皇后从良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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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月色越发的明亮,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清晰。分明看得见她骄傲撅起的嘴唇,鲜艳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心里一醉,忍不住想盖上去。犹犹豫豫到底要不要盖下去,穆黄花看他的架势就低叫一声:“我。。。我要睡了,你走吧。”
猪头忽然间来了勇气,小鸡琢米般的朝她唇上点了几下。穆黄花懵住了,呆呆的没了反应。温热的唇,还有鼻翼间厚重急促的呼吸声。诱着他再次吻了下去,久久的不愿松开。
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忽然觉得周围亮了起来。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小纷挑着灯笼来看她。猪头进来时忘记了带上门,以至于小纷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听到一点的动静。等他们睁开眼睛时,小纷早就折了回去。门外的丫鬟问:“小姐,你没和穆姑娘聊一会儿吗?”
小纷一边催她走,一边说:“我糊涂了,都大半夜了,黄花已经睡着了。明天再找她聊吧,我们也要赶紧睡了。”
穆黄花轻轻推了猪头一把:“你看你,早不走,让姐姐看到了吧!”
“没有,可能表姐根本就没看见。你没听她和丫头说吗,大许是来到门口就走了。”
咬着嘴唇低声骂了他一句:“姐姐那是为我们解围,你好意思当成真的。”
猪头脸才红了一下,愣了一下说:“舅母在商量我们的婚事,就下个月,你高兴吗?”
穆黄花小女人的样子掩饰住心里的喜悦,用手玩弄着襦裙的带子,半晌只叹息一声。知道她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琢磨了半天,才找出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你别生气了,舅母也有了悔意,以后会对你好的。”
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和方舒一模一样,语气更是惊人的相似。一想到这里,泪水不禁濡湿了眼角,哽咽着说:“你道我是生娘的气吗?以前有,现在不会有的。我是觉得娘以前的话是对的,我要用什么样的勇气,才能和你共渡一生。”
“傻瓜,你在想什么?”
是方舒的嗔斥,那时他还是一个未成长大的男孩,每当她调皮或者生气,他都会像个大人一样的嗔斥她:“傻瓜,快过来,告诉哥哥你怎么了?”
泪水只在眼角做了一瞬间的停留,就急不可待的滚落到脸颊。脸颊红红的发烫,心里骂自己:“在这个年代,二十几岁都不是青春年少的人来,干嘛做一副矫情的样子。”擦擦脸,尴尬的转过身去。
怜惜的抚着她的脸颊,盛夏的夜里,他的手竟冰凉如水,紧皱着眉头,问她:“美美,你怎么了?”
她将头低低的埋下,没有声音,鼻息里还是满满的惆怅。
“你不放心我吗?”
穆黄花忽的抬起头来,孩子般的问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吗?”一句话费了她好大的力气,眼底都是不安和祈求。是的,她是带着祈求的眼光看着他的。就要拥有了,反而惧怕忽然间会失去。在椒房殿一夜守到天明,也没有今天的无助,在大牢里等待酷刑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伤心。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又做回了女人?
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用衣襟擦去她的泪水。不住的问她:“美美,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不相信我吗?”
穆黄花偎在他的胸口,双手箍着他的肩膀:“我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以后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手底下多了几分的劲,勒的她几乎叫了出来,他诚恳到卑微:“你看不出来吗,你听听我的心,我怎么会嫌弃你。前世我们错过,等到找到你,你已离去。现在能相守,你说我会怎样?你个小傻瓜,还这样来折磨我。”
作者有话要说:
☆、闺房闹贼
窗户纸渐渐的发白,院里传来一阵阵的鸡啼声。猪头才依依不舍的说:“我该回去,你好好睡一会儿吧。”
穆黄花揉揉肿胀的眼睛说:“还睡呢,鸡都叫了。”
猪头笑着说:“我敢打赌,天亮了之后绝对不会有人来叫你。”
“你怎么知道?”
“表姐啊,她会帮你的。”
穆黄花的脸又一次红了,忍不住又骂他:“快走吧,别叫早起的丫头看见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猪头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果然,饭一做好,李母就要打发人去叫穆黄花。小纷拦住丫鬟说:“别叫了,昨天折腾了一天,黄花夜里也不一定能睡安稳。给她留一份就行了,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再吃。”
李母不依:“这怎么行,哪能让黄花一来就吃剩饭。”
小纷不好明说,只能暗暗着急:“娘,年轻人爱睡个懒觉你不知道吗?你以为黄花像你和二姨,天不亮就没了困意。以后啊,黄花不来,就不用去叫。要做新娘子了,让人家养好精神,到时候气色才好。”
李母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以后不叫了,黄花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叫了。”
胡太后可不傻,一句话没说,心里就想,绝对不是这样的。
第二晚上,猪头再次前来。有了上次的事,小纷再也不会半夜来访。
穆黄花对猪头的再次前来,心里很高兴,嘴上却不住的埋怨:“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怎么老是翻墙过来呀?我警告你,万一让娘知道了可不好。”
猪头蛮有把握的说:“这个你放心,我去打探过啦,舅母早和二姨说完话睡着了。就是表姐也早早的睡了,你不用担心她会来。”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房间里。穆黄花问:”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当这是你家?”
猪头腆着脸说:“你家就是我家,不用我当不当的。累了,进来找个凳子歇歇脚还不行吗?”
“我房间里没有凳子,梳妆台的那把让我拿出去了。”
猪头期期艾艾的说:“挨着床沿坐一下歇歇也行。”
“那可不行,我的闺房让你进了,床你可不能碰。”穆黄花慌忙拉住他。
猪头不满的说:“美美,你不至于到了这里就把以前的记忆都忘了吧?就坐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好歹你也是新时代的女性,不能有封建思想。坐一坐,坐一坐没啥的。”
不等穆黄花答应,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穆黄花想想也是,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想掩饰什么。索性不避规矩了,和他好好的聊聊。自从知道他是方舒,也没有和他谈谈前世的事情。
“猪头。“叫惯了猪头,一时也改不了,他也乐得他的美美这样叫。”我放完暑假回来就不见了你,你去哪里了?”
“奶奶去世后,就没有人管我了,上海的姑姑把我接走了。我想告诉你,可你们一家人都去了外地旅游,后来我就和你失去了联系。等我能工作了,再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嫁人了。”
穆黄花听得唏嘘不已,她一直盼着的人,原来也在找她。
“知道后,我就没有勇气再去看你。直到那次出差经过老家,听老同学说你去世了,我就急急忙忙的看你。恍惚中,我就跳进了你门前的河里。”
猪头有些情不自禁,拉着她手说:“能再见面真是一个梦,还是在这个年代。兵荒马乱也好,只要有你,一切都好。”
穆黄花一时呆了,花痴一样感激的泪满衣襟。他要是能拦着一下就更好了,可惜,猪头就是猪头,不会这些浪漫。意料之外,猪头改变了以往的本分,竟然把她抱起转了无数个圈。
太陶醉了,就这样转下去,晕下去吧。等这些都停止了,穆黄花的脑袋还在继续转个不停。就势偎在他的怀里,这样应该不算太出格的,站不住的时候,找个依靠而已。她就这样偎着,直到昏昏睡去。
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既清晰又模糊,好像刚刚经历里一番,却又记不起是怎样的经过结局。结局大概是美好的,她翘着嘴角,几乎笑出声来。翻了一下身,碰到一个东西。不对,好像时刻一个人。脑子一下清醒了好多,怕吓着自己,慢慢的转过头看去,一个人正睡的香甜,鼻息间还有轻微的鼾声。
竟然是猪头,那个王八蛋竟然躺在她的床上,还和她并头而睡!是可忍孰不可忍,猪头他占我便宜。泼妇一样的舞着双手,恶狠狠的晃着他的肩膀,歇斯底里的叫着:“死猪头,你占我便宜。”
猪头睡的正香,被他摇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说:“怎么了,美美?是不是天塌下来了?你让开我替你挡着。”
一肚子骂他的话,顷刻间烟消云散,摇着他的双手不禁轻了下来,声音也温柔了好多:“你。。。你怎么睡在我这里了?”
猪头睁开眼睛一看,天没塌下来,他倒下来了,倒在穆黄花的床上了。嘴有点不听使唤,嗫喏着说:“你不是睡着了吗?我就把你放到了床上,可你一直抱着我,怕弄醒你,我也只好一起躺下了。原本想等你翻个身我就起来走了,谁知我也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穆黄花狼狈的说:“都一夜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进来看见了吗?”
“不会吧?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谁还会跑到你房里了看呢。”
穆黄花催他:“趁着天还没大亮,你快点起来走吧?”
猪头想想也是,急急的做起来就要走。一扭头,穆黄花正娇滴滴的低着头弄着衣带,脸蛋绯红,像极了上学的时候,老师常常比喻用的红苹果。脑子一热,有一种想亲一口的冲动。算了,就让脑子脱一下线吧,趁穆黄花不在意,吧唧一口亲了一下。穆黄花惊得大叫一声:“你干嘛!”
不叫还好,这一叫,把早起来看穆黄花的胡太后吓了一跳,惊问:“黄花,怎么了?”
这一问不打紧,穆黄花比她娘还要慌神。一个大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虽说是未婚夫,但在这个年代,传出去该多丢人呢。胡太后已经来到门前,让他走已经是来不及了。当今之际只能让猪头藏在床上。手忙脚乱的时候,把被子枕头一股脑的堆在的猪头的身上,猪头动也不敢动,假装消失了。在胡太后撩开纱帐之前,穆黄花抢先跳了下来。
“娘,你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做贼心虚啊,声音里都打着颤儿。
胡太后说:“我一向起的早,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你怎么了,叫了好大一声,吓死我了!”
“是吗?”穆黄花很无辜的说:“可能是我做噩梦了吧。没事了,我也起来了,就和娘一起去看看我干娘吧。”
胡太后却没走,今天不知是她的哪根筋搭错了,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叨叨了起来:“你马上就要嫁了,娘是既高兴又伤心。以前我们高家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心里老觉得对不住你呀。”
穆黄花心里很着急,半哄半拉的说:“娘,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也别放在心里。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别说这些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胡太后不仅没有止住,反而越说越来劲了,手足舞蹈,摇头晃脑,几乎赶上说书的本事了:“呜呜,我心里不安呀。黄花,我心里高兴哪。等你成亲了,我不仅有个女儿,还多了一个儿子。就是死了,我也闭上眼睛了。”
说的太动情了,以至于眼泪鼻涕一起流,胡太后顺手拉过一条薄毯来擦擦眼泪。
可巧这条毯子是压在猪头的身下,拉一下,没拉动,再拉一下,还没拉动。胡太后止住了哭,纳闷的说:“咦,这是怎么了?为啥就拉不动了?”
一看这种情景,穆黄花相当的着急,在这样下去,猪头非等被扒拉出来不行。几乎是强行的拉着她说:“娘,我带你去洗洗脸吧,你这眼泪鼻涕的擦也擦不干净。”
半哄半劝的已经有了成效,眼看她就要离开了,穆黄花心里发虚,忍不住的往床上张望了几眼。胡太后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像是问:“你这里没有啥吧?”
穆黄花装傻卖呆,只当不懂:“走啊,娘。这会儿也不早了,怕是姐姐也起来了。”
无巧不成书,李母起来之后,没有看到胡太后,听丫鬟说是去看刚回来的穆姑娘了。她深感对不住穆黄花,随后也赶到穆黄花的闺房,以示对她的关爱。
李母一看胡太后满面泪痕的坐在床沿上,她吃惊的问:“哎呦,我的妹妹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