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女-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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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惊讶地看向李建成,后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板了脸道:“瞧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李世民回过神来,连忙道:“大哥自然没有说错,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大哥会特意叮嘱我。”说着,他试探地道:“大哥,你不生我气了吗?”
李建成冷哼道:“你私放刺客,置玄霸的仇不顾,之后还反过来教训我,岂会不生你的气,不过气了这么久,差不多也够了。”说到此处,他声音一缓,“你我毕竟是兄弟,这份相连的血脉是谁也割不断的。”
他的话令李世民眼圈微红,哑声道:“我以为大哥再也不愿认我这个兄弟了,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好了!”李建成用力拍一拍他的肩膀,凝声道:“记住,此去洛阳,一定要顾好父亲与自己,大哥在这里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我知道。”在李世民答应之后,他又道:“那一千士兵,我会让薛万彻带领安扎在城外,到时候他会入城见你,你们相互约定信号即可!”
在李世民一一答应后,李建成语重心长地道:“世民,我知你心性仁慈,但你要明白,有时候,仁可以拢络人心;但有时候,却会带来杀身之祸;此去洛阳,非关你一人之安危,所以,如有必要,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大哥不需要再有玄霸那样的事情发生。”
李世民明白他的意思,郑重道:“我答应大哥,一定会拼死保护父亲,不让他有半分危险!”
李建成笑一笑道:“你说错了,是拼死保护父亲与你自己!”
李世民一怔,旋即笑了起来,重重点头道:“嗯,大哥放心,我与父亲定会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助父亲创立大业!”
“好!”两兄弟重重一拍手,过往的不快与心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二月十四日,李世民陪着李渊起程前往长安,同一天,李建成飞鸽传书,留留在太原府的薛万彻挑选一千精兵,悄悄前往洛阳。
因只有半月时间,所以李渊一行人路程抓得很紧,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有八个时辰是在赶路,途中曾遇到起义的军队,幸好李渊父子轻车简行,未曾引起那些军队的注意,有惊无险。
如此紧赶慢赶,终于在二月二十八日赶到了洛阳城,虽然大隋连年征战,民乱四起,各地百姓民不聊生,但洛阳做为京都,还算繁盛,一路过来熙熙攘攘,行人众多。
李世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父亲,前面不远就是驿站了。”
李渊点头道:“好,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去驿站中休整一夜,明日一早进宫朝见陛下。”
“嗯。”李世民话音刚落,突然马车一顿,令没有防备的他们往前扑去,幸好二人及时扶住车棂。
在他们稳住身形之时,马夫亦掀了帘子紧张地道:“太守、二公子,您二位还好吗?”
李渊摇头道:“没事,怎么突然停住了?”
“回太守的话,前面突然冲出一个醉汉来,要不是小人及时止住,就要撞上了。”在马夫说话之时,外面亦传来一个醉薰薰的声音,含糊不清,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提着酒壶踉踉跄跄的走着,显然醉得不轻。
在他们打量醉汉之时,后者也瞧见了他们,往嘴里灌了口酒,走过来打了个酒嗝道:“你们……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马夫听得哭笑不得,推攘道:“这里怎么就成你家了,快走开!”
第两百一十章 驿站
“我……我不走!”别看他醉的厉害,力气却不小,一把就挥开了马夫的手,凑到李世民面前,满嘴酒气地道:“说,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我知道了,你是小贼,走……与我见官去!”说着,作势要来拉李世民。
李世民没有与他生气,“你家在何处,我让人送你回去。”
醉汉哪里听得进去,只含糊地嚷道:“见官……与我见官去!”
这会儿,马夫已是唤了几名护卫过来,强行将醉汉拉到一边,驾驶着马车继续往前行去。
在车辘轳重新转动后,李世民自衣襟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来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城东悦来客栈地字九号房。”
李世民将之收起后,轻声道:“父亲,薛万彻他们到了,联络人住在城东悦来客栈之中。”
“好。”李渊微一点头,没过多久,马车再一次停了下来,段志宏掀了帘子恭敬地道:“太守、二公子,驿站到了。”
“父亲慢些。”李世民扶着李渊下了马车,驿站之人已是等在外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着宦官服饰,手执拂尘的中年人。
李渊看到那人愣了一下,待得缓过神来后,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弘化郡郡守李渊见过郑公公!”
听得这话,李世民已是猜了那名宦官的身份,姓郑又令父亲如此恭敬者,必是杨广身边的总管太监郑英无疑。
那厢,郑英已是笑眯眯地道:“李公客气了,咱家奉陛下之命,特来迎接李公与令公子!”
李渊眼皮微微一动,惶恐地道:“陛下如此隆恩,李渊实在受之有愧!”
“李公乃朝廷中流砥柱,何来有愧二字。”在郑英言语之际,李世民已是上前行礼,后者仔细打量了一眼,赞道:“嗯,早就听闻李公几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二公子,果然英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李渊笑着道:“犬子庸碌,哪里当得起郑公公这番话。”
“李公谦虚了。”这般说着,郑英将他们迎了进去,待得下人奉上香茗后,郑英道:“李公这一路过来,可还顺坦?”
李渊拱手道:“托陛下之福,一切皆好,明日一早,我便会进宫朝见陛下。”说着他试探道:“公公可知,陛下此次特意召李某进京,是为何事?”
郑英一甩拂尘,笑言道:“明日李公进宫见过陛下之后,自然就知道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见他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李渊知趣地没有多问,在一阵闲语过后,郑英起身道:“李公一路过来,料想也累了,早些歇着吧,咱家也该回宫去向皇上覆命了。”
李渊闻言,与李世民一道亲自将之送到门口,在将要蹬上马车之时,郑英忽地又走了回来,一拍额头道:“看咱家这个记性,险些把皇上吩咐的话给忘了。”顿一顿,他道:“皇上有谕,着令明日李公与令公子一道入紫微宫见驾!”
有一刹那的警惕在李渊脸底掠过,面上则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臣李渊谨遵皇上旨意!”
如此又一番拱手道别后,郑英上了马车,待得马车远去不见之后,李渊父子方才折身回了驿站,待得进到驿站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又让段志宏几人守在门口后,李世民张口正要说话,李渊已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取过纸笔,在上面写下四个字,“谨防隔墙有耳”。
虽然门口有段志宏他们把守,但他们的客房在中间,两边皆还有房间,谁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有人正趴在隔壁墙上偷听他们说话。
李世民会意地点点头,接过笔在纸上写道:“父亲,咱们刚到洛阳,陛下就知道了,事先派了郑英过来,看来咱们的行程一直都在陛下监视之中。”
“为父知道,所以更要小心谨慎,万不要大意。”这般说着,李渊口中道:“世民,你看为父此次带来的宝贝,可能入得陛下之眼?”
“那样宝贝稀罕之极,想来陛下会喜欢。”说话间,李世民再次写道:“陛下特意让郑英传旨召我父子一道进宫,恐怕不怀善意。”
“未必!”李渊思索片刻,执笔道:“陛下若存心要对你我不利,咱们进京见到人就不会是郑英而是禁军了,不过也不能大意,帝心难测;总之明日见机行事,小心应付。”
李世民点点头,一边与李渊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走到一旁的纱灯前,取下绘有八美图的灯盏,将父子所写的对话,以及之前在街市上,那个醉汉给他的纸条一并烧成灰烬,不留半点痕迹。
待得天色稍暗后,驿丞上楼请他们下去用膳,李渊道:“不必了,难得入京一趟我想去拜访一位故友,你们自己用吧。”
待得驿丞应声后,李渊带着李世民以及几个护卫出了驿站,走了没多久,段志宏便快步来到李世民身边,小声道:“二公子,有人跟踪。”
李世民轻声道:“别回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与李渊那一席话,已是令他明白自己与父亲的一举一动,皆在杨广监视之中。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李渊在一间不起眼的宅子前止步,李世民笑道:“父亲果然是来看夏候叔叔。”
李渊笑一笑道:“我与夏候老弟十几年的交情,既是来了京城,又怎可不来看望他,说起来,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业九年之时,上次真是多亏了他,为父才能保住性命。”
李世民面容微微一滞,旋即道:“是啊,儿子一直记着夏候叔叔的恩情。”
说话间,有门房开了门,在接过李渊的名贴后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一个身影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李家父子面前,正是夏候端,见到李渊为,他显得十分高兴,一番见礼后将李渊父子迎了进去。
待得各自落座后,夏候端打发下人离去,亲自接过茶递予李渊,“我以为李兄要过几日才能到。”
第两百一十一章 密谈
李渊涩笑道:“陛下着我三月之前赶到京城,我又怎敢不从。”
听得这话,夏候端皱了眉道:“自从得知陛下传召李兄进京后,我就一直在设法打探,可惜始终不能得知陛下的用意究竟是善是恶。”说着,他压低声音道:“之前我与李兄说的事情,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不过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说着,李渊又加了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如今还未曾死。”
夏候端颔首道:“李兄说得不错,此事确得谨慎小心,非万全之时,不可动。”
李渊搁下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道:“对了,夏候老弟之前特意让人传信于我,让我入京之后定要先来见你,是为何事?”
李世民惊讶地道:“夏候叔叔何时曾传信于父亲?”
李渊笑一笑道:“可还记得来洛阳的路上,有一日我们投宿于客栈之中,出门时有人曾撞了为父一下?”
李世民仔细回想了一下,果有此事,他疑惑地道:“难道此人是故意为之?”
李渊颔首道:“不错,他是你夏候叔叔派去的人,借着冲撞为父的机会,在为父耳边说了那句话。”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夏候端,“究竟什么事?”
夏候端神情严肃地道:“在无法探知陛下心意的情况下,我曾替李兄卜了一卦,当时的卦相非常古怪,令我无法猜透,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一事来。”停顿片刻,他道:“李兄可还记得数年前我为你相面一事?”
李渊微一沉思,道:“自然记得,怎么了?”
夏候端沉声道:“陛下身边的方士安伽陀也善于相面算命之术,如今陛下正极力防着李姓之人,万一让安伽陀看出李兄骨法非常一事,到时候,以陛下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的性子,必定会杀了李兄。”
也不知是李渊的幸还是杨广的不幸,虽然李渊之前多有进宫朝见杨广,与安伽陀却没打过几次照面,哪怕偶尔遇到,也不过匆匆一面。
李渊闻言,大为皱眉,“照夏候老弟所言,这个紫微宫,我岂非进不得?”
李世民插话道:“可如果父亲来洛阳而不入宫,陛下同样不会饶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紫微宫必然得进,不过在此之前李兄的面相得稍做改变。”说着,他取来一枝女子用以描眉的笔,将李渊眉梢往下画了些许。
说来也奇怪,只是眉上区区几笔罢了,却令人感觉李渊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仿佛没有了之前那份精气。
在搁下笔后,夏候端又说出一个生辰八字来,“李兄记得,明日若有人问你生辰八字,一定要用我告诉你的这个,不可实言,否则安伽陀依旧可以从生辰八字之中推算出你的命途,切记切记!”
李渊轻出一口气,颔首道:“愚兄知道了,多谢夏候老弟提醒。”在他言语过后,李世民起身朝夏候端长施一礼,“多谢夏候叔叔如此维护我父亲,您的恩情,世民必当铭记在心。”
夏候端扶起他道:“世侄言重了,我与你父亲多年交情,如今他有事,我又岂可袖手旁观,快起来。”说话间,目光随意在李世民脸上拂过,在将要离开时,突然脸色一变,旋即仔细打量了起来。
李世民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疑惑地道:“夏候叔叔,怎么了?”
夏候端没有回答他的话,在问了李世民的生辰八字后,屈指飞快地掐算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