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女-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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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抓到这个人,谁若找到此女,赏钱两百贯。”在段志宏准备下去之时,他又唤住道:“另外,派人去武家监视,她很有可能回去找武老三!”
“属下遵命!”在段志宏离去后,李渊温言道:“世民你好生歇着,为父晚一些再来看你。”
“父亲慢走。”在房门关起后,李世民将目光转向长窗前的小几,那里摆着一盆已经落尽了繁花的盆栽,正是他以前让初一送给韫仪的黄蜡梅,后者没有收,初一拿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了他房中,冬季过后,金黄如蜡的花就都落尽了,只剩下绿叶尚挂在枝上。
梅雪……为什么会是梅雪,是否从相识到现在,她与自己说的每一句都是谎言,从来没有半分真实?
那武老三呢,难道他也是刺客,与梅雪假扮父女?可是他明明见过武家附近的邻居,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看出与武家很熟悉,对了,他听那个方大婶说过,武老三在长石巷住了几十年,梅雪还是她看着捡来的,不论怎么看,武家父女都不会是刺客,除非连那附近的邻居也全部都是刺客,又或者说为了这场刺杀,他们足足筹谋了数十年之久,但这……可能吗?
不论李世民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总觉得事情处处透着古怪,无法理顺。
在喝过初一端来的药后,他想起一事来,道:“初一,我记得冯春秀死之前,是与赵氏住在一起是吗?”
初一一边收拾了药碗一边道:“似乎是,二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李世民稍一思索,道:“去将赵氏传来。”
初一有些为难地道:“可是大夫说您要好生安歇养神,有什么事情,您交待小的去做就是了。”
“我不打紧,再说只是问几句话罢了,费不了什么神,快去。”在李世民的催促下,初一只得去了乐坊,将赵氏给唤过来。
“二公子。”赵氏怯怯地唤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李世民突然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你将冯春秀死之前的事情,仔细说一遍予我听。”他的话令赵氏有些惊讶,春秀都死这么久了,何以二公子又如何问起?奇怪归奇怪,却不敢多问,仔细将事情说了一遍,临了道:“春秀原本与季容一屋,后来季容走了之后,杨嬷嬷方才将我换到了她屋中,后来她连晚膳都没吃就走了,再之后,就听说她死了。”
李世民凝声道:“也就是说,冯春秀是在偷窥梅雪沐浴之后才突然离去的?”
“是,她当时走得特别匆忙,也不肯说是什么事,不过看她强抢腰牌出府,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顿一顿,她又道:“春秀与季容最是要好,可惜她不在,否则倒可能知道一些。”
第一百七十八章 铤而走险
“季容……”李世民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后,挥手示意赵氏下去,随后让初一取来笔墨绢帛,写了几行字后,放到李渊之前随手搁在的细竹筒中后,递给初一道:“飞鸽传书给大哥。”
在初一依着李世民的话,将竹筒绑到信鸽腿上然后放其飞上天后,韫仪刚刚走到城门处,之所以费时这么久,一因为她身上有伤,二是为了躲避漫山遍野的追兵。
原想趁守城吏不注意之时潜入城中,虽然身份很可能已经暴露,但她还是想冒险一试,看能否在事发之前除去李渊,以免大隋动摇了根基。
可是刚到城门,便看到守城吏挨个检查出入城门之人,但凡发现有伤或者行迹的,一律抓起来。
糟糕,这样一来,她岂非无法入城,难道……千里迢迢来到弘化郡,当真要无功而返吗?
她不甘心,可是看眼下的情况,仿佛只能如此,韫仪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往城门看了一眼,除了不甘之外,还有不舍。
她答应过采萍,会去看她,可是现在,她却要食言了,还有武老三……若说自来到弘化郡之后,何人对韫仪的羁绊最深,此人非武老三莫属,他给了韫仪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父爱。
武老三将梅雪视作性命,如今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去,他非得急疯了不可,四处寻找自己,对不起,爹,对不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如果……不,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来弘化郡找您。
默默念完这句话,韫仪收回不舍的目光,往洛阳的方向行去,唉,眼下她身上连一贯钱都没有,也不知要怎么回洛阳。
正自发愁之时,一队士兵忽地从城门中奔了出来,为免被他们发现,韫仪连忙躲到一旁的树后,只听那些人道:“从此处开始,隔每五丈就站两人,一旦发现画中这名女刺客就立刻呼喊;另外,就算不是画中之人,只要发现行踪可疑的,都抓起来,太守说过,这名女刺客很可能会易容,所以千万不要大意了,谁若能抓到女刺客,就能得到两百贯赏钱,这可差不多能抵咱们两年的钱饷了,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众士兵齐齐答应,随即照着他的话,隔五丈就站两人,对立而站,确实可以看到各人的背后,不会有盲点。
韫仪偷偷看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前后道路都守满了士兵,连小路上也有,她想不惊动任何人而离开这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刚才她若没有犹豫那么久,这会儿或许已经走远了,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只能拼命思索脱身的法子。
然令韫仪绝望的是,不论怎么想,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只能等入夜之后再看,到时候有夜色掩护,离开相对会容易一些。
不过,老天爷这一次似乎并不想让韫仪逃走,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有人出来道:“没有发现刺客踪迹吗?”
韫仪认得他,是李渊身边的侍卫,经常跟在左右,领头的校尉走上来道:“暂时还没发现刺客,不过王护卫放心,我们已经将此处重重把守,那女刺客就算插翅也难飞。”
王护卫摇头道:“当初太守府把守的何等严密,何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结果还不是让她给跑了。”
被他这么一训,校尉神色讪讪,王护卫四下看了一眼,又道:“这附近都搜过了吗?”
校尉摇头道:“此处一目了然,藏不了人。”
“不管如何,还是搜过放心一些。”虽然校尉心里不以为然,但眼前这个王护卫是太守的心腹,他不敢得罪,唤过几个人道:“将此处仔细搜一搜,别给大意漏了。”
听得这话,韫仪心中大慌,难道……这次真是逃不过这一劫?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锁呐声,循声望去,只见一顶罩着大红彩绸的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往这边行来,最前面的是吹唢呐的人,花轿旁边跟着一个一步三摇的喜娘,花轿前面是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年轻人,身披红绸,意气纷发,想必是新郎倌了,后面跟着许多下人,能有这样的排场,想必家世不差。
看到这队迎亲之人,韫仪心生一计,此计颇为危险,但事到如今,她只有兵行险招了。
这般想着,她悄悄自地自捡起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石头,随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些,藏身于另一棵树后,此时,她距离最近的士兵只有不足两丈远,随时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在与那花轿离着只有一丈多远的时候,她手腕用力,石头准确无误地击在那匹马的额头上,后者吃痛,顿时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坐在上面的新郎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落在地,而那匹马在剧痛之中,犹如发了疯一样,四处乱奔,更有一名敲锣手与一名士兵不甚被马蹄踢翻在地,后者胸口更被马蹄重重踩了一下,这不算,那匹马还往其他士兵冲来。
校尉见状,连忙命士兵赶紧制住这匹突然发疯的马,至于喜娘等人,赶紧上去搀扶新郎与那名锣手,幸好他们虽然摔得满身是灰,但都没有受伤,受伤最重的就是那名士兵的,被人抬到了旁边。
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匹马上,多数皆没有留意到花轿的帘子掀了一下,只有喜娘隐约看到人影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进了花轿,她想要掀帘,却被人拉住,急忙道:“娘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外面……外面这是怎么了?”新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喜娘只道她是听到外头的动静害怕了,道:“娘子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那马突然发了疯,所幸新郎倌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新娘在里面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那匹马已是被几个士兵制服,将之交给了新郎倌,后者连番道谢,又取出身上所带的银子给受伤的士兵,“给诸位兵大哥添麻烦了,实在过意不去,还请诸位见谅见谅!”
第一百七十九章 蒙混入城
校尉道:“罢了,你也不是存心的,只是你们大好的日子,该选一匹温驯些的马才是,怎么选了这么一匹。”
听得这话,新郎亦是一肚子苦水,道:“之前瞅着很是温驯,刚才也不知怎么一回事。”顿一顿,他疑惑地道:“对了,诸位兵大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校尉摆摆手道:“别问这么多了,你们赶紧进城吧,以免误了拜堂的吉时。”
新郎连连点头,想起刚才的事他仍心有余悸,不敢再骑,喜娘见没什么事了,连忙招呼那几名轿夫回来,道:“起轿!起轿!”
轿夫应了一声,齐齐抬起轿子,这次抬起时,四名轿夫神色皆有些古怪,奇怪,怎么感觉重了一些?
正当轿夫犹豫着要不要问之时,喜娘催促道:“还磨蹭什么啊,赶紧走,否则误了吉时可就麻烦了。”
见她催得紧,轿夫只得答应一声,抬着重重的花轿往城中行去,到了城门口,城门吏照例检查,准备查看花轿之时,新娘与之前一样,拉住了轿帘,同时传来微慌的声音,“喜娘,他们……他们要做什么,我害怕!”
喜娘连忙隔着帘子道:“娘子别怕,听说城中出了一名女刺客,所以出入城之人,都要搜查,你就掀了帘子让他们看一眼,不打紧的。”
轿中的新娘沉默了一会儿怯怯地道:“当真……只是看一眼吗?”
“自然,听喜娘的话,赶紧松开帘子,这样咱们也好早些去拜堂。”在喜娘的劝说下,新娘总算松开了帘子,城门吏掀开帘子,只见轿中坐着一位头盖喜帕,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宽大的裙裳逶迤于轿内。
城门吏一边展开画像一边道:“将喜帕掀起来。”
新娘身子一颤,小声道:“喜娘……”
“在,在。”喜娘应了一声,赔笑道:“这位官差大哥,这新娘的帕子是只有进了洞房之后方才能够掀起的,现在掀,实在不合礼数啊。”说着,她取出一小串铜钱往城门吏手中塞去,“小小意思,还请您通融通融。”
城门吏将她塞过去的钱推了回来,态度坚决地道:“这是太守亲自下的命令,所有出城门者都要检查,任何人不得例外。”
喜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说今儿个是黄道吉日呢,依她看,凶日才对,先是马无缘无故发疯,这会儿又被拦着检查。
不满归不满,她只能照着城门吏的话劝说新娘掀开喜帕,在确认新娘并非画中女子后,城门吏点一点头,挥手道:“行了,你们走吧!”
喜娘松了一口气,赶紧招呼众人进城,一路不停催促众人快一些,在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后,花轿停在一处颇为气派的府邸前。
在炮竹放过,新郎踢了三下轿门,随即便该喜娘背着新娘入府,但新娘迟迟不曾从轿中下来,也不肯让喜娘掀帘。
喜娘轻声催促道:“娘子,该下轿了。”
“再等一下。”在应付了喜娘一句后,新娘战战兢兢地望着手持利刃的韫仪,“可……可以了吗?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刚才掀来喜帕之时,她曾看到过城门吏手中的画像,分明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之前趁着众人皆围过去看被摔伤的新郎,没什么人留意花轿之时,韫仪悄悄潜进了花轿之中制住新娘,避过众士兵的耳目蒙混入城。城门吏查看花轿之时,她就藏身在新娘宽大的裙摆下,用匕首抵着新娘。
韫仪收回匕首,冷声道:“你走吧。”
新娘如逢大赦,赶紧放下帕子走了出去,外头喜娘已是等急了,赶紧在侍女的搀扶下背起她往府中行去。
在众人热热闹闹地迎了新娘进去后,下人指挥着轿夫将花轿抬去侧门,轿夫刚一抬起轿子便觉得不对,按理来说,空轿该很轻才是,可是这会儿抬着,却还是沉甸甸的,仿佛里面的人并未下轿似的,联想起之前加重的份量,四名轿夫心中皆起了怀疑,难不成……这轿子里还有人?
在相互看了一眼后,左前方一名轿夫伸手掀开了轿帘,未等他看清轿中的情况,已是被人一脚踢飞在地,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快从轿中奔了出来,待众人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