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女-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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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令郑氏面色一寒,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真是难得,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牙尖嘴利;你可知,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是什么?”
迎着她冰冷的目光,季容道:“让我随殿下去河东,对吗?”
“不错,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殿下有意,不过我并不在意,以你的出身,想要攀上高枝,从此麻雀变凤凰,并不稀奇;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如此有手段,将殿下哄得团团转,近十年来,我始终被你压得死死,连一丝翻身的机会也没有;若是就此下去,不需要多久,你或许真的能够彻底取我代之,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惜啊真是可惜,或许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不是可惜,是可恨,你身为殿下妻子,却帮着秦王来带殿下,郑观音,你该死!”话音未落,左边脸颊传来一阵剧痛,郑氏竟然用尖长的指甲在她脸上生生划出两道血痕啊,一时之间,季容半边脸颊鲜血淋漓!
郑氏若无其事的接过金香递来的帕子拭去指甲上的鲜血,“忘了与你说,我最讨厌牙尖嘴利的人!”
季容痛得浑身发抖,她自嫁给李建成之后,就从未受过这等痛楚,郑观音——简直就是个疯子!
郑氏仿佛看到了她的心思,轻笑道:“在骂我是疯子对不对?不错,我就是疯子,被你与李建成生生逼疯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阴森犹如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季容忍着脸颊的剧痛,盯了郑氏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郑氏抚着季容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颊,后者心惊肉跳,唯恐她又与刚才一样,生生划上两道,不过这一次,郑氏并未如此,很快便收回了手,在她耳边道:“自然是将你之前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样样的讨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郑氏直起身,冷冷道:“将她的两个儿子带进来。”
很快,李承宗与年方三岁的李承德被带了进来,后者显得很害怕,小小的身子缩在同样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的李承宗身旁。
“你要做什么?”李承宗的说话缓慢而僵硬,不似常人那般流利,毕竟他年幼之时就双耳失聪,听不到声音,话都是靠着唇语师傅教授的吐气之法学的,能够做到与人正常交流,已是很不容易啊。
第六百五十三章 李承道
郑氏盯着神色紧张的季容,笑道:“当年,你不是在殿下面前一口咬定,说是我用蜂蜜豆花害承宗失聪的吗?今日,我就来兑现你当年的话。”停顿片刻,她一字一句道:“季容,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两个儿子如何死在我手中!”
季容骇然道:“他们没有害过你,而且他们是殿下的血脉,你不能这么做,不能!”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的,至于殿下的血脉……”郑氏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在乎李建成吗?”
季容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死死护在李承宗二人面前,可是她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护不住这两个儿子!
怎么了,她该怎么办?
季容拼命思索着破解这个死局的法子,可是她悲哀的发现,这是一个死局,无法可解!
“来人,拿鞭子来,另外把他们两个给我吊起来!”常年的郁闷与压抑,令郑氏心态彻底扭曲,此时此刻,她所想的,只有“报复”二字,至于承宗二人是否无辜,这样做会否太过残忍,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很快,下人拿来了鞭子与绳索,往承宗二人身上套去,二人自不肯,拼命逃着,挣扎着,一时间屋中充斥着尖锐的哭叫声。
承宗两个孩子,怎么逃得过那几个孔武有力的下人,很快便被抓住,五花大绑,就在他们将要绑上屋梁的时候,季容突然跪在郑氏面前,哀求道:“娘娘,我求您,放过他们吧,他们只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您有什么恨,有什么怨,就撒在我身上,不要为难他们!”
就像郑氏之前所言的那般,无需逼迫,季容很快就会求着下跪。
郑氏俯身,盯着季容森然道:“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她接过下人递来的鞭子,狠狠在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重响!
季容死死拉着她的衣摆,哀求不止,可惜,郑氏对她们母子恨之入骨,又岂会因为几句求饶就改变。
一切……终归是无济于事!
李承宗二人被下人提着绕过屋梁的绳子一点一点吊了起来,双脚被迫离开了地面,李承德拼命蹬着小脚,脸蛋哭得通红,看得好不可怜;可惜,没人敢当着郑氏的面同情他们二人。
正自这时,一个人影奔了进来,拉着郑氏的手道:“母亲,你饶了大哥他们吧。”
来者正是郑氏的儿子李承道,他的话令郑氏勃然大怒,一把挥开他,“我早与你说过,他们不是你兄弟,你只有长宁一个手足,怎么你总是记不住!”
李承道站稳了身子,摇头道:“不是儿子记不住,是母亲说的不对,大哥还有四弟与长宁一样,都是父亲的儿子,是儿子的兄弟!”
“他不配做你的父亲!”郑氏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寒声道:“若他有将你当做儿子,这几年来,就不会对你视若无睹,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多余,哪怕是你与长宁生病的时候,他也没来看过一眼;他眼里只有这个狐狸精,还有狐狸精所生的儿子!”说到此处,她又盯着季容尖声笑了起来,“可惜啊,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就算让你得意几年,最终还是要原形毕露,包括这两个半人半狐的野崽!”
李承道毕竟还小,听不懂郑氏的言语,皱眉道:“母亲你在说什么,他们明明就是人,怎么会是狐呢!”
郑氏没理会他的话,唤过柳叶道:“把公子带下去,别让他四处乱走!”
柳叶应了一声,对李承道道:“公子,我们走吧,奴婢折纸给您玩。”
“不要!”李承道甩开柳叶来牵他的手,倔强地道:“母亲,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哥他们已经很惨了,您就别再折磨他们了。”
“闭嘴!”李承道一再为季容他们求情,令郑氏怒不可遏,“你忘了他们之前是怎么对我们的吗?若不是母亲费心筹谋,这会儿被关在大牢里的,就是我们母子!”
李承道被她狰狞可怖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坚持道:“虽然父亲与二娘做的不好,但大哥还有四弟并未做错,母亲不应该罪责无辜!”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这般说着,郑氏瞪了柳叶,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公子带下去!”
柳叶哄了半晌,李承道还是不肯走,想要强行将他抱走,李承道虽然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但已经有了几分力气,一时间柳叶竟是抱不起他。
郑氏看得不停皱眉,正要传人进来,与柳叶一道带走李承道时,一个人影突然飞快冲到了身前,还未看清,发间便似有什么东西被人拿了下来,紧接着脖子一凉,仿佛有什么尖锐冰凉的东西抵在那里。
金香就在一旁,看到了事件事的经过,她反应极快,用力推在还未站稳的那人身上,将她推得跌在地上,郑氏颈间的凉意也随之而去。
下一刻,金香扶着惊魂未定的郑氏道:“夫人您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直至这个时候,郑氏方才看清那个人影,赫然就是季容,她手中还攥着一枝从自己发间拔下来的錾金长簪!
回想起刚才颈间的凉意,季容应该是想威胁自己放了李承宗他们,幸好金香眼疾手快,否则自己不仅得放了李承宗二人,怕是还会伤在她手里。
郑氏越想越恨,扬手一鞭挥在季容身上,她下手极重,当即皮开肉绽,“好个心肠歹毒的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害人!”
自跌倒在地的那一刻起,季容就知道,自己错失了唯一的机会,无法改变他们母子三人成为郑氏鱼肉的结局。
季容忍着身上的痛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讽刺道:“郑观音,你总说我心肠歹毒,那你呢,残害两个无辜的孩童,又比我好上多少?观音……呵呵,你怎么配用这个名字!”
回应她的,是又一道鞭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用在此刻的季容身上,真是贴切得很。
第六百五十四章 冤冤相报
郑氏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季容,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的两个宝贝儿子是怎么死的!”
“母亲不要!”李承道此刻已经被强行带到了门槛处,但他仍不放弃,一直苦苦哀求,可惜,被心魔吞噬的郑氏,根本听不进他的劝说,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折磨季容,以报复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
这个时候,本该痛哭流涕的季容突然异常平静,“郑观音,你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郑氏好笑地道:“难道不是吗?还是你觉得李建成会来救你?我劝你还是熄了这个心思吧,他现在身陷牢狱,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你!”
季容淡然道:“我知道殿下现在不能来救我,但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坐以待毙!”
未等郑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季容突然朝被吊离了地面的两个儿子跑去,紧接着,她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只见季容扬起自刚才起,就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錾金长簪,用力刺入李承宗的胸口,紧接着是李承德,随着簪子的拔出,鲜血随着心脏的收缩喷涌而出,落在季容身上,令她看起来犹如一个血人,狰狞骇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去救治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李承宗二人皆已经断了气。
而这个时候,众人也终于肯定了一件事情……季容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郑氏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还攥着簪子的季容,“你疯了吗?!”
季容缓缓转过身来,原本只是半边脸淌着鲜血的她,这会儿整张脸甚至整个人都是血,犹如刚从血海是捞起来一样,偏偏她还在笑,纵然是郑氏,看到她的笑容,也不禁浑身发寒,犹其是在看到她举着簪子朝自己走来后,更是骇然色变,急急道:“拦住她,快给我拦住她!”
在郑氏的喝斥下,金香等人忍着心中的恐惧挡在郑氏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夺下季容手里的簪子,季容进一步,她们就退一步。
所幸季容走了几步便止住了,死死盯着郑氏道:“是,我是疯了,被你给逼疯的;若我现在不杀承宗与承德,任由他们落在你手中,只会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明白她说的是实情,确实,现在一击毙命,远远好过受郑氏折磨,但知道是一回事情,做又是另一回事情,更不要说,杀的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
季容吃吃笑道:“郑观音,你不是想要利用他们来让我痛苦吗,来啊!你来啊!”
“你这个疯子!”郑氏色厉内荏地道:“你以为杀了他们,我就没法子对付你了吗,我照样可以鞭尸喂狗!”
季容不以为意地道:“无所谓,人死之后,就是一堆烂肉,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无所谓。”
郑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她占尽了优势,可为何,却仿佛占优的那个人是季容一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郑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看了一眼季容攥在手中的簪子一眼后,她在金香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金香惶恐地望着郑氏,后者低语道:“快去!”
金香无奈地应了一声,就在她不情愿地挪动脚步之时,季容突然后退一步,冷声道:“想要来夺我簪子?呵,我劝你们省了这个心得好。”
见被她看穿了心思,郑氏道:“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白白死了。”
“为我好?”季容冷笑连连,“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向我报复,是谁要折磨承宗他们,令人痛苦垢,是你啊,这会儿却又说为我好,郑观音,你脸皮怕是比城墙还要厚了吧。”
“顶多我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郑氏话音未落,季容已是嗤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郑观音,我与承宗、承德,当化为厉鬼,来找你索命,你不死,我们不休!”
这样的话,郑氏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从季容口中说出来时,却令她异常害怕,即使极力压抑,声音也依旧透出一丝颤意,“你敢化做厉鬼,我就请来道家高人,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那就看看,是我先被打散,还是你先被我索走性命!”说完这句话,季容立刻举起金簪狠狠往自己胸口刺去,不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
看到季容软软倒地,郑氏急急道:“快去请大夫来,不要让她死了!”
是不想季容这么便宜痛快的死去,还是当真怕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