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女-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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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新安被韫仪一顿取笑已是恼怒不已,如意又来火上浇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打,然手刚挥到一半,便被人牢牢抓住,韫仪面无表情地道:“如意是我的宫人,不劳你费心。”
新安用力挣开她的手,冷笑道:“七妹不懂得管教奴才,我这个做姐姐的,只有辛苦一些,替你管教了。”说着,她对身后的宫人道:“如意以下犯下,不分尊卑,给我掌嘴二十!”
宫人正要上前,韫仪已是厉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新安盯着韫仪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四姐,难道连教训一个宫女也不行吗?”
韫仪唇角扬起清冷的弧度,“不错,名义上你是我四姐,但你也别忘了,我才大长公主,论身份,你还要低我一等,又有何资格在这明瑟殿里责罚宫人?”
“你!”新安气得浑身发抖,韫仪被封为大长公主,一直都是她心中的恨,论长幼,论身份,不管怎么算,都应该是她才对。
韫仪不愿与她多说,转过身道:“好了,若四公主没别的事情,就回你的双月殿吧。”
新安咬牙切齿地道:“不就是一个大长公主的身份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她冷笑道:“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嫁给李世民,结果呢,就算你做妾人家也不要你!”
如意正要与她争辩,外面已是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我与晋阳公主的事情,就不劳新安公主费心了。”
听得这声音,如意心中一喜,连忙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二公子!”
新安亦瞧见了正走进来的李世民,后者腿脚似有些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故意讥笑道:“二公子这腿脚怎么了,莫不是为了晋阳的事,唐王一气之下,把你腿给打折了吧?”
李世民就着初一的搀扶跨过及膝的门槛,垂目道:“新安公主真是喜欢开玩笑,其实我今日来,是专程来向晋阳公主提亲的,只要公主应允,就定下婚期,娶公主为平妻!”
这句话令新安的笑意僵在了唇边,死死盯着李世民,“你说什么?”
李世民未理会她的话,侧首道:“初一!”
“是。”初一应了一声,自怀中取出一份大红的礼单,递给愣在那里的韫仪,笑道:“这是二公子准备的聘礼,请公主过目!”
韫仪怔怔望着那份红到刺目的礼单,她以为,李渊如此反对,自己与李世民注定有缘无份,怎么也想不到,突然之间,李世民不仅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拿出一份礼单,唐王……答应了吗?可是之前不是还极力反对,甚至不许她踏入唐王府吗?
新安心中的震惊不比韫仪小,明明她得来的消息,是说李渊不许李世民与韫仪成亲,怎么一转眼,又……这实在不合情理。
思忖片刻,一抹冷意出现在眸中,冷言道:“二公子对七妹还真是一往情深,居然连唐王的反对也不顾,宁愿做一个不孝子也要娶七妹。”
初一早就看她不顺眼,这会儿听得她这么说,故意气她,“四公主错了,王爷知道二公子要迎娶大长公主为平妻,不知有多高兴,早早就命人准备聘礼,这会儿一准备好,便让二公子拿来给大长公主过目!”
“不可能!”新安哪里会相信他的话,厉声道:“晋阳曾杀死唐王第三子,他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分明就是你胡说!”
初一不屑地笑道:“四公主要是不相信,尽可亲自去问唐王!”
新安被他说得语塞,好一会儿,那白得近乎发青的脸庞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恭喜七妹与二公子终成眷属了。”说着,她匆匆离去,不愿继续待在这里。
初一朝其背影扮了一个鬼脸,低声道:“这个公主可真是让人讨厌。”
李世民走到韫仪身前,温和地笑道:“你就不看看这份礼单吗?”
韫仪这会儿哪有心思看什么礼单,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世民,好一会儿方才涩声道:“唐王他……真的同意了?”她唯恐刚才初一是为了气新安随口胡谄,空欢喜一场。
李世民脸上涌动着深切的欢喜,“是,父亲答应了我们的婚事。”说到此处,他紧紧握了韫仪的手,激动地道:“韫仪,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待得确定这一切是真的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然脸上却是这几天都没有展露过的笑容,以为注定有缘无份,结果却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三月二十九
李世民心中也是万般激动,一边替韫仪拭泪,一边哑声道:“这是好事,不应该哭的。”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这么许多!”望着李世民憔悴的脸庞还有他一瘸一拐的模样,韫仪知道,他这几天必是吃了许多苦。
李世民笑道:“咱们最该谢的是三娘,这次要不是她想出好法子,父亲此刻还未必会答应。”
韫仪抹去眼角的泪,道:“可是与那几名戏子有关?”
李世民惊讶地道:“三娘与你说了?”
韫仪摇头道:“那日我想去唐王府看望无垢,结果被人拦在了外面,恰好三夫人出来,便让我陪着她一起去瓦肆,说要置办点东西,结果看了一出《踏摇娘》之后,带了两名戏子回府之后,就说好了,还说这就是她所要置办的东西,并且与我们的事有关,但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又不肯说。”
李世民拉了她坐下后,将前夜里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听完他的话,如意恍然道:“原来如此,三夫人这心思可真巧,居然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李世民笑道:“所以我说这次真是要好好谢谢三娘了。”
韫仪点头道:“还记得四年前,我与采萍被冤枉说害死了五公子的小狗,就是三夫人替我们解得围,这次又多亏了三夫人,真不知要如何谢她才好。”
如意娇声道:“这说明公主福泽深厚,命中注定有许多贵人相助,譬如杜公子,三夫人。”说着,她又抿唇笑道:“其实二公子也算是贵人之一。”
“就你这丫头话多。”韫仪娇嗔了一句,又担心地望着李世民道:“你腿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大夫看过?要紧吗?”
“我没事,只是之前跪久了,所以血脉不通,这两天走路有些不太顺,等血脉通顺之后,自然就与以前一样了。”
听得这话,韫仪心中一松,道:“那就好。”顿一顿,她心疼地道:“你也真是,唐王不答应就算了,何必强求呢,幸好没跪出什么毛病来,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李世民抚着她精致如工笔刻画的脸庞,柔声道:“我既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做到。”
听得这句话,韫仪鼻尖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险些又掉了下来,哽咽地道:“看你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个人,却原来也是一个一根筋的傻子;唐王一月不许,你还跪上一月不成?”
李世民笑道:“若真是这样,也只能继续跪下去,我既允了你,就绝不会食言!”
“傻子!”韫仪含泪而笑,心中充满了感动,能与身边之人执手一世,今生再无遗憾。
李世民取过初一手中的礼单,道:“你且看看,若没什么问题,我明日就让人将东西送入宫中。”
初一嘴快地道:“这份礼单是二少夫人照着之前公子迎娶她之时的礼单置办的,二少夫人说,您是公主,嫁予平妻已是很委屈了,万不能在聘礼上再委屈您;还说您若是觉得不够,就只管提出来,她会再让人置办。”
韫仪心中一暖,道:“无垢总是这么替人着想。”说着,她翻开礼单大致看了一番,道:“很齐全了,就按这份礼单来吧。”
李世民点头道:“那我去与陛下说这件事,然后请他下旨赐婚,拟定成亲的日子,你说可好?”
韫仪含笑道:“你做主就是了。”话音未落,如意已是接过话打趣道:“现在公主只要等着二公子抬花轿来迎娶就行了。”
“多嘴!”虽是斥责之语,脸上却洋溢着挥之不去的笑容,几年来夙愿,这一刻,终于得以成真,欢喜得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陪着韫仪用过午膳后,李世民去见了杨侑,后者对于韫仪嫁予其为平妻一事,并不是太过赞成,毕竟韫仪是公主的身份,但一来他只是个傀儡皇帝;二来这毕竟是韫仪自己的意愿,他这个做侄子的,也不好太过反对;最终,杨侑下旨赐婚,大婚之日,定在三月二十九。
听得这个消息,新安将双月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对白釉双龙耳瓶也没逃过一劫,变成了一地碎片,宫人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刚才有个内监上去劝了几句,结果被一只青花花卉被砸中了额头,血流不止;那以后,再也没人敢上去劝半句,由着新安将好好的双月殿变得与废墟一般。
在连一旁的紫檀屏风也砸了之后,新安胸口的气总算是出了一些,瞪了垂手站在一旁的宫人道:“还不赶紧将东西收拾下去,想本公主自己收拾不成?”
宫人赶紧依言收拾着一片狼籍的地面,在他们将东西收拾下去后,新安看了一眼比刚才空荡了许多的大殿,随意道:“让尚服局、尚功局重新置办一份过来。”
其中一名宫人小心翼翼地道:“前些日子公主才刚让尚服、尚功两局置办了一份,恐怕……”之前不知新安发什么疯,也与今日一样,摔了许多东西,为了重新置办,他们可没少被尚服、尚功两局说,这双月殿哪一样东西都价格不菲;就说今日,新安所砸的东西,加起来至少也在千贯之数,且距离上次,才半个月功夫,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听得这话,新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了,本公主连摔些东西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尚服、尚功两局不肯备办,要不然……公主您去与他们说?”话音未落,胸口已是挨了一脚,新安冷声道:“好你个狗奴才,竟然胆敢教本公主做事,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宫人不敢呼痛,跪地惶恐地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新安懒得听他的话,打断道:“立刻去尚服、尚功局备办,若是办不好此事,你们全部去领二十刑杖,听清楚了吗?”
一众宫人皆是叫苦不迭,然他们知道新安的霸道性子,只能唯唯喏喏的答应,硬着头皮去尚服、尚功两局。
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新安冷声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简直就是浪费宫中粮食。”
第四百五十三章 求之不得
“他们就是这样蠢笨,公主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喝口茶消消气,奴婢煮了您最喜欢喝的紫阳茶。”说话的是新安的贴身宫女绿蓠。
新安怒气稍消,接过茶喝了一口,冷声道:“看着这群蠢货就来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挑得人,就不知道挑些机灵的来吗?”
“公主息怒。”绿蓠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轻重得宜地替新安揉着双腿,后者轻舒了一口气,道:“双月殿那么多宫人,也就你最是机灵,也最得我心意。”
绿篱讨好地道:“这都是公主调教得好。”见新安闭着双目,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她试探地道:“虽然皇上为晋阳公主赐婚,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罢了,沦为别人的笑话,公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新安睁开眼眸,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怎么有她嫁不成来得更让我痛快!”说着,她重重哼了一声道:“也不知唐王在想什么,之前还万般不肯,这会儿就巴巴地让李世民送聘礼单来了,你李家父子一个比一个让人捉摸不透。”
绿篱瞅了她一眼,没敢多问,听公主这意思,仿佛与李家父子颇为熟悉,可是据她所知,公主与唐王一家并无往来啊。
在绿篱疑惑之时,新安的思绪也回到了半月之前,那一次,李建成再次扮作太监进宫交待她事情,她看着李建成阴柔俊美,远胜于她之前的驸马与面首,原先压下去的心思又窜了上来,春心大动,对其百般引诱,无奈后者始终不为所动,最后更她从膝盖上推下去,任由她摔在地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气得她牙根痒痒,与这次一样,将双月殿的东西砸得一干二净。
按理说,经过那件事后,她应该对李建成死心才是,可偏偏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这半个月来,那张俊美英挺的面容总是在她脑海里晃荡,挥之不去,更是数次在梦里与之颠鸾倒凤,可惜每每梦醒,皆是自己孤身一人。
除了春心荡漾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之所以今天能够待在双月殿中,是因为李建成有事要她办,一旦办妥了,对于李建成而言,自己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随时都会被他抛弃,但如果有了肌肤之亲,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