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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盛世帝女-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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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仪头顶,他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在伞外,衣裳不断被雨水打湿。
  韫仪强行将伞推过去一些,“你这个样子,怕是还没到宫门,这衣裳就都淋湿了。”说着她玩笑道:“万一把你这位二公子淋病了,我可赔不起。”
  李世民笑道:“放心,一定不会找你赔。”说着,他望着伞椽外的雨水,道:“还记不记得在弘化郡时,我与你有一次也是这样撑着伞。”
  “记得,那次我回家看望爹,回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幸好遇见你,否则就要一路淋回太守府了。”说到此处,韫仪眸光一转,似笑非笑地道:“话说回来,当日,真是凑巧遇到,还是暗中跟踪?”
  李世民哂然笑道:“怎么,打算与我翻旧帐吗?”
  韫仪抿唇笑道:“若是二公子不愿说,当我没问就是了。”
  李世民嘴角蕴了一丝笑意,“你猜的没错,当初疑你为刺客,故而你出府之后,我一直都有暗中跟踪,还有那一次登山作画,亦是刻意试探,可惜都被你瞒了过去,之后就真以为你只是一个寻常舞姬了。”
  韫仪微微一笑,美眸之中却是蒙上了一层轻烟似的愁绪,“我时常在想,当年去弘化郡到底是对是错,不去,手上就不会沾染那么多鲜血,但这样一来,我就没机会遇见你,遇见梅雪与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双生姐姐。”话音未落,冰凉的手指已是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无谓对错,因为过去之事不可改变。”停顿片刻,他道:“韫仪,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好?”
  韫仪反握了他的手,宁和微笑,“好,我等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令李世民心中生出漫漫情意,彼此双手握得越发紧,或许……这份情,真可以助他跨过心中的那个坎。
  接来的几日,李建成命人四处寻找长安城最好的唇语师傅,趁着李承宗这会儿还会说话,教他唇语,否则长期处于听不见声音的状态,李承宗只怕会忘了如何说话,到时候可就真成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废人了。
  而在这个时候,郑氏却又生起了病,说是风寒感染,风寒只是小症,按理来说,服上几日药,歇一歇就会没事,然郑氏这个风寒,却异常严重,连服了数日药,始终缠绵病榻,未见好转,大夫言其是胸中郁结,以致病情迟迟未愈,又因为她怀有孩子,大夫不敢下重药。
  这日,韫仪从府外回来,恰巧遇见提着食盒的长孙氏,一问之下,得知她是炖了冰糖雪梨,打算去看望郑氏。
  “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不如一起过去?”面对长孙氏的相邀,韫仪稍一犹豫便答应下来,与之一道往郑氏院中行去,待得进了屋子,只见郑氏面色苍白地倚坐在床上,秋香色的锦被覆在身上,屋中弥漫着还未散去的药味。
  瞧见她们进来,郑氏声音沙哑地对侍女道:“快给公主与二少夫人看坐。”
  就着下人端来的绣墩坐下后,长孙氏关切地道:“大嫂今日觉得如何?”
  郑氏涩声道:“能如何,还不是一个样子,总之死不了就是了。”听得这话,长孙氏连忙道:“大嫂怎么说这样晦气的字,以后可千万莫要说了。”
  郑氏咳了几声,怆然道:“有什么好晦气,我现在倒宁愿自己死了,如此便不会有种种伤心难过。”
  韫仪蹙眉道:“恕韫仪直言,大少夫人若一直这样想,恐怕喝再多的药,也难以病愈。”
  长孙氏接过话道:“公主说得不错,其实眼下已经证明大郎一事与大嫂无关,大伯亦释了禁足,大嫂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徒伤自己身子呢?”
  她本是劝慰之话,岂料郑氏听在耳中,却是眼圈一红,凄声道:“若童嬷嬷没有畏罪自尽,没有良心发现地留下那封遗书,相公他会肯释禁吗?”不等韫仪二人言语,她已是自顾自摇头道:“不会,他只会认定我心思歹毒,对承道施以毒手,我与他成亲多年,他竟然对我连一点信任也没有,每每想到这一点,胸口这口郁气,就怎么也散不出去。”说到后面,她忍不住落泪,侍女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轻言劝慰,这是郑氏的陪嫁侍女,打小就跟着她,叫柳叶。
  长孙氏暗暗一叹,她能明白郑氏的心情,换了是自己,必也会难过万分,她劝道:“其实大伯未必不信大嫂,只是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只能那样做;听闻大伯昨日曾来看望过大嫂,足见他还是念着大嫂的。”
  郑氏垂泪未语,韫仪道:“大少夫人如今身怀六甲,我听人说,胎儿在母体时,虽然还很小,却能感知母体种种,大少夫人总是这样难过,最受伤害的,便是腹中孩子;大少夫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悔之晚矣。”
  郑氏双手下意识地覆在隆起的小腹上,神情紧张,显然她对这个孩子还是很在意的,长孙氏趁机道:“正如公主所言,大嫂一味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只会害了孩子,还有承道,难道大嫂连他也不顾了?”
  郑氏低头望着隆起的腹部,低声道:“他与承道都是命苦的孩子。”
  长孙氏坐到床边,握了郑氏的手道:“他们二人有大哥大嫂疼爱,哪里会命苦,再不然还有我与相公,我们都会待承道他们好。”


第四百一十四章 替罪羊

  她的话令郑氏心中一暖,正要说话,小厮走进来道:“夫人,季娘子来了。”
  听得这话,郑氏刚刚有所好转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柳叶不悦地道:“她之前百般疑夫人,如今知道大郎非夫人所害,便又转了模样,一次又一次地腆着脸来见夫人,也不知害躁。”说着,她道:“夫人,奴婢这就去将她打发走。”
  在柳叶准备离去之时,郑氏冷声道:“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话要说。”
  “是。”柳叶应了一声离去,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季容走了进来,后者在与韫仪二人点头示意后,走到郑氏榻前,行了一礼道:“我知道姐姐身染风寒一直不曾好转,特意带了两株野人参来给姐姐,希望可以助姐姐早日康复。”随着她的话,身后的侍女打开捧在手中的锦盒,里面并排摆着两株人参,须发皆齐,应该都有上百年的年份。
  郑氏看也不看,冷声道:“只是些许小症罢了,受不起妹妹这份厚礼,妹妹还是拿回去吧。”
  季容神色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方才轻声道:“姐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面对郑氏冰冷的言语,季容黯然道:“姐姐果然是在怪我,其实当日我真不是有心疑姐姐,只是承宗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残废,我心乱如麻,简直快要疯了,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旁人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事后一回想,便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承宗出生后,体弱多病,姐姐多次替他求医问道,费尽心神;他生病的时候,也是多亏了姐姐帮忙一起照顾,若姐姐真要害他,早就可以动手,根本无需等到现在;更不要说那个阿月故意告诉秋竹,说自己是姐姐的人,分明就是存心加害;这么想的人并不止我一人,还有相公,在姐姐被禁足后,相公一直都有派人追查,没过多久,童嬷嬷就畏罪自尽了。”说着,她忽地跪下,神色恳切地道:“姐姐待我与承宗的好,我从未忘记过,还请姐姐原谅我之前的一时糊涂;我答应姐姐,以后不论何人挑唆,我都绝不会再对姐姐起半分疑心。”
  郑氏面朝床里未说话,长孙氏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季姐姐已是认识到自己的错,大嫂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在她的劝说下,郑氏转过头,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季容道:“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姐姐面前,不敢有半分欺瞒。”在季容说完这句话后,郑氏长长出了一口气,颔首道:“承宗是你命根,倏然出事,难怪你会连我也疑,如今既然都说明白了,此事就算揭过去,你我以后都不要再提。”
  季容欣喜地道:“这么说来,姐姐是原谅我了?”
  郑氏温言道:“你我始终是姐妹,难怪还要生你一辈子的气吗?起来吧。”
  季容哽咽地道:“多谢姐姐。”
  看到她们二人冰释前嫌,长孙氏笑道:“好了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这心结一去,想必大嫂的病,很快就会痊愈。”
  季容既高兴又有些内疚,“让姐姐受这样的委屈,实在是万般不该,我……”
  郑氏打断道:“刚刚才说了不许提,这么快便又忘了?”
  “姐姐说的是。”季容笑着从侍女手中接过锦盒,“这两枝参是我些许心意,还请姐姐务必收下。”
  “既是这样,我收下就是了。”在示意柳叶接过锦盒后,有小厮端了一盆水进来,说是水也不对,因为它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并呈浅褐色,季容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小厮道:“回季娘子的话,因为夫人身怀六甲,不宜过多服药,所以大夫开了一道擦身的方子,每隔六个时辰,就为夫人擦身一次,说是可以有助病愈。”
  “原来如此。”这般说着,季容道:“那我不打扰姐姐了,明儿个再来看望姐姐。”
  在她之后,韫仪与长孙氏也先后起身告辞,临行前,长孙氏将盛着冰糖雪梨的炖盅交给侍女柳叶,让她待会儿喂郑氏喝,有化痰止咳的功效。
  待得负责送她们出去的柳叶回来后,郑氏道:“都走了吗?”
  “回小姐的话,奴婢看着她们出了院门。”话音未落,郑氏已经挥手打翻了摆在床头小架上的铜盆,费了半个多时辰煮出来的药水悉数倒翻在地,连摆在榻板上的鞋都被濡湿了。
  郑氏寒声道:“季容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说那些话,脸皮真当是比长安城的城墙还要厚。”
  “小姐息怒,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面对柳叶的劝慰,郑氏咬牙道:“她自是不值,但我只要想到她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就不该让这个贱蹄子跟相公一起去河东!”
  “事已至此,小姐您再生气也没用,幸好这一次有惊无险,未曾让她得逞。”听着柳叶的话,郑氏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怒意,道:“那件事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柳叶垂首道:“小姐放心,童嬷嬷已死,她的家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真是孩子自己贪玩走丢的。”
  “很好!”郑氏长舒一口气,“亏得你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否则我这会儿只怕还禁足着,甚至……连这性命都堪虞。”
  一如季容所料,童嬷嬷只是一个替罪羊,当日郑氏被禁足后,为了脱身,柳叶献计找一个替罪羊担下毒害李承宗的罪名,几经思虑之下,选择了童嬷嬷,一来童嬷嬷曾被季容责罚过;二来,柳叶曾无意中听童嬷嬷说过,她家是几代单传,儿子媳妇成亲数载,只得一个儿子,才刚刚四岁,是全家人的心头宝,且也来了长安定居,只要以其孙子性命为要挟,不怕童嬷嬷不答应。
  李建成禁足的,只是郑氏,柳叶仍可自由出入府邸,所以在想出法子之后,她便立刻去寻了郑家人襄助,虽然郑家根基在荥阳,但郑氏的堂叔郑安在长安为官,绑架一个区区幼童,根本算不得什么。


第四百一十五章 寒心

  果然,他们家人发现孩子不见后,心急如焚,四处寻找,这个时候,郑安找上了童嬷嬷,要求她担下毒害李承宗的罪名,否则就等着给她孙子收尸;童嬷嬷不想小孙子丧命,只得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留下那封书信后,悬梁自尽。
  这件事,郑安做得极为隐蔽,除了死去的童嬷嬷之外,再无人知晓事情的真相,被抓去的孩子或许知道一些,但他一个三岁的幼童又哪里能说得清这么复杂的事情。
  柳叶宽解道:“小姐吉人天相,又是姑爷的嫡妻,就算没有奴婢的法子,也不会有事。”
  “嫡妻?”郑氏嗤笑道:“相公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个嫡妻,自大业八年嫁他以来,我自问克尽妇道,他要纳妾,我就由着他纳;他独宠季氏一人,我亦未出一言,还百般照拂季氏与她所生的病秧子;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猜忌怀疑,是他的冷酷无情;自从解禁到我卧病在床,他只来过一次,说了几句便走,仿佛这里有凶禽猛兽要咬他一样,真真是让人寒心。”
  “姑爷这次确实做得过份了一些,但小姐你总想这些,只会给自己添堵,还是看开一些,虽然姑爷不好,但至少您还有二郎与腹中的孩子。”
  腹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柳叶的话,用力踢了郑氏一脚,后者苦笑道:“我以为只要为他诞下孩子,他就会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到处求神问卜,喝下无数苦药,终于如愿以偿生下了承道,还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结果呢,他依旧是宠幸季氏多于我;喜欢那个病秧子多于承道。”说到此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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