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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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丕文人出身,对于抢占别人的功劳,在良心上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的,他会不会打仗,大家都知道,朝廷里的大官们也都知道,硬把功劳全哗啦到自己身上,莫说别人不信,他自己都不信。
他拿出冷徵给自己的私信,道:“既然李勤把功劳立了,那有些事情也就无需瞒大家了。不瞒诸君说,这李勤乃是冷将军的得意门生,冷将军是他的授业恩师。事实上,在匈奴人南下之前,本官便和冷将军得到了消息,为此我们两人对于此次作战,连夜进行了商讨,并且制定了计划,这个计划便是交给李勤去执行的,看来他没有辜负我和冷将军对他的期待啊,把匈奴兵给打败了!”
官员们心中都想:“扯淡!”可大家却一起点头,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齐声道:“原来如此。下官都还在纳闷,为什么李勤能如此了得,原来他是受了大人和冷将军的指导,这才打了胜仗,有大人和冷将军运筹帷幄,那换了谁都能打胜啊!”
魏元丕笑道:“这……倒说得也是!”他让官员们出主意,怎么能好好地向朝廷请功,以便大家都得到利益,不能说大家见者有份,但“应该有份”的人,那是必须要有份的。
官员们对这种事极为上心,毕竟这关系到大家的利益了,纷纷出主意,表示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都能和朝中的哪位大臣说上话,能出什么样的力。
讨论一番,做了个报功请赏的计划,魏元丕命人依计划行事,其实他们的计划和冷徵的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完善,方方面面的细节都照顾到了而已。
第一份战报,以及魏元丕写的私信,很快地送到了司隶校尉那里,长安的司隶校尉见了,和凉州官场一样,也是大吃一惊,难以相信这种事是真的,不过有了魏刺史和冷校尉的保证,他也只能相信这是真的,他可和魏元丕冷徵都是熟人,了解两人的脾气秉性,知道这种弥天大谎别人敢扯,可他俩却是不敢扯的,所以这份战功虽然夸张,但却有可能是真的。
看罢了战报,司隶校尉立即又看了魏元丕的私信,感觉那个李勤极有可能是撞大运撞上的这场功劳,做为镇守长安的军事长官,他当然知道怎么打仗,而刘九的突然撤离,极有可能是草原上出了什么事,只能匆匆返回,而刘九退回的时刻,正好是李勤死守廉县的时刻,两个时刻一重和,就把李勤给成全了,也把凉州上上下下的官员全给成全了!
司隶校尉拿着魏元丕的私信,看了最后一段,心中暗笑:“还好,两个兄弟很够意思,离得我这么远,也没把我忘了,竟把我也给成全了一次!”
私信里的最后一段,写着是因为司隶校尉提前给凉州送的信,说刘九要大举南下,提醒他们早做准备,所以凉州才能得到此次胜利的!
司隶校尉,旧号卧虎,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职权类似后世的锦衣卫和东西厂,但权势更大。正因为他是专门秘密监视别人的,所以监视一下草原上的匈奴人,也就不足为怪了,能提前把消息送给凉州刺史,这岂不是正好说明,他办事得力,是个大大有能力的官员嘛!
一旦知道自己也将得到好处,司隶校尉岂有不卖力之理,立即亲笔写了书信,和战报一起送去洛阳,给大家请功!
战报快马加鞭地送进了京城洛阳,送到了侍中何进的案头。
何进是皇后的哥哥,深得皇帝刘宏的宠爱,他本人性子很粗鲁,从做官的角度来讲,他是相当地不合格,但因为和十常侍对着干,却得到了朝中不少官员,尤其是武将的支持,所以就算他不会做官,但却做得稳稳的,而且越做越大,已然做到了侍中,而且有望成为大将军,朝中的大臣都很巴结他,甚至以他为标杆,他说什么话,大家便认为皇帝就是那么想的,于是大家纷纷揣摩上意,随着何进的话说,以便得到皇帝的宠信。
战报连着送来,何进却才刚刚看到,他的本职工作是吃喝玩乐,顺便和十常侍对着干,业余时间才处理政务,凉州大捷的战报早就在京里传开了,可他才刚刚知道,要不是手下的官吏一个劲地提醒他,他到现在都没时间去看战报,手下官吏告诉他,皇帝大朝会时会问到这个,他才看的,要不然有可能还得拖上几天,冷徵的连载战报法,对于别的大官好使,可对何进不好使!
何进把战报挨个地看了遍,惊讶地道:“两个县的郡兵,打败了刘九的二十万匈奴兵,这怎么可能?”他问衙门里的官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早在洛阳里传开了,官吏们自然知晓,而且全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纷纷向何进解说,结果把何进越说越糊涂,更加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了。
何进道:“就算是魏元丕想捞功劳,也用不着编这么大个战功出来啊两个县的兵马,一千人都不到吧,怎么可能打败二十万匈奴兵,再说那刘九有二十万的兵吗?我可不信!”
想了想,他又道:“这事宫里的人知道不,他们是怎么说的?”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说,就问十常侍是怎么说的,十常侍怎么说,他只管反对就是了,反正不管啥事,只要十常侍说对,他就一定要说不对,只为了反对而反对!
手下的官吏们都摇头,表示不知,凉州大捷的事情,已在京中传开,可让人纳闷的是,往常有点啥风吹草动,十常侍总是先跳出来发表意见,可这回十常侍啥动静没有,到现在为止,宫里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过。
何进听了这话,想了想,道:“明天便是大朝会,上朝时再说吧,我以不变应万变,先让十常侍说话,他们说什么,到时我反过来说就成了!”
官吏们心中暗想:“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还得先看人家的脸色!”可他们却同时点头,道:“高明,侍中大人以不变应万变,实是最高明的反制之法啊!”
何进在衙门里和官吏们商量事情,而宫里的一座大殿里,十常侍也在商量着事情,同样说的也是李勤的事。
大殿之中,大宦官们全都来齐,围坐在一张大案之旁,听着张让说话。
张让拿着一张羊皮,在桌上铺开,嗓音沙哑地道:“各位,这事你们想必都提前得到了风声,我也不必隐瞒什么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商量这个事的,这是刘九托人送进宫来的,说是要呈给皇上御览,可只要是进宫的东西,都得经我这一关,我便截留了下来,想听听各位的意思。”
大宦官们谁都没有凑过来,羊皮上写的什么,他们早就知道了,宫里的事瞒不住张让,同样瞒不住他们。
曹节第一个说话,他清了清嗓子,道:“不就是刘九想用反间计么,挑拨离间罢了。要是张兄想提拔那姓李的小子,把这张羊皮拿出去给皇上看便是,要是看他不顺眼,那就把这羊皮压下来,然后朝会上夸夸那小子,保准他啥封赏得不到,还得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张让嘿嘿笑了笑,道:“我倒是想栽培一下姓李的小子,听张久说他挺懂事的,还立下字据要和何进对着干,如此的好苗,我等岂有不细心栽培之理?”
大宦官们一起笑道:“那就把羊皮拿出去便是!”
第122章 为反对而坚决反对
张让冷笑了两声,道:“本来我还琢磨着,那姓李的小子,又懂事,又能立大功,咱们得好好奖赏一下人家,可又怕朝里的废物们反对,所以迟迟不能下决心,怕因为他再闹出点什么事端来,现在有了这张羊皮,那就一切都妥了,不用咱们开口,那何进就得拼命帮他求官,说不定还得给个侯爷,让那姓李的小子当当呢!”
大宦官们一起笑了起来,曹节道:“那姓李的小子要和何进对着干?他留下什么字据了,张兄拿出来让咱们也都看看,如何?”
“正要让你们看看!”张让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李勤写的字据,放在桌子上,让大宦官们看。
大宦官们看了,无不惊叹,曹节拍着桌子,啪啪作响,叫道:“这是要和何进往死里干啊,不共日月之仇,姓李的小子……那李将军到底和何进有什么仇?”
不看字据时,只不过感觉李勤就是一个想巴结他们的地方小武官罢了,很普通,很平常,可看了字据之后,曹节立即感觉李勤太会做人了,简直就是他们宦官的好朋友,好兄弟,一定要得到尊重,一定要好好栽培才成,不叫姓李的小子,改叫李将军了。
其他宦官也都点头,一起看向张让,都想知道李勤到底和何进有啥仇,竟然敢留下字据,这就等于是铁了心的,要和何进不死不休啊,这样的好朋友,好帮手,上哪儿找去?
张让皱起眉头,道:“这个,倒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听张让回来时说,这个李勤似乎是李广的后人,有可能是自吹吧,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法查证,只能就当他是李广的后人了!”
大宦官们面面相觑,李广的后人?李广也算不上啥大人物啊,要是冒充名门之后,咋地也得找个更有名的,没犯过错误的大人物才行,比如说张良,干嘛要冒充李广的后人啊!
曹节笑道:“李将军既然愿意认李广为祖先,那咱们不如帮帮他,帮他把这个身份坐实?”
大宦官们一起点头,纷纷笑道:“这个自然,小事一桩,咱们一定能帮得上的!”
张让笑了,道:“我看那姓李的小子,要飞黄腾达了!”
曹节道:“张兄所言差矣,是李将军!”
大宦官们一起笑道:“对啊,是李将军!”
张让笑着点头道:“对对,是李将军,他是咱们自己人,要尊重着来才成!”
第二天。
皇帝刘宏平时几乎不上朝,只有在特定的日子进行大朝会时,他才会勉为其难地上朝坐一会儿,尽一尽当皇帝的责任,平常他有什么事,都是交给十常侍或何进去办的,一般的大臣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上朝之后,刘宏打了个哈欠,冲侍立在一旁的张让挥了挥手,张让弯着腰小声答应,上前一步,站到龙案之侧,大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谁都没吱声,有事他们也不会在朝堂上说的,他们一起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何进,等着何进出班,说说凉州的战事,这可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桩事了。
何进咳嗽一声,心想:“我该怎么启奏呢,得让张让他们先发表意见才行啊,可怎么才能让他们先发表意见呢?这帮人又奸又滑,可能也想先听听我的意见吧?”
张让说完了无事退朝之后,也没吱声,却看向何进,冲何进很轻蔑地瞄了一眼,又把脸别了过去,似乎多瞪一眼何进,都是有失身份的事一样。
何进忽见张让向着自己来了记蔑视,顿时大怒,他脾气本就粗鲁,最受不了别人给他气受,张让一个混蛋宦官,竟然敢蔑视自己,他当然也要好好地蔑视回去,可惜张让再不看他,弄得他没法蔑视。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人声,叫道:“匈奴有信使到!”刘九只是个匈奴王,并非是单于,他的使者只能称为信使,而不能称为使节。
张让忙转过身子,弯腰看向刘宏,刘宏咦了声,道:“匈奴的信使?这也没有到进贡的时节,怎么就来了?”
外面那信使是张让安排的,并非是真正的匈奴人,那来送信的匈奴信使,早就被张让派人给装麻袋里,系上几块大石头,沉到城外的河里去了。张让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什么匈奴王刘九,还刘八呢,他才不在乎。为防止信使说出些什么“真相”来,干脆整死算了,然后派个人假装信使,说完事后再假装大白天的出城回草原,然后该干嘛干嘛去,要是刘九再派人来询问信使,就说信使一路平安出了汉境,结果在草原上被乌桓人给杀了,让刘九找乌桓人算帐去!
张让堆起笑脸,问道:“皇上,可要宣那信使上殿?”
刘宏嗯了声,道:“那就宣吧,看看单于给朕送了什么贡品来,估计又是马,除了马他也不会送别的了。”
张让很有先见之明地道:“听着是信使,不是使节,估计不是单于派来的人!”转身叫道:“宣匈奴信使上殿!”
刘宏却皱了皱眉头,不是单于的使节,那见不见就没意思了。
小黄门一声接一声地把话喊了出去,过不多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到了殿外,还没等进大殿,在外面就跪下了,叫道:“冤枉啊,请大汉天子,为我匈奴小民做主!”
刘宏一听这话,心里更烦了,不是单于派来的人,他就挺不高兴了,匈奴小部派来的人向来都是要赏赐的,进的贡品极少,他自然就不愿意见,缺钱缺得他都卖官了,还能待见管他要钱的人么,至于说到告状的,他就更烦了,匈奴人打来打去的,找他这个大汉皇帝干什么。
做为一个皇帝,汉朝正是在刘宏手里走向完全的衰败,他可不象祖宗那样爱管草原上的事,他连大汉自己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