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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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惊讶地道:“你请客了?你把县令大人给请了,你一请他就去啊?”
景奇在后面忍不住,道:“李大娘,你不知咱们什长今天有多风光,被县令大人当众大夸,为了还什长人情,他竟送了我们六副盔甲呢!”
几个人把包裹拿了下来,打开让李田和何氏看盔甲。李田更加欢喜,摸着皮甲,喃喃地道:“我儿,你终于有盔甲可穿了,咱们李家的后人终于又能顶盔罩甲,驰骋疆场了!”说着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
村民过来祝贺,自有一番热闹。
这晚,李田把玉盒拿出,供在桌上,带着李勤给玉盒磕头,以此来祭拜祖先,李田又对李勤谆谆教诲,让他以后要更加努力,光大李家门庭,李勤自然一一答应。
此后数日,倒也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天气尚寒,春耕时节还未到来,地中没有农活,李勤便仍带着手下五个兵,天天操练,习练武艺。
通过富平军集结事件,吴小三他们终于知道队列的重要性了,不说别的,这份风光就让人难以舍弃,大家自然卖力练习,就连沈乙都不抱怨了。有了好处,再练习起来,自然速度变快,几天功夫,李勤几乎再也找不出他们的错处来,再不用“鞭策”了。
至于说到枪阵,士兵们练习得更加纯熟,虽只五杆长枪,可同时刺出,气势惊人,已然能形成一道锋芒了。李勤极为满意,他估计着自己的兵虽少,可如果拉出去进行小规模战斗,只要敌人一次冲过来的不超过五个,那么自己的军队,绝对可以胜利。
李勤这头没事,可县里面却有事了。
这日午后,汤介坐在大堂上,看着竹简文书,手指敲着桌子,表情很有些犯难,他心想:“怎么搞的,现在凉州已经不太平至此了吗,盗匪横行,竟然连官兵都敢骚扰?”
桌上的文书是从凉洲治所陇县送来的,历年这时候,州里都要向各地拨发一批生铁,以供各地郡县打制兵器之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运送生铁自然由官兵负责,往年从无意外发生,毕竟盗匪再嚣张,也没到敢抢官兵的地步。可今年却偏偏却有意外发生了,有几个县的送铁队伍被抢,官兵被杀,盗匪的气焰十分嚣张,根本不把官兵放在眼里。由于富平县的生铁最后送来,所以州里提前送来文书,让汤介派人迎一下,莫再让生铁被抢,便宜了盗匪是小,丢了官府的脸面是大。
汤介摇头叹气,看来是必须得派人去迎接送铁队伍了,两千斤生铁不算多,可放在富平这个穷地方就是不少了,要是真没了这批生铁,可就没法制造新的武器装备了。
叫来汤仁,汤介让他看了文书,问道:“贤侄,你看该派谁去,这趟任务可不轻松,怕是要有危险的,须当派出勇武之士方可。”
汤仁心想:“有危险那就应该让孟木和姚休的人去,咱们汤家自己的子侄,等有没危险的任务时,再派出去不迟。”
汤仁道:“叔父大人,要依着小侄看,不如派孟木屯中的士兵走一趟,不如就派李勤去,他的什乃是我富平军中堪称第一的劲卒,只要派出他们去,就算有什么危险,李勤也能应付得了。”
汤介道:“我汤氏掌控军旅,可有了危险却派别人去,有点说不过去,要不贤侄你亲自带队如何,让李勤给你做副手?”
汤仁一咧嘴,怪不得贤侄叫得亲热,原来是想让我去,可你还有另一个贤侄汤表呢,就算不是亲侄子,可也是一个族的。忽然想起汤表说要监视李勤的事来了,他便道:“叔父大人,汤表新晋屯长之职,需有功劳方可服众,不如派他领两个什,再带上李勤的什,一起去如何。”
汤介知道汤表和李勤不对付,他皱眉想了想,道:“也好,就让汤表领队,李勤为副手。如果有了危险,李勤自可应对,如果没有危险,那么也可趁机弥补一下他二人的关系,这事交给你去办吧。”
汤仁答应一声,出去办事了。他先找到汤表,说了出任务的事,汤表自然不愿意去,可一听可以带着李勤,便又答应,打定主意,要借这个机会,耍耍上司的威风,好好整治一下李勤。
汤仁又派人出城告知李勤,让他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带兵去东门集合,跟着汤表一起去迎接送铁队伍。
扶角村。李勤结束了一天地操练,带兵回村,却见家里正有一个小兵,蹲在院子里呼哧呼哧地喝着肉粥。
这小兵见他回来,连忙端着碗,跑过来,道:“李什长,汤县尉让你明天带着人去东城集合,跟着汤屯长去迎接送铁队伍,大概得一两天的功夫才能回来,汤县尉让你做好准备,带足干粮。”
传完了命令,这小兵接着大口喝粥,送了信后,赶紧混个肚饱,不能白来一趟。
李勤听了命令,回头看向自己的士兵,吴小三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吱声,吃了官府的军粮,出差办事是应该的,没啥好说的。
李勤问道:“这位兄弟,你说的汤屯长是哪位,是汤表还是汤崃?”
小兵咽下口粥,道:“是汤表屯长,他带两个什,你带一个!”
李勤叹了口气,摆手道:“吃饱吧,今晚就不跑圈了,养足精神,明天出差。”士兵们围坐在院内,吃起粥来。
第二天天没亮,李勤便起身,叫起士兵,带上干粮,告别父母,赶去了东城门,去与汤表汇合。
第032章 又遇马丫黄
一共两匹马,李勤骑着一匹,另外一匹驮着盔甲和干粮。李勤对士兵们道:“弟兄们,我以前和汤表有些过节,这次和汤表出差,他必定会为难我等,如果他的言语中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还需忍耐,不能让他抓住把柄趁机发作,那样吃亏的会是咱们。”
许小泥忍不住道:“勤哥,以前的事明明是汤表不对,他怎么还有脸为难你?”
吴小三哼了声,道:“咱们认为他不对,他还认为什长不对呢!没啥好奇怪的,天下人多是如此。”
沈乙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怕他做甚,他要是敢起刺儿,揍他个直挺挺!”
李勤嘿然道:“先忍着,如忍不下去了,再收拾他不迟。不过,就算要收拾他,也只能暗地里下手,要不然咱们打了上司,在县令大人面前不好交待。”
众兵一起点头,谁也没把汤表一个臭无赖放在心上。
待到东城门,城门刚刚打开。大门刚一开,就见里面走出一队人,领头的正是汤表。汤表看到李勤已然到了,哼了声,他这么早起来等着开城门,就是想找李勤的茬儿,如果李勤来晚了,他便可以摆出上司的架子,呵斥李勤一顿,起码要逞逞口头上的威风,却不成想,李勤比他来得还要早。
找茬儿没找成,汤表心中不快,又见李勤竟然有马骑,而自己没有,他更加不痛快,瞪了李勤一眼,大声道:“姓李的,这趟差事有风险,你要是不敢去,不如早点滚回去,我族叔那里,我替你说个情,免得我族叔拍你的板子。”
李勤既不下马,也不行礼,哼了声,道:“没什么不敢的。”他终是没有说出难听的来,不与汤表一般见识。
汤表有心想让李勤下来,把马给他骑,可看了眼吴小三他们,见这帮子兵痞个个对自己横眉立目,他便没敢开口,心想:“路上有的是机会整治他们,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三个什的士兵合在一处,汤表走在最前面,李勤则走在最后面。众人默不作声,一路往东面赶去,运铁队伍是从东面来的。
士兵们走得并不快,根据汉兵行军的规矩,一万人以上的部队每天行军三十里,一万人以下的每天行军五十里。士兵们走不够路程没关系,可要让他们多走,那就谁也不干了。
还没到中午,刚刚走出二十五里,李勤的士兵没说啥,可汤表的士兵不干了,都叫喊着累了,谁也不肯再往前走。汤表没有办法,只好让军队停下,吃干粮休息,他的伤没有好利索,也不想走了。
李勤下了黑马,取下干粮袋,大声道:“各位弟兄,我这里带了不少的干肉,要吃的过来拿,手快有手慢无啊!”
吴小三他们立即上来拿干肉,大嚼起来,另两个什的兵听了,也凑了过来,探头探脑地,想看看能不能捞上一块半块的。
李勤把一大块干肉撒成小条,每个兵都分了一块,人人有份。士兵们大喜,连声称谢,都说李郎最仗义!
汤表见状,心中暗骂,李勤这小子又在收卖人心,可他怎地这么有钱,出差办事竟然也要带着干肉,出门也要过年吗?真是可恶!他情知李勤不会给他干肉,就算他耍无赖,李勤也不会答理他,只好忍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杂面饼子,干嚼起来。
一大块干肉撕开,还剩了一条,李勤看了眼汤表,心想:“罢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便让他一次。”叫过汤表手下的一个士兵,他把干肉往这兵手里一塞,冲汤表努了努嘴。士兵会意,把干肉拿给了汤表。
汤表微有诧异,心想:“这小子竟然给我干肉,难道也想收买我?做梦去吧!”他拿过干肉就吃,也不道谢,是李勤主动给他的,他可没管李勤要,这个人情他不领。
别的士兵看在眼里,一起撇嘴,真是无赖出身,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吃了人家的,连个谢字都不说。
沈乙脾气暴,腾地站起身,喝道:“喂,姓汤的,吃了俺们什长的肉,怎地连屁都不放一个!”
汤表脸上顿时露出无赖的表情,道:“怎么着,想闻屁了?行啊……”他把身子一歪,又再坐好,道:“现在没有,先记帐,等会儿放两个给你闻!”
沈乙大怒,抡拳头就要上来,李勤连忙叫住他,道:“算了,都是同袍战友,上了战场要互相扶持的,怎么可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翻脸。”
沈乙只好又坐下,瞪着汤表,别的士兵也都反感汤表的行为,都离得他远远的,反而都靠近李勤。
汤表脸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想:“这帮家伙都对我不忠心,只可惜平日和我交好的几个兄弟都没参军,要不然我也不能落单。”
吃完了干粮,休息一会儿,便又上路。
行出大概十七八里地,忽见前面大道边上,有一群胡人正在烧烤吃喝,这群胡人没有马,人数在三十来个左右,有老有小。
胡人们本在欢笑,升着篝火烧烤,可见一队士兵经过,立即都不出声了,全都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李勤他们,有几个年轻的胡人,甚至还抄起了棍棒,做好打斗的准备。
富平县胡汉混居,几乎到了半对半的地步,可由于生活习惯不同,不少胡人和汉人没法好好相处,经常出现纠纷。而汉家朝廷办事,当然要向着汉人,并不把胡人当做子民百姓,在处理纠纷时往往偏袒汉人。在汉人眼里,官府偏向自己人是天经地义的,可对于胡人来讲,却有被排挤的感觉,同样交税纳粮,甚至胡人还要多交,可官府却处事不公,他们心中自是不满,很有对立情绪。
李勤他们算上汤表,才总共十九个人,而对方有三十多个,要是真起了冲突,还真不好办。可汤表却回过头,冲李勤一挥手,道:“姓李的,过去问问,这帮人是干嘛的,有没有偷税漏税!”
这明显就是找茬儿,只要李勤一个应对不妥,很有可能遭到群殴,而汤表会反说他处理不当,不但不会相助,回县后定还会告上李勤一状,说他欺压胡人,结果引出民愤。
李勤哼了声,下马大步走向胡人。他一过来,胡人们立即紧张起来,前面几个胡人立即后退,而年轻人直接就把棒子举了起来。
李勤到了跟前,一指后面,道:“那个人问你们,有没有偷税漏税。”
一个胡人老汉上前一步,操着纯熟的汉话,道:“回军爷的话,小人们都是安善良民,从没有抗税不交过。”
李勤嗯了声,转身叫道:“汤屯长,他们没有过错,不必为难。”喊完后,转头冲胡人们笑了笑。
忽然,人群里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这小小孩童叫道:“李郎,你要干什么去?”
李勤咦了声,他见这孩童模样漂亮,却是那天晚上去扶角村,管自己要油渣子吃的小孩,好象这小孩姓马,是十八坡村的人。
李勤笑道:“怎么是你,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孩童见李勤认出他来,急忙从胡人的背后挤出来,手里拿着一大串烤肉,叫道:“和阿大去卖东西,刚刚回来。”胡人的习惯,管外祖父叫阿大。
李勤哦了声,怪不得这小孩长得较平常汉人小孩不同,原来竟是胡汉混血,只是不知这伙胡人是哪个族的,是氐人还是羌人?
孩童见着李勤非常高兴,很亲近地一手拉着李勤的袖子,一手高高举起肉串,道:“李郎,你吃!”
李勤接过肉串,笑道:“是烤羊肉串啊,烤得真好。你家里可好,娘的病好些了吗?”
孩童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多了,多亏李郎仗义,周济了吃食,我娘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