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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主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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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李田说话,赵八斤却挤了过来,哭丧着脸,道:“李大侄子,赵叔对不起你,少让你得了四石粮食,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这两天,他尽为这事难过了,虽然李田没有责怪他,可他自己却没完没了地责怪自己,怪当初自己咋就那么嘴欠。

李勤见赵八斤满眼的红丝,好大一把年纪,却有要哭的先兆,他忙道:“赵叔万不可自责。因为你少了四石粮食不假,可也正因为如此,却多了一匹马,二十只肥羊,还有一车的财物,这都是赵叔你的功劳。那刘族长感觉亏待了我,请我去他家喝酒,我两人相谈甚欢,兄弟相称,刘族长一高兴,便送了我这许多的好东西。”

因为给刘胜的汗血宝马治病,涉及到了医术和药方,村里人都知道他不会给马看病,解释起来麻烦,所以他便另找理由,至于具体情况,晚上和爹娘说时,可以往那梦中的老神仙身上推,说是老神仙教会他的,这样的解释便也足够了。

不管是赵八斤还是村民,无不惊讶,连李田和何氏都感不可思议,只是称兄道弟一番,就会送这许多的财物,那位刘族长未免大方得过了头吧!可东西就在眼前,也不由得众人不信,纷纷过去看马看羊,人人赞叹。

李勤对李田道:“爹,这些东西是刘胜送给我的,晚上我再和你们说。对了,收税的人来过了,今年要交多少税?”

李田看着黑马出神,听儿子问话,这才回过神来,道:“不是让交税,正税是秋天交。现在是纳捐,名为抵盗捐,县令怕匈奴人南下,所以提前要存粮饷,早早的做准备。”

顿了顿,他脸上愁苦之色大增,摇头道:“往年都能应付过去,可今年怕是不成了,咱们全村人都得出去躲一躲,要捐的实在太多了,要三十石粟米啊!”他说的粟米是未脱壳的,并非是刘胜送李勤的那种脱壳精米。

许老泥在一旁道:“村里不过才三十三户,摊派起来每户要交近一石的粮食,莫说粟米,就是交糠,也交不起啊!”

李勤皱了皱眉头,一指外面的羊群,问道:“这样的一只肥羊,可抵几石粟米?”

赵八斤仍改不了嘴巴快的毛病,不等李田回答,他呀了声,道:“这可是上好的肥羊,可不象我家那只瘦羊,任何一只都值两石粟米呀,这还是春荒时节的价,要放在秋收后,值得更多!”

许老泥道:“是啊,那位刘族长好生大方,他送你的这些东西,比咱们附近四五个村子加到一块的财产,还要多哪!”

李勤心想:“这些东西虽多,可如跟汗血宝马比起来,怕是连一根马毛都比不过!”

转过身,李勤挤出人群,跳上了大车,冲村民们叫道:“乡亲们,官老爷管咱们要三十石的捐粮,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村民们不听还好,听到三十石之数,无不愤怒,齐声叫道:“太多了,根本交不起,要是交了,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许小泥更叫道:“不过就不过,大不了咱们也当强盗去!当老实百姓尽受官老爷的欺负,可要是当了强盗,专抢官老爷!”

许老泥大惊,一把捂住他的嘴,气道:“败家东西,说这等话,你不要命了!”

李勤接着道:“可如不交大家就要离家躲避,家家有老有小,离了家园日子怎生过得,还得耽误农活儿,收成便要减少,大家的日子必会更加艰难,永远没个喘息休养的功夫,我李勤身为里正之子,有义务给大家排忧解难,不能看着大家受苦!”

他一指羊群,道:“我这次带回二十只肥羊,一只值两石粮食,咱们村的捐粮我李家全出了,交出十五只去,大家就不用逃难了!”

村民听到他这话,全都呆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勤要替大家交捐粮?十五只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数字啊!

赶羊的仆人急了,他在车下拉了拉李勤的衣襟,道:“李公子不可,现在春荒即到,羊贱粮贵,这么好的肥羊才值两石粮,还不见得能卖得出去,可要是喂养到秋后,那值得就多了,说不定产下小羊,岂不更多,你现在当捐粮交了,亏得太大,万万使不得啊!”

粮食既好保存,又能当种子,在春荒时节最是金贵,乃是保命之物,是一年的希望,羊肉虽美却仅是奢侈品,在春荒这种特殊的时间段,是无法和粮食相提并论的。李勤这时交羊,等于贱卖,他不再乎,可别人却替他心疼!

李勤不理他,冲着村民一拱手,道:“乡亲们,我李勤待大家犹如自家亲人一般,血浓于水,羊没了再赚便是,可要是大家在逃难时,谁出了意外,我李勤于心何忍?啥也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村民们还是不敢相信,毕竟数目太大了,而且李勤吃的亏也太大了!

忽然,李田大声道:“我儿仗义,富贵不忘乡亲,不愧是我李家的好儿郎,没给祖上丢脸!乡亲们,这羊我李家出定了,谁也不许说别的!”

李田发话,村民们这才敢相信,无不感激,有的妇人甚至哭出声来。

许小泥挤到车旁,推开仆人,拉住李勤的手,叫道:“勤哥,勤哥……”心情激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014章 练箭

李勤扶着许小泥的肩膀,从车上跳了下来,道:“乡亲们帮下忙,把东西搬进去,这些羊也找个地方圈起来。”

他又转身对跟来的刘家仆人道:“有劳三位了,赶羊赶车不说,还要服侍我骑马,让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刘家仆人张大嘴巴,听李勤说得客气,让他们大有不知所措之感。就见李勤从车上拿下三块干肉,每块都有两三斤重,塞到了他们的手里。

李勤道:“小小意思,三位拿回家去,给家中老小添道菜吧!”

刘家仆人大吃一惊,他们身在刘家,刘胜虽也大方,可仅是对身份地位相同的人大方,对待下人大方谈不上,小方也就马马虎虎吧。

汉末阶级社会等级森严,地位高出身好的人,向来瞧不起地位低的,而地位低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可李勤却和别人不同,不但待刘胜诚恳,待乡亲仗义,而且还待下人温和,在这年代极其少见,自然而然地就给人一种亲近感。

刘家仆人哆嗦着接过干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结巴了半天,才满是感激地道:“李公子,仗义!”

李勤让刘家仆人回城,而村民们这时也把东西都搬进了李家,黑马和羊群也找地方安顿好了。

李勤笑道:“今天高兴,我再请大家吃喝,我可带了酒回来,会喝酒的多喝,不会喝酒的也尝尝,人生得意,须当尽欢!爷儿们杀羊割肉,婆娘们烧水煮饭,都忙乎起来!”

许小泥喃喃地道:“人生得意,须当尽欢,勤哥说得真好!”就如同跟屁虫一样,李勤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甚至还学着李勤的动作,李勤走他就跟着,李勤坐他就蹲到一边。

抵盗捐的事情,李勤一回来就解决了,而且有饭有肉还有酒,他在村中的威望迅速提升,几乎超过了李田。李田见村民们围着儿子问长问短,心中欢喜,看向老妻,见老妻也是满脸的欢喜之色。

李田小声问道:“心疼没?”刚到手的二十只羊,捐了十五只,现在又杀了两只,就剩下了三只,他怕老妻心疼。

何氏自然有些心疼,可见儿子受到尊重,却又心满意足,小声回道:“儿子是做大事的人,几只羊算得什么?有儿子在,咱们李家定能恢复昔日荣光!”

“不错,不错,定会如此!”李田重重地点头,心中打算定要好好督促儿子学习李氏技击术,早日出人头地。

村民放倒两只肥羊,何氏又拿出整整一石上好的粟米来,李田把酒也准备好,一阵忙乎之后,村中飘出肉香饭香。

围在打谷场上,全村百姓尽情吃喝,羊肉肥美,粟米清香,不论男女老幼还都能尝尝酒味,这顿饭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豪门盛宴了。上了年纪的男人围在李田的周围,妇人围着何氏,年轻小伙子却都围在李勤的身边,说说笑笑,这顿饭吃得比前日吃豹肉还要畅快,一直吃到天色大黑,这才散了。

晚上回家,关上家门,李勤这才把给汗血宝马治病的事说了,还让爹娘看了那些药材,他说以前并不会治马瘟,可不知怎么的竟突然间就会了,可能是梦中遇到老神仙的缘故。

李田和何氏却都不信,异口同声地说不是。他们不信,并非是不信这种离奇的事,而是坚决认为,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并非是什么老神仙的缘故,而是李氏祖先显灵了,所以儿子才开了窍,都是李氏祖先的功劳。

李勤并不争论,这样认为也好,以后有什么事都可说成是李氏祖先显灵,倒会省了他很多的口舌。

第二天天没亮,李勤还在熟睡,听门外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起床,可片刻之后,就被一巴掌打到额头。李勤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去,就见李田站在榻边。

李田道:“儿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如练不好祖传的技击术,如何能够出人头地?现在鸡叫头遍,还不快快随爹出去练武!”

这巴掌把李勤打得睡意全无,只好起身穿衣套鞋,随着李田出了家门,去村外的小树林里练习技击术。

李田柱着木枪走在前面,李勤拿着弓箭跟随在后。进了小树林,李田四下张望,确定林中无人,这才道:“儿啊,咱们先从简单的练,你和爹一起先打遍拳脚,活动开身子!”

两人把东西放在树边,父子二人并排站立,开始打那套搏击术。这套拳脚以快为主,当然李氏技击术全是以快为主,这套搏击术还算是最慢的呢,可即使如此,不大会儿功夫,便也打完了,李田少了一臂,在拳法的技巧方面,要照李勤差了不少。

李田调稳呼吸,对李勤笑道:“儿啊,你的搏击术比以前练得好多了!爹不是说你出拳抬腿更快,而是说你多了几分凶猛的气势,你以前拳打得快,可就是缺少气势,所以连几个无赖都打不过。你再练习枪法,听赵八斤说你一口气刺倒了汤表他们五个人,枪法肯定也有进步,使出来让爹看看。”

李勤答应一声,拿起长枪,对准树干,呼呼地开始刺了起来。不管是搏击术或是枪术,都有配套的导引术,引导全身气息,使之能够出招更快。这种基础功夫比较简单,上手很容易,可难的是练熟,还有在练熟的前提下,怎么运用周围的环境,给敌人必杀的一击,这才是最关键的!

李勤手中木枪不停,一口气刺出九九八十一枪,这才收枪而立,额上已然尽是汗水。他看向李田,却见李田先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李勤问道:“爹,是儿子练得不好?”

李田道:“儿啊,出枪方面,你似乎有所退步啊,不如以前练得好了。可是,你已然有了少许的凶狠杀气,与敌交手这种杀气最重要,你以前是半点没有的,其实爹也没有。所以你有退步的,又有进步的,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不过还是进步的多!”

李勤把枪放到一边,笑道:“可能是和汤表他们打了一场狠的,为了不挨打,就只能拼命打他们,所以我才有了点杀气啥的!”忽然想到,汤表挨了打,却没什么动静,没来报复,应该是刘胜帮自己摆平了吧!

此时朝阳东升,林外已是天光大亮,阳光射入树林,树影斑驳,投在李家父子的身上。

李勤拿起弓箭,准备练习箭法,从李广那代起,李家最重视的武技便是箭法,可以不夸张地说,李家的箭术是这时代最强大的箭术,再加之配以导引术,激发体内潜能,所以李家嫡系子孙个个都是好箭手,只不过没赶上好时候,就算李家的嫡系子孙本领再高,朝廷也不重用,反而是某些自称和李氏家族有关系的人,倒是颇有功绩,这种人为数还不少。

一手拿弓,一手拿箭,李勤闭上眼睛,先把绢书上的导引术默默想了一遍,这才弯弓搭箭,想要射不远处的一棵小树!

忽地,李田叫道:“错了,错了。儿啊,怎地连基本的站位都忘了?”

李勤一愣,错了,难不成我背错了书?

李田走上前来,道:“你是要射二十步远的那棵小树吧?”他用手一指,正是李勤瞄准的那棵小树。见李勤点头,他又道:“要射这么近距离的东西,你应当左脚微向内倾斜才行,身子重心不偏向任何一只脚,两脚要受力均匀,如此后手才能加力,射出去的箭才有力道!”

李勤左脚内斜,照着李田的话做了。

李田又道:“你想,咱们李氏箭术如此精强,能冲到你这么近的距离,还没被射死的敌人,一定是身穿铁甲的猛将,如果你射出的箭力道不够,无法贯穿敌人的铁甲,不能一箭要了他的命,你可没机会射第二枝箭了呀,除非是放连珠箭,可你都让敌人逼得这么近了,就说明你对敌时,还没练成连珠箭呢!”

说罢,他一摆手,李勤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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