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生化狂人-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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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袁绍大军抵达了鄃城,留给他的同样是一座空城。
袁绍以为袁方是怕了他,所以才会弃城东退,精神稍稍振作,继续率大军东进,试图穿过二十宽的故渎道,直接进攻平原城。
但当袁绍进入故渎道时,才惊讶的发现,袁方早在此间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壁垒,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竟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根本不打算让袁绍进入青州境内。
自信的袁绍也不急于进攻,遂是逼近袁方壁垒下寨,形成进攻的态势。
安营已毕,袁绍派了使者来青州军营,给袁方下了一道书,以老子教训儿子的口气,令袁方明日于阵前会面,双方只带一名护将。
“袁绍邀主公营前会面,多半是想拿什么父子伦理来教训主公,末将觉得主公根本不必见他,省得受那份气。”郝昭建议道。
袁方却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若不去,世人还道我惭愧,不敢面对袁绍,我明天就会他一会。”
血与火都闯过来了,袁方既敢造袁方的反,又岂会惧怕跟袁绍一会。
左右见袁方决然,便不再多劝,诸将尽皆自告奋勇,愿陪袁方同去,做袁方的护将。
袁方正琢磨着带谁去时,忽听帐外传入一个稚嫩却高亢的叫道:“师父,就让我去保护师父吧。”
袁方抬头一看,不禁笑了。
却见年少的诸葛亮,身披着铠甲,手提着一根浑铁棍,不知什么时候,一脸慷慨的站在了那里。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武道,诸葛亮瘦削的身体,明显已强壮了许多,胳膊上甚至还隐约长出了点肌肉。
虽如此,他的身体却依旧单薄,也不知他从哪里找了副不合身的盔甲,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好似一副衣架。
“才练了几个月武功,就敢叫嚣张保护我,你小子够狂啊,你可知道袁绍麾下有多少武道高强的大将吗。”袁方故意把脸一沉,喝问道。
“这个……”诸葛亮一下蔫了半截,少年人却故作硬气道:“师父你不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光练武,却没机会施展,练武又有何用?”
小小的诸葛亮,振振有词,倒颇有几分男儿的豪情。
原本那个儒雅的小诸葛,似乎也沾染了袁方这个师父的几分脾气,谨慎沉稳少了几分,多了几分侠胆之气。
袁方暗暗赞许,欣赏于诸葛亮气质变硬朗,脸上却依旧一副严师的肃厉。
当下,他腾的站了起来,抄起碎颅棍向前一横,命令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拿就使出为师教你的本事,让我瞧瞧你有几分能耐。”
袁方一时兴起,要考较一下诸葛亮的武功。
诸葛亮也不含糊,抖擞精神,“呀”的一声大叫,抡起手中浑铁棍,使出吃奶的劲就向袁方砸来。
袁方巍然不动,只缓缓的将手中碎颅棍抬起,挡在了身前。
铛~~
双棍相撞,连一丝火星都没溅出来。
袁方纹丝未动,诸葛亮却被自己的反弹力,震得跌跌撞撞倒退出去,脚下步伐不稳,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左右诸将看着有趣,都没什么恶意的呵呵笑了起来。
诸葛亮晕荡半晌,人才清醒过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苦练数月的武功,竟连袁方一丝都撼不动。
袁方却走上来,将诸葛亮从地上扶起,意味深长道:“人固然要有自信,但狂也要狂得有资本,下去好好苦练吧,总有一天,为师会让你尝尝上阵杀敌,是什么痛快的滋味。”
诸葛亮知道了自己的斤两,过份的狂妄被打压了下去,整个人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他何其聪明,焉能体会不到袁方的用心,当即拱手道:“多谢师父教诲,亮一定刻苦练武,绝不负师父期望。”
袁方点了点头,却又叮嘱道:“练武要努力,读书可也不能落下,为师要你做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可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或者是武将。”
诸葛亮本是谋臣的底子,袁方教他习武,原本初衷是锻炼他的体魄,若是一不小心,把他给教成了个纯武将,荒废了读书,反是得不偿失。
“徒儿明白。”诸葛亮一口答应。
袁方这才满意,一场小小的插曲后,袁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明天与袁绍的会面上来。
他的目光诸将身上扫了一遍,落在了颜良身上,欣然道:“子正,明天就由你来随我走一遭吧。”
放眼自冢诸将,颜良的武道当之无愧的最强,以他做护将,自然是最安全不过。
次日,午后。
密云压城,冷风瑟瑟。
约定的时间一到,冀州大营便有一队兵马出营,列阵于壁垒之前。
未久,敌阵之中,两骑策马而出,出现在了壁垒前两百余步。
这是一个强弓硬弩都无法覆盖到的距离,即使袁方率军出营突袭,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本军阵中。
“哼,看来袁绍还提防得紧呢,给我打开营门!”袁方高喝一声。
营门大开,袁方策马而出,在颜良的保护下,直奔迎前。
相距七步之外,袁方勒马止步,举目望去,迎面来的果然是袁绍,而他身边保护的那虎熊之将,则是上将文丑。
一名与颜良齐名的虎将。
颜良与文丑二人,私下关系素来相善,今以敌对的身份相视,彼此都神色微微一动,却皆戒备凝神,默然不言。
袁方的目光,落在了袁绍的身上。
时隔一年再见,这一次,袁方已无需再恭敬小心,他终于可以跟眼前这人平起平坐,以一种平等的地位,自信的来面对袁绍。
而对面的袁绍,看到袁方前来相见,非但没有行礼问候,反而一副昂扬傲慢的神情,心中怒火陡生。
马鞭一指袁方,袁绍厉声道:“逆子,你竟敢做出背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还不下马束手就擒,我或许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
袁绍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竟然在命令袁方,似乎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当面一质问,袁方心中马上会惭愧害怕万分,当场伏地求饶。
面对袁绍的喝斥,袁方也不怒,只冷冷:“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还想劝我投降,袁绍啊袁绍,你在开玩笑吗。”
“袁绍”二字,袁方故意加重语气,丝丝切切,融入风中,仿佛令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寒。
袁方,这个婢女所生的私生子,今日,竟然在这里,在两军阵前,公然直呼他袁绍这个父亲的姓名!
袁绍一生,何曾受过这等不敬,顷刻间,勃然大怒。
第一百三十五章怒斥袁绍,一吐怨气(三更)
“逆子,你的伦理纲常何在,竟敢直呼我名字,我平时教你的,你都学进狗肚子了吗?”
袁绍恼火的喝斥,口气依然像是在教训不争气的小孩一般。
“我在袁府中二十年,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面,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伦理纲常,袁绍,你老糊涂了吗。”
袁方依旧压制着怒火,用这种看似散慢的语气,大声讽刺道。
“你——”袁绍被狠狠一呛,怒目陡睁。
袁方不等他话出口,便高声道:“讲伦理纲常,那也要对有情义的人来讲。你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你那几个嫡子欺压我,如今还言而无信,公然违背诺言,要置我于死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伦理纲常。”
袁方抖索精神,眼神烁烁,声音从喉间迸发出来,两军将士皆闻。
曾几何时,他在袁府之中,只敢唯唯诺诺,那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支撑自己的尊严。
现在他手握一州,拥有了真正的力量,当然要挺起胸膛,畅所欲言。
这番话出口,刹那之间,袁方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袁绍被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脸上,涨得脸色通红,怒息喷乱了胡须。
“逆子,给我闭嘴!”袁绍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着袁方,阴沉的喝道:“你竟然敢教训我。你还有没有父子伦常,你难道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
袁方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放声狂笑,笑声中皆是讽刺。
“我在袁府中,被袁谭他们欺负时,你这个父亲在哪里?你给袁谭他们请师父,教武功时,教学问时,我却连书都要跟别人借!那次大堂比试,本是我取胜。你却偏心于袁熙。想借比试武略,让袁熙跟甄家联姻!现在,我打下了青州,为袁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却违背约定。还猜忌我。想要收我兵权,把我召回袁府,重新的当猪圈起来!你的诸般所为。还配当个父亲!你不把我当子,我岂能把你当父!”
袁方一番话,历数了袁绍的不公,就连冀州军士卒听了,也为之动容,暗暗觉着他们的主公,对袁方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没有做父亲的慈爱。
袁绍则被呛得面红耳赤,怒发冲冠,怒斥道:“逆子,你只不过是婢女所生,一个私生子罢了,岂敢跟谭儿熙儿他们比,你难道还想我像对他们那样对你?嫡长不分,让我受天下人耻笑?我袁绍给你饭吃,养你二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早知你心怀忤逆,我早就该在生下来时,就亲手掐死你这个小畜生!”
袁绍也气得顾不上什么风度,满口的粗话,说话之间,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屑,还有蔑视。
“说得好啊!”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袁绍,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过可惜,你所疼爱的优秀儿子,一个被我打残了胳膊,一个被我屁股上射了一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绍失了风范,粗言恶语相向,袁方就更没什么顾忌,肆意的戳袁绍的痛处。
袁绍怒到满脸涌血,目光忽又扫向颜良,马鞭一指,喝斥道:“颜良,我袁绍待你不薄,你焉敢跟这小畜生一起作乱,你的忠义何在!”
面对袁绍质问,颜良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你还有脸质问我,那郭图受袁谭指使,暗中通敌想要害我家主公,还险些置我于死地,我杀此奸贼,你却要降罪于我,你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我不反你反谁!”
曾经的部下,根本不更袁绍面子,当面就又给了他一闷棍。
袁绍气得欲吐血,凶目愤恨的盯着袁方和颜良主臣二人,憋了满腹的怨气,就是不知该如何喷发而出。
“主公,看来他们是没有悔悟的意思了,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唇舌,我们走吧。”文丑实在看不下去袁绍吃憋,便低声相劝。
袁绍还未开口,颜良已大声道:“我说子勤,袁绍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你还跟着他,早晚会被他所害,不如一刀宰了他,跟我一起为袁青州打天下,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颜良就是这么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然在阵前会面时,直接的招降起了文丑。
此言一出口,文丑顿时身形一震,铁青的脸庞间,闪现几分尴尬。
不善言辞的文丑,面对颜良的招降,脑子短时间还未转过弯来,竟是没想到如何回答。
文丑这么一愣怔的瞬间,袁绍的心中猛的掠过一丝寒意,急是侧眼瞪向了文丑,那眼神中,竟有几分防范的意味在内。
袁绍是担心,文丑真会被颜良所动,当场斩杀自己投奔袁方,若是如此,以文丑的武道实力,自己可是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惊惧之下,袁绍暗中握紧了缰绳,竟是准备随时拨马而逃,以防文丑生变。
这时,文丑终于缓过了神来,忙正色道:“颜子正,你休得胡言,袁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背叛于他。颜子正,真正该悔悟的是你,你若再助纣为桀下去,早晚跟着袁方这叛贼一同覆没。”
见得文丑慷慨大表忠心,袁绍这才暗松了口气,暗责自己今日的会面,考虑有所不周,不该只带文丑一人做护将才是。
文丑一表忠心,袁绍底气立时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转眼从愤怒中抽身,恢复了那份高高在上的霸主之势。
他昂着头来,藐视着袁方和颜良,用最后通牒似的语气,冷冷道:“我袁绍有大度,今就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降者免死,若还执迷不悟,我大军辗压,要你们统统都死!”
那一个“死”字,袁绍咬牙切齿,极尽阴冷。
面对威胁,袁方毫无所惧,不屑道:“袁绍,说大话没用,有多少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袁方奉陪到底。”
袁绍心中怒火翻腾,眼见袁方刚决如铁,知道自己今天会面之目的算是落了空。
“好吧,这是你自取死路,小畜生,你等着受死吧。”袁绍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拨马转身而去。
袁方在两军面前,历数了袁绍的不公,折损了他的面子,也算一场士气上的小胜,冷笑一声,转身也与颜良往本营走去。
四骑背对而行,似乎都想表现出从容的一面,皆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相隔十余步之时,袁绍眉头一凝,目光中透露出丝丝阴寒,他缓缓伸出手来,从背后的披风下面,不动声色的取出一物来。
那竟是一张精巧的小型弩机!
营前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