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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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心想,侯府可没办过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你们西府的人情,但是面上却道:“很是不用兴师动众的,不过是在荥阳夫人们中间露个脸罢了。请几个相熟的略坐坐也就是了。”
罗氏遂作罢,道:“东府一团乱麻久未打理的……这仓促间也弄不出什么样子来。我们府上地儿大,也有园子,你在这边请客也是极便宜的。”
如意喜上眉梢:“侄媳正想跟婶娘提这请客的地儿的事儿呢。婶娘是不知道,地方狭小或者破败倒还罢了。二旺家的如今被卸了差事,及春娘新官上任的,我怕她做不来这些。”
这是要连下人也一起“借用”了,一事不烦二主,罗氏虽在病中,倒也爽快应下了。
西府老太太听了这事儿很高兴:“你们是小辈,本来就该主动去请客来……先把荥阳的士绅家眷请了,等开祠堂,再叫本家的亲戚来。这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大爷要去开封交接,等大爷回来,算着日子大概也要半个月后了。叔祖母,孙媳是没经过事儿的,不过万事求全,早些备着总是好的。”如意道。
西府老太太笑道:“咱们太太别的本事没有,这打理家务倒是好手,到时候让她办理着也就是了。”
金氏也笑道:“太太头痛犯了,你去瞧过没有?”
如意点头:“都是我的不是,昨儿来闹了一场……才让婶娘……”
“闹?什么闹?”西府老太太问,金氏心里一急,有些恨如意不会说话,就要扯开话题,如意却口快一步:“就是为着临江苑的东西不见了……”
西府老太太收了笑,骂道:“……真是人背晦,这东西也要作怪!”这是把小郭氏骂上了。
☆、第六十六章 东引
66、东引
金氏对着如意挤眉弄眼,如意对她抿嘴一笑,待老太太骂完就道:“都是些小事。老太太很不必为此动怒的。”这也算给了金氏一个面子,替她把话圆了回来。
西府老太太见她轻描淡写,就真以为是小事,也就作罢。
如意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要回去,金氏忙起身送她。
“想到婶娘病了,我这心里就实在难安,都是因为我昨儿……”妯娌两个在垂花门说话。
“快别这么说,昨儿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们太太这是自找的。姨娘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替她出头让你受委屈?”昨儿病了,今儿就让小罗氏管家,耀武扬威的别提多得意了,金氏今早不过要吃鸡蛋羹,厨房回话说:“大奶奶说了,以后各房先按着定例来,等她把头绪理出来…再说各房添置额外饭食的规矩。”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气的金氏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这不,心里更恨罗氏偏心。
“只是,这梁姨娘的事情……”如意皱着秀气的眉头,开口想问。
“梁姨娘?她什么事儿?不是让禁足了么?”金氏诧异。
如意见她不似作伪,就把双胞胎姐妹昨日去她那儿怎么说的,话里行间也把自己撇得清清白白:“……说实话,我实在不该和小姑娘计较,只是蓉姑娘的几句话实在是……”
金氏黑了脸:“真是奴才秧子生的奴才种子!太太为显摆贤惠,这才是腥的臭的都往公公屋子里塞…生这许多下贱种子来……这事儿我问清楚,你别担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意面色略略舒展:“还烦请弟妹…什么时候帮我在两个妹妹面前描补描补……”
金氏自然满口答应了。
如意前脚走,金氏就让秋蝉去打听罗氏院子里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茯苓不明白金氏这凭空而来的热心肠:“奶奶,大奶奶不待见驹大奶奶呢。听说昨夜桃源居里,大奶奶和大爷吵架,都还牵扯出驹大奶奶来…骂的可难听了。”
金氏冷着脸:“她眼里能有谁?若不是老太太看顾着,这府里哪里有我和二爷的立足之地!如今这赵氏处处强过她,她能容得下才怪了!况且…你看今日,我若不应下来,赵氏把事儿捅到老太太那儿去,真论起来,我还有不是呢,这事儿戳穿了,太太能饶得了我!”
昨天她就是故意把老太太绊住,不让老太太去郑善佑那儿的,想一想就可气,罗氏说的好听,这里里外外待她们两个媳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郑元驭的前程,呸!怎么前脚提了红绸做通房,后脚就派了三福家的去帮着小罗氏?还不是自个儿的侄女自个儿心疼罢了!
徐镜屏把单子拿了出来,如意看了看,郑元驹说要多走动的那几家都赫然在列,甚至陈够的夫人也榜上有名,可知徐镜屏是极用心的,她感激道:“劳烦徐先生了。这饭点儿还早,徐先生给我讲讲这些夫人们的性子如何?”
虽说这些年徐镜屏跟着东府老太太深居简出,就是出门为的也不过是寻常求神拜佛罢了,但是徐镜屏医术好,当初东府老太太奄奄一息了,都是她妙手回春的,加上她又是女大夫,夫人们有些妇科毛病都爱早她,这彭县令的媳妇几年怀不上,来找她看了看,第二年就有了大胖孙子!所以荥阳闺阁里,她的名声是极好的。
“说起这荥阳的夫人们……”徐镜屏细细摆来,如意也听得认真,连玉环都丢掉手头的活儿,侧着耳朵听在心里。
三七把药熬好,苗氏喝了,道:“这天天吃药,舌头都木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三七劝解着:“二太太,只要有药可吃,就说明你这病还有的治,咱们该高兴才是。”
苗氏这才转愁为喜,摸着平坦的肚子:“当初就不该怕老太太恼了,就该去求求东府徐先生才是,若是当初舍得得罪老太太,这会儿孩子也会跑了!”此次名义上是跟着郑善佐去庄子上,实际上是去了荥阳县郊求医去了,那神医说她的宫寒已久,若是早些调理就好了,这才开了药回来。
“快别这么说,大太太不比您在老太太面前有脸面?这去求徐先生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在老太太面前附小做低许久,老太太心意才回转过来。”三七忙把话头拦住了。
苗氏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就你谨慎,对了,东西送出去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三七摇摇头:“是年姨娘送过去的,大太太院子里的消息素来紧,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苗氏冷冷一笑,靠在美人榻上:“只要送出去了,到时候什么效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手上本来不干净,你何苦再送东西去…她那里难道就没有一两件……”三七给她盖了一条薄毯子。
“你懂什么,她看着是个糊涂的,其实心里门儿清,但凡得了好东西,就换成银子给两个小的留着呢……否则,你以为两个小的在后院能过得这般自在,不过是手头宽泛罢了。她这些年又不得宠,就一点子死月钱能干什么?”
苗氏给三七解释,三七叹道:“总归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苗氏闭着眼:“她才不可怜,咱们才可怜呢,跟着哥嫂过活,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意和徐镜屏相谈甚欢,芍药摸摸索索的进来:“奶奶,你让打听的事儿婢子打听出来了。”
“哦,那你说。”如意和徐镜屏忙停了交谈。
“听大禄嫂子的弟媳妇,就是四喜家的…说昨儿梁姨娘到侯爷那儿求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踹了两脚…彭姨娘也在屋子里,还是彭姨娘扶着梁姨娘出来的……”芍药说得脆生生的,如意带了笑:“这些子事儿,你怎么打听出来的?”
“婢子说是去瞧大禄嫂子,就瞧见大禄嫂子的姑娘在吃棍儿糖,婢子就把荷包里的铜板都给她,说带她去买。然后婢子问她家都住了哪些人……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昨儿的事情来,小姑娘说是她四婶儿回来说的,她给听了去。”
如意撑不住笑了:“你倒是想得到法子。小丫头狡黠,让徐先生见笑了。”
徐镜屏却也高兴,招手让芍药走近了,抓起芍药的手来细细看了:“奶奶福气好,丫头们也聪慧。”
“还不谢谢徐先生!”如意对芍药、诚儿、信儿三个丫头,总有雇佣童工的违和感。
芍药对徐镜屏盈盈一拜,徐镜屏忙拦住了:“看着脸儿跑得红红的,你去洗把脸再来。”
这才转头对如意道:“这事儿怕是另有隐情的,比如,这姨娘咳了血,薇儿怎么会去找两个姑娘?两个姑娘怎么会想到求到你们跟前来?”
如意沉着脸,摩挲着玉镯子:“左右不会是给我们添堵这么简单的。今儿我在驭二、奶奶跟前把这事儿提了,她说要帮着打听。我们现下还是把临江苑的东西收拾出来,休憩好院子,等京里的家具送来,咱们就能搬进去了。”
徐镜屏点点头:“是要这样,祠堂在侯府,也要打理打理……这开祠堂,大宴宾客总要在侯府的……”
“我知道先生的意思,是趁着这时候,把侯府上下都休憩一下,只是这人手上……”如意也斟酌过,内院都是妇人们,外院的小厮也不是专门的泥瓦匠人,况且深闺内院的,把这业务外包也不合适。
“大爷不是要去开封,按例可是可以带府兵回来的。”徐镜屏道,如意眼前一亮:“就是,这样也就不怕人手不够了。”
说得兴起,如意索性把账本搬出来:“……西府太太的账目上是没的说的,规矩俨然,一笔一笔记得也清楚,只是不知道这和实物上……”
“没有出入的。”徐镜屏意味深长的笑了,如意先愣了一下,转瞬也就明了:“我也是糊涂了。只是若是账目和东西对的上,咱么可是发了财了。这大兴土木的钱也就不差什么了。”如意露出贪财的笑意来,把徐镜屏也逗笑了。
郑元驹在书房看着才收到的书信。
周无涯和散道人两人则在下棋。
“伯林的信上说,张家闺女因为身体有恙,和太子的婚事取消了,太子妃是平元长公主之女蒋氏。”郑元驹以指敲桌,皇上竟然会允了这门亲事……
“可还有其他新鲜事儿?”散道人听得漫不经心,只把全副心思放在了棋盘上。
“万氏进宫的日子也定下来了……”
“大皇子有福了!”这是周无涯。
看着两个言不及义的清客,郑元驹顿有无力感。
“皇上下令攻打北蒙!”郑元驹突然说。
散道人眯眯眼大开,周无涯甚至都站了起来,手里还夹着一颗黑子。
“真的?”两人齐齐问道,郑元驹撇开眼,一脸高冷傲娇:“我随口说的。”
散道人眼里精光散去,周无涯也忘了要把子落在哪儿,两人就为着刚才棋盘上棋子是不是这样摆的而争执不休。
一齐进来,又递了一封信给郑元驹。
☆、第六十七章 得寸
67、得寸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竟然只是一句诗?郑元驹问一齐:“怎么得来的?”
一齐依旧是面瘫脸:“跟着拜帖送进来的。”
“拜帖?”郑元驹这才看到信纸下头信封上赫然写的是:“拜启凤雏亲收”,没有落款。
“给我瞧瞧。”散道人实在对周无涯的棋品表示怀疑,周无涯则对散道人的记性很担忧。他仗着身轻如燕,一把抓过了郑元驹手里的信纸:“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不是王摩诘的《使至塞上》么?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大漠孤烟直……都护在燕然。”
“年轻人,就是爱显摆,谁不知道这是王摩诘的,只是这送信的人是什么意思……老夫瞧瞧,瞧瞧……”散道人笑眯眯的,看了半晌:“瞧不出来。”又给了郑元驹,然后摇摇摆摆的去躺在了贵妃椅上。
郑元驹对这老头无语,周无涯也皱紧了眉头想不出所以然来。
如意亲自去了临江苑守着,因为二旺家的下场就在那儿摆着,仆妇们都没敢多嘴,由着金盏把一箱箱“破铜烂铁”归置整齐放入库里。如意在心里算了算,不禁咂舌,这还是是小郭氏没入库的东西,被偷梁换柱了的就足足三大箱子。
“还没忙完?”郑元驹进来,就瞧见如意正在树荫下坐着,身边丫头跟门神一样站在身后,看着像是一尊白玉观音一般。
“东西差不多都换光了。”如意摇摇头。
“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玉环,去把任二旺和及春娘叫来。
两人忙天火地的就来了,郑元驹挨着如意身边坐了:“把家里下人们都叫来,就说爷我有事儿吩咐。”
如意不明所以,挑眉表示疑惑,郑元驹在她耳畔道:“狗急跳墙,爷怕不在府里,夫人被狗给咬了。”
如意笑嗔:“难道夫君不知道妾身使得一手好打狗棍法?”况且,这货娶了她,不就是为了内院打狗的么?昨儿还怕狗不多,还上赶着把人都得罪完了。这会儿怎么良心发现了?
夫妻说笑间,陆陆续续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