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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如意春闺图-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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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盏忙低了头不做声,知画道:“我知道玉环这乍一下子不见了,你着急,但是如今还是奶奶为重。”
    这也是对徐镜屏解释的。郑元驹也道:“你们都分心的,还是我来吧。”
    金盏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去了。
    秦氏也擦着眼:“多好的一个丫头。”
    也不知道说的是玉环还是金盏。
    唯有徐镜屏平静的拧干帕子给如意换了,又拍着如意的手。如意才渐渐睡得安稳了。
    ……
    罗氏哭着跟郑善佑说了一会儿话,直把郑善佑的脑子哭成一团烂泥,罗氏在他眼里心里虽然说不上刚强,可在西府老太太的打压下,随时都是笑意盈盈的慈善模样,这会儿哭的孩子似的,郑善佑也恨三福家的自作主张,罗氏抽抽噎噎半晌:“侯爷,总归是我这做主子的误导了她,她才会……”
    她又禁不住哭了。
    郑善佑劝了半天。
    罗氏又哭着道:“我只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敢!她怎么就能……!”
    这也是郑善佑迷惑的,如今看来罗氏是毫不知情的,那三福家的一个管家娘子而已,哪里能把手伸得那么长,谋害堂堂侯府的公子和夫人?
    “我这几句叫焦三福来问问。”枕边人总是最清楚的。
    罗氏点点头,道:“如今驹儿回来了,郭姐姐也回来了……侯爷,虽然三福家的可恶,总是一心为我……侯爷,咱们罚焦管事一家轻些吧……若是她全家都没个好下场,我这心里……”
    郑善佑只觉得罗氏可敬可爱,道:“都听你的。”
    “这兴儿媳妇……”罗氏指着门口站着的媳妇子:“我却是不能用的……”
    郑善佑如今更是信了罗氏和三福家的做的事情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定然要借此兜揽住三福家的家里人,让其他跟着的人能安心,可是如今她求的,不过是让三福家的家人有个好下场罢了。
    郑善佑反而心思定了许多,安抚住罗氏就要出去,正待掀开帘子,恰好就听见兴儿媳妇和四喜家的在说话。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四喜家的很气愤。
    “四婶!我婆婆如今这样,只怕侯爷不会轻饶了我们……四婶,帮着求一求……”
    “我能说的自然要说,可是你婆婆忒糊涂了,如今把太太逼到什么田地了!”四喜家的很生气。
    “婆婆能有什么法子……世子爷若是拿住任二旺家的……到时候婆婆也没活路……”
    “任二旺一家子都是做贼的,欺负咱们太太心善,可着劲儿的偷盗那边东西,你婆婆掺和进去做什么。”
    “这也是姑妈的缘故……”
    “半夏娘?”四喜家的忙问道。
    “嗯。当初老太太……”
    郑善佑掀开了帘子,黑着脸:“这事儿和老太太什么关系!”
    兴儿媳妇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声跪下来。四喜家的也忙跟着跪下。
    郑善佑怕吵着了罗氏,就眼色示意两个去厢房里头说。
    “你说!”他也不和兴儿媳妇废话。
    兴儿媳妇瞧着四喜家的。四喜家的没看她,她才咬咬牙,一五一十说起“旧事”来:“……我婆婆昨儿出去前,跟我说过一段事情……说……确实是为了咱们太太……可是,不是为了太太一家独大……不过是为了保住太太,保住太太的两个小爷……”
    郑善佑不明白。
    兴儿媳妇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郑善佑一把抓过,信封发黄。看着跟草纸一般了,他读了一遍,颓唐的坐下来。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再也忍不住冲进了罗氏的屋子,抱着罗氏就哭了出来。
    “老太太……老太太……太心狠了……那也是她的亲孙子啊!”
    “侯爷,侯爷,你这是怎么了!”罗氏忙挣扎着要抱住他。
    他递出信,罗氏接过,看着信,越看越“不可置信”。颤抖着手,还没看完就翻了白眼,又昏死过去了。
    郑善佑吓得忙抱着她不住的喊。四五十岁的老男人瞬间化身咆哮帝。
    四喜家的生怕罗氏被摇死了!手下用力就把郑善佑拖扯开:“侯爷,大夫交代,不能晃动太太!”
    郑善佑这才如梦初醒:“快,去找大夫来!”
    他还没傻缺到家,把信折了揣在心口。
    大夫来说了罗氏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他才放了心,交代了几句,匆匆去了书房。
    ……
    半夜的时候如意被渴醒了。睁开眼,就瞧见郑元驹正双目炯炯的看着她。见她醒了,跟守着开奖对了第一个号一样:“可有舒服些?”又摸摸她额头。有些冰凉了,才放了心。
    “水……”郑元驹屁颠屁颠去倒了水,如意漱了漱口就要吐,郑元驹又捧了痰盂来。
    如意也不矫情,就着他捧着把水吐了:“怎么是你?”
    “我手头事情不紧,你的丫头如今少了一个,更得省着用。”
    这话说得促狭,如意略略舒展眉头:“一修回来了么?”
    “没那么快。别担心,邹无涯跟着去的,他虽然名声不显,却是好大夫。自己走南闯北的,没点本事早交代在荒山野岭了!”
    见他语气笃定又轻快,如意放了心:“她那么好,你说是谁这么狠心……”
    郑元驹酸溜溜的口气:“好人命不长……咱们两口子是要白头到老,千年万年的。”
    如意一口水差点没喷了他一脸,有这样说自个儿的吗,千年万年?千年王八万年龟!
    “咱们又没做什么!”如意可不肯做王八。
    “小狐狸又赖皮!”郑元驹三下两下脱了外裳,把如意挤了进去,自己躺在床边,揽着她进怀里,如意全身黏黏糊糊的:发了一身汗出来,能干爽才怪了!
    因为不舒服,而且觉得有股酸臭味道,就不肯让他搂着。
    “我要洗澡。”
    “半夜冷呢!明儿一早洗,乖啊!”郑元驹长臂一伸,就把滑溜的小狐狸揽进怀里again!
    “你都没闻到臭么?”
    郑元驹还煞有介事的在她脖子处闻了闻:“是有些,这味道才是人味儿呢!”
    “怎么说话呢!”合着原来她就不是人!
    郑元驹紧紧手:“真的,当初在军里,比你这臭十倍百倍的,我都闻过,后来从军中回了王府,到处都是香喷喷的,反而睡不好……”
    如意仰着头:“当初怎么就想着去当兵了呢?”
    还是小兵。
    ps:罗氏又要起幺蛾子了么!
    拭目以待
    颤抖吧,你们这些愚蠢的古人!

  ☆、6、冰冻三尺

“当初也是被逼急了。”郑元驹说起往事,也很唏嘘。
    “你是宁王的义子,谁敢逼你?”况且她可不认为郑元驹是那等任人揉搓的软包子。
    “我被义父从河里捞起来,三个月没说话。李灯,就是现在的安郡王,本是平王的庶子,他姨娘上串下跳的想让他过继过来。”
    安郡王的妻子庹氏,在如意新婚的时候曾在洞房里头见过。
    “他不是平王世子么?”如意记得李灯就是平王世子。
    “当时世子是嫡出的,那时候还健在。”如意哦了一声,那时候她懵懵懂懂的对外头事情所知甚少。
    “他欺负你?”如意问得兴致勃勃的。
    郑元驹掐了一把她的小蛮腰:“也不叫欺负,就是小孩子之间……”
    如意想着郑元驹被人家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然后我把他给揍了……”郑元驹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实际上,他把李灯给揍得他姨娘都不认识了!
    “当时平王世子刚去世,他是平王府的独苗苗。”可想而知,平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合着……”如意闷笑:“你是闯了祸,出门躲去了!”若是赵如谨知道郑元驹这从军的理由,怕是要三观尽碎,他一直以为郑元驹是为了保家卫国来着。
    郑元驹紧了紧如意:“义父是皇上亲兄弟,平王是堂兄,论亲疏,义父比平王亲近皇上得多;平王是个闲散宗室,义父是宗正,论地位。义父也是毫不惧他的。”
    只是郑元驹出身尴尬,宁王就是护住了他,也难免惹起众怒来。
    “也是。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军营更危险的地方。但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谁也想不到养尊处优的宁王义子会到军营做小兵卒。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郑元驹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
    玉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如意高热一退,就让花间娘别找玉环了:“都一天一夜了……不如留着个念想……”如意忍不住捂着嘴哭了,玉环如今生死未卜……
    “奶奶,吉人自有天相,玉环定然还在的。”知画这般劝她。
    金盏也忙说:“她定然没事的!”
    如意哭了一会儿,收敛了声息。道:“就这样吧,我没事了,马嫂子,庄子上的丫头送来了?”
    “我说让去城郊庄子上教教规矩再送进来。”知画解释。
    如意摇摇头:“不必……耳濡目染才是真的学得到东西……你多教教就是了,只是……金盏,你把我屋子看好……诚儿、信儿、芍药里头,你们瞧着谁好,就加紧教着,虽说都是一团孩子气,可是多少也能顶些事情。”
    金盏听如意口气平稳了。才略略舒了一口气,但是想到贺兰,心又提起来。眼珠微动,总要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才是。
    “似乎一早有人来找世子爷?”如意就是被吵醒的。
    “是侯爷派了人来找世子爷。”金盏对郑元驹的事情最上心。
    如意点点头,暗忖莫不是又去逼着郑元驹休了她?她摩挲着玉镯子,如今玉环不在了,和书房那边来往的人选就要细细想一想,芍药虽然好,可是年岁太小了,怕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或者是听见、看见什么事儿,说漏了嘴。
    她看了一眼金盏。和玉环差不多年岁,比玉环还生的好些。梳着平髻,别着她赏的一套银首饰,穿的是绿棉衣青比甲,只是……
    如意眸中闪过一丝不郁:玉环生死不明,她还细致的化着淡妆,眉毛是今早才修过的……倒是好闲心逸致。如意自心里把她排除了。
    金盏忐忑不安,在如意的目光下差点就腿软的跪了下去,讪讪道:“婢子可以哪里不足?”
    “无事,你且下去吧。”如意懒散的挥手:“老太太可有派人来过。”
    知画道:“秦太姨娘昨晚就来了,今早也来了,就是她说您不必一早就过去,多将养些日子,我才没叫醒您。”
    如意点点头:“我也怕过了病气给老太太。你亲自去寿春堂问候。”
    知画应了,扶着她:“奶奶,可要用膳了?”
    如意转了转脖子:“备水,我先洗个澡。”
    ………
    郑元驹也以为郑善佑是旧事重提,要为难如意呢。
    结果他一去,郑善佑就牵着他的手坐了,细细的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慈爱。
    “父亲?”郑元驹和他的频道不在一个波段上,他慈爱的目光在他眼里变成了“若有所图”。
    “你婶娘……昨儿撞墙了。”郑善佑愁苦的叹了一口气,自西府老太太中风以后,西府诸事不顺。
    郑元驹强忍着没笑出来,罗氏三天两头的撞墙,却都没死掉,也是命大。
    “畏罪自杀?”郑元驹问道,郑善佑黑了脸:“我就知道你心里恨着她!驹儿……我找你来,就是和你把话说开的……”
    “父亲,如今府上还是焦三福管家?”郑元驹突然问。
    郑善佑点点头:“我找你是来说……”
    “父亲,焦三福的妻儿都想杀儿子呢,您还留着他们?”郑元驹不开森,挑眉问道。
    “这事儿咱们呆会儿再说。”郑善佑有些左支右绌,如今西府看着人多,可是能用的也就那几个,好比红楼梦贾府要是一下子把林之孝一家子撵了,哪里有谁能接手的?
    郑元驹起身:“如今父亲把奴才看得比儿子的命都重,儿子觉得和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要走,郑善佑黑了脸:“你给我站住。我要和你说的事儿就是和这有关,焦三福一家子如今不能撵了,撵了,那么一则陷你婶娘于不义之地。毕竟焦三福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婶娘……”
    郑元驹嘴角勾起,好在他从没对郑善佑抱过希望。
    “二则……”郑善佑拿出那封信来:“若是撵了他们,到时候老太太的名声……”
    ……
    如意越听越不可思议:“这鬼话也有人信?”
    郑元驹耸耸肩:“总有几个猪油糊住了心窍的。”郑善佑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如意摇头:“罗夫人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下子两口子可真是‘情比金坚’了……”
    “管他们呢!反正咱们听着就是了。”
    “可是侯爷让你和西府冰释前嫌呢!”
    “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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