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侦探-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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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你可算来了,我还担心你看不上寒舍,不愿前来呢!”钱蔺双手抱拳,半开玩笑地道。
李沧海还手施礼,淡然一笑道:“钱兄言重了,李某初来乍到,便蒙钱兄设宴款待,实乃李某三生之幸!”
“哪里话,哪里话。宴席早已设好,李公子快里面请!”钱蔺颇为客气地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不再客气,便率先踏步迈进门槛。
紧接着,众人依次进入府内。
来到会客厅,众人分宾主坐下,便开始举办欢饮。
钱蔺举着酒杯,满脸兴奋地对李沧海道:“李公子,你可真有本事,竟然真的将县令大人请来了,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之大的面子啊?”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李某不过是一介行商罢了,哪里有什么面子?”
“哎,依我之见,李公子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绝非普通行商。”钱蔺晃着酒杯说道。
“钱兄过奖了,我确实是一介行商,只是认识了几个朝廷官员罢了。县令大人能够来此,并非是李某面子大,而是县令大人心系百姓。”李沧海微笑着道。
周昌闻言,额头上顿时升起一层汗水。
“李……公子,确实是普通商人,他将此间命案对本官详说了一遍,本官也觉得此事有蹊跷,这才决定前来查个明白,钱大善人就不要再问李公子身份了。来,本官敬诸位一杯!”周昌尴尬地咧嘴道。
众人纷纷举杯,惟有罗甫脸色难看地坐在原地。
“罗兄,为何不举杯?”钱蔺诧异地问道。
罗甫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一阵阵的变化着。
李沧海嘴角微微上扬,淡然一笑道:“罗队正,你可还记得之前曾说过的话?”
钱蔺闻言,顿时恍然,忙道:“罗兄曾说过,若是李公子能够请来县令大人,就给李公子磕头的啊!”
罗甫的脸色瞬间变成一片猪肝色,他狠狠的瞪了钱蔺一眼,猛地站了起来,走出席位,对着李沧海便要跪下去。
李沧海见状,淡然一笑,便拦住了他,说道:“言而有信,罗队正不愧是大丈夫。不过,此事我并未当真,罗队正大可不必如此。”
“我罗甫说话算话,既然输给了你,就要履行诺言!”说着,罗甫不容李沧海阻拦,便跪下对着李沧海磕起了头。
李沧海心中暗自点头,这罗甫虽是个粗人,但也个言而有信的汉子。
钱蔺见气氛有些古怪,忙叫来歌姬跳舞助兴。
众人再次欢饮起来。
酒过三巡,刘洋问起了命案情况。
李沧海大概对众人说了一些自己的发现,直到戌时,李沧海和吕季同才离开钱府回到了客栈。
刚回到客栈,狄晴和李钰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李沧海的房间,拉着他询问命案情况。
李沧海将白天所捡到的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而后和狄晴、李钰两人讨论了起来。
从在深渊河流之中发现的风筝骨架,到在山崖上的灯笼蜡烛,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在李沧海看来,却是极为珍贵。
第七百四十一章抽丝剥茧
“先生,你为何会认为这不是意外,而是他杀?”李钰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沉吟道:“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这一切都还只是意外。但在尸体找到之后,我便确定,这绝非意外。”
“这是为何?”狄晴好奇地问道。
“首先,死者的尸体位置。死者是在祠堂后的悬崖坠落,而尸体却在十里之外找到,这便是其中疑点。”李沧海说道。
“这有甚奇怪之处?可能是水流太过湍急,将死者尸体冲出十里外的吧?”李钰猜测道。
李沧海摇头:“我查看过水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湍急。而且,河道之中遍布礁石,尸体若是随波而流,很容易如同这些风筝骨架一般被礁石拦住,绝不可能会出现在十里之外。何况,在风筝坠落之后不久,镇民便立即下崖救援,又岂会在附近找不到尸体?”
“这倒是处疑点。”李钰摸着下巴,沉吟道。
“其次,死者的死亡时间。我检查过死者尸体,死者从坠亡到找到尸体,不过三个时辰。而我却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尸斑。”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说道:“尸斑虽说会在死后一两个时辰内出现,但有个前提,温度不能过低。温度过低,就会使血液冻结,尸斑出现的速度就会减缓。而发现死者之时,死者尸体已然被冻僵,试想一个早已被冻僵的尸体,又岂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尸斑?”
狄晴双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道:“如此说来,死者确实是死的蹊跷啊!可我们分明亲眼目睹死者坠亡的啊?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关于这点,我尚未想通其中关键。这也是本案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能够想通此事,此案想必也就迎刃而解了。”李沧海踱步沉吟道。
李钰摸着下巴,好奇地道:“既然此案被先生定义成谋杀,但不知先生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李沧海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指着桌子上放着的各种物事,说道:“这些是我从案发现场的崖顶以及河流之中所寻到,但眼下我尚未想通其中关键。”
李钰和狄晴两人凑了过去,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蜡烛,风筝骨架,细棉线……。
这些东西无论怎么看也都极其普通,两人实在想不通这些与命案有什么关联。
“先生,为何这两根棉绳的长短相差如此之大?”李钰手中捏着两根棉绳问道。
李沧海看了一眼,说道:“这两根棉线分别自不同的地方所找到,长的那根在尸体发现处所寻到,短的那根则是在崖顶所找到。”
李钰哦了一声,他低头看着两根棉线,饶有所思地道:“这两根棉线材质相似,虽长短不一,但却位于两处现场,看来绝非偶尔啊!”
李钰的话让李沧海想到了什么,他捡到两根棉绳之后,尚未进行过比对,而今经李钰一说,他才发现两根棉线不论材质,还是粗细都极为相似。
李沧海走了过去,将两根棉线拿在手中,凑到蜡烛前仔细地比对了起来。
这一比对,李沧海才发现,两根棉线之间不仅长短不同,还有着其他不同之处。
短的那根头上有被灼烧的迹象,而长的那根则没有。
除此之外,长的那根还呈现出一些不自然的弯曲。
李沧海想了想,将长的那根棉线拉直,平放于桌面之上。
只见那棉线竟开始出现微微的卷曲,进而弯曲成了很大的弧度。
“怎么会这样?”李钰和狄晴两人看着棉线发出的变化,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棉线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变化,是因为棉线曾呈环状捆绑过某物,只因捆绑过紧,棉线已经保持这种形态,是以才会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
李沧海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尸体的现场。
忽然,他心中一动,脑海之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会是这样?”李沧海眉头一挑,自言自语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吕季同的声音。
“公子,县令大人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李沧海将棉线收起,说道。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九原县令周昌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大人。”周昌忙对李沧海行礼。
“周大人前来所为何事?”李沧海问道。
周昌从衣袖之中摸出一张纸条,恭敬地对李沧海道:“大人,这是下官所查到的有关死者的信息,请大人过目。”
李沧海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沧海,可有何发现?”狄晴凑过去问道。
李沧海皱眉道:“这上面所写与刘洋所说并无太大出入,死者生性古怪,甚少与人来往,也未曾与他人发生过争执,仇人就更是无从谈起。”
“这就奇怪了,若是他没有仇人,谁会杀了他呢?”李钰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将纸条收起,他踱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方才想到一件事,现在需要去确认一下。”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对两人道:“你们早些休息,明日便是祭祀大典,可莫要睡过了头。”
说完这些之后,李沧海便带着周昌与吕季同离开了客栈,前往义庄而去。
灯笼陈的尸体被存在义庄之中,现由衙役看管,任何人在未得到许可之时,都不许进入义庄。
来到灯笼陈的尸体跟前,李沧海立即在尸体上检查了起来。
很快,李沧海在尸体的脖颈上发现了一条不甚显眼的勒痕。
那勒痕极细,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李沧海仔细对比了一下勒痕,而后取出从尸体发现处找到的棉绳,顺着那勒痕缠绕了一圈。
果然,棉绳与死者脖颈上的勒痕完全吻合!
“大人,难道死者是被这棉绳勒死的不成?”吕季同看到李沧海比对勒痕,吃惊地道。
李沧海神色凝重,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手中的棉绳,陷入了沉思。
这棉绳极细,根本不可能将人勒死,而尸体上却偏偏有着棉绳的勒痕,这棉绳所起到的作用,才是最让人疑惑不解。
第七百四十二章死者徒弟
“棉绳,尸体,荆棘……。”李沧海将尸体现场的情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他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棉绳真正的作用。”李沧海自言自语地道。
“大人,您说的这棉绳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吕季同不解的问道。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而是反过来问道:“吕兄,最先发现尸体之人是谁?”
“死者徒弟,夏至。”吕季同回道。
李沧海哦了一声,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过后,李沧海抬头道:“你们先行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人,还是让卑职跟着您吧。”吕季同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也奔波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李沧海说道。
吕季同知道李沧海的脾气,见他如此,也只得点了点头,和周昌一同离开了义庄。
两人离去之后,李沧海又查看了一番尸体,而后提着灯笼独自在街道上漫步而行。
破案之道,往往是环环相扣,只要想通其中一个关节,整个案情也就会明朗起来。
李沧海想通了棉绳的作用,也就想通了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十里之外,甚至连凶手是谁,他都已经有了怀疑之人。
但怀疑并不能当作证据,李沧海要做的除了要查明真相之外,还要找出相关证据。
寂静无人的街道,两旁挂着颜色各异的灯笼,五颜六色的光芒,将整个街道映照的有些诡异。
寒风吹过,那些灯笼迎风摆动,好似幽暗中的点点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黑暗并不可怕,但黑暗中出现的异样光明,往往更让人觉得惊悚。
不知何时,天上竟飘起了雪花,李沧海裹了裹衣衫,抬头看了看跟前的宅院。
这宅院门前挂着白布,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李沧海哈了口热气,伸出手指在木门上敲了敲。
片刻过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年轻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灯笼陈的徒弟,夏至。
夏至见到李沧海,明显愣了下。
“公子这么晚了,不知前来所为何事?”夏至神色有些哀伤地问道。
“我只是路过这里,是以过来看上一看。尊师身亡,实为不幸,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李沧海温和地说道。
夏至叹了口气,将李沧海请了进来,拱手道:“多谢公子挂念,我没事。”
走进院子,李沧海扫了一眼周围。
这院子不大,里面却放着许多灯笼,竹篾以及各种制作灯笼的材料。
“没想到尊师的手艺这般之好,这些灯笼若是拿到长安城,定能卖个好价钱。”李沧海赞许地道。
“师傅他老人家做了十多年的灯笼,在扶风镇是首屈一指。但他老人家向来不喜与人交流,更不喜将灯笼外卖,是以所做灯笼皆为镇中所用。”夏至说道。
李沧海走到灯笼作坊前,随手拿起那些材料看了看,道:“好在,你学到了手艺,能够将这门手艺传承下来,对尊师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夏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手艺不及师傅百分之一,这门手艺,我并没有完全学会,真是惭愧。公子,里面请。”
说着,夏至将李沧海引入到了里屋。
步入里屋,李沧海看了眼屋内摆设。
屋内摆设极为普通,除了桌椅之外,便是各种灯笼。
“公子请用茶。”夏至倒了杯热水,给李沧海递了过去。
李沧海接在手中,轻啜了一口,道:“听闻你是个孤儿?”
夏至点了点头,神色哀伤地道:“我确实是个孤儿,后来流浪至此,是师傅救了我,我才能有今天。”
“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了?”李沧海问道。
“师傅待我如同亲生,不仅给我饭吃,还教会我手艺。与我来说,师傅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夏至声音微微发颤地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