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侦探-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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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现在咱们该去哪里?”李钰激动地问道。
李沧海对这个称呼浑身不自在,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回家。”
“回家?”李钰眨了眨眼睛,立即明白过来。他随手吩咐道:“你们回去吧!本王要跟着先生去狄家,不用你们护卫了。”
齐云鹤眼角狠狠抽动了下,忙上前说道:“王爷,保护您是我等职责所在。我等岂能离开?”
李钰瞪了他一眼,不悦地道:“本王是随先生去狄家而已,又能有什么危险?本王是要随先生学习探案之道的。你们莫要来打扰!”
齐云鹤躬身站在原地,认真地道:“王爷。不管您如何决定,属下都要随身保护您。这是家父给属下的任务。”
“本王又不是去闯荡江湖,用不着你们护卫,有你们在,本王连危险都遇不到,又怎能遇到命案?”李钰使劲摇了下折扇,不悦地道。
“王爷,请恕属下抗命不尊。王爷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属下绝不会让王爷离开属下视线范围。”齐云鹤郑重地说道。
“你……!”李钰不禁有些气恼,指着齐云鹤就要破口大骂。
李沧海见状,上前打了个圆场,道:“齐管家也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又何必动怒?依我之见,不如就让齐管家随行护卫便是。王爷千金之躯,若是在狄家出现任何差池,我等可是担待不起啊!”
李钰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李沧海所说并非不无道理。
于是点头道:“罢了,既然先生都说了,那你就随本王前行。不过,其余之人不许跟随!”
齐云鹤连连称是,对着李沧海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李沧海对着他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所想的可远不止这些,‘逆鳞玄武’如今没有了任何动静,难保他们不是躲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至少可以确定自己已经是‘逆鳞玄武’想要铲除的头号目标。
这个时候,李钰非要跟着自己学习探案之道,这无疑就让李钰陷入了危险之中。
齐云鹤武功高强,有他随行护卫,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李钰的人身安全。
雨依旧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齐云鹤命人弄了辆马车,然后载着两人,冒着大雨往狄家赶去。
三人来到狄家之时,都给淋成了落汤鸡。
狄怀忙命人准备三套衣裳,让三人换上。
李沧海换上一套白衣,腰间系着青玉带,端的是一副儒雅君子。
正堂之内,狄怀正在和一名侍卫说着什么,那侍卫交给了他一个竹筒,随即告辞离去。
李沧海认得那侍卫所穿服饰,乃是千牛卫。
“大哥,千牛卫来此何事?”李沧海走了过去,随意地问道。
狄怀拍了拍手中竹筒,说道:“自然是来送这个的。”
“这是何物?”李沧海奇道。
“这里面就是你要我查的消息。”狄怀眯了眯眼睛,将竹筒塞给李沧海说道。
李沧海吃了一惊,忙接过竹筒,打开之后,立即将里面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竹筒之中放着几张写有文字的宣纸,宣纸以油纸包裹,加上竹筒塞的较紧,是以并没有被雨水渗入。
“这是兵部尚书命千牛卫从长安,日夜兼程送来的消息,比预想之中的要提前了一天。”狄怀坐到椅子上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仔细地看着纸上所记录的信息,心中暗自点头。
这纸上记录着秦复的心腹共五人,五人之中有三人受到牵连,被收押天牢,其中两人因常年的牢狱,而被折磨致死,另一人尚且被关押在天牢之中。
而这天牢,恰恰就是洛阳大牢。
余下两人在秦复认罪之时,突然人间蒸发,从此音讯全无。
“沧海,可有什么发现?”狄怀问道。
李沧海收起纸张,沉吟道:“秦复五名心腹,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一个名叫郝仁的被关押在洛阳大牢。”
“那你打算怎么办?”狄怀皱眉问道。
“我需要去洛阳大牢走一趟。”李沧海想了下,随即做出决定。
“要我随你共同前往吗?”狄怀问道。
“此事就不麻烦大哥了,我自己去即可。大哥就在此好生招呼肃王便是。”李沧海说完,便招呼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两兄弟,随他一同前去。
洛阳大牢,这段时间李沧海来来回回地在这里出入了几十次,可他从未见过一个名叫郝仁的犯人。
就连看守牢房的衙役,也查了半天,才找到郝仁的名字。
“大人,您要找的郝仁,在监牢最深处的角落之中。不过此人是个疯子,大人可要当心啊!”带路的是一名老狱卒,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是个疯子?这是怎么回事?”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边走边问道。
“这个……小老儿也不知。此人被关进来十多年了,听说从被关进之初,就疯疯癫癫的,起初朝廷以为他在装傻,可后来几经试探之后,才发现他是真的疯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被关押在牢房之中。这十多年,除了小老儿给他送饭之外,再无他人见过他。”老狱卒颤巍巍地回道。
“这十多年当真没有别人来看过他?”李沧海皱眉问道。
“没有。”老狱卒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道:“自从朝廷派人前来试探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之后,就再没有人来过。”
李沧海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说话,跟着老狱卒往监牢最深处走去。
很快,几人在老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最深一层。
踏足这一层,就闻到一股怪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呕吐。
这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屎尿味的古怪气味,简直堪比毒气。
老狱卒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气味,他倒是毫不在意,虚引着道:“大人,郝仁就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第三百九十章装疯卖傻
李沧海皱着眉头,挥了挥面前浑浊不堪的空气,道:“这种地方怎能住人?简直岂有此理!传本官谕令,从今日起,这层牢房禁止关押犯人!本官走后,立即将郝仁转移到上层牢房!”
“是、是,小老儿定会将此事禀报给府尹大人!”老狱卒忙点头哈腰地回道。
李沧海心中无比愤怒,这种地方怎么能关押人?潮湿阴冷,阴暗压抑,就是再怎么正常的人,在这里关押十多天也会疯掉,何况十多年?
越朝里走,里面的怪味越浓。
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两兄弟,直接给憋的脸都绿了。
李沧海想了想,从身上挎着的布包里取出两枚‘辟秽丹’,给两兄弟一人分了一个。
这‘辟秽丹’是张悬命临走之前,特意替他炼制的药丸,效果比之仵作手中的‘辟秽丹’不知好了多少倍。
两兄弟接过‘辟秽丹’,忙塞进嘴里,脸色才渐渐好转起来。
李沧海却还能够忍受,说起来,这种气味较之尸臭,还差的远呢!
很快,几人来到了关押郝仁的牢房跟前。
一路走来,李沧海发现十多间牢房空空如也,也就只有这角落中的一间关押有人。
“大人,他就是郝仁了。”老狱卒说道。
李沧海朝牢房看去,阴暗的牢房之中,一名蓬头垢面,身材伛偻的男子背靠着牢房,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他这是在做甚?”李沧海皱眉问道。
老狱卒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疑惑。他犹豫了下,叫道:“郝仁。大理寺的李大人来看你了!”
然而,那男子并没有回头。
老狱卒使劲敲了下牢房的木栅栏。叫道:“郝仁!李大人来看你了!”
老狱卒连续叫了几声,那男子依旧没有反应,老狱卒想了想,突然叫道:“开饭啦!”
闻听此言,那男子猛地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顿时将几人吓了一跳。
此人瘦骨嶙峋,蓬头垢面,正啃着半只血淋淋的老鼠。
他犹如饿了数月的饿狼,双眼放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吃、吃……吃!”那人突然窜了过来。疯狂地大叫道。
他嘴里嚼着半只老鼠,仿佛自地狱爬出来的饿鬼,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距离牢房最近的李沧海。
“大人小心!”奔波儿灞猛地将李沧海拉了过去,只听嗤啦一声,李沧海的衣袖被撕下了一块。
李沧海顿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那人竟然出手如此之快,若不是奔波儿灞及时将他拉开,只怕他的手臂已经被那人尖锐的指甲给撕下一大块肉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大人下手?”灞波儿奔气呼呼地吼了一声,他快如闪电般的冲了过去,猛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咔吧一声竟然直接脱臼。
那人手腕被控。顿时受制于灞波儿奔。
然而,尽管手腕被扭的脱臼,但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竟然还在拼命的嚼着半只老鼠。
他呲牙咧嘴的表情,加上嘴里血淋淋的老鼠。显得更加诡异可怖。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让灞波儿奔放开男子。那男子挣脱之后,立即耷拉着右手,蜷缩在了墙角,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打开牢房。”李沧海说道。
老狱卒顿时愣了下,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两人也跟着愣了下,两人忙道:“大人,不可啊!此人疯疯癫癫的,若是伤了大人如何是好?”
“无妨,我自有分寸,将牢房打开。”李沧海淡淡地说道。
老狱卒犹豫了下,从腰间拿出钥匙,将牢房门给打了开。
“你先下去吧!”李沧海对着老狱卒说道。
老狱卒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大人,要我们随您一同进去吗?”奔波儿灞看着那疯疯癫癫的男子,问道。
“不必,你们在门前守护即可。”李沧海说完,便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之内,阴森压抑,充满着一股恶臭。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直接朝那男子走去。
那男子蜷缩在墙角,身体不断发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郝仁?”李沧海问道。
男子蜷缩的更紧了些。
李沧海蹲了下去,盯着他道:“郝仁,你可还记得秦复?”
男子用左手抱着双腿,身体瑟瑟发抖。
“那你可还记得,连云,烈战?”李沧海盯着他,接着问道。
郝仁身体拼命的发抖,突然他大叫起来:“鬼!有鬼!……有鬼啊!”
郝仁毫无血色的脸皮上尽是惊惧之色,他猛地蹦了起来,拿头往墙壁上狠狠撞去。
砰的一下,他额头上顿时流出一行血水。
李沧海吃了一惊,此时在牢房外守卫的奔波儿灞,听到里面叫声,飞快的冲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奔波儿灞挡在李沧海跟前,紧盯着郝仁,问道。
“我没事,快让他安静下来!”李沧海摇头说道。
奔波儿灞伸手在郝仁肩膀点了一下,好似疯牛般的郝仁顿时瘫了下去,他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李沧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道:“十四年前,怀化将军秦复通敌叛国,被处以极刑,满门抄斩,你因是秦复心腹,而被关进天牢,是也不是?”
郝仁双眸散淡,没有丝毫生气,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浑身瑟瑟发抖,仿佛没有听到李沧海所说。
李沧海眉头微皱,他背着双手。平静地说道:“本官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找你的晦气。而是为了告诉你,秦复一案。现已由本官翻出,重新调查。本官不怕告诉你,从本官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秦复通敌叛国案另有隐情,秦将军忠心耿耿,绝非通敌之人。不过,让本官感到奇怪的是,秦将军若是被冤枉的,为何又是自己承认了罪名?你身为秦复的心腹部将。对当年之事应当清楚,本官希望你能将当年发生之事对本官说一遍。”
郝仁靠着墙壁,呆滞的眼中唯有黑白二色,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李沧海似乎并不在意,他盯着郝仁,一字一顿地道:“本官只问你一句,此案与李林甫是否有关?”
郝仁突然自顾自的傻笑起来,混合着血末的涎水从他嘴里流出,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若是你忌惮李林甫。大可不必担心。李林甫已经死去一年有余。如今圣上就在洛阳,本官虽重提此案,圣上也准许重审,但圣上只给本官七天时间。七天之内查出真相,秦复若是被冤枉,圣上自会给其平反昭雪。但若是七天之内没有结果。此事永不许再提。”
李沧海抬头看着牢房压抑的牢顶,淡淡地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本官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这是秦复唯一的伸冤机会,也是你重见天日的唯一机会。”
说完这些,李沧海头也不回的朝牢房外走去,他走到牢房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淡然地道:“本官会命人将你转至上层牢房,若是你想起什么,随时都可以通知本官。不过,期限可仅有三天时间。”
李沧海说完这些之后,便离开了牢房。临走之前,他瞥了一眼郝仁,郝仁依旧表情呆滞,没有任何反应。
从洛阳大牢离开之后,李沧海又去洛阳府衙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