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也好,和这帮老学究离得远点,也省得沾了迂腐气。”
……
民学。
唐奕想办民学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了,从忽悠范仲淹办学开始,他就突然生出了这个想法。他想办一所不专儒,只为百姓生计教学的学校。
可以说,从第一次劝范仲淹致仕的时候开始,他就萌生了为这个老人做点什么,顺便为这个时代也做点什么的想法。
可是,唐奕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能干什么呢?他能在某个‘点’上做出突破,但却不能改变大宋这个‘面’上的所有,更不可能牵动历史这条‘线’的最终流向。
于是,唐奕想到了办学,效仿清末洋务运动中开办新学的方式,培养一批跳出时代思维的人才。只有身边有更多的助力,他才能有更大的动作。
后世,有人说大宋最缺少的是铁血,缺的是金戈所指万族来朝的霸气。
有人说,大宋最缺少的是运气,若无大金,则亡辽可期;若无蒙元,则一统天下可待。
以前,唐奕也许会认同。
但是,来到大宋一年多的时间,唐奕却不敢再说这样的疯话了。
大宋最缺少的正是这些基础科学。
他和大宋朝最顶尖的名人聊天下大势,和最底层的市井百姓品味民生。他发现,这个时代并不缺少热血,他们只是生活得太安逸了,以为全世界都和他们一样,吃的饱穿的暖,乐不思争。
可是,宋朝的富足又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既不能突破瓶颈进阶高级,又因为太富有而被一只只饿狼觊觎。
它就像一个手握重宝的炼气巅峰修士,自以为练气期无敌,但却架不住一群炼气小修的围殴,只得用求和来苟活续命。
但是,后来一个叫金国的修士终于筑成道基,瞬间就把它手里的宝贝抢走了。再后来,蒙古这个金丹大修横空出世,炼气大宋终于命丧金丹。
那怎么改变这个局面呢?
整军治武,那是唐奕碰触不到的层面,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让大宋更富。
对!更富!
换句装逼的话就是,提高生产力。
只有提高生产力,才能让大宋突破练气桎梏,达到筑基,甚至是金丹大修。
绝对的实力,衍生出绝对的欲望。
只有宋的实力超脱到一个全新的层次,只有中原这片土地再也满足不了大宋的欲望,统治阶级才会对“天下”再生觊觎之心。到那个时候,很多现在看来是问题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
而财富、观念、基础科学,这三大条件就是大宋突破瓶颈的筑基丹。
财富,唐奕在累积。这需要很长时间沉淀,财富才可能大到足以撬动整个社会体制的程度。
观念和基础科学就只能靠办学了……
第72章 民学
目前唐奕手可用的牌,只有一张半……
一张是邓州的严河坊,而那半张,就是即将建立的回山民学。
严河坊的经营模式,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农村合作社,虽不似后世为集体所有,但严河坊已起到了整合小自耕农的作用,把整个邓州的果农、花农全部串联了起来。虽然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结算生产营收,但是,统一种植,统一销售的模式已经形成。
可以说,严河坊已跳出了以自然需求来支配供给关系的阶段。
从果品种植到酿酒,再到销售、运输一条龙的经营模式,已经开始改变邓州人的生产观念。相信随着严河坊的不断壮大,越来越多的人会认识到规模经营的好处,从中吸取经验。
而未来的回山民学,则有另一番深远的意义。
唐奕之所以迫切地想办民学,起因在没入京之前。
因为唐奕要走了,以往都是由唐奕来归账的严河坊急缺一个账房先生。可就是这么一个账房,张全福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唐奕就奇了怪了,可着邓州城还找不着一个会算账的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会算账的,还真就不好找。
“账房”在大宋可是稀缺缺型人才。为什么呢?因为识字又精通数术的账房来源只有两个渠道。
一是多年举业未成的老文生。这部分人中,大多数都是富人阶级,就算考不上,也不愁没饭吃。只有那些家贫的文生,才会为了生计出来挣钱养家。
只是,读书人本来就少,缺钱的读书人就更少了。这样的人只要一出来,就有商家高薪聘用,抢都抢不着。
第二种就是以师带徒,一个老账房收了徒弟,教上十年才能出徒走单。
所以,不用细说,也知道多不了。
第一种情况是没办法,古代教育成本极高,读书人即使是在文风最盛的大宋,也是十不足一的存在。在穷人之中更是低的令人发指,要不然也不会有寒窗苦读,一朝高中,就被传为千古佳话的事情了。
第二种是实行一对一的单线教学,不但制约了普及率,而且还养成了藏着掖着的臭毛病。
这件事让唐奕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华夏古代的教育模式和现代为什么有多么大的不同。
在后世。
一直有人诟病华夏的教育体制,认为刻板的填鸭式教育,教出来的都是一些高智低能的流水线产品。
殊不知,这正是大时代下的产物,飞速发展中的华夏最急需的。
说白了,这就是让技术等人,还是人等技术的问题。
技术我们可以进口,但是人还得用自己的。照搬西方的教育模式显然不行,成才慢、占用资源多,会极大制约整体发展。于是,只能用填鸭式的速成法去快度填充基层技术用工的缺口。
至于高级创造型人才,则是靠进口或者干脆鸠占鹊巢,都送到西方去学老外。
当然,也不排除流水线产品之中有基因突变的,蹿出几个能人为国争个光。
而西方注重素质教育,精英模式,讲究的是挖掘学生自身的潜能,老师只是引路人,能学到什么,更多的是靠生学自己。
是不是听起来很高大尚?
是挺高端……
但是,这套东西咱们其实已经玩了几千年了。
唐奕发现,华夏古代的教育其实就是后世西方的教育模式,文人实行的就是素质教育和精英模式。老师更多扮演的是一个引路人的角色,更多的是靠学生自己的悟性。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的就是这个理。
这样的教育方式优点显而易见,就是培养出来的人才素质极高,只要过了科举这一关,个顶个的都是牛人,即使未能通过科举步入官场,也都属于精英阶层。
但缺点也十分明显,一方面极大地提高了教育成本,把读书变成了富人游戏,精英阶层为了巩固地位,把读书变成了唯一的上升通道。
而另一方面,高成本、精英模式,又大大地缩小了文化普及率。
唐奕想雇个账房就费这么大的劲,要是放在后世,一声吆喝,应聘的能凑一个加强连。
于是,唐奕发了狠,精英教育让范仲淹他们玩去吧,老子就建个流水线,就算是只培养账房,也不愁没人学。
而且老子还免费!
……
唐奕正琢磨着这个民学要怎么建,就见张晋文上到山来。
“都交割好了?”
“哪有那么快。”张晋文擦着脑门儿上的细汗,“只是和里正,还有几个店铺的掌柜见了一面,账还没过呢。”
唐奕点点头,指着山下的谷地道:“来的正好,帮我参谋一下,把民学建在靠山角的地方好,还是码头边上好些?”
张晋文一怔,“大郎还真要建啊?范公可还没同意呢。”
据他所知,对于建民学,范仲淹可是极力反对的。一来怕唐奕误人子弟,自己还是个十五岁的娃娃,就想教别人?二来是担心唐奕分身乏术,耽误了正经学业。
“没事儿,早晚能松口。”
张晋文一听只好回道:“能建当然好,这是积大德的好事。我看建在山角挺好,还能沾沾书院的灵气。”
唐奕不禁莞尔,他就是怕离书院太近被其影响,才想建远点的。
“那田地的事问得如何了?”
张晋文一拧眉头,“不太好,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大郎你看。”张晋文指着谷地之中的大片农田道:“据曹府管事的描述,靠南屏的这面地势很低,夏天汴河水稍大一点就会倒灌,根本种不了旱田。就算水田,三年里也有两年涝得厉害。只有靠北屏山的小半边地势高,能种旱田,但却不足三百亩,根不够咱们开花田炼精油。”
难怪曹佾送了园子,又送地的。这片谷地看上去有一千多亩田,但实际保产的只有个零头,勉强够回山村的佃农糊口。
唐奕一叹,“三百亩太少了……”
第73章 清华大学
见唐奕一筹莫展的样子,张晋文不禁问道:“大郎,干嘛非要在这炼精油?我看在这弄个酒坊正合适。”
唐奕解释道:“京城富足,香水、花露水消路极好,咱们邓州出的香水贩到京城,价格翻了三倍,在这建个作坊省了运费,还能卖个高价。”
“那酒坊不是更好!?省的运费可比香水多多了。”
“酒坊不行!”唐奕坚定地摇头。
“一来京城名酒汇聚,咱们的醉仙酿未必能很打找开销路;二来,酒坊暂时还不能出邓州。”
“为啥?”张晋文有点闹不明白。
唐奕道:“咱们那个酒,说白了就是果酒兑甘油,没啥稀奇的。咱们收猪油、小苏打和石灰用量那么大,根本瞒不住有心之人。”
“只要材料用对了,早晚能把甘油整出来。”
张晋文一哆嗦,“那可咋整?让人学了去,咱们可就亏大了。”
“学了去是早晚的事,所以酒坊现在还不能出邓州。趁着严河坊还能一家独大,尽可能的打响名号,建立起独一无二的品牌。到时候,就算出现仿制果酒,也可借着正宗的名声,占领大部分的市场。”
“啥叫品牌?”
“呃……”还真把唐奕问住了。
“就是醉仙酿的名号,所有人一提果酒,马上想到的就是醉仙酿,都知道咱们是最正宗的。”
张晋文深以为意。
虽然还是不太名明啥叫品牌,但他就懂名号这东西对商人的重要性。
既然酒坊弄不成,现在唐奕手里数得上的生意就只有香水了。
“倒是有一处可做花田。”张晋文突然道。
唐奕眼前一亮,“哪里?”
“河东!”张晋文指着汴河东岸道:“曹府送来的地契里,还包括东岸的一片草场。”
“哦?”
“东岸滩浅,不能走船,而且那片地都是沙土地,曹家当时是按山地买下来的,送给咱们的时候,更是提都懒得提。”
“沙土地能做花田吗?”
张晋文道:“咱们种的是月季,这花最皮实,只要肥力跟得上,沙土地一样能种。”
“那东岸那块地有多大?”
张晋文沉吟了一下,“平地加上东山坡,差不多得有八九百亩。”
“够了!”唐奕一算计,东岸近千亩地,再加上西岸这边的三百多旱田,应该够用了。
当下和张晋文定下了章程,如今正是冬闲时节,可让回山村的佃农去东岸开荒。年前干一阵,等年后过了上元,再干一阵,就能把地开出来。
张晋文也不耽误,匆匆下山去找里正商量了。
唐奕折回园子,见范仲淹和尹洙还在园中商量着。
“大郎来的正好。”尹洙见唐奕来了,和声叫道:“我与希文兄正商量着,咱们年前就搬出来,在此过年算了。”
唐奕听得直摇头。
“船上还说您就不该来,怎么还要住下不走了?”
“这就是个避暑的宅子,根本没有过冬暖房,正常人都不一定顶得住夜寒,何况您二位这身体?”
尹洙一滞,倒是把这个茬给忘了。
“多添几个火盆不就得了?”
唐奕一边扶着尹洙坐下,一边劝道:“您那,还是在城里安心呆着吧,这园子看着是挺好,但是暖房得建吧?做书院得添几处公用之地吧?等转过年扩建的工匠一进来,这宅子就成了大工地,肯定是得不了消停。”
尹洙一想也对,与范仲淹对视一眼道:“看来,咱们还是心急了。”
范仲淹则是拧着眉头问道:“工期就不能快些?二月杜世昌就要抵京,不出三月,孙明复亦要带着几个山东学子来投。若是书院不能完工,只能挤在城里了。”
唐奕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书院开讲,还有工匠建屋修墙影响课业吧?”
“您二位还是耐心地等着吧。”在唐奕一通劝慰之下,范、尹二人只得放弃了现在就要入住回山的想法。
三人又在宅子呆了一会儿,唐奕把二老要改动、加建的地方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