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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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唐奕暗骂一声,看向董惜琴,却是没法再拦了,只得极不情愿地把这一家三口让上了船。
正在琢磨怎么安排,稍一分神,一个人影从身边闪过……
等唐奕反应过来,登时一声哀嚎:“你又来凑什么热闹?真特么没地方了!”
秀才闻声,一脸无赖:
“怎地?你们在一块吃香的喝辣的,就把老子一人扔在外面,忍心吗?”
……
第718章 太过刻意
“陈志扬!!”唐奕暴跳如雷。
可是,偏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儿。
曹佾哈哈大笑,“没事儿,没事儿,花秀才来了也住得下,某这就给你安排上等住处!”
秀才大喜,抱手谢过曹佾,“还是曹大哥疼咱。”
曹佾也不废话,根本不给唐奕说话的机会,还真是颇有几分“大哥”风范地安排起来。
“暂时人口多,大伙儿挤一挤将就一下。”
正好君欣卓等人听到了董惜琴的动静,迎出了舱。曹佾便对君欣卓道:“你师兄一家来了,君娘子且委屈一下,与福康公主同室可好?”
君欣卓欣然点头,“自无不可。”
福康也是高兴,拉着君欣卓,“快走,妹妹来帮姐姐腾房。”
“且慢。”曹佾叫信二人,转向萧巧哥。
“巧哥姑娘也要委屈一下,你看……”
萧巧哥正为福康和君姐姐一起,少了自己而烦心,一听曹佾的意思让自己给秀才让出一间,哪有不肯的道理。
欢快应下,三人立时下舱,去搬东西了。
曹佾满意地看向秀才,“你看,你的地方也有了。”
……
“不是,你等会儿!”唐奕不干了。
瞪着眼珠子,“为毛都安排的上层好仓?”
曹佾无良地一摊手,“下层没地方了啊!?”
“那我呢?”唐奕呆傻地指着自己。“下面没地方,老子还没地方呢!”
“哈哈哈哈……”
众人无不大笑,曹国舅这就是故意的。
而曹佾是一点都不慌,靠到唐奕身前,“福康那间是大舱,睡四个人也不是问题。”
“滚!!”
刚骂走曹佾,辜胖子又靠了上来,“别说兄弟不仗义。”
偷偷摸摸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好东西,晚上用!”
唐奕眼前一黑,“老子行!”
……
……
晚饭过后,唐奕没地方去了,叫曹觉喝酒,曹觉不干,还拉走了秀才。
又去找宋楷赏月,宋楷也不干,跟着贱纯礼一同加入了曹觉的局。
无法,唐奕又只能在甲板上吹冷风。
曹佾闲着没事儿,又凑了上来。
“怎么不回舱?”
唐奕横了他一眼,赌气没说话。
曹佾只得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
在曹佾看来,唐奕还真不用这么端着。
赵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福康跟着唐奕出来,有些事情就等于是默许了。至于赐婚,也只不过是现在风头正盛,等过了这一段,必是水到渠成。
他直入主题,唐奕也不是磨叽的人。现在只他二人在此,唐奕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了的好。
“其实,你也没这个必要。”
曹佾一怔,“你……”
唐奕冷哼一声:“你当我傻啊?什么都看不出来是吧?”
“我觉得,你明天就可以下船,回去和陛下说了。就说,他老人家越是这样儿,唐奕就越不好意思了。”
“呵……”
曹佾尴尬地干笑一声,绕着弯子道:“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唉!”
唐奕悠然一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太刻意了……”
“……”
曹佾一怔,终于抛开幻想,当真是唐奕什么都猜到了。
再没了掩饰下去的必要,局促开口,“我就说我干不了这活儿,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见唐奕还是默不出声儿,只得又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
“其实,从那几天你和潘丰连着找我喝了好几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啊?”曹佾有点不信。“有这么明显?”
唐奕轻蔑地横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你也是陛下的小舅子。在我与陛下关系尚未缓和之前就急着来帮我摇旗呐喊,你也太把我当回事儿了。”
“呃……”曹佾一窘。“那潘国为你怎么不怀疑?”
“他和你不一样!”唐奕直视曹佾。“他是什么直肠子,你又是多么冷静慎思的人。”
“那么急着站出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陛下让你来的。”
曹佾再次干笑,“陛下是怕你多想,让我去可不是别的意思,而是真心去给你站台。”
“那现在呢?”
唐奕再问一声,曹佾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么急着撮合我和福康,也是怕我多想?”
……
“陛下……”曹佾一阵支吾。“陛下只是想成全你们。”
唐奕无语地摇头,“恐怕是担心我与他不是一心吧?”
“子浩!!”曹佾急了。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怎可如此揣测?”
唐奕再次摇头,并不认同曹国舅的苍白辩驳。
“于个人,陛下待我如子,确实是绝对信任的。”
“可是,于国……”
唐奕顿了一顿,“他是大宋天家,有些事,不得不想。”
这也是唐奕刚刚才想明白的事情,或者说,这也是赵祯矛盾的地方。
大宋离不开唐奕,这是第一;赵祯作为长辈也信任唐奕,这是第二。
可是,赵祯不光是唐奕的长辈,他同时也是这个国家的掌舵人。理智不允许他把这么大的信任交给唐奕,理智也不允许这样一个功高震主的人物存在。
大宋的历史也告诉赵祯,不能任由唐奕这般野蛮生长。
太祖的天下是怎么来的?就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长才有了皇宋天下。
太宗又是怎么行的金匮之盟?一样也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长,成就了太宗一脉的九世君临。
再往远一点说,唐时郭子仪手奉两京还天子,功大不大?值不值得信任?结果又如何?不一样也得收权。
……
如今的赵祯就是活在这种矛盾之中。
大前提是,还要用唐奕。左右为难之下,既不能听之任之,又不能伤了唐奕的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做出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
“子浩!”
曹佾此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你要理解陛下。”
“我理解……”
唐奕淡然回道。
“可是,福康不能做筹码。”
说完,再不理会曹国舅,转身回舱。
“娘子们……我又来了!”
进到福康舱中,唐奕又是这句贱贱的开场白。
可是,一看见三人都愣愣地看着自己,唐奕还真不知道干嘛了。
讪笑道:“没地方睡了,只能求娘子们收留了。”
三人也是无奈,赶出去是不行的,可是,这可怎么“睡”啊?
唐奕也有点尴尬,局促打趣道:“看看,咱们四个都够凑一桌麻将了。”
“麻将?”萧巧哥一疑。“那是何物?”
“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第719章 听不懂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话说完,唐奕自己都愣了,对呀,麻将是个好东西啊!
后世有一种说法,传说麻将这东西就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大伙儿呆在船上没事儿干,闲得人都快疯了,三宝太监特意弄出来给船上将士打发时间的。
正好,大宋的船队也要出海了……
想到这里,唐奕眼珠子一转,扫看四周,坏坏地一笑,不是都爱听墙根儿吗?老子让你们听个够。
立时对三女高声大叫:“等着我哈,我去拿一样东西,今夜咱们大战到天明!”
三人都是“单纯”的好女人,一时还没听懂唐奕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某些人却是不淡定了。
哦操,他这是要来真的了?
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倒要听听唐奕是怎么个“战”法。
……
曹佾更是心怀大畅,别看唐奕嘴上说的挺硬,其实还是很理解陛下的嘛,这就要成事了。
心思一转,不行,不能让这帮坏小子听了去。
立时出舱,挨个敲门。
“赶紧睡觉,非礼匆闻!”
“赶紧睡觉,赶紧睡觉!”
曹觉他们酒性正浓,都生生让这个亲大哥给驱赶散场,为的就是给唐奕让道儿。
可是,唐奕足足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却是找船工生生劈了一百多块厚竹片。
曹佾是不让别人听,他自己却是忍不住贴到墙上猛听。
……
“拿笔墨来。”
依稀听见唐奕要笔,曹佾就奇怪了,要笔干什么?事前还要作词一首,已示纪念?那你这心也是够大的。
……
曹佾等了足足一刻多钟。
“这是一万、二万、三万……”
“……”
怎么还数上钱了?曹佾一声哀嚎,这小子什么事儿都办得漂亮,怎么单单这个事儿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
“东风、南风、西北……”
你大爷的,还特么刮旋风呢!
曹佾一赌气,老子还不听了呢,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可是,过了一会儿,曹国舅还是没忍住,贱贱地又贴到了墙上。
……
“杠!!!”
“杠上开花,胡了。”
曹佾觉得,自己智商跟不上唐奕的节奏了,实在想不出隔壁是个什么情形。
可是,更离谱的在后面。
……
起先还只是唐奕一个人大喊大叫,可是过了一会儿,福康、萧巧哥和君欣卓的动静也起来了。
一会儿三六九万的“数钱”,一会儿东南西北的刮“旋风”,更有甚者,福康喊出一声“吃幺鸡”。
曹佾还以为公主殿下这么能吃,宵夜要吃一整只鸡呢。
再到后来……
“胡啦!”
“点炮!!”
“碰、吃、杠”的声音不绝于耳,三个女人甚至比唐奕的喊声还大,还兴奋。
曹佾憋闷得想吐血,终于彻底放弃,这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推门而出,想要透透气,结果一到甲板……
潘丰、辜胖子、宋楷、范纯礼、曹觉、秀才加祁雪峰,有一头算一头,都在甲板上大眼瞪小眼。
潘丰见曹佾出来,一竖大母指,“你牛!坚持这么久。”
曹佾顿时全明白了,无语地讪笑一声:“我是没听懂,你们听懂了吗?”
大伙儿都把脑袋摇得生风,“没听懂……”
曹佾痛苦地一拍脑门儿,“大半夜的不干正事儿,他要干啥?”
又看向众人,“他……”
“他不会真的不行吧?”
……
现在,曹佾也怀疑唐奕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不然这货在屋里那是干什么呢?
哪成想,五日之后……
……
淮河到入海要船行三天,之后沿着海岸线又要走上两天,一共五天的船程,即可到达海州。
作为东海大港,又有观澜的大船厂在此,海州城可以说是河东诸路首屈一指的沿海大城了。
州府治下的渔民不下十万,盐户数万灶,在册的造船工匠也有两万之众。
如此大城,人口众多,政务繁复,农商盐课、海事渔业,治理起来,别说是大名、应天青、定、徐、邓这种一等州府,就算是开封府的政务也不比海府繁重太多。
作为海州知州的王绎此时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州府事务都顾不过来,却要在这里迎接什么癫王仪仗,简直是胡闹。
对,就是胡闹!
嗣癫王?唐疯子?
王绎都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大宋朝纲振奋、礼教空前,怎么会允许唐疯子这个笑话横空出世。
……
也不怪王绎嗤之以鼻,这位王知州来头可不小。正经的出身名门,乃是一代贤相王曾的侄子,或者说是——继子。
王曾无后(有争议,这里取的是《宋史》的正统说法。)过继其弟王暤之子王绎为继子,亲自教导,助其成材。
所以,王绎自幼受的就是儒家正统教育,礼法森然,对唐奕这种疯疯颠颠不守规矩的人最是不耻。
可是,不耻也没办法,礼教让王绎看不起唐奕,礼教也让王绎不得不对癫王以礼待之。
此时,王绎已经在观澜船厂等了整整一天了,可怜他五十有余,满头花白,却要在这里迎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怎会愿意?
好不容易临近黄昏,海面上一大一小两艘江船沿着海岸而来。
王绎算是长出一口浊气,可算来了。
可是,等船进了船厂,王绎不禁眉头一皱。
人呢?
甲板上除了船工,还有一些穿着平常的平民,一个像“王爷”的都没有。
王绎更气,这个癫王也太不懂事儿了吧?老夫仪仗相迎是礼,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