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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调教大宋-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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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
  “趁着人多,来给大伙儿重复一遍!”
  “我唐奕到底是不是个卖国求荣的败类!?”
  ……
  唐奕几乎贴到了赵宗懿脸上,炙热的鼻息打在面颊之上让赵宗懿直往后仰。
  今天的唐疯子是一点余地都没留,一点情面都没讲。
  “你,你狂勃!”赵宗懿歇斯底里地大喝。
  “再怎么说我等也是皇亲国戚,这里就是接使正仪。”
  “你……你怎可小人得志,如此放肆?”
  “唐子浩!”赵宗实也是出声厉喝。“你是范公门生、天子使节,注意你的分寸!”
  ……
  百姓们为之一滞,虽然这场面看着过瘾,但话说回来,要是这几兄弟真闹起来,唐疯子可就从占理变成不占理了。
  “分寸?”唐奕冷笑一声。“什么他妈分寸!?”
  “你们家老子拉拢朝臣、祸乱宫闱的时候,可曾想过分寸?”
  “你们一家污我清白、告我谋逆的时候,可曾想过分寸?”
  “之前当街骂我唐奕是卖国败类的时候,可曾想过分寸?”
  几番大喝响彻封丘门,赵宗实这才下意识地倒退几步。这个疯子,这些东西是能当街去说的吗?
  余光望见百姓们脸上的笑意尽敛,冷冷地看着他们,更是慌乱。
  “你,你你胡说八道!”
  唐奕再笑,“我胡说不胡说,你们心里清楚!”
  猛然上前一步,抓起赵宗懿的衣领。
  “你家老子干的事不光彩,但是死的却是光彩。小爷敬他没坠了皇族的威名,给你们一家留了体面,这几年没找你们一家的麻烦吧?”
  越说越来气,伸手拍着赵宗懿的面颊,拍拍作响,“不去惹你们,倒来找老子的麻烦。”
  “分寸!?”
  “我有分寸的时候,你们倒记着点啊!!”
  “给你们脸,你们倒是接着啊!!”
  ……
  那哪是拍脸,赵宗懿半边面颊被唐奕打得通红。想反抗,可是唐疯子那状若疯魔的气势,让赵家几兄弟都和手脚灌铅了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大郎!”
  “子浩!”
  范纯仁与吴育几乎同时出声。
  吴老头儿更是从车上跳下来,几步到唐奕身前,伸手就要把他们分开。
  “过了!”
  “不值……”
  唐奕全然不理,盯着赵宗懿惊惧的面容,露出一丝轻蔑,“废物!”
  顺手一推,赵宗懿险些带了个趔趄。
  转身看向场声中,朝官、百姓无不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听说唐疯子的名号,可真正见过唐奕发疯的,又有几个?
  乖乖,这位是真牛逼……那可是皇亲国戚!
  什么难听的说骂就骂;
  什么串联朝臣、祸乱宫闱的话张嘴就来;
  什么赵家子孙,说打脸就打脸啊……
  这位是真疯!
  ……
  “我知道你们背后叫我什么。”
  正当大伙儿愣神之际,唐疯子又开口了,这回却是对着在场的百姓和朝官们说的。
  “唐疯子、小混蛋、酒霸王、大宋败类!!!”
  ……
  “还有半阙郎……”有不怕死的百姓帮他补充了一下。
  “对!”唐奕不怒,咧嘴一笑。“还有半阙郎。”
  “反正没一个是好听的,都特么拐着弯儿的骂我。”
  “可老子不、在、乎!”
  唐奕此时面容几近扭曲,恶狠狠地瞪着城门前的每一个人……
  “大郎!”范纯仁上前来拉住唐奕。
  “回去吧……”他知道唐奕这些年心里有委屈。
  一把甩开范纯仁,“别拉我!”
  继续瞪着所有人冷喝,“老子不在乎!”
  “我……”
  “唐奕!”
  “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范纯仁想上去再拉住他,却被吴育拦下来了,“让子浩说完吧!”
  ……
  “我他妈就是恶人!十恶不赦的恶极之人!”
  “可是……”唐奕语气一顿。“老子对天起誓!”
  “没刮过穷人一个大仔儿!”
  “没卖过大宋的一捧黄土!”
  “更没做过一见昧良心的脏事!”
  “我的恶……”
  一指那几兄弟,“我的恶都给了这帮误国误朝的败类;给了觊觎我汉家天下的蛮夷!”
  “我是恶,是疯!”
  “这骂名不但今天要背着,以后也要背着。甚至百年之后,后来之人依然会说,皇宋治下有个疯子!”
  “但是,千古清名、百世功过,在这煌煌宋土、亿万汉儿面前……”
  “算得了什么!”
  “我唐奕是疯?是傻?是恶?是奸?又有何关系!?”
  “唐疯子,就唐疯子吧!”
  “爱他妈谁骂谁骂,我不在乎!”
  说到这里,唐奕猛地瞪起血红的眸子,环指所有人。
  “我就偏要疯给你们看,偏要疯出一个不一样的大宋来!”
  “怎地!?”
  “有人不服吗!?谁不服!?”
  “站、出、来!”
  ……
  百姓、朝官无不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一时之间场中落针可闻,大伙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纵使是范纯仁、吴育,又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唐子浩!?
  他是愤怒的,可这层愤怒背后,有委屈,有无奈,也有对百姓无志,朝官木然的恼怒,更有几分忧虑。
  他在害怕,怕一个疯子扭转不了大宋的颓势,所以才希望有更多的疯子与他一起……
  至少——不孤独。
  ……
  “谁不服!?站出来!”
  唐奕继续嘶吼,好似一头恶狼傲立在羊群之中。
  终于,人群之中闪出一个粗衣汉子,突兀地来到唐奕面前。
  “你不服!?”
  那汉子不答,缓缓抱拳,“公子大义,某怎能不服!?”
  “在下马源,自许游侠儿,蹉跎半生,愧对汉儿之名。今愿弃旧名,以铭心志!”
  说到此处,汉子深施一礼。
  “公子既是疯子,在下不才,愿陪公子背这骂名!从今天开始,某家叫……”
  “马、疯、子!”
  ……
  “在下胡三儿!”又有人急步出来,抱拳长揖。“在下胡三儿,马大哥的八拜兄弟。愿随大哥之志,与公子共担骂名!今天开始,某就叫……”
  “胡、疯、子!”
  “小的李伟,愿为——李疯子!”
  “小的是——张疯子!”
  “……”
  星火燎原、雨润万物。有了那个马疯子牵头,封丘门前的百姓猛的惊醒,由星星点点连成了声海。
  “我们愿随公子共担骂名!!!”
  “做大宋的疯子!”
  ……


第528章 束水之渠,推舟之力
  “不是,我就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
  唐奕的小楼里,宋楷、范纯礼几人围着唐奕转了好几圈。
  唐奕把目光从经义之上挪开,抬眼瞅了几人一眼,“你是说怎么办掉的耶律洪基?还是怎么忽悠瘸的耶律重元?”
  “别扯没用的。”宋楷一甩手。“那就是两个笨蛋,绑一块儿都玩不过你,何况是互有内斗?”
  “我是说,你这疯发的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以前还得留下点后遗症,要老师他们给你擦屁股,这回却是不但自己痛快了,还弄了那几兄弟一身骚。”
  “快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教教咱们,让兄弟们有机会也可以出去爽一爽!”
  唐奕无语,“由感而发,哪来那么多套路?”
  贱纯礼一撇嘴,“不实在啊!”
  “二哥都说了,当时你那脸色说变就变,收发自如,定非肆意为之。”
  唐奕乐了,“那怎么着?我还成了故意疯疯颠颠,把那一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处心积虑煽动民情,让朝臣和宗室迫于压力不敢与我为难不成?”
  宋楷听后,与范纯礼、庞玉对视一眼,使劲点了点头。
  “承认吧,没事儿,咱们不笑话你!”
  “滚蛋!”唐奕拿这几头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使什么心眼纯属癔想,不过嘛……”
  “你看看!”
  范纯礼指着唐奕,与宋楷起哄道:“还说没算计,这才几句话就要招供了。快说快说,让兄弟们长长见识。”
  唐奕不与他斗嘴,正好借这个由头算是给范老三上一课,摇头晃脑地的吊起了书袋。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
  卖弄得正爽,却是宋楷一点都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大郎要说的是《荀子·哀公》中的……”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吧?”
  “……”
  见唐奕脸都绿了,也并无反对之意,不由得一撇嘴,“小爷比你背得熟!”
  贱纯礼哪会放过这个让唐奕吃憋的机会?
  接道:“《荀子·王制篇》中也有此句——‘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庞玉补刀道:“唐代史家吴兢的《贞观政要》记载了魏征告戒唐太宗的一句话,亦出于此:‘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以为可畏,诚如圣旨。”
  唐正撇了一眼庞玉,“吴兢只是整理记录,魏征最早引用此句是在《谏太宗十思疏》——‘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
  唐奕啊,满头的大包啊……
  “特么是我说,还是你们说?”
  “噗……”
  几人憋不住乐,也就是背点经义比唐奕有优势了。
  “你说,你说……”
  唐奕涨红着脸,深吸几口气才算平复下来。
  “水能载舟,亦……”
  ……
  “还是这句吧?”贱纯礼小声和宋楷嘀咕。
  “嘘,听他说,也就这个水平了。”
  “闭嘴!!”唐奕暴走了,抡起拳头就要捶人,大伙立作鸟兽散。
  “好好的怎么还动手了呢?”贱纯礼话虽这么说,脸上却一点没有悔过之意。
  宋楷急声安抚,“你说,你说,保证不打岔了。”
  唐奕暗骂一声,怎么交了这么一帮子损友!
  “水……”
  还特么水个屁啊?干脆不提水啊,舟啊的,这个茬儿了。
  “民情民意!”唐奕吐出四个字,一点也不敢再啰嗦。
  “民意?”宋楷拧眉。“知道你是利用了民情激愤。可是,你怎么就知道大伙儿一定会响应,一定会顺着你说的走呢?”
  “时机!”
  “时机?”几人更是糊涂。“什么时机?”
  “好时机!”
  “哦去!”贱纯礼一声哀嚎。“你是我哥行吧?我错了行吧?”
  说着,装模作样地一拱手,深施一礼,“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话说清楚,什么好时机?”
  唐奕受用地往椅子上一坐,“好时机当然是大宋去了岁币之辱,还得了大辽两座城的当口儿。在这民情高涨之时,当然是我说什么都有人听,有人信喽。”
  宋楷了然点头,“难怪你出京的时候不来这么一出。也对,那个时候就算你说了,也没人信啊!”
  唐奕坐直身子,“还记得庆历八年皇城前的那场募捐吗?”
  “记得啊?”宋楷使劲点头。“当时你找了一帮‘托儿’给你摇旗呐喊,也说了这番慷慨激昂的话……”
  说到这里,宋楷瞪圆了眼睛,“我明白了!”
  “那时没有现在的形势好,但你却借着那百万义捐,还有找的托儿勾起了民情,自己创造了一个‘时机’。”
  唐奕点头,“对喽!”
  “不过,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圈了多少钱上,谁也没把怎么圈的往心里去,除了文扒皮一个!”
  “文扒皮?”几人更疑。“他往心里去什么了?”
  唐奕道:“就是这个民情民意,应该怎么用的问题。”
  “咱们回过头来再说‘载舟覆舟’的问题。”
  “孔圣的本意: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不倒,亦能倾舟灭之。”
  “可是,有一点是孔圣没说全的。”
  “什么!?”
  唐奕缓了缓,“那就是,水除了载舟、覆舟之外,还可引舟前行,推舟运航!”
  众人面面相阙,似懂非懂。
  唐奕继续道:“人无常定,水无常势,然山川地理方为束水之渠也。民意民情亦是如此,需要引导疏通方可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进,而水中之舟,也可顺流而进也。”
  “这就是我为什么敢发起那场募捐,敢在城门前怒喝百姓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束水之渠。”
  “大郎的意思是,民情民意也需引导?”
  “当然需要引导!”唐奕笃定道。“为君者,为臣者,不能只以‘水不覆舟’为施政之责,或者说等到出了问题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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