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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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那流气汉子:“上头有人吗?”
“什,什么上头?”流气汉子支吾道。心说,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直接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唐奕道:“放心,没问你官面儿上有没有人。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这买卖你做不了主,叫你家大人来吧。”
泼皮心说,瞅把你狂的!?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抽抽着半边儿脸道:“公子就不怕咱做的是人肉买卖?”
唐奕停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你是吗?”
泼皮一哆嗦,又不敢说话了。
唐奕那眼神太吓人,他毫不怀疑,他要敢说是,这位现在就敢要他的命。
一咬牙,“不瞒公子,公子进城之后的所作所为尽在小的眼里,冒昧问一句,公子要走盐?”
“走盐。”
“走到哪儿?”
“京畿!”
“!!!”
这回,连美髯汉子都怔住了。
那泼皮更是摇头,“京畿路不行!”
唐奕微微一笑,“行不行,你说了不算。别急着拒绝,叫你家大人来。”
泼皮沉默了。
说实话,他就是个给主子盯客、拉活儿的小喽罗。可是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没见过这般气魄、这么狂的下家。
最后,泼皮还是起身一拱手,“公子慢等,我去问问!”
泼皮一走,那美髯汉子站了起来,来到桌前坐下。
唐奕抬头看了美髯汉子一眼,“掌柜的,贵姓?”
“免贵姓李,李杰讹。”
“党项人?”
唐奕一挑眉头,“李”虽是汉姓,但“杰讹”却不是汉名。而且,唐奕知道,党项确实有汉姓姓李的。
李杰讹拱手道:“公子果然是见识广博,某家确是鲜卑拓拔氏之后。”
这个“李”,还不是一般的李。
唐末黄巢起义时,唐王传檄天下勤王。党项族宥州刺史拓跋思恭出兵,击败黄巢叛军。
战斗中,拓跋思恭的弟弟拓跋思忠战死,唐僖宗赐拓跋思恭为“定难军节度使”,后被封为夏国公,赐姓李。
自此,党项最重要的一支——拓拔氏改姓“李”,且有了自己的领地。
后来,五代乱世,拓拔氏逐步壮大,占据河西大片土地。李元昊自立称帝,就是自称拓拔氏之后。
所以,李姓不但是党项姓,而且还是西夏的国姓,皇族专享。
唐奕来了兴致,“那就奇了怪了,如此说来,掌柜的算是西夏皇族,怎么跑到大宋来,当起了商户?”
李杰讹神情一暗,摆手道:“先祖旧事,不提也罢。”
他不愿说,唐奕也就不问了。话锋一转,“李掌柜这是想入局?不合规矩吧?”
如果唐奕没猜错,这位美髯汉子也就是个掮客的角色。不然,刚刚那个流里流气的泼皮坐下,他也不会就那么淡然地看着人家抢自己的生意。
李杰讹怔道:“公子怎么……”
唐奕笑道:“都是跑生意的场面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点了点桌子,“如果本公子没猜错,这桌子就是专谈那‘第五味’生意的吧?”
五味正店:酸甜苦辣……咸!
要不奔着这个“咸”,唐奕何苦专门跑到这来?
而这桌子,后世人可能想不明白,但是放在大宋,还真是不难猜。
说白了,这是古人玩的一手隐喻,体现在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
这就和开封的茶馆、食铺门前挂的大红灯笼是一个道理,那灯笼也不是随便挂的。
门前不挂灯,那就是正经的茶铺子、饭馆子,只能吃饭饮茶,没有别的项目。
而门前挂了灯,说明这是“花馆子”,也就是提供娼妓服务。客人一看,就知道该不该进。
再比如,人尽皆知,给青楼艳姐梳头儿叫“梳拢”,也就是髻发。
这同样是一种隐喻。姐儿一旦失了身,就要把长发盘髻,把自己和清倌儿,还有处子雏妓区分开。客人来了,只看发髻,就知道这位能不能带出场。
同样的道理,这五味正店,摆了一张原木色的桌子,也不是随便坐的。
懂行的行商往这儿一坐,店家,还有走盐的就知道,你是奔着什么来的,自然有人上来与你搭话。
“……”
李杰讹蓦的哈哈大笑,现在是真的觉得,从这公子进门开始,自己就是小看人家了。
这位公子确是个商家无疑,而且,是走南闯北的大商家。
他已经丝毫不怀疑,唐奕与现在风传的朝廷巡案之事有关了。他相信,官府之中绝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位这般,对商事、财道儿如此门儿清的人物。
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位不但是商家,而且是大宋最大的商家。
“李掌柜的想入局?这不合规矩吧?”
思绪再回到唐奕这句问话,李杰讹飒然道:“某家只是个开客栈的掮客,吃的是两家饭,确是没有觊觎更多的道理。”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
“李掌柜就不动心?”
第434章 错综复杂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
“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李掌柜就不动心?”
只要这个李杰讹稍有动心,或是他只是问一句“有多大”,唐奕就能开出一个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数字。
可是,没想到李杰讹猛一摆手,“公子,您小看我李某了!再大,也跟我李某人没关系。”
唐奕闻声,倒被他这股子气度弄的愣住了。
“掌柜就不想听听?”
“不想!”
“那掌柜的这是……?”
唐奕心说,不想听,你过来干嘛?
李杰讹满脸得意,甚是满足。这还是唐奕进店以来,他第一次算是占了上风。
“可能是某家多心,现在朝廷风紧,所以,还是想劝公子一句,慎重为上。”
唐奕笑道:“李掌柜确实多心了。”
“……”
李杰讹真的想立马问问唐奕,你谁啊?怎么会这么自信?
但是,作为掮客,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他却不知,唐奕正是用这份狂傲,彻底打乱了李杰讹,包括那泼皮的思路,也让他们放松了绷紧的那根弦。
李杰讹也是好心,点到即止。既然唐奕不领情,李杰讹也没什么好说的,敷衍两句,起身回了柜上。
他一走,唐奕又等了有一刻多种,那泼皮汉子才从店外引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往唐奕对面一坐。
唐奕搭眼一瞅,用下巴指了指老头儿身后的泼皮,“你是他家大人?”
“不是,但管事儿。”
“公子要走盐?”
“嗯。”
“冒昧问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唐奕笑了,“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说这买卖能不能做?”
老头点点头,“那小老儿也就不卖关子了。公子要把咸面儿贩到京畿路,这买卖我们做不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唐奕不信道:“那你还来做甚?”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既然不能做,那就不应该来惹他这个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那老头儿微微一笑,对着那泼皮道:“李大掌柜点头了,小老头儿就得过来看一眼。这趟生意不成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全当交个朋友。”
唐奕下意识地看了眼李杰讹。
没想到,这个自称掮客的李掌柜有这么大的分量,点个头就算把他保下来了。
其实,别看唐奕横冲直撞挺像那么回事儿,但盐行里的那些个规矩,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杰讹开店迎客,生脸儿在他这里先过眼,只要李掌柜的点头,这生意也就成了一半儿。若不是现在时局微妙,也就没有这么多周章了。
聊到这儿,唐奕就聊不下去了,人家既然已经把底都交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不过,你越是把唐奕往外推,就越勾着他非得看看这行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开始,他只是想摸摸西北盐事的底,看看若是真实行盐改,阻力到底会有多大。
但是现在,唐奕觉得,这个行当里的人都挺有意思,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都是猥琐相。
……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头儿半天,唐奕终于开口:“生意成不成的没关系,可容我问一句?”
“公子,但说无妨。”
“是时候不对?还是京畿这个地方不对?”
老头儿笑道:“不瞒公子说,都不对。”
“……”
“公子既然能问时候不对,想必也是知道点什么。朝廷的巡查使已经进了河东地界,总要给官面儿上的人留点余地。”
“再者……”老头儿沉吟了一下。“西边来的‘咸面儿’不出太行山,这是咱们的规矩。”
“规矩?”唐奕冷笑道。“我看是能力吧。”
老头儿一愣,“公子……”
唐奕夹起一箸小菜,“过了太行山,就出了西军的范围。我看,你们是有心无力吧?”
“呃……”
被唐奕说道痛处,老头儿有些尴尬,还确实是有心无力。
唐奕见火候差不多了,冷声道:“第一,若换了庞籍、丁度之流西来,还有几分希望。他吴育一个‘外人’,小小的给事中归班,能干什么?”
“第二,要是你们能过太行山,我也就不来了!”
“……”
老头儿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到底是多大的来头,能说出这样的狂言。
唐奕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就是看准了,青盐出不了西军势力范围这个商机才来的。也就是说,西军不行,他行!
“再问公子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这回唐奕倒没一口回绝,只道:“家里有长辈……姓赵。”
可却不想,此话一出,那老头儿一个激灵,脸色瞬间煞白。而柜上的李杰论更是腾的一声,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唐奕一惊,万没料到,二人是这个反应,心下忐忑,只得用夹菜来掩盖神情。
而那老头儿晃神之后,竟毕恭毕敬地站了起,躬身长揖。
“小老儿斗胆再问公子一句,是哪一支?”
唐奕犹在空中的筷子一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老头儿。
这话问的就有讲究了。
唐奕刚刚说家里有长辈姓赵,暗示自己与皇族有关系。
他这可没撒谎,因为赵祯待他就如长辈嘛。可是,这老头儿却问他是哪一支。
赵家天下,从太祖传于太宗,虽七十多年都是太宗后人掌朝。但是,对大宋稍有了解的就都知道,赵家分三支。
第一支,当然是太祖一脉。虽然让弟弟坐了大位,但是,太祖后人未绝,现在把观澜当养老院住着的赵德刚就是太祖之子。
第二支,就是太宗一脉。自不多说,现在的赵祯、赵允让、赵允弼,皆属太宗后人。
还有一支,对于宋史了解不深的可能不知道,就是赵匡胤的四弟,赵廷美一脉。
他三哥当了皇帝之后,因为杜太后的金匮之盟,皇位传弟不传子,让赵廷美也动了当皇帝的心思。这货两次想造反都没成,被太宗从魏王、开封府尹一路贬成了县公。
赵廷美一气之下,又自贬去守房陵,没几年就病死了。他这一脉,也随其在洛阳、房州一带安了家,落了户。
这若放在别的朝代,还能让他们好好活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早就赐这一家人两壶毒酒,让他们一家去地下团圆了。
但是,老赵家就是这么尿性,也不知道是真心软,还是怎地,赵廷美一死,对其后人不但不除,反倒是颇多照顾。发展至今,太祖四弟这一支不但没有没落,反而是开枝散叶,颇为繁盛,子孙后代多在西京、永兴等地为官。
时之今日,西北事战连连,这些地方也重要起来,赵廷美一系亦有抬头之势。
……
这老者一问唐奕是哪一支,就让唐奕犯起难来。看他们刚刚的表现就知道,这绝不是平白问出。
但是,唐奕答什么呢?
太祖一系?不用想,肯定不行。
那就只能在太宗和赵廷美两者之间选择。
……
“本公子住在京里头,你说我是哪一支?”
最后,唐奕还是觉得,别往赵廷美那边靠的好,毕竟对那一家子人一点了解都没有。
说完之后,细看那老头儿的表现,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那老者本有心多问一句,却也是没敢。
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是被唐奕抓了个正着,微不可察地眉头一皱。
“怎么?”唐奕加了把火。“和人做生意,还要看是哪一支不成?”
“不敢,不敢!”老头儿陪笑道。
“那……公子当真有把握?”
唐奕道:“过了太行,有没有把握那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
好吧……
“那公子走多少?”
唐奕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