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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空花无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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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中运气,所以现下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结论的。
  她有些丧气地垂了眼帘,三年一次的死劫,倒是第一次听说。若是真有这么准时的死劫,他又是怎么逃过的呢?另外,怎么偏偏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死劫呢?
  视线不经意下移,她注意到了左非色领口的一丝红线。
  男戴观音女戴佛,难道他也随身带了块玉不成?又或者是他师父给他护身符?说到这个,离师伯倒是也给过自己一块说是挡血劫的玉。
  这样一想,她突然有些好奇左非色戴的是什么了,反正两手动不了,此刻闲着也是闲着,她微微伸长了脖子,脑袋转了个角度,往他领口看去——能看到吗?
  此刻的她只顾着好奇,全然没有意识自己现下动作妥妥地算是用双眼非礼国师大人。
  顺着红绳一点点向下,她隐约看到了一个深色薄边。
  好像不是玉?
  难道是玛瑙?
  她索性整个身子都半侧了过去,伏在他身边,继续勉力顺那红绳往里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他的皮肤真是不错啊。
  左非色的胸膛微微起伏,一上一下间,那脖中挂着的事物恰巧露出了一面。
  而无卦在看清那样东西的一瞬,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这……
  这不是自己当初在韩苏冠礼丢的那枚铜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哦~~第三枚铜钱躲了这么久,终于又粗线了~~~鼓掌~~~
  着算不算是解决了一个伏笔?
  hohoho!!!!
  好吧。。。我还有好多伏笔木有解决。。。





☆、即以是空

  接风宴接的客没有来,这宴自然也就摆不成了。于是,祈王爷和祈王妃坐在那里白等了一场。
  韩苏在听闻无卦师兄突然不适,而且无卦在他屋中照顾之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究竟是何方神圣?
  “通通倒掉。”对着一口没动的晚宴,韩苏冷冷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若坐在桌边低垂了眼帘,看不清神色。桌下,她紧紧拧住了自己袖口——姬无卦,你为何又要回来。
  ~~~~~~~~~~~~~~~~~~~~~~~~~~~~~~~~~~~~~~~
  一个时辰之后,左非色如他所说那般醒了过来。现在,他身上的寒气已经基本上去了。
  刚一睁眼,他就看到无卦坐在床边,一只手正被自己的脸压在软枕之上。
  “你醒了。”无卦见他醒来,便想抽出手。
  左非色微微一笑,并没有抬头,反而倒用上力气压了几分,“你的手太冰了,我帮你暖一下。”
  无卦脸色一红,皱着眉一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这一个时辰,她的手实在是有些麻了。不过,他脸上的皮肤倒是好得有些不像男子。怎么可以妖成这个样子,无卦心中有些不爽。
  看她甩着手面色不虞的样子,左非色倒是心情好得很。刚过反噬,他的身子还不是很有力,继续懒懒地躺在榻上,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人,眉眼如丝,丝丝勾人。
  ——妖孽!无卦腹诽。
  “你脖子上的东西……”甩完手,无卦坐在那里有些拘谨地开了口,“能否还我。”
  左非色挑挑眉,“长青脖子上就是这颗倾国倾城的脑袋了,无卦想要?”
  他分明就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挂着的那枚铜钱,那是我曾经不小心弄丢的一枚。”无卦见他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索性直白说了出来。
  “这个啊……”左非色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长青很喜欢这铜钱,当时捡到就觉得它和我投缘,一枚铜钱而已,无卦就让于我吧。”
  还好,他没有死不承认说这个铜钱不是无卦的。
  她坚决摇头,“其它的都行,可是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不能给。”
  绝对不行。
  “既然如此,长青只有忍痛割爱了。”左非色一脸心痛的表情,“不过……”
  他话头突地一转,无卦一听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果然……
  “既是将这铜钱给了你,无卦可得再赔我一物才好。”
  “你要什么?”无卦顺着他说了下去,全然没有想到这铜钱本来就是自己的,要回来乃物归原主,为何还要再给他东西。
  “嗯……你身上随便找件东西给我吧。”左非色说得很随意的样子。
  无卦心中一咯噔——他要自己的贴身之物做何用?难不成是……对自己有意?
  这般想着,她觉得脸有些烧了起来,却还是木着脸,“这样不妥,你且说想要什么,我去帮你买了就是。”
  左非色摇摇头,“既然无卦不答应,那长青就只好继续霸着这枚铜钱了。”边说他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顺着红线拿了那枚铜钱就往自己衣襟里好好塞了塞,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完全不顾无卦怒视他的眼神。
  “你!”无卦狠狠咬了牙,可她总不能上前扒开他的衣领抢吧。虽然她出自山野,但也没狂野到那个程度。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妥协了,“好,你说要什么。”她索性大方坐在那里等他挑。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东西,看他能要什么。
  左非色轻笑出声,“无卦这般大义凌然,倒是有几分任君采撷的味道。”
  无卦死死板着脸,努力忽略自己很想去抢那铜钱的冲动。
  左非色悠哉悠哉地侧躺在软枕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无卦看了一遍,眼中还一直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得无卦都不自在起来——我还是趁他体弱之时抢过来罢……
  她几乎已经要下决定,那边左非色终于开口点明了所要何物。
  “长青就要无卦怀里亲手绣的汗巾吧。”左非色说得随意,却让无卦几乎要从位上跳起——他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有汗巾?自己是无命之人,他应该算不出来才是。而且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绣的?那可是自己绣的唯一一块帕子,还是当年和李娘子学的刺绣,手法之拙劣让她从不把那汗巾正面示人,都是很随意的当作纯色布块带在身上,只是偶尔才会拿出来一用。
  更何况,女子送丝帕的意味……无卦还没有不谙世事到那个程度。
  “前段日子恰巧见无卦用过一次,那丝帕的颜色很合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但同时他还故意用手轻怕了自己的衣襟,那双倾城之眼全都在说——你换是不换呀?
  银牙咬碎,无卦终是恶狠狠说了句,“好。”送帕子,还是一块丑帕子总比扒男人衣服要好听了许多。
  丝帕换回了自己那枚铜钱,无卦有些面子上过意不去,心中分外不爽。
  “长青果然品味独特,连无卦这般拙劣的玩乐之作都如此当宝,真是与众不同。”她的本意是寒酸他不懂欣赏,这么难看的丝帕都要。可能就这么一时嘴快,她就说出来了,这一说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左非色这个轻浮之人竟然在听了之后,越发开心起来。一句“无卦知道就好。”让整个屋内气氛“蹭——”地暧昧了起来,就连那秋末冬初的炭炉都显得有些过热了。
  无卦知道我就如此独特喜欢你这一口就好……
  !!!
  无卦扛不住他妖孽的笑容,败退而走,“既然你反噬已过,我就先回屋了,等会应该就会有人送饭来。”顿了一下,她特意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身患哑疾一事。”
  “无卦师妹,尽可放心。”
  看着她急退而走、满是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左非色不禁扬起了嘴角。摊开手中丝帕,他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卦,你这绣得是兰草还是鸡爪,长青实在是无能分辨——果然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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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无卦败退而走回到屋内,心中还有些无措。
  左非色这些表现,她也不是木头,自是能觉出不同来。可是他为什么会这般做,难道真是对自己上了心?
  这一点,她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自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山野丫头,就算是空花门后人又如何?他左非色不也是吗,而且修为还比自己高,权势钱力不用说,就连长相都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除非……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或者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自己的东西?
  总之,自从来了西胡,她就觉得很多事情透着古怪。离师伯、左非色,就连自己提到师父时他们的反应都似乎带着什么隐藏的意味。
  越想越模糊,两个都是高手,她算也算不出来,更何况反噬加身,她还要留着精力帮韩苏求解。
  不管了不管了!管它有没有阴谋呢,反正他们两个目前没有一点祸害自己的意思,有些事情模糊就模糊着吧。再说自己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将韩苏带出胡国,回洛国,其他的事暂且缓缓,缓缓。
  至于刚才左非色说得让韩苏明日就走这件事……
  她想了想,默默坐在桌旁取出了袖中龟壳——她好似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虽然长青对自己一直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敢冒险。
  所以……自己还是算一算吧。
  她心内轻声念到——天道地道,牛鬼蛇神;天灵地灵、千机自现。
  起卦,求解。
  六爻则卦出。
  睁眼看卦,她强忍胸口闷痛之感,双眼一瞬不瞬。
  卦示:三日之内,东方客来,顺风而至,必现血,大凶。
  一口血腥被她生生压将回去——果然,解卦还是有些困难。
  长青……没有骗自己,明日看来果然是要走的。
  不知为何,无卦此时的心里有了深深的愧疚。
  长青是为了替韩苏解卦才受冰寒之噬,而如他那般厉害的反噬,也许他算的还不止这些。他一心为了能帮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此处怀疑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收起龟壳,无卦坐在桌边,暗暗叹了口气——既然明日就要走,那还是等会吃好饭就去找韩苏吧。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了吃食。
  看着那些小菜,无卦最后还是端起托盘去到了左非色那里。他身体刚好,自己还是去陪他一起吃吧,所不定能帮到些。
  好吧……其实就是内疚在作祟。
  这是无卦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亏欠于人。但这……却不是最后一次。
  ~~~~~~~~~~~~~~~~~~~~~~~~~~~~~~~~~~~~~~~
  别院书房。
  一切都是无卦走之前熟悉的模样,她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此处。
  一般这个时辰,韩苏大都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
  刚走到门口,无卦正好看到徐管家从屋内出来。她走上前恭敬询问,“徐先生,不知韩……王爷他可在里头。”
  徐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王爷在里面。”说完,他径直从无卦身边走开了。
  隐隐约约之间,无卦似乎听到了先生的一声叹息。
  走近书房,无卦伸手敲门。
  “王爷,无卦特来求见。”
  “进来。”他的声音暗暗沉沉,全不复以往那般清澄之感。
  推门而入,无卦小心地站在书房正中,双手拱礼,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三日之内,有险将至,还请王爷明日启程离开西胡。”
  “哦?”韩苏看着她,面色沉静,“劳烦无卦这般尽心尽力前来出策。只可惜本王现下身在西胡,质子之身怕是……走不得。”
  “西胡即将大乱,此时离开正是时候。待回到洛国,可一切再从长计议,王爷莫要担心。”
  “即将大乱……”韩苏重复着这四个字,“这就是无卦这次回来的原因吗?如果没有这次大乱,无卦是否就再也不回来了?”他边说边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了无卦身边。
  无卦依旧保持着拱手低头的姿势,“无卦此来只为辅佐。”
  “辅佐?”韩苏又走近了一步,站在她的身侧,缓缓扫视过她的侧颜——似乎比以前更加清瘦了,可那面上的表情还是那般的生人勿进。生人……这两个字让韩苏的眼神暗了下来。
  “你的那位师兄,本王倒是第一次见,你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无卦尽量忽略他在身旁强烈的目光,垂眼看着脚下,“无卦自从出师离开,已有五年没有见过师兄。此次在西胡是正好碰上。”
  “无卦不是曾经说过并无师从吗?”韩苏问得缓缓慢慢。
  “只因家师不让提及。”无卦答得自如。
  “这样……”韩苏的视线渐渐移到了她的发髻,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没有他送的紫檀簪,她的头上只有一截普通的细竹。
  “本王的谋士能耐非凡,此趟西胡之行所遇故人真是不少。”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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