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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大学士-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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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来,民怕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韩月以前虽然是个锦衣卫百户,可现在却是老百姓一个。估计是他骨头软,见不得孙淡这种在位的官员,自己先吓坏了。
  郭扑心中甚至还不屑地骂了一句:什么狗屁韩大侠,遇到大场面,却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郭扑:“当我们郭家什么地方,送来的土地也要我老郭吐出去,还真当你是一个县大老爷了,我呸!这顺天府像你这样的七品芝麻绿豆官儿车载斗量,真拿你头那顶乌纱帽当回事。就算是顺天府尹见了我老郭,也没你这么大架子。” 
  对郭扑的咆哮孙淡不以意,只道:“不管怎么说,还得让花家父子出来说话,一问不就全清楚了。本官听说,你同花大牛家另外签了一份契约。契约上说,土地名义上归郭家,花家每年也要向你交纳一定的租子,可实际上,这土地的所有权却是花家,田契也由花家保管。郭大人,我说得可对?” 
  孙淡名下也挂靠了不少为了逃税的破落户的土地,这一套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估计郭扑也会这么干。
  果然,这一句话刚一说出口,郭扑面色一变,大叫:“你就诬陷我吧。” 
  孙淡:“诬陷不诬陷,等抓到花大牛父子,一审不就清楚了?郭大人,你还是快点将花大牛一家交出来吧。” 
  郭扑:“花大牛父子自己长着脚,他去什么地方了我怎么知道,反正没在我这里。” 
  孙淡轻轻一笑:“不在你这里还能去什么地方,要不,让本现搜一搜不就清楚了?” 
  “你敢!”郭扑一跺脚,怒喝道:“孙淡,你当我这里什么地方,想搜就搜,谁给你的权力?” 
  孙淡也翻脸了:“本官忝为房山知县,秉公办案,郭扑你身为本县乡绅,自然有义务配合本官执行公务。怎么,难道你还想阻拦不成?” 
  “阻拦了你又如何?”郭扑的蛮性也发作了,武定侯家在顺天府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过,若服了软,以后还怎么在房山立足?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还是举人出身的知县,谁借给他的胆子? 
  郭扑一声长啸:“来人啦!” 
  听到郭扑的怒喝,一大群家丁提着棍棒,呼啸一声从各处用来,将一个庭院挤得水泄不通。
  孙淡倒没想到郭扑会同自己公然翻脸,而且一来就玩横的,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跋扈啊! 
  冯镇面如沉水,向前一步就跨到孙淡身前,将主人家护住,双手微微蓄势,只等孙淡一声令下,就杀将过去。在他眼中,韩月那群打手或许还有几分本事,真打开了,一时间还真制他们不住。
  可这群家丁也就是欺负些普通老百姓,看他们的模样也没一个人练过武艺。
  冯镇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这群人通统放倒在地。
  孙淡心中也不畏惧,一把推开冯镇,双手背到身后,昂然道:“郭扑,我是官,你现在是民,怎么,想防碍公务,杀官造反吗?谁借给你的胆子?” 
  孙淡这一声厉喝倒将郭府家丁给吓住了,他们不过是郭家佃户,如果敢同眼前这个官老爷动手。听到这声喊,所有的家丁都畏缩着不敢向前。
  郭扑见手下心中畏惧,大怒,连连催促,可却没一人上前。
  孙淡心中好笑:“对,都不要动。” 
  郭扑一张脸气得通红,气道:“孙淡,我是不肯同你动手的。不过,咱郭府上上下下好几百号人,有本事你就把花家三父给我找出来。” 
  孙淡见郭扑服软,松了一口气,“郭扑,既然你点头了,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郭扑:“慢着。” 
  孙淡:“郭大人又有什么话说?” 
  郭扑恨恨道:“孙大人,你若搜不出花家父子又有何话说?我郭府可不是人人都能来搜查的,若搜不出来,我要你给我斟酌茶人错。” 
  孙淡:“若我搜出来了呢?” 
  郭扑:“若真搜出了花家父子,花家的地我也不要了,再把那三人交给你发落。” 
  孙淡:“好,就这么办。” 
  郭扑见孙淡点头,冷笑着,突然问:“孙大人,花家父子长什么模样你知道吗?我看你和你的家仆还是头一回来房山吧,只怕连县衙门里的人都人不全,更别说三个佃农了。” 
  孙淡突然醒悟,这花大牛父子三人长什么样子自己还真不知道。他沉吟片刻,道:“我手上的衙役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们自然是认识花大牛的。” 
  郭扑继续冷笑:“未必吧。” 
  正说着话,一阵喧哗,孙浩带着那群衙役终于姗姗来迟。
  孙浩浑身都是雪泥,一脸恼怒,走到孙淡身边,低声道:“淡哥,这群混蛋一听说来郭家庄,死活不肯向前,打一个躺下去两个,折腾了半天,我总算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给赶过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形?” 
  孙淡的面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大概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同孙浩说一遍。
  孙浩忙对手下那群衙役喊道:“废话就不多说了,马上动手,把那花大牛父子给我搜出来。” 
  众衙役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动手。
  孙浩大怒,对众衙役喝道:“直娘贼,怎么了,还使不动你们这群瘟生了?” 
  郭扑眼睛里的笑意更弄,目光突然雪亮地从衙役们脸上扫过,大声问道:“各位公差,方才孙大人要搜我郭家,郭扑现在没有官职在身,自然是无力反抗。你们要搜就搜,不用给我老郭面子。不过,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当中有人认识花家父子吗?都是乡里相亲的,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咱们以后可是要打一辈子交道的。” 
  这一句话的语气越说越重,说到后来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郭扑心中已有了定计,眼前这群衙役同他已经打了许多年交道,很多人都得过郭家的好处,想来他们也不会帮着孙淡这个外人同自己为难的。
  孙淡心中突然一惊,他也没想到郭扑给自己来这一手,一种隐约的不安从心底升腾而起。
  果然,听郭扑问,一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着声。
  孙淡:“你们怎么了?” 
  一个班头畏畏缩缩地上前,赔着笑脸:“孙大老爷,这个,这个……花家父子我不认识啊!”他转头又问手下的衙役:“各位兄弟有谁认识花大牛?” 
  稀稀落落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认识。” 
  孙淡还是面无表情,孙浩却已气得脸发青,提起鞭子就劈头盖脸地朝众衙役头上抽去:“叫你不知道,叫你不知道!” 
  被抽中的几个衙役不敢反抗,捂着头蹲了下去,夸张地大喊:“孙大老爷、孙师爷,小的们成天呆在县城里,很少出城的。这房山县十多万户人口,我们总不可能全认识吧?” 
  郭扑见孙淡他们自己先闹了起来,禁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院子中那棵桂花树上的积雪扑簌落下:“哈哈,孙淡孙大人啊,老郭我不是不让你搜查啊,可你又不认识花家父子,这事老郭可帮不了你的忙。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花大牛父子不在我这里,你又不信。” 
  孙淡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可心中却有些急噪,他也是后悔,早知道就把周家的人带过来指认了。只可惜来得匆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变故。
  难道自己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熄灭了吗? 
  正着急时,他眼角突然瞟到韩月身上。
  韩月刚才见孙淡和郭扑斗起来,知道这两方势都来头不小,都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便悄悄带着手下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热闹。
  见孙淡的目光扫来,他心中一冷,忙缩了一下脑袋。
  孙淡的声音如穿脑魔音般响起:“韩月。” 
  韩月身体一颤:“小人在。” 
  孙淡冷冷道:“你带着孙浩去找人。” 
  韩月一张脸苍白下来:“小人,小人……” 
  孙淡:“你不会告诉本官你不认识花大牛一家吧?” 
  韩月收了花家的银子,自然是认识花大牛父子三人的。先前他动手打周新树的时候,花家父子也在场,这事自然是要落实到他韩月头上了。
  韩月结巴了:“小人,小人……” 
  郭扑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又惊又怒,,目光如钻子一样看着韩月:“韩月,孙大人问你的话,你可要好好回答了,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若有隐瞒,哼,你韩月乃是北衙叛逆,如今又在京城开了个打行,欺压百姓,扰乱治安,我家侯爷早有心将你们这群害群之马通通捉了,整肃京城治安。哼,到时候,一根索子把你给捆了,别怨自己命苦。”


第二百六十八章 投靠
   郭扑这一瞬间满面都是凶光,目光钉得韩月身体一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小了一圈。
  韩月心中也是发苦,想当初他在锦衣卫当差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威胁过? 
  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小一个乡绅也敢胁迫自己,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不过,郭扑说得对,以郭家的势力,加上郭勋又执掌京城治安,想修理小小的一个打行老大,还不跟捏死一只跳蚤一样。
  郭家固然得罪不起,难道孙淡就是好相与的人吗?这人看起来好象与世无争,一脸平和的样子。其实韩最了解不过,孙淡这人对于不关自己利益的事情一向是不闻不问,可一旦牵涉到切身权益,就紧握着不肯罢手。他身份有特殊,鬼知道他身后隐藏着多少可怕的力量。
  此刻,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左顾又看,心中却骂翻了天:都他妈操蛋,都他妈在逼我,老子不就是想找一个口饭吗,招谁惹谁了? 
  见韩月不吱声,郭扑以为他害怕了,更是得意,大笑着又说:“韩月,算你识相,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真以为你还在北衙当你的百户?” 
  孙淡突然一笑:“韩月,郭大人好威风,好杀气啊。当真是萧瑟冬风今有是,换了人间。” 
  孙淡这一句看似平淡的话却戳中了韩月的软勒,他眼睛一红,扭头恶狠狠地盯着郭扑。
  郭扑还没意识到韩月已经恨上了他,依旧不住口地说:“看什么看,正德十六年马上就要过去了,还抱着你的老黄历不丢手呀?”
  “你……”韩月终于怒了,一双剑眉竖了起来。
  孙淡心中好笑,就算是要威胁人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大家都在场面上混的人,所谓说话只说三分,事行有度,过犹不及。按说,郭扑这个威胁对韩月来说很有杀伤力,依常理,韩月应该会就范的。可惜韩月也是风光过一阵子的人,骨子里还残留着锦衣卫百户固有的傲气。若郭扑真给韩月留一分面子,或许韩月倒向他那一方了。
  这个郭扑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混过几年的人,怎么就学不会他表兄郭勋的深沉和油滑?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地方和中央官员做事的风格肯定有很大区别。
  孙淡心中已有定计,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将韩月胸中的怒火彻底点燃了:“韩月,当初在北衙的时候咱们可没少打交道。你是朱指挥的人,受了他的牵连,以至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可惜,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若朱指挥还在,见到你现在这般模样,只怕会一口唾沫吐到你脸上。” 
  韩月听孙淡提起朱寰,脚在地上狠狠一跺,眼睛里突然含着泪水:“韩月当初……当初也是感念指挥大人的恩德,这才……这才……如今这样,韩月就算是死,也无颜去见他老人家了。” 
  郭扑见韩月一直没有拒绝孙淡,心中更是恼怒,喝道:“韩月,何去何从,你可要想清楚了,休要自误。你提朱寰做什么,一个反贼而已。” 
  韩月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郭扑,正色道:“什么反贼,各为其主而已。郭大人侮辱我不要紧,请不要侮辱朱指挥。”实际上,今上同青州江华王的夺嫡之争因为涉及到皇家脸面,大家对这件事都是闭而不提,就当他是一笔糊涂帐烂在肚子里。
  对外,锦衣卫指挥使朱寰的死,朝廷是这么解释的。正德皇帝去世的那天,西苑失火,朱寰因为救火不利,以至于让大火烧毁了十几间宫舍。因此,朱寰这才引咎自裁。而北镇抚司相干人等也要承担相关的责任。
  郭扑见韩月表情突然一变,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话,不觉得呆住了。
  孙淡打蛇附棍上,对韩月道:“韩月,你好歹也是风光过一时的人,甘心就这么沉沦下去?” 
  韩月听孙淡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猛然一跳,觉察到了什么。他苦笑道:“落魄之人,能有一口饭吃,照顾一下手下的兄弟,已算是不容易的了。” 
  孙淡摸了摸嘴唇上的绒毛,像是在同一个老朋友攀谈:“吃饭问题,这也是问题,如今这个世道,只要要一把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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