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不欢-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霜华笑中带泪,“早就备好了。”
“多谢。”何子非抬步便走。身子却忽然一滞,被人自身后紧紧抱住。
“是我鬼迷心窍,害得你们天各一方,你恨我么?”霜华不住地哽咽。
“若不是你,我亦不知,她竟比这如画江山更值得眷恋。”言毕,一根一根掰开她纤细的手指,匆忙而去。
黎国北境,虽是偏远之地,却是诸国毗邻之城。何子非起初答应与黎国互市,不过是借口亲至黎国,去找一找那里是否有他想见的人。
凌柯小儿,他定会要他人财两失!
那一日,偌大的西京城中一骑绝尘,只道是紫带金冠,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策马而出,招摇过市。
东街集市买菜的张大娘红了一张老脸,“哎呦呦,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英俊哟!”
城守面面相觑,只见一人一骑,如天神下凡般由远及近,“哗”地亮出明晃晃的腰牌,一时闪得军士眼花缭乱。
过了许久,有人惊呼道:“是摄政王!”
摄政王出城了!摄政王出城了!
齐皓闻此,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他来回踱步,气的七窍生烟,“好个何子非,竟然不声不响便走了,难道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
怀中的小儿“哇”地一声啼哭起来。岳南枝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恰是一件孩儿的小衣。她微微侧首,娇嗔道:“做什么这样凶,吓到孩儿了。”
平日里严厉狠绝的丞相大人,脸上的情绪瞬间垮塌,匆忙哄着宝贝儿子道:“爹爹错了,孩儿莫哭,孩儿莫哭。”
岳南枝掩唇微笑,丞相大人果然色厉内荏。
☆、六八章 无计可施
黎国北境并不富庶,这些年来各国动荡,偶有战乱。自安雅公主迁徙以来,北境的公主府巍峨而立。每每有商人过境,一抬头便能看到高处的公主府,不由安心。
公主带来了牛羊牲畜,粮食种子。同时带来的,还有上城的三百农户,以及一国京城的富庶与文明。
安雅公主的驸马,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自安雅夫妇来到北境,这里有了书院,只要家中能够开垦一亩荒地,小儿便能在书院中读书习字。短短一年,贫瘠的北境沃野千里,良田纵横交错。
公主夫妇为了方便各国旅人往来,修缮了交通要道,新建了长亭驿站。渐渐的,来往的各国客商,也愿在北境常驻。
酒肆的老板为旅人斟了一壶烈酒,“客官也是生意人?”
那客人穿着华贵,身上的衣料细密精致,竟是老板从未见过的。他虽然身居简陋的酒肆,却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桌椅陈旧,杯盏朴素,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目光深邃,仿佛远远望进天地间亘古不变之中,不知何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客官的坐骑昂首而立,竟是一口也不吃地下的草,威风八面凛凛冽冽,一如其主。
旅人笑问:“我不像商人?”
老板摇了摇头,“小老儿在此开店大半年,商人见得多了,向您这样气度华贵之人,实为罕见。”
“老板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来经商的。听闻安雅公主礼贤下士,乃是投奔公主而来。”
老板“哦”了一声,这就对了,怎么看也像是达官显贵,“可是不巧的很,每月初七,公主与驸马都不见外使。”
“这又是为何?”旅人手指修长,轻轻扣了扣桌板,自指尖落下一锭银子。
“小老儿只告诉你一人,客官可要铭记在心。”老板凑上前来,“驸马爷体弱,每月七日,便在令园别居静养。”
令园别居?这不是太史令冷修大人的私宅么?
公主夫妇居然住在冷修府上,好个冷修,你做得很好!
“真是大方!”老板笑嘻嘻地收好银子,便不见了那位客官的踪影。
令园别居清新雅致,碧树成荫,芳草蓠蓠,倒真是金屋藏娇的好去处。因别居有一汪天然温泉,久泡可改善体虚多病者的体质。冷修便于每个月初来此几日,同时邀请安雅公主夫妇小住。
虽然冷修并不想邀约安雅公主和她襁褓中的小女儿,可是若安雅不来,她便也不肯来,只得硬着头皮假装热情。
又过了几个月,却连余鹤这瘟神都惹了来,就更加没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
余鹤怀抱着熟睡的小孩儿,面色冷清,“不欢迎我?”
冷修连连摇头,“余大人多心了。”
余鹤瞧着冷修那急切的模样,阴阳怪气道:“难道……还是童子身?”
此话一出,冷修一张脸涨得通红。连余鹤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怎样的期许,可她却浑然不知。
余鹤与冷修同在无言书院读过书,若说起亲疏,倒是比一般人更近些。冷修素来寡淡,而今被人戳破了心事,尴尬地无言以对。
余鹤隔空掷来一物,令冷修措手不及。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瓶,此时握在手中,竟令冷修心惊胆战,“这是什么?”
“无色无味。”余鹤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女儿。
冷修的手指微微颤抖,余鹤在大理寺办案多年,若论用心险恶,他远不及余鹤。冷修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怀中的孩儿身上,莫不是余鹤用了如此下作的方式,将叶舒给……
余鹤的眼神凌厉而来,“看我作甚?”
的确,那瓷瓶中的东西是他自备留用的。他原本想,若是叶舒那小女子不肯跟他回去,他不介意用一些手段,让她求他。可是当他看到那小女子在此处日日欢笑,忽然心软了。
她与他在一处之时,愁眉苦脸,日夜哭泣。可是在北境便不一样了,她白日里教授学生,晚上照顾女儿,虽然忙得不可开交,漂亮的小脸却一直是笑着的。
尤其是她的女儿,不,是他们的女儿。虽然她依然不肯说出孩子的生父是谁,可是那冷峻的眉眼,不像他还有谁?
每次在这温泉中沐浴过后,知言都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叶舒蹲在她身后,长指深入发根,轻轻替她按压头皮。
“好些了么?”叶舒轻声问。
“嗯。”知言惬意地闭上眼,“这一年来,竟然从未头通过,想必是痊愈了。”
“如此我便安心了。”叶舒长舒了一口气,“冷大人如此相待……你就从未考虑过,给他一次机会?”
“我自知对他有愧,可也不能以此来报答他。”知言撩了撩湿漉漉的发梢。
遥想在长宁宫那日,胡太医对她说,“你时常头痛晕厥,皆是因这颅中银针所致,此物若不取,贻害无穷。”知言忽然想起,她曾为救嘉宁公主,在龙隐殿撞得头破血流,彼时替她医治替她隐瞒秘密的,正是胡太医。
原来胡太医一直与冷大人相交,冷大人又与黎皇暗通关节。知言曾问过冷修,他究竟是如何把控一切的。冷修回答道:“我研习魏史之余,便知你身世沉浮。”
原来最早洞察她身世的,竟是冷修。他待她如此,她却从来不肯直面他,是否太过残忍?
晚饭过后,余鹤怀抱着女儿四处玩耍,叶舒舍不得孩儿,只得一路相随。冷修知道余鹤肯帮他,心中感激,便约了知言在书房碰面。
“你又得了典籍诗书么?”知言一进门便问。
“今日不是来剑指春秋的。”冷修在将酒壶酒盏一字排开,“我有话对你讲。”
冷修不胜酒力,此刻却要主动喝酒,知言不由笑道:“倒是迎难而上。”
他闻言轻笑,微微抬起手臂,清泠的酒水落了一杯的银辉,酒盏中白色的粉末瞬间融化。冷修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先干为尽。
“那我便不客气了。”知言端起酒盏,只觉鼻端酒香萦绕,却是好酒。
冷修抬起脸,见她纤细的十指轻轻握着酒杯,碰触在粉润细致的唇瓣之上,桃花似的唇瓣轻轻张开,一盏清露便顺着她的口舌而下,直入腹中。她颈项纤细,咽酒的那一刹那,白皙的脖颈与纤巧的锁骨轻轻颤动。
冷修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又饮了一杯。
“我今日……便想问问你,嫁给我,可好?”冷修的脸彻底红透,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羞怯难耐。
知言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低头道:“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冷修摇头,伸手捉住她的指尖,“别,今晚,今晚就给我答复。”
双手被触碰的一刹那,知言忽然觉得身体不由自主颤栗起来。被他触碰的指尖酥酥麻麻的,带着温热的气息,没由来令她心动。
莫不是喜欢上了冷修?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的心跳骤然加快,那英俊朗润的男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的薄唇被清酒打湿,泛起诱惑的水光,令她想要啃咬一番。
她简直要疯了。
“知言?”他的声音如天外来音,直令她浑身酥麻。
知言摇了摇头,晃悠悠地站起来,“抱歉,我先走一步。”
“知言。”冷修起身去追,却因两杯烈酒下肚,站立不稳,“砰”地跌落在地。
分明还未如下,怎会燥热如此?知言索性脱了外衫,越走越快,仿佛迎面吹来的冷风,能让她的神智气息起来。
叶舒不知哪里去了,她该怎么办?知言急的抓耳挠腮,她知道自己过了嫁人的年龄,少女怀春乃是人之常情,可她怎么会对冷修动了心?不对,一定是她寂寞了太久。
索性一个人躲进温泉里,谁也不见,好好清净一番。
温热的水流抚摸着燥热的身体,教她愈发不安。冷修本就不擅酒力,怎么会有那样的烈酒,此时酒意在胸腔翻滚,竟让她觉得醉意袭来。
“唔……”身后似乎有一双大手,来回游走在玉背之上,真是令她舒爽。
“叶舒……”她舔了舔唇角,忽然觉得安心。
“果然是醉了。”强忍笑意的,竟是男人的声音。
知言惊得转身,却忽然看到一张不该看到的脸,她不由吃吃的笑:“果然是醉了。”
她伸手触及他湿漉漉的衣裳,“子非?”
“是我。”他便也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入怀的身躯婀娜有致,倒是与以往不同,滚烫的身子一点都不安分,奋力在他怀中一番动荡,令他哭笑不得。
她侧过脸轻轻倚在他怀中,竟是要睡了。他轻轻拨开她的长发,在耳畔发现一处细长的伤痕。
何子非深呼一口气,千言万语聚在心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眼角不知何时多了氤氲,他缓缓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落下了唇印。
心中的一团火便又腾地升起,知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是撒娇,“子非,好热。”
说罢,还不由自主地舔咬着唇角。
热,他当然知道她热。今日若不是他在此,她是不是会和冷修那混账东西颠鸾倒凤?她的衣衫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却胜似没穿。
何子非喉结微动,忽然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唇。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禁锢在身前,另一只手却堪堪探入裙底深入,在那柔软的方寸之间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要说: 船 or not; that is the question。。。
和谐 or not。 I have no idea。。。
☆、六九章 无处可逃
她在他怀里瑟缩着、微微颤抖,犹如水面上绽放的昙花般,散发出从未展现过的魅惑之态。她的身体沉浮飘散,最终归于沉寂,夹着着绵长匀称的啜泣。
何子非拥住化作一滩绵软的女子,用侧脸轻轻摩挲她的鬓发。他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却也不屑乘人之危。
长夜深沉似海,他抱着她自廊下缓缓而行。
夜风寒凉,知言不由往他怀里钻了钻,何子非唇角擒笑,将她抱得更紧,衣衫尽湿,唯有贴的更近,才能汲取彼此身上的温热气息。
叶舒辗转难眠,忽听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她连忙披衣起身,却吓得一个寒噤,连忙退到一旁,“我去取干净衣裳来。”
叶舒倒是个有眼色,将换洗的衣裳放在一旁,便带上房门,识趣地走远。
何子非嗤笑一声,轻轻解开她早就濡湿一片的衣襟,细细擦干洁白的胴体,便又给她穿戴整齐。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子,那一夜她也如今日这般喝多了酒,吐了他一身。
何子非是个男人,看也看了,亲也亲了,却始终没有做到那一步。他在等,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可这一天却迟迟不来。
知言早就昏睡过去,哪里知道眼前之人心中千回百转。
“亏你饱读诗书。”他轻轻擦拭着她的头发,望着她平和的睡颜不由自主地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平日里的烦躁忧虑纷纷忘却,似乎连头痛之疾也烟消云散。他不由微微弯曲食指,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你这女人,真是包治百病。”
知言记忆中的大部分美好时光,都是在无言书院度过。还有一部分并不那么美好的,便是在御周侯府上。
御周候最为计较,每每都要与她交换条件,因而她住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