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断肠刀-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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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做饭去。”拉着姗姗,出屋而去。屋子里就剩下雪山魈和梅葳。
她和印天蓝,已经商量好,一人一天,轮流着张罗酒饭,今天该印天蓝当班,所以梅葳没动。雪山魈问道:
“情形怎么样?”梅葳笑道:
“爷爷的计策真妙,匹夫上当了,这样一来,傲霜姊妹再用不着担心了。”
原来这是前夜公孙启走后,为了解除傲霜姊妹心里的不安,爷几个商量出来的计策,今天全都用上了。雪梅依然健在,朱万怎能找得到尸首?姗姗在后楼上的那段描述,更冲淡了于鹏密报的正确性,是以梅葳极是乐观。雪山魈道:
“毒臂神魔一生惯用诡纹算计人,未必骗得了他。”梅葳道:
“释放玉莲、傲霜总不假吧,而傲霜的失踪,又是由于罗昆处置的专横,老魔纵有怀疑,也够他推敲一阵子的。”这时印天蓝和姗姗,己将酒饭端了上来。这并不是印天蓝的手快,而是大部份菜饭,老妈子已经作好了,印天蓝去,只不过炒一两个可口的菜,自然用不了多少时间。爷儿四个,一边吃,一边谈论目前的事情,话题不由转到兰姥身上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忽听赵诚喝道:
“喂,你找谁?”显然又来了不速客。
印天蓝急步至窗下,从缝隙中向外张望。一个三旬青年已高视阔步,走进站门,恰被赵诚填坟回来发现,正在喝住盘问姓名来意。只听青年说道:
“在下金逊,求见公孙大侠,烦代通报。”印天蓝忙接口道:
“赵管事不得无礼,快请金少侠进来。”与雪山魈交换了一个会心眼色,急忙迎了出去。一番寒喧,宾主相继进屋。雪山魈端坐未动,穆,梅二女都已离座起立。金逊略一颉颛,从像貌上已辩出雪山魈,一揖说道:
“金逊参见穆老前辈。”雪山魈微一颔首,道:
“不要多礼,此时前来,料必还未用饭,我们也刚吃不久,如不介意,请即入席。”在来意未明以前!由于珍姥的关系,待他浑如至交骨肉。金逊道:
“晚辈耽搁不了多久,谈几句话就走,不打扰了。”雪山魈不说道:
“朱万刚走,你还来干什么?”金逊道:
“晚辈这次来,纯系以私人身份,专程叩谒家母,家父并不知道。”雪山魈道:
“我也没把你当外人,那就更该坐下了,蓝儿辛苦一趟如何?”金逊原想跟去,警觉那里必是隐秘处所,便没开口,只得含罪人感。印天蓝去了刻许功夫,方才回来,身后跟着一大批人,除了珍姥、公孙启、杜丹以及兰姥那批人,连狂花三女都一起来了。兰姥急着赶路,伤势又自浮动,一进屋,便服药行功,自己疗治起来。公孙启和杜丹,迎着兰姥,只好放弃追踪朱万,伴送回来。
傲霜、雪梅姊妹,见了玉莲那种狼狈样子,浑身赤条精光,秀面浮肿,口边血渍殷然,背后还有鞭伤痕迹,外地仅罩着兰姥的半截棉袍,脚下穿着纪庆的鞋,一怒之下,再也不计利害,跟着一起来了。印天蓝见金逊正呆呆的望着二老,无法决定生身之母,到底是谁?一幅神伤激动的样子,甚是惨然,指着珍姥,忙代引荐道:
“金少侠,这位就是令堂!”便领着玉莲,去换衣裳,几个姑娘嫌乱,也跟去了。金逊急步跪在珍姥面前,痛泪交流,哽咽说道:
“娘!请怨孩儿不孝之罪!”珍姥亦甚惨伤,但仍冷着面孔,怒中问道:
“你是代他求情,还是专门来看我的?”金逊哭诉道:
“天池会上,孩儿始知身世,回到神兵洞,父亲因为孩儿未助十二神煞御敌,以致伤折其四人,大怒之下,便把孩儿关了起来。
这次前来,父亲并不知道。”珍姥道:
“既被囚禁,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再回去了?”金逊道:
“不,孩儿还要再见父亲一面。”珍姥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代他来求情的。”金逊道:
“孩儿向天发誓,绝非如此。”珍姥道:
“那你还回去作甚?”金逊道:
“劝他老人家放下屠刀。”珍姥道:
“现在已经不是他放屠刀的时候了,多少家惨遭灭门,别人非要剥他的皮不可!”金逊道:
“孩儿愿以一身相代。”激昂悲壮,举座皆为之动容。珍姥道:
“你能代得了么?南齐北纪,还有我娘家一家老小二十七口,天山云老人、青城牧野飞龙、印记老场主,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这海一般的血仇,你能代替得了什么?”金逊道:
“娘!爹一身修为,您或许还不清楚,万世魔功已练得炉火纯青,这项魔功,与不坏金刚,异曲同工,等闲难伤。即四极也已具七八成火候,姨母即伤在其中一人之手。此外,还有邓七、雷登等一干老辈人物为助,如果认真拚搏,纵然能将他老人家寸磔,群雄岂能再无伤折?眼前就有一件棘手的事,纪伯父即已落在他老人家手中。孩儿预料,爹这一手,恐怕就是为挟制您的。”珍姥道:
“他敢再妄动纪家人一根毫发,我非亲手宰他不可!”金逊道:
“娘如果答应不与爹交手,孩儿愿冒万死,先把纪伯父和雪山男女公子,设法救了出来。”适时,兰姥已疗伤完毕,接口说道:
“二妹,先教他起来,我有话问他。”珍姥立刻教金逊起来。
兰姥道:
“解救群雄厄难的,是不是你?”金逊道:
“是的,稍代家父赎罪于万一。”兰姥道:
“帮助我和纪家兄脱困的,是不是你?”金逊道:
“侄儿深知姨母之能,纵不援手,稍经探查,也必能发觉枢纽,脱困而出,但那必须相当时间,如等镇洞之人,稳住伤势,困难也必随之增加,故不得不略泄机密。”他承认了,但说得很委婉。兰姥道:
“我料或者还另有出路?”金逊道:
“按动木桩机纽,即现另一门户,但须历经十次凶险,不易克服。尚有三处,事先不知被何人破击。”兰姥道:
“不是你?”金逊道:
“不是侄儿。”兰姥道:
“殊难令人置信。”金逊道:
“但却是事实。”兰姥道:
“你不愿居功,我也不再强迫你了,那一个狼狈少女是谁,被你带往何处?”金逊惶骇道:
“我先姨母离洞,惟恐家慈家严干戈相见,连衣服都不及换,就赶到此间来了,不留见过任何女子,那人是何形象,姨母何以疑到小侄?”兰姥诧道:
“那人金衣蒙面,你解救群雄时,衣着完全相同。”金逊道:
“那不是我。”兰姥偶然想起一事,问道:
“你是从哪一个洞口出来的,那身金衣呢?”金逊道:
“侄儿是从北洞出来的,临出洞时,感觉白天行动不便,即把金衣交给了萧天。”兰姥道:
“萧天是什么人?”金逊道:
“北洞头目。”兰姥不便深问,别转话题道:
“依你揣测,那人是谁?”金逊蓦的省悟,大惊道:
“侄儿必须立刻告辞。”兰姥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金逊焦灼形之于色,道:
“来不及了。”兰姬道:
“你总得说出个理由来呀。”金逊深长一叹,道:
“守洞尚有一人,已为掩护侄儿罪行,自断双指,金衣人当然不是他。此外,便只有范凤阳和刘冲了。刘冲胆小怕事,十之八九,我料是范凤阳这个匹夫。”公孙启一直在旁静听,这时亦觉事态严重,道:
“如被这个匹夫,抢先见到令尊,今日之事,必将尽泄,金兄愈发不宜回去了。”金逊道:
“不然,大侠尚不深知此人和内情。这个匹夫,平日深藏不露,实则魔功尤在四极之上,心计之深沉刻毒,无人能比,这也就是他得宠的另一原因,家严实爱其才而惧其人!另据萧天相告,家严仅带来纪伯父和穆少山主,是则狼狈少女,非穆老孙女公子而谁?”公孙启道:
“小可伴随金兄一行如何?”金逊道:
“大侠如若前去,家严必怒上加怒,非仅于事无益,纪伯父与穆少山主的安全,就更加可虑了,请相信我。”又向珍姥叩了一个头,道:
“母亲珍重,孩儿去了!”珍姥终于流下了两滴辛酸眼泪。
公孙启和杜丹亲自送到站门。金逊又再诚恳相求道:
“大侠切莫跟踪,我必竭尽一切力量,营救纪伯父与穆家兄。”公孙启道:
“小可就郑重拜托金兄了,纪伯父与穆家兄妹如安全归来,金兄心愿,小弟亦必鼎力相助。”
惺惺相惜,依依握别。回到房中,雪山魈诧问道:
“老魔定在附近,怎么不去跟踪?”公孙启便把金逊的话,说了出来,自己的承诺,由于时机尚未成熟,忍住未说。兰姥道:
“这事急不得,逼得过急,反而会逼出变化来,好在约定后天换人,到时候再看事行事,现在不妨针对可能的变化,先作一番推测与准备。”雪山魈道:
“晚上再说吧,启儿,先把大家安置一下,饭后好好的休息一阵。毒臂神魔行事难测,盛怒之下,提防他会有疯狂的举动。”公孙启颇具同感,领着群雄,进入左侧的宾舍。
乱石岗站南,有一个大镇,名兴隆镇,约有千余户人家,倚山面水,形势甚佳。山腰有一薛公祠,据说薛仁贵征东,曾在此处骏屯一枝兵马,纪律森严,甚受居民爱戴,薛仁贵平定盖苏文,班师回京,居民感念其仁德,便为他修了这座生祠。春秋两季,祭莫不衰,平时却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看守门户。
这座薛公祠,现在就成了毒臂神魔金星石临时落脚的处所。罗昆所中冰魄神掌,凭藉他高深的修为,和金星石带来的自制灵药,相辅为用,居然已经好了七八成,只是精神仍极萎顿。金星石非常不高兴,狂花峒主尤其不满,看到他。这种几死还生的狼狈形状,满肚子的气愤,便也不好意思再埋怨他。
除了他们三个,屋子里还有四个人,熟面孔只有雷登和于鹏。朱万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金星石一肚子的火,正好发泄在他的头顶上,喝问道:
“你怎么才回来。”四极的地位,极是特殊,跟老魔平起平坐,交情之深不逊于罗昆巫无影。故朱万坐定之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公孙启紧密跟踪,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才把他甩掉,怎么快得了?”金星石哼了一声,道:
“凭你也配,是他遇上了别的事,还是你吹牛?”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朱万道:
“全不是,是我坐在一个茶棚子里跟他耗,把他给耗走了的。”不是吹牛,是谎话。他也看到了兰姥那批人,发现公孙启被那干人留住了,才乘隙开溜。只因不知内情,怕金星石追根问底,没敢贸然说出来。金星石似不相信,神情凝重的问道:
“你确定他没跟来?”朱万道:
“愿以人头作保。”金星石目注末座一人道:
“老么出去看看。”被称作老么的人,姓方名正,四极之末,闻令离座而去。金星石才又问道:
“谈判经过如何?”朱万道:
“约定后天中午,在乱石岗走马换将。”金星石道:
“到底还有几个可换的?”朱万道:
“还有苗虎、李庸、唐森三个活着的,其余的全死了。”金星石道:
“看见傲霜没有?”朱万道:
“印天蓝领着我搜遍站内外,也看过坟,验过尸,雪梅确也被杀,数目一个不少。”金星石诧问道:
“贱婢会教你开坟验尸?”朱万道:
“是野狗给刨开的,已有两具尸首,被扯得稀烂。”金星石一拍桌子,恨道:
“可恶,埋得这么浅!”狂花峒主也道:
“被扯烂的是不是雪梅?”朱万道:
“坑有一丈多,狗绝刨不开,是有人匆忙盗墓给弄开的,扯烂的碎骨烂肉中,有雪梅的衣裳!”金星石低声沉吟道:
“盗墓?一群凶死的残尸,有什么可盗的?”狂花峒主道:
“会不会是傲霜干的?你真毫无侠义,人死得这么惨,还要落个背师叛道的罪名!”蓦一侧头,注定于鹏问道:
“于老师,你当时距离究有多远,有没有看错人?”目光中杀机隐藏。于鹏暗感一震,道:
“当时约莫三更,月正中天,距离半里光景,峒主认为能否看错?”他知道狂花峒主取下虽严,却极护短,但因话早出口,无法否认,故以此问答问,尽量避免正面冲突。金星石觉得他说的还不够婉转,忙接口道:
“琼妹,冷静点,你这样对待于老师,以后谁还敢说话?”话出口,觉得也不够圆滑,偷觑狂花峒主,脸盈盛怒,但目光中的杀机,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