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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花月断肠刀-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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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梅从光镜中,看见范凤阳又要用火药,震惊之余,立刻提出警告。众人闻言,莫不惊惶失色,也才知道,晓梅和庄母不顾公孙等人重伤,急于窥察贼踪的深意,内心敬服无比。这一着狠棋,如果容小魔得手,所有在这里的人,可能尽付劢灰,辽东道上,从此再无他的敌手,武林,苍生,势必同遭涂炭,个人生死事小,武林安危事大,众人又怎得不惊!庄母惶急问道: 
  “在哪里!”急忙接过折光镜,凝神注意起来。印天蓝见情况急转,晓梅和庄母都无法分身,当机立断道: 
  “事急从权,救人要紧,三位请暂回避一下。”待纪庆、周方、金逊,退了下去,立即着手施救。公孙启中的毒刺最多,除了头部和腰部由三女环护的地方外,从上到下,毒刺密集如猬,夏天衣服穿的又薄,毒刺破衣入肉,是意料中的事,必须脱光检查敷治,才不致有疏漏的地方。好在印天蓝与杜芸、姗姗都是他的未婚妻子,性命交关的事情,再也不能顾忌许多。 
  脱就脱吧,最讨人厌的是,门不能关。圆室内机关密布,又不敢挪动,三女揽脸之极。幸而同行诸人,均是骨肉道义之交,俱知分寸,全都自动地避开了门口。刹那脱光,啊!我的天!公孙启的背腿,除了灵姑环抱遮护的地方,全都紫了!姗姗惊颤地问道: 
  “大姊,还能有救吗?”泪光通盈,楚楚欲泣。印天蓝虚弱地说道: 
  “用酚刺涂敷患处。这里没水,不论是谁,嚼烂丹丸两颗,给他度入肚内,每隔两个时辰,内服外敷一次。”说时有气无力,显然是在强撑。杜芸甚是着急。印天蓝又道: 
  “我还能支撑得住,梅芬和灵姑,怕支持不了多久,尤其是梅芬,中的刺毒也不少,最好把二妹找来,我得休息片刻。”说完已经把嘴闭上了,杜芸慌了手脚,一面代公孙启敷药,一面催促姗姗道: 
  “先给她们灌入两颗丹丸,快去找二姊。”适时,晓梅得到吕冰急报,已来到门边,接口道: 
  “不用去找,我来了。”看到公孙启的伤势,不禁惊得啊了一声,道: 
  “怎这么重,大姊和梅庄二妹怎么样了?”印天蓝听到她的话声,微微睁启了一下眼皮,终于支持不住,也晕倒了。杜芸道: 
  “大姊和梅姑娘,伤得不比启哥轻多少,庄姑娘伤在双腿,都不宜耽搁。庄伯母的意思怎么样?”晓梅微一顾盼,看到生肖架前比较干净,道: 
  “那边比较隐蔽些,先抬回去再说。”玉莲已是名花有主,当给公孙启脱衣验伤的时候,不便再停留在室内,已经退出去了,于势又不便再找旁人,晓梅姊妹,分两次才把四个受伤的人抬了过去。杜芸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再次问道: 
  “庄伯母的意思到底怎么样?”晓梅仍然没有正面回答,皱眉反问道: 
  “是不是也得像启哥这样治疗?”杜芸道: 
  “要不然怎么敷药?”晓梅道: 
  “刚才的情形,庄伯母已经亲眼看到,曾经问过启哥的家庭状况,我已经把我们和启哥的关系,都告诉她了。”杜芸道: 
  “毒伤可不比刀剑硬伤,耽误不得,药就只此一瓶,不能分开,二妹最好还是把庄伯母亲自请来。”晓梅道: 
  “小贼机警胆识,着实可怕,庄伯母带人赶来,他却乘虚而入,挟着两箱火药,不知要弄什么鬼。庄伯母正在严密注视他的行踪,分不开身。不过,庄伯母曾对我说,她有四徒二女,已面托启哥,代为物色佳婿,救人要紧,用不着顾虑了。”姗姗这时已经喂过梅芬和灵姑丹丸,正在替印天蓝宽衣解带,脱衣敷药。杜芸也已代公孙启涂敷完毕,取出两颗丹九,道: 
  “二姊把这两颗丸药,度入启哥腹中,然后救灵姑,我救梅二姊。”晓梅领会她的意思,笑道: 
  “一事不烦二主,你我何分彼此。我救梅二姊。”边说边已动起手来。杜芸脸上一红,道: 
  “二姊你坏。” 
  只好亲自给公孙启喂药,然后施救灵姑。生肖架前,位置狭长,四个伤者,微取间隔,并作一排,公孙启在外缘,由于毒刺伤在背部,故面向下,印天蓝伤在左半身,梅芬伤在右半身,两个人微微倾斜而又面面相对,互相依靠,只有灵姑伤在双腿内面的部位,须仰面向上,少女隐私,暴露无遗。着实不雅。尽管杜劳也是女儿身,看了这般情景.也不禁粉面飞红,只好脱掉自己上身衣服,稍代遮掩。 
  片刻之后,庄母走了进来,看见晓梅姊妹,正在精心涂敷药粒,细腻而均匀,一边涂敷,一边轻揉。她对于杜芸,尤具好感。发现公孙启中毒部位,已经隐隐透出毒液,微泛腥臭,她皱眉说道: 
  “真难为启儿了,如果不是他全身遮护,三个女孩子还不知要伤成什么样子,沁出来的毒液,要不要弄干?”周方隔门接口道: 
  “先不要动,这是敷药以后的必然现象,等换药的时候,得用清水洗净,附着毒刺的衣服,也不能再穿。”庄伯母说道: 
  “多承指教,肖庄,带你师妹去准备清水和软被子。留神小畜牲,他虽已脱离视线,未必就此离洞。”郝肖庄领命,便待回转下洞。晓梅即时接口道: 
  “伯母使不得,小贼身兼正邪数种之长,实非易与;揩下去的火药,又不知埋在何处,不宜再去冒险。”庄母道: 
  “老身忘记说了,火药在我寝宫,那一带不要去就行了。” 
  晓梅道: 
  “要去也得多去几个人,带四张被单来。”“我去,我去。”门外立刻传来穆洪,吕冰,向准,房飞的声音。步履声刹那远去。 
  片刻之后,下洞陡然传来爆炸声,众人大惊失色。庄母拄着拐杖,匆忙地跑了出去。晓梅叮嘱杜芸、姗姗,守护伤者,亦接踵赶了出去。庄母已把折光镜,从静妨手中接了过来,只见镜中尘土弥漫,看不清真实状况。晓梅道: 
  “何处爆炸,有没有人受伤?”庄母道; 
  “小畜牲可恶!路上都作了手脚。必是我那逆徒,已尽泻下洞机密,是以他能穿行自如。为所欲为,你看。”晓梅接过折光镜,只见尘土翻滚,犹未澄清,什么也看不到。芳心剧颤,尤代穆洪等人担忧不已。干着急,又不敢离开去探查真象。 
  良久,良久,烟尘始由稀薄而消散。晓梅从折光镜中,首先看到两堆瓦磔,却不知道炸毁的全是什么地方?她并不重视这个问题,她担心的是人,却看不见人形,一个也没有看到,芳心里又悲又恨,黯然说道: 
  “伯母,恐怕全都遭了毒手。”庄母接过折光镜,换了两个地方,才说道: 
  “小畜牲炸的是总珠室,秘室下洞门户洞开,从此可以畅行无阻,哼!老婆子倒要看看还想做什么?人一个没伤。” 
  晓梅再次从镜中窥看,果见下去的人,一个不少,有的忙着准备应用的东西,有的在旁守护,方才欣慰。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半晌,应用的东西,全都送上来了。换过一次药,印天蓝已悠悠苏醒。这并不是因她的体力比谁都强,而是久经研习毒经,服用过不少灵药,自具抗毒能力。 
  宿藩尽撤,人手又少,在晓梅诚恳的婉劝下,庄母终于答应,暂去锦州作客。印天蓝罄其所有材料,统共只炼了两瓶药,不久用尽。除了她自己业已完全康复,公孙启与梅庄二女,虽已清醒,余毒还未除净。纪庆的存药,也都用光了,只好暂就药肆,购配成药.暂遏毒势蔓延。在这段日子里,惟恐范凤阳乘虚入侵,日夜提防,谁也不敢远离,自然谈不到什么作为。 
  范凤阳却如石沉大海,杳无消息。范凤阳心目之中,最顾忌的就是公孙启,如今公孙启转侧床摄,病得不能起身,对于范凤阳来说,应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拔除眼中之钉,这个时机是再好不过了。天赐良机。他怎么不肯乘用?因此,大家又不禁怀疑,这次在神兵洞作怪的,根本就不是范凤阳,而是毒臂神魔金星石。 
  就情理判断,也以金星石捣鬼的成份居多,念在公孙启对于金逊的一番纯挚友情,稍微露一点颜色,以示犹有首勇可鼓,而又不忍做得太过份,才肯放一马。好不容易,在紧张的气氛中,盼星星,盼月亮,把杜丹一行,平平安安地盼回来了,并且是满载而归,采回来大批材料,才又开始炼药。经过这一次事件,大家对于毒,都已深怀戒心,闲中无事,男的不断向纪庆、赵允、周方请教。女的更把印天蓝纠缠得不得清静。尤其是姗姗,天天围着印大姊,问长问短,问个不休。是以炼药的时候,大家都热心帮忙,进展也快。 
  梅岭三凤终于团聚了,劫后重逢,逾感亲切,姊妹三个形成另一伙,谈的却是半年以来,武功的进益与心得。谈到婚事,梅苓和梅葳,都赞成梅芬,就公孙启和吕冰二人之中任选其一,这样,姊妹就不会再分开。梅芬则认为吕冰的年纪太轻,彼此糊差五岁,日后未必是福,而且与公孙启耳发厮磨,肌骨相亲,也不愿另嫁。庄灵姑和梅芬同室养病,自然而然,也参加了她们姊妹这一伙,便也和梅芬采取了同一步调。 
  她们两个的婚姻一经解决,庄母的长女静姑,首徒郝肖庄,三徒慧庄,幼徒敏庄,连同秀秀的婚姻,也同时得到了解决,晓梅按照公孙启的意思,遍征没有结婚的人的同意,依年序开列了一个名单,恰好也是六个人,分请雪山魈和庄母参考挑选。这六个人的姓名是,齐云鹏、向准、房飞、彭化、穆洪和吕冰。 
  雪山魈感念刘冲之义,把孙女秀秀许配给刘冲师弟彭化,庄母则招长女静姑,许配给穆洪,其余四对,按照长幼的次序,作了安排,吕冰最小,他的对象是最年轻的,最最漂亮的敏庄。 
  原是道义之交,更结成骨肉至亲,无形之中成了一个大家庭,一个澄清辽东江湖的伟大力量。流光如逝水,不知不觉,就是半年。连霹雳神婆一家人算上,伤的全好了,武功也都有了长足进步。这一天早餐刚过,丁元进来报道: 
  “老爷子,门外来了访客。”公孙启道: 
  “是时候了,待我出去看看。”昂然大步出厅而去。 
  午夜,一所新近落成的庄院,连翩飞入四条夜行人影,轻如鸟雀,落地点尘不惊,一闪失去踪迹。这所庄院,座落在海城南门外,依城负廓,占地甚广,墙高丈三,外有壕沟,壕沟外缘,遍植松柏长青,广亮大门,漆以红色,红绿相映,极是鲜明醒目。庄门以左,另有一道车门,正对两门,壕沟上各架有一桥,人马分行,自是极端讲究,一望而知是个豪富之家。自庄院落成,正门即未见打开过,主人是谁?亦不得而知,门上悬着一方匾额,黑底金字,写的是: 
  “葛氏别业。” 
  循此探索,仅能知道业主姓葛,是个干什么的?由于新建不久,也还摸不清楚。每隔一天,庄门打开一次,出来一辆敞车,驾车的是个五六十岁老头子,到菜场兜上一个圈子,也无非购买鱼肉菜蔬一类的日用必需品。如果仔细留意,便可发现,每次出来,都要买一头猪,鸡鸭蔬菜都是一整车,两天的功夫,需要这么多吃的东西,庄里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起码也得上百。但是,两天一次,每次用不了一个时辰,谁会留意这种琐碎的小事情呢? 
  今夜进去的那四个夜行人,无法知道是主是客,抑是外来的豪强?总之,进去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见一点消息。现在已是冬月下旬,天阴欲雪,寒风一阵一阵地呼啸刮着,这么深夜,这么寒冷,主人料已早入梦乡,进去的纵是梁上君子,门窗紧闭,又能有什么作为?蓦的。静夜中传来一声“咔”的音响,与一声轻呼?暗影中陡然传来一声娇叱。 
  “什么人?”豪富之家请几个看家护院的,并不足奇,值得奇怪的是,这声娇叱,似乎是女人的声音,从那清脆甜润的音韵判断,年纪还不会太大。请少女担任看家护院,这可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紧随这声娇叱,庄内大放光明。 
  啊!灯光映照下,庄里的建筑。也透着怪异而诡谲。这不是普通建筑,院墙宽约二十丈,深三十丈,距墙两丈,是一圈矮房,紧密相连,也是长方形的,矮房两面门窗,前后俱陈列着无数盆花,盆里虬结有致,种的一律都是腊梅,此时正在初生茁壮,犹未培蕾开花。核心是一律长方形的二层楼,环楼是一圈长青树,修剪的如鸟如兽,俱是成双成对,极是壮观。长青树与盆花之间,垒石为山,内外界线自然形成,四角各有一阁,灯光即是从阁中放射出来的。 
  这时,楼西隙地上,站着一对青年男女,背背相掩,男的面楼,女的向外,全身劲装,带着兵器,似是有恃无恐,已经被人发觉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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