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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死亡讯息-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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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篾片蛊,饶是蛊神在世,仍无法救活。”

我了然的点头,问道:“疳蛊又是什么?”

“疳蛊,土话称为‘放疳’、‘放蜂’。”三勇神色凝重,他讳莫如深的道:“想必你听出来了,疳蛊是活物蛊,但也勉强归为不动蛊的行列,我们暗蛊师的必学蛊术。炼制疳蛊的方法,每天只有一次机会,便是端午节那一天,暗蛊师抓取个头大、颜色深的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蚰,共六种活物,掺着暗蛊师的头发、指甲,八种原材料研末为粉,再滴八滴血,不能多,不能少,将幼疳蛊置于刻有五瘟神像的箱子前,供奉久之,便成为了毒蛊。中蛊者的症状,大多是像具尸体,有不知情的人没准就给中蛊者拉去火花或埋葬了。”

我试探性的道:“每个暗蛊师均可以操控疳蛊,如此常见,解除之法很简单吧?”

“非也,疳蛊所需的材料虽然相同,但每一名暗蛊师的疳蛊,是独一无二的,重点是最后滴的血,像一把锁的钥匙,非暗蛊师本人亲至,无法接触。”三勇微微叹息,他遗憾的道:“我可以教给你解除蔑片蛊之法,只要你那陷入沉睡的朋友中的不是九九蔑,多则三天,少则今晚,便能恢复正常。而中了疳蛊的,务必把肉身保存好,别搁着烂了,也别被人拿去埋了,可以多给他洗洗澡,梳梳头,有助于细胞活跃,死不了的,顶多像个植物人。”

“不瞒你说,被施了疳蛊的人,正是眼窝生肉芽的断命老人,你白天说今晚救治他的,他骨质间遗有不动蛊。”我拧紧眉头,急促的道:“三勇大师,你不愿出山,还请速速教我接触蔑片蛊的方法,救人要紧,能拉回一个是一个。”

三勇不假思索的退了数步,他关死门,透着门缝碎声道:“蔑片蛊,找鸭梨一个,指甲大的冰糖三十块,熬成梨汤,将新鲜竹片切成筷子粗细的条状,投入冰糖梨水中煮沸,持续用大火煮一个小时,再敞开锅盖,以小火温蒸一个小时,直到冰糖梨水熬干时,把你投入的竹条拿出晾干,捆成护膝的形状裹在双膝间,可以将蔑片蛊逼出吸附竹条间,务必立即焚烧,否则蔑片蛊会再度寻上人身。”

“懂了,多谢指点。”我心满意足的和龙妹七离开了铁铺。

……

龙塘苗寨的寨口,我感激的冲龙妹七挥手道:“谢谢你啦,以后有空去天南市找我玩。”

“还没到分别的时候,干嘛急着说再见呢?”龙妹七捶了我一拳,她决然的望了眼家的方向,道:“凌宇哥哥,今晚我陪你去救蒋大叔吧,三勇叔所说的蔑片蛊解除之术,太繁琐了,你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不嫌弃的话,小妹帮你。”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来者不拒的道:“行啊,不过你明天回家怎么解释?”

“就说大半夜被大灰狼叼走咯~!然后它见我美如天仙,好心的没吃我,送我回来的呗。”龙妹七调皮的道,她还是小孩子心性。

我耸了耸肩道:“怕惊动你们寨的人,我没敢开车来,只有辆接近半废的自行车。”

一轮缺月悬挂在夜空,缕缕惨白的月光洒落,崎岖的地平线间,一名男子双脚费力的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背后的少女环住他的腰,二人左拐右拐,每隔一段路,便会摔一次。这……正是我和龙妹七,耗时一百五十分钟,总算抵达双井镇我租住的院子,此刻,自行车犹如在化身为变形金刚时、但进化的过程中被人生生打断般,于是成了不伦不类的废品,今天才花三百大洋买的,这质量……

龙妹七负责去买鸭梨、冰糖和锅,我则是钻入厨房,拎了把锋利的菜刀,跑到双井镇外砍竹子。虽然双井镇空巷了,偶尔有几家外地人开的店仍未打烊,所以我不担心龙妹七空手而归。我站在小片竹林间,不停地挥舞菜刀劈砍,眼瞅着主子倒下时,拿匕首戳断,随后一只脚踩住竹子,挥刀砍成一节一节,约么着做两个护膝的量够了时,我瞅了眼刃部布满缺口的菜刀,寿命已尽,索性随手丢弃。我装着一大捆筷子粗细的碎竹条,急速奔往租的院落。

龙妹七嘴里嚼着冰糖,她笑兮兮的道:“好甜啊,凌宇哥哥,要不要来块?”

“哥不喜欢吃甜的。”我擦了擦汗珠,趴窗户望了望床上的老蒋和断命老人,感觉得加把劲了,我吩咐道:“妹七,你切梨熬冰糖梨水,我去清洗竹条,另外再多烧点热水,我伺候断命老人洗澡。”

“嗯……”

龙妹七眼睛弯成月牙,刷干净锅和鸭梨,这货在龙塘苗寨绝对没干过家务活!她准备切梨块时,下刀左右不定,一个劲的催问道:“要切啥形状的呀?”

“怎么爽怎么切!”我头也不抬的道。

“好叻!”

龙妹七大刀阔斧的劈砍向鸭梨,“兵、乓、乒、乓”刀锋与菜板的撞击声传入,听这动静,我咋感觉有点别扭呢?近身一瞧,卧槽!小丫头片子竟然把鸭梨直接给剁碎成了梨渣……

爽,她切的够爽!

第三百六十五章:偶遇

“妹七,熬梨汤不能切这么碎呼的。”我抓住她持菜刀的手,无奈的笑道:“虽说了怎么爽怎么切……你这方法,太小孩了,看我的。”得亏袋子里还有个大鸭梨,我将之洗干净削皮,拿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剁成梨块。

龙妹七啧啧称奇的道:“就这么简单呀?”

往锅里装了三分之一的水,将冰糖、梨块丢入,我看了眼手机,叮嘱道:“妹七,看着点时间,火不用调,熬半小时,然后通知我。”我洗了洗手,找来一个大盆,倒好热水、冷水,感觉温度适中了,便拖入房间,给断命老人衣物脱掉,拿毛巾轻轻擦拭,还别说,老头皮肤挺嫩的。

洗完歇了几分钟,龙妹七喊道:“凌宇哥哥,半小时到了!”

我冲入厨房,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竹条投入锅内,扣上盖子,并把火调到最大,道:“继续,一个小时后告诉我。”忽然,我想起断命老人的化天碗,便问道:“妹七,白天我们跑路的时候,你们寨子有没有谁捡到一口破碗和三枚铜钱?”

“算命先生的占卜道具吗?”龙妹七侧头想了想,她不确定的道:“好像有几个阿弟阿妹捡到了东西。”

“碗没摔吧?”我好奇的道。

龙妹七轻轻摇头说:“不清楚。”

按照铁三勇所传授的解除篾片蛊之法,一个小时后我们敞开锅盖,以小火又熬了一小时,锅内的冰糖梨水蒸干,我捧起湿热的竹条嗅了嗅,充满清甜的芬芳气息,忍不住拿起一根掰断,我塞在自己和龙妹七的嘴里,很有嚼头儿。然后便是晾晒的环节,直到天蒙蒙晾时,竹条的水份晾干,此时,龙妹七早已疲倦的伏在门口入睡,银亮的津液沿嘴角滴拉到地,先把她抱进房间盖好被子,我接着用绳子将竹条捆成两个超大号的护膝,套入老蒋膝盖。

说来也奇怪,护膝裹住他膝盖的一刹那,竟然莫名其妙的弹动了下,我眼皮一跳,赶紧给它绑紧。大功告成,只等老蒋中的篾片蛊解除,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旁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凌宇,凌宇。”熟悉憨音叫醒了我,睁眼一瞅,老蒋一边撕开黏在眼皮的胶带,一边憨乎乎的抱怨道:“你小子鬼点子可真多。”

我睡意惺忪的道:“老蒋,你中了篾片蛊,听三勇说你看似沉睡,其实是大脑是清醒的。和我说说你都看见了啥?”

“你把我电晕了,恢复意识时,我就无法动弹,没听到任何动静。”老蒋揉动干巴巴的眼睛,他垂低头颅道:“对不起,把你们拖累了。”

我站起身,望着犹如尸体般的断命老人,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像草鬼婆的语录说的,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

“现在怎么办,慕夏失踪……”老蒋郁闷道。

掏出手机,我拨出林慕夏的号码,仍然提示关机,我耸了耸肩道:“她电话打不通,当时睡的帐篷也没任何打斗、挣扎痕迹。我在想,要不要求助双井镇的警方。”

老蒋沉吟片刻,他不赞同的道:“感觉没必要,慕夏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追远了,她这么久没消息,可能行踪败露,被对方控制。可惜警犬闻气味追踪的有效时间,顶多3至5个小时,所以求助当地警方也没啥效果,反而我们做点什么都束手束脚。”

我把三勇讲的关于疳蛊的概念说了遍,道:“断命老人怎么处理?”

老蒋摩拳擦掌的想了想,他眼睛一亮,“我们事很多,花钱雇人显然是不可能的,没准对方误以为咱藏尸报警。我打电话给徒弟,让他赶来照顾这老家伙。”他徒弟是裴奚贞的线人,阿虎,自从阿猫惨死于黑皇势力手中,在老狐狸的要求下,老蒋偶尔教导阿虎,他心底极为佩服这个师父,近乎有求必应。

“行,你叫他过来。”我点了点头,推开房门道:“现在我开你的车,把龙妹七送回家。”

贪睡的龙妹七被我晃了几下才悠悠醒来,她洗了把脸,问道:“蒋大叔醒啦?”

“嗯,我送你回寨子。”我们坐上军用越野,离开了双井镇,驶向龙塘苗寨的方向。

……

崎岖不平的山路,行了半小时才望见龙塘苗寨,我刹住车,道:“妹七,没多远了,你自个走回去好不?哥怕被人看见给宰了。”

“胆小鬼。”龙妹七推开车门,她疑惑的指向寨口的方向道:“咦?凌宇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情况?好像寨子的人群起而攻之,追着寨口跑出的俩人,和昨天追你们的情景好像啊!”

我定睛仔细的瞧去,被追杀的那两道身影似乎很熟悉,奈何离了近五十米,肉眼无法看清。我抄起挂在车壁的望远镜,对方竟然是新婚不久的卜笺箪和沈羽!二人临行前还和我说去苗疆度蜜月,没想到今儿在这偶遇,龙塘苗寨为何追杀二人?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以卜笺箪那对凶器,此时跑路便显得有点碍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寨民暂时与之保持着七八米的间距,有人投掷出砖头,差点砸中沈羽。我必须得赶紧过去救人,便匆忙的道:“妹七,这俩人我同事,你躲入林子里,我去救人。”

“砰……”龙妹七使劲关死车门,道:“小心点。”

我点头示意,踩住油门冲向龙塘苗寨的方向,逃跑中的卜笺箪望见熟悉的军用越野,她像瞅到救星般,边跑边冲我摆手。在离二人有二十米远时,我一个狮子摆尾,方向盘转到底,急速将车调个头,手伸向后边,推开了两侧的车门。

沈羽和卜笺箪分开而跑,一左一右的冲向车门。眼瞅着卜笺箪还差两米便能逃出生天,这时,意外突生!她脚下一滑,扑通栽倒在地,好在有对货真价实的胸器缓冲,没摔伤,但她已被苗寨的人包了饺子,显然无法逃脱!沈羽瞅见媳妇被擒,他果断的放弃逃跑,冲向卜笺箪,他那偏瘦的躯体压在她身上,挨了好几棍子。

“靠!”

我想都没想,趁苗寨的人没下狠手前,把车子熄火,掏出手枪跳在地上。语音不通,我索性怒吼了句,众人齐齐停下赶尽杀绝的架势望向我,叽叽咕咕的用我听不懂的苗语议论。我打开保险,举起手枪,“砰……!”朝天空放了一枪。

男女老少们眼中透出恐惧,意思在说“对方有枪。”

此刻,昨天持苗刀劈砍车尾的**苗族青年,再次挥起苗刀,全然不将我手中的枪放在眼里,他斜劈向护住卜笺箪的沈羽!我心头一动,枪口对准他的苗刀,本来我想打刀身的,琢磨着万一有无辜的人被流弹击中岂不是节外生枝?我偏移了下枪口,扣动扳机,“砰……!”子弹迸飞,精准命中了苗族青年的手腕。

一串殷红的血花飘出,旁边的苗人吓得面如土灰,纷纷避让。

“沈羽,你扶着卜姐上车,然后发动准备逃!”我低吼道。数百道怨恨的目光犹如无形利剑,我腿有点打软,万一对方若真冲出几个不要命的,我注定不能将之射杀。弱肉强食,我眼神冰冷,握住手枪,与几百号人对峙,待二人逃入越野车,我拎起手枪一步步向后退。

沈羽提示道:“凌宇,准备好了。”

他话音一落,我猛地跳入后座,带好车门。军用越野车仿佛离弦之箭,冲向远处。我唏嘘不已的叹道:“卜姐,你们怎么招惹龙塘苗寨啦?”

副驾驶的卜笺箪扑打胸口的灰,她满头雾水的道:“不知道……倒霉到姥姥家了,去别的苗寨都挺热情,今天倒好,入寨便感觉不对劲,有人吹响了牛角号,紧接着一群人冲出家门,手持棍棒刀叉,我们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所幸你及时出现,否则姐姐我才办完婚礼,又得办葬礼咯。”

我笑了笑没说话,敢情沈羽和卜笺箪被我们连累了,估计是龙塘苗寨的千年古井被损毁,这个苗寨的人极为排斥外来游客。手腕中枪的苗族青年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那手就残废了,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事到如今已彻底撕破脸皮,这次的行动必定步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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