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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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护城河为之一红。
而破墙之后蜂拥冲往番禹城城墙下的闽越大军这时候悲哀的发现那道墙后面竟然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蒺藜!
那些铁蒺藜虽然矮小在闽越军士面前也只有仰视他们的份但是那些尖尖刺刺这时候落在这些闽越军士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一颗颗骄傲昂起的头颅在向他们赤…裸…裸的示威若是这些铁蒺藜有神色那神色必定是睥睨不屑的若是这些铁蒺藜会说话他们一定会说:“他娘的有种你来踩大爷啊!”
无论是数量还是块头细心的军士甚至发现即便是做工的精细程度这些羊马墙后面铁蒺藜都要胜出先前这些闽越军士在外面遇到的铁蒺藜一大截!
“校尉铁蒺藜!”
“队正铁蒺藜!”
不少军士开始惶恐的大声叫喊声音颤抖一些军士声音中甚至夹杂了了哭腔!
这不是他们胆小而是现在已经到了番禹城下城墙的南越弓箭手玩命儿似的放箭箭雨一阵阵倾斜而下让人望之胆寒!而这个时候大军已经不可能再作退却那样损失势必更大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或者是去清理铁蒺藜然后等着被射死!
“报我王羊马墙后发现大量铁蒺藜!”传令兵立即将这个情况报知给余善。
“。。。。。。”余善脸色铁青“太。。。。。。太他娘的无耻了!”
“冲!冲到城墙下!”番禹城下校尉将军们开始大声喝令他们也知道现在硬冲只能用人命去填才有可能进行攻城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余善早已经下了死命令番禹城必须攻克!
人命如草芥战场战士的命才真正如草芥!
冲在最前面的闽越军士被后面的军士一阵推挤一脚踩在铁蒺藜顿时痛的大声惨呼身体一个不平衡就被后面的军士推到在地整个身子拥抱了满满一地的铁蒺藜然而不等惨叫连连的他们爬起身来后面的军士已经一拥而或者主动或者被动踩了他们的身体竟是将他们当做垫脚石继续前进!
然后更多的人被推倒更多的人踩了来一地铁蒺藜顿时被一片一片染成了红色。粘稠的鲜血和铁蒺藜混在一起看起来异常可怕。
好不容易靠近了城墙的闽越军士知晓他们的机会已经来了此时杀气滔天的闽越军士们开始蚁附!
“云梯!”
“云梯!”
闽越校尉们高声喝令。
然后无数云梯开始架番禹城头更多身着铁甲、头戴斗篷的闽越攀城将士脚底粘着同袍的鲜血或口中叼着欢耳刀、或拿着镬锥、烈钻开始顺着云梯往城头攀爬。
“叉竿!”
“撞车!”
几乎是在城墙闽越将军校尉门喊出“云梯”的同时城墙的南越守将开始大声喝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车架系一根撞杆、杆的前端镶铁叶的撞车在闽越大军的云梯靠近城墙时在南越军士的cāo作下推动撞杆将其撞毁、撞倒!
一条云梯的数个闽越军士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云梯被撞离城墙在空中换了个角度然后他们就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土地和土地的铁蒺藜发出悲凉的惨呼不及须臾就听到自己的身体猛然发出一声令人绝望闷响身体就已经重重栽倒在地而后立即浑身鲜血直流死于非命!
比之撞车叉竿要轻便的多。而手持叉竿的南越军士或者利用叉竿前端的横刃抵住闽越大军的云梯并将其推倒或者待闽越将士顺着云梯爬至半墙腰时用叉竿向下顺梯用力推剁用竿前的横刃斩断正在攀登云梯的闽越军士的手臂!
失去手臂的闽越军士哀嚎一声身体没了平衡石头一般从云梯坠落身体还在空中时因为恐惧不住伸弹甚至抽搐然后这些都不能阻止他们摔成一个肉饼。
眼看着城下的闽越军士已经越积越多守城的南越守城将军狞笑一声喊出了一个令守城军士精神一震的口令:“夜叉擂!”
“吼!”听到命令无数守城将士发出一声声大吼抬着这两日城中无数民夫在窦非领导下给他们制造的、据说源自《墨子》而且被他称作“留客住”的大杀器往城下扔去。
“留客住”是用直径1尺长1丈多的湿榆木为滚柱周围密钉“逆须钉”钉头露出木面5寸滚木两端安设直径2尺的轮子系以铁索连接绞车当敌兵聚集城脚时投入敌群中绞动绞车可将敌人碾压致死。
果然一个个”留客住”一下城墙立即就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可怜那些闽越军士后又羊马墙阻拦着退不能退、进不能进只能硬着头皮被砸死绞死哭爹喊娘都没有半点儿用处。那些因为架着濠桥、折叠桥而被打出缺口的羊马墙此时变成了人人向往的求生通道。只可惜守城主将既然是将他们差不多都放进来了才扔下一时怎么都不可能用完的“留客住”又怎么会让他们都跑了?
留客住留客住便将命都留在这里罢!
成片成片的闽越军士都将生命留在了这里。
此时余善看着番禹城下的人间修罗场脸色发紫嘴唇哆嗦虽然他不曾见识过“留客住但此时闽越军士的惨状他岂会看不清楚?喉咙蠕动了半响最终余善只能大骂一句:“鲍管小儿你。。。。。。你敢再无耻些吗?”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个此时正在驿馆呼呼大睡的大汉平民之手?
番禹城头南越守将看着城下闽越大军在一波接一波“留客住”和箭雨下不住奔逃、死亡、惨嚎的模样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半响他看了身后的番禹城某处一眼不无得意道:“前有铁蒺藜后有留客住辅助于弓箭嘿嘿军师说的对若是如此我等还守不住这番禹城还不如干脆回家干…死在自己娘们儿的肚皮!”
第三百一十五章天明,何必不嚣张?
东方朔来到闽越王城的第十一日。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普照碧蓝天空万里无云便是四野的草木也似乎在这个好天气下变得顺眼不少别有一股清新之气。从冬入春自春临夏天气自然会越来越好阳光让人感到发自骨子里的温暖拉开窗门眯眼看一眼天空很容易便能萌发一股豪气。身体里沉睡了一个冬日的热血也似在金辉洒在身的那一刻全都苏醒而那整个冬日来困扰自己使自己不得不沉沦的倦意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消失的无影无形。
东方朔今日照常早起日头刚从天边探出头来他便在还有些微寒的空气中拉开了窗户南方早来的夏日让他得以率先体验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清气爽的东方朔伸了一个懒腰脸露出难得的发自内心笑容便是连那两根山羊胡子也像是咧嘴露出了牙齿。
到闽越王城这些日子以来东方朔确实没怎么高兴过更没有哪一回发自内心露出过笑容但是今日面对窗外的美景算算到闽越的日子东方朔知道黑夜已经尽去天色将明。不不是将明是即将大亮!
这个早晨给了太多人希望。然而说来奇怪有阳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阴影或许是阳光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或者是那些角落天生就不愿意走出阴暗去拥抱光明。
东方朔洗漱之后驿馆的楼梯忽然发出“砰砰砰~~”一连串急促的爆响那震天动地的气势硬是让东方朔面前木盆中的水一阵荡漾间有几许灰尘从房梁落在水盆里感受到架势东方朔就觉得像是有人在拆楼一般。
东方朔眉头一蹙本来这种事放在之前他是不屑于理会但是今日看见窗外一城阳光让他心情格外舒畅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更重要的若是他所料不差今日这楼的巨响应是带来一个足以让他亢奋的消息。于是他抬手一提气、中气十足的对着房门大喝了一声“他娘的这么好的天气让闽越人都发疯了?!”喝完东方朔险些吓了一跳特么这嗓门实在是太洪亮了竟然还有几分驰骋沙场的霸气!?
东方朔得意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今日的状态很满意正要端起木盆出去倒水刚走进房门又是“砰~”的一声爆响这回的爆响可是比方才的阵势大了好几倍而且正是那近在咫尺的房门发出正在东方朔愣神的空挡房间的门被“轰”的一声拉开其状之突然让东方朔身子一个哆嗦手中的木盆一个不稳就要滑落情急之下东方朔未免盆中的水倾斜在自己身不得不向前一托!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东方朔惊魂未定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披头散发身体各处无不在不住往下滴着水一副标准落汤鸡的模样那身子仿佛还在发颤牙关一抖一抖的。
“余琼?”东方朔愣了愣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往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就在余琼盛怒的目光中无辜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这幅模样今日好像没有下雨吧?”
余琼打了个冷颤总算是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路狂奔至此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一盆不只是洗脸水还是洗脚水的水给泼了个正着而始作俑者竟然一脸无辜的问道:“今日好像没下雨吧?”
余琼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眼睛都绿了。
“好久不见啊余君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东方朔丢给余琼一条毛巾转身就在案桌后坐下自顾自喝了口水毫无为方才那番行为道歉的觉悟。想这十几日来东方朔每每相见余琼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着其中的种种憋屈可想而知。而现在对方竟然亲自来驿馆找自己而且在被自己泼了一盆水之后还没有大怒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双方的主从地位已经易位了!
既然如此因为心知自己先前的猜测必定不差从而心情大好的东方朔自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给对方好脸色。
余琼呵呵干笑了两声虽然愤怒难抑却不能不将那愤怒强行压下他讪讪走到东方朔案桌对面坐下看着东方朔一脸真诚道:“前几日公务繁忙不能见着侍郎今日特地来看看侍郎在此过的可还顺心?”
“顺心顺心得很!”东方朔老神在在道嗓门也大了不少“今日天气这般好在下怎么会过得不顺心?”然后嘿嘿一笑盯着余琼问道:“不知余君今日过的可还顺心?”然后皱了皱眉头有些同情的看着余琼在自己“无意”杰作下的惨状阴阳怪气道:“不过看余君此时的模样好似今日过的倒不是很顺呐!”
余琼的嘴角一阵抽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在下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教。。。。。。”
“慢着!”东方朔果断抬手打断余琼语气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眼睛仍旧盯着余琼仿佛要看透他的心一般强硬道:“自打在下入王城十几日来不能得见余君一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难道余君不认为理应是在下先问你问题吗?”
“。。。。。。”余琼案桌下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好半天余琼才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对东方朔道:“侍郎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东方朔轻松一笑洒然道:“余君不必如此在下只有一个问题也无需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只要如实回答在下即可。要是如此余君还觉得为难只需点头便可。”东方朔话里就没给出摇头的选项顿了顿他开口问道:“东越王半月未曾拿下番禹城反而死伤无数可有此事?”
余琼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侍郎此言何意?”
“你不用管本使何意!”东方朔忽然冷笑道“你甚至不需要回答因为你一回答便是撒谎而即便是你撒谎本使也知道真实的答案!”
“侍郎你。。。。。。”余琼注意到东方朔对自己的称呼变成了“本使”。
“还有!”东方朔声音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有压迫性“本使也知道今日你急匆匆来找本使的原因!不用这么看着本使不信?本使不妨告诉你余善他已经腹背受敌了!北边你们妄自以为坚固无比、便是三五万大军临城也休想在一月内拿下的章治城只怕已经不能再给你们信心了吧?!”
说罢东方朔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负着手背对着余琼冷淡道:“现在本使的话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余琼张嘴正想说什么东方朔却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机会继续道:“不要妄图从本使这里知道什么从你们胆敢未经陛下应许便妄动刀兵、兵发南越之地时开始你们就应该知道迟早你们要面临今日这样的结局!
大汉地大物博陛下雄才大略良臣猛将无数岂是你们这些偏隅之地的人能够挑战的?便是陛下要顾及匈奴又如何?秦城将军仅凭一郡之兵便可以让你们后院不保!心存侥幸便注定了你们今日的失败!”
东方朔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身体剧烈颤抖却绝不是因为那盆洗脸水的余琼语气嚣张到了极点:“本使不妨告诉尔等无论是此次战端的挑起者余善还是你们为虎作伥的党羽都将受到陛下的严厉制裁!现在你可以回去等着陛下旨意下来的那一刻了!当然。。。。。。”东方朔嘴角露出一个阴笑“若是尔等不服大可看秦城将军如何提雄狮十万踏平闽越王城!陛下有这个决心而秦城将军有这个能力!”
“侍。。。。。。侍郎!”余琼还想说什么东方朔却只淡淡的回了一个“滚!”
其言语间的霸气侧漏了一地。
可怜余琼今日在得知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之后慌慌张张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