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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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崔大郎有些慌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秀珍的手这般粗糙,要拿最好的药膏给她用,那是他用过了的,药效好,他这才给她的:“秀珍,是我自己先用过,觉得不错,这才拿给你用,你别误会,没别的人用过。”
卢秀珍低头微笑:“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两人十指交扣并排坐在那里,再也没说一句话,可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一片,什么言语都不能表达出他们此刻的感觉。
“公子,公子!”
灵燕的声音又在外边响起,崔大郎将身子转过去,掀开了软帘:“何事?”
就不能安静点让他与秀珍单独相处一阵子么?开始喊他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回答,怎么这是喊上瘾了呢,又来喊他!
“公子,时辰不早了。”
灵燕不敢抬头,崔大郎是个温和的主子,素日里都没听他用这般恼怒的口气说话,她心中有几分忐忑,看起来自己是打扰到公子了——可她不能不提醒,毕竟兰先生说了要着急赶去京城,这般拖拖拉拉的,可能赶不上国公府的夜宴。
情人相会,最是难舍难分,只是不得不分,提醒公子要注意时间,这是她这个做贴身丫鬟必做的事情,即便会让公子生气,她也不能不做。
“兰公子……”卢秀珍拉了拉崔大郎的衣裳:“你丫鬟说的是,时辰不早,合该走了。”
“秀珍,你让我改口,你也该改口才是。”
听着卢秀珍喊他兰公子,崔大郎觉得很不自在,这种称呼实在是别扭。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卢秀珍也觉得有些不妥当,可她不知道兰公子的名字,她总不可能随意的给他一个称呼吧?
“我叫懐瑾。”崔大郎缓缓的说出了这个名字,说得很艰难。
这个名字,尘封了十多年。
当时交他认字的那个老秀才赐了这个大名给他:“崔老实,你这儿子有瑾瑜之才,我给他取个名字叫懐瑾吧。”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听上去文质彬彬的,可崔老实不识字,见着老秀才在纸上写出那么多笔划来打了个哆嗦,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然忘记了老秀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似乎是在夸奖自己这个捡回来的儿子。
大郎,他与崔大娘,还有青山坳里的人依旧是这样叫崔大郎,只有那个老秀才很坚持的叫着他懐瑾:“哼,他们都没看出来你是有大才的,日后必然能一鸣惊人。”
可是让老秀才失望了,到八岁上头,老秀才得了县学学正的赏识,搬去了江州府的一个学堂里去授课,他便没有再继续念书,他背上了弓箭开始了自己打猎耕作的生涯。
懐瑾,在风清月白的夜晚,他会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他身边的人或许已经将这名字给忘记了,可他却始终不会忘记。
“懐瑾?这名字很好听啊!”卢秀珍点了点头,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取名都很有讲究,她虽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可听上去很不错。
“真的吗?”崔大郎眼睛一亮:“懐,是胸懐的那个懐字,瑾,瑾瑜之意。”
“瑾瑜?”卢秀珍抬了抬眉毛,有些不大了解意思,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同音字委实太多,她也不能即刻便猜出是哪两个字来。经过崔大郎解释以后,她方才明白,这个瑾字,是指美玉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人是很了不起,如美玉一般之人。
“这名字真好,听起来顺耳又那么有含义,好好好。”卢秀珍连连点头:“那我以后喊你阿瑾好了,这样会听起来更亲近些。”
“阿瑾?”崔大郎轻轻念了出来,或许太久时间没念自己的名字,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生疏。
“是,阿瑾,我以后就叫你阿瑾。”卢秀珍笑眼弯弯:“是不是很好听?这两个字只能我喊出来,别人都不能用!”
“那是当然。”崔大郎心花怒放,秀珍的声音正好听,甜甜的,就跟黄莺鸟一般动人。
“姑姑,姑姑……姑姑你在哪里啊?”
大柱二柱的呼喊之声传了进来,很快卢秀珍就听到了胡三七的声音:“没事没事,你们的姑姑出去买糖人了,很快就会回来。”
“哼,才不会,姑姑不会扔下我们去买糖人的,你骗人!”二柱的声音又脆又亮,明显的有着不信任:“你走开,走开!别拦着门,我们要去找姑姑!”
卢秀珍掀开软帘看着胡三七张开一双手挡着芝兰堂的大门,和大柱二柱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不由得哈哈一声笑了起来:“我得下车了,要不是胡大叔那一脸胡子会把我两个侄儿吓哭的!”
崔大郎拉住卢秀珍的手,依依不舍:“秀珍,记得我的话。”
卢秀珍回眸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阿瑾,是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第247章 知真心(三)
“姑姑; 姑姑,你去哪里啦?”
卢秀珍的脚才踏进芝兰堂的大门,大柱二柱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两人气鼓鼓的指着胡三七向她告状:“姑姑; 这个坏人刚刚把我们关到了后边屋子不让我们出来!”
卢秀珍将藏在背后的糖人拿出来晃了晃:“这位大伯说的没错,我真是给你们去买糖人啦; 你们可不能说他是坏人。”
“糖人!”
大柱二柱眼睛一亮,两个大大的糖人被屋子外头的阳光映着; 透明得发亮; 有两条蜜汁似乎还没干透,随着秋风微微摆动。
“来,每人一个。”卢秀珍笑眯眯的将糖人塞到大柱二柱手中; 抬起头来对胡三七笑了笑:“胡先生; 谢谢你帮我看着侄子。”
“没事没事。”胡三七乐呵呵的朝她挤了挤眼睛,小家伙们就是好骗,见着这两个糖人以后; 被关在后边屋子的怨气不翼而飞; 两人看着糖人傻笑了一阵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跟胡三七道歉:“伯伯,你不是坏人; 我们说错啦。”
“那我是不是好人?”胡三七心情愉悦。
“是是是; 伯伯是大好人。”大柱点了点头,二柱偷偷舔了下糖人,小嘴咧开:“哥哥,好甜的糖人哟。”
“真的吗?”大柱将糖人举起来看了看; 有些舍不得下嘴,他的糖人是美猴王,做得惟妙惟肖,头顶的冠带,手中的金箍棒都看得十分清楚,甚至连衣裳上的褶皱都很是清晰。
“大柱,你只管吃,吃完了还想要姑姑再给你们买。”卢秀珍看得心酸,一个糖人罢了,在孩子们眼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宝贝,卢大根家里的生活确实也是清寒。
得了这话,大柱这才将那美猴王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露出了笑容:“嗯,真的很甜哪。”咂吧咂吧嘴,他抬头看着卢秀珍,眼睛笑得像小小的月亮:“姑姑,你别去再买了,知道味道就够了。”
这是在帮她省钱呢,卢秀珍伸手摸了摸大柱的脑袋:“大柱真乖。”
两个侄子都是好孩子,可千万不能长歪,自己要趁着他们在青山坳的这几日里好好的教育他们,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人生的正理儿,别跟他们爹娘一样眼界狭窄,做出的事情完全不讲道理。
“卢姑娘,那我们走啦。”
胡三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卢秀珍放眼朝门口看了过去,就见那辆马车已经在调头,灵燕与灵鹊两人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已经坐到了马车里头去了,胡三七攀着马车的厢壁朝她在大声吆喝。
要走了……卢秀珍很是惆怅,牵着两个侄子的手站在芝兰堂门口,眼睛盯住了马车的侧窗。
那里,坐着她的阿瑾。
阿瑾,轻轻的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如有清流从心底潺潺而过。
这是个好名字,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名字。
卢秀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她看到了侧窗挂着的软帘动了动,似乎是被秋风吹起一般,有银光倏忽闪过,即刻便与那金色的秋阳融为一体。
那是阿瑾在偷窥自己吧?卢秀珍的笑容更深了些,他想看,就让他看更好的自己。
马车辘辘而去,车轮的转动牵引着她的心,似乎碾压在她的心头,慢慢的抽出了一根丝,随着那马车朝前边飘飞了过去,没有尽头一般,缠缠绵绵。
“姑姑,刚刚那个伯伯是谁啊?看上去好凶,没想到是个好人!”
“啊,他是这花铺的隔壁邻居,今日他要回家过节,特地来向我们辞行的,刚刚好姑姑想给你们去买两个糖人,就拜托他照顾你们一下。”
没办法,撒了一个谎就要继续用谎话来圆,好在大柱二柱年纪小,更何况还有糖人做佐证,两人很快就把在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姑姑,我们还去哪里?”
“姑姑给你们去买两件衣裳。”卢秀珍牵着大柱二柱踏出了芝兰堂的大门,说真话今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给两个侄子买衣裳,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瓜果买回去赏月,比如说葡萄黄梨之类的东西,另外她还想去回春堂看看二郎有没有把顾小圆接回去。
她先去了西大街看了一圈,店铺十家有八家已经关门,没关门的店铺卖的是月饼和各种糕点,另外就是各种适合节日里送的礼品。这跟前世倒也有些类似,前世这个时候基本上是卖节礼和月饼的店铺摊位生意最火爆。
“咦,今日竟然没有成衣铺子开门。”卢秀珍有几分失望,还想给大柱二柱添两件衣裳哪,怎么就没得开门的呢。
“姑姑,不用给我们买衣裳啦,有得穿呢。”大柱抿着嘴扯了扯衣裳角儿,想将那有些短的衣裳拉长一点,二柱也有样学样扯了扯:“我穿大哥的衣裳,有好多可以穿!”
卢秀珍笑了笑:“没事,等明日姑姑来江州城的时候给再你们买,现在咱们去回春堂看看。”
“回春堂?那是什么呀?”二柱是个好奇宝宝,但凡是他不知道的都要问。
“这回春堂呢,就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咱们在乡下没有这种药堂,生了病都是喊个铃医过来瞧瞧,可城里就不一样啦,城里有很多药堂,药堂里都有自己的坐堂大夫还有草药柜台,看病方便多了。”
“姑姑,你生病了吗?”二柱有几分紧张,小手将卢秀珍的手指捏得紧紧:“姑姑,你没事吧?”
“没事儿,姑姑只是想去看望一位生病了的姨姨哪。”
“哦,这样啊,不是姑姑生病就好。”二柱轻轻吐了一口气,他真心喜欢姑姑,可不希望姑姑病倒。
走到回春堂,掌柜的和坐堂大夫都已经回家去了,只有一个学医的徒弟和一个药堂的伙计在轮值,听卢秀珍问起顾小圆,两人异口同声道:“走了,她家人将她接回去了,走了约莫一刻钟了。”
“她家人?”卢秀珍心中,顾全福家里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只不过……顾全福家根本不知道顾小圆在回春堂养伤哇,为啥会跑过来接她?这可真是古怪了。
“一个高高个儿的年轻人……就是她哥啊,背着她走了。”小学徒有几分紧张,难道不是顾姑娘的家人?可那个年轻人经常过来陪着她,有时候给她喂药,有时候给她擦汗,那不是她哥哥又会是谁?
“哦,是是是。”卢秀珍笑了起来,顾大贵个子不高,想必这人就是崔二郎,看起来他还真是心急呢。卢秀珍心中暗道,指不定崔二郎与顾小圆还真能成一对儿,自己心上压着的大石头总算也可以落地了。她望了一眼小学徒,想问问顾小圆的情况:“请问小哥,顾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顾姑娘的病大有好转!”小学徒眉飞色舞:“我师父说了,再好好休养数日就能下地走动,跟寻常人无二。”
“真的吗?太好了!”卢秀珍得了这个消息也是心里欢喜:“那她哥哥有没有帮她抓药回去煎?”
“抓了,抓了十副呢,她哥很体贴的,有这样的哥哥真是顾姑娘的福气,她的病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小学徒瞅了瞅卢秀珍,这姑娘好像来过一两回,就不知道跟顾姑娘是啥关系,好像不是她家人,可又跟顾姑娘的哥哥很熟的样子,哎,或许是亲戚关系吧。
“多谢小哥了。”卢秀珍笑着和那小学徒道别:“帮我谢谢你师父,多亏他妙手回春,顾姑娘才会好得这样快。”
“姑娘真是客气了。”
小学徒欢欢喜喜将卢秀珍送到门口,这姑娘可真会说话,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头痒痒的,实在是听了高兴。
卢秀珍买了点新鲜瓜果,带着大柱与二柱朝城北那边走了过去,崔三爷正眯着眼睛靠着骡车打盹,听到卢秀珍喊他,即刻便睁开了眼睛:“大郎媳妇,东西都买好了?”
“嗯,今日铺子开门的少,也没买啥东西。”卢秀珍将瓜果放好,帮着大柱二柱上了车:“三爷,可看到二郎过来?”
“看到咧!我还寻思他是要我赶车送顾姑娘回去哪,可他听着说我在等你就说另外雇个车算了,我若是早知道你还要一阵子,就先送他回去了。”崔三爷一样鞭子,那骡子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