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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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媳妇,你……”宁谦之婆娘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这是同意还是……”
她心里头有些忐忑,前日自己得罪了卢大根婆娘,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记恨在心呢。
那日把卢大根婆娘骂走,宁谦之帮她揉胸捶背弄了好一阵子,宁谦之寡母这才匀过气来,她捶着床铺板子,口中骂骂咧咧:“亏她想得出来,小姑子都成了寡妇还想要塞到我们家来嫁给谦之,她们家这般能耐?咋不上天哩!”
宁谦之坐在床头默默的替她捶背,等着她喘过气来才低声道:“娘,秀珍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没必要这样嫌弃她。”
“咋啦?”宁谦之寡母转过头来,眼睛瞪得铜铃大:“你还心疼上她了?”
“娘……”宁谦之低下头,不敢看他寡母的眼睛,但口里还是断断续续的在说话:“你不是说给我算过命,那算命先生说我的命好么,那我娶了秀珍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嘛。最近您给我到处聘姑娘,可是没人愿意嫁进咱们家来啊,现在秀珍的大哥大嫂愿意把她给我,这不是挺好的么,我今年冬天要是能进学,少不得要到江州城住着准备明年的秋闱,家中不能没有人替我尽孝,秀珍是个能干的,有她在家里干活,我就心安了。”
“唔……”宁谦之寡母的眼睛转向了不远处的窗户那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的儿子要沦落到娶一个寡妇?真是心有不甘!
那个卢秀珍真是没脸没皮的货色,狐媚子一般缠着自己的谦之,还扯着他去私奔,谦之差点连自己这个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寡母都扔下给她走了,一想到此处,宁谦之寡母就心气难平。
“娘,娶了秀珍回来我会更用心读书的。”宁谦之见着寡母没有那么坚决的反对,心中以为她有一丝动摇,赶紧趁热打铁:“我和秀珍会好好孝敬你的。”
“用心读书,好好孝敬我?”宁谦之寡母转过头来,看了坐在身边的儿子一眼。
“是的,我一定会用功念书,考上秀才以后明年去参加秋闱中举子,光宗耀祖,让您享福。”宁谦之觉得这事儿多半有戏,心中一喜,拼命点头。
“唔,既然是这样……”宁谦之寡母沉吟了一声:“我姑且信你的话。”
现在没人愿意嫁给谦之,谦之心里头又记挂着那小寡妇,不如就给他娶了姓卢的进门,也好让他安下心来去考学,几十年媳妇熬成婆,自己做了婆婆当然是要好好管教媳妇的,她会让那小寡妇明白,当年她拐着自己儿子去私奔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婆婆管教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还能说她的不是?等着谦之考中进士做了官,少不得会有人巴结上来,她再给谦之挑一门好亲事,这个小寡妇若是愿意做妾,看在谦之喜欢她的份上就让她留下,若是不愿意伏低做小,那就一封休书打发出门——想要找休媳妇的理由很多,不拘选一条便是了。
故此,歇了两日,等着身子好了些,宁谦之寡母跑到了卢大根家来说这件事情,见着卢大根婆娘那副黑沉沉的脸色,心中有些没底,这卢大根婆娘会不会记恨那日的事情呐?
“婶子,我想了想,我们家小姑过得舒坦,未必想要嫁你们家谦之呢。”卢大根婆娘趾高气扬的抬起头来:“听说她婆家挺不错的,她在那里吃香喝辣的,怎么会回桃花村来跟着你们家谦之过苦日子?”
“这……”宁谦之寡母语塞,好半日才讷讷道:“你不是说秀珍心里头有我们家谦之么?”
“以前是有,可谁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装着?”卢大根婆娘盯着宁谦之寡母看了一阵,看得她萧瑟的朝后边缩了缩身子,满心都是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婶子,我跟你说实在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秀珍婆家那边瞧瞧,看看她过的是什么养的日子,你们先别开口说话,等有机会让谦之去跟她说,若是她对谦之还有那份心思,肯定会答应的。”
“唔,这样也中,只不过秀珍婆家会不会放过她呢,不是要守孝三年的么……”宁谦之寡母有些犹豫:“我们家谦之今年冬日就要满二十了。”
“嗐,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卢大根婆娘高高的抬起头来,一双手叉到腰间:“婶子,我们聘礼也不要多了,十两银子,你答应给十两,那我就会给你想好妥善解决的法子。”
第237章 蝎尾针(三)
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要做成的事情,只要肯动脑筋,自然是会做成的。
卢大根婆娘盯紧了站在台阶下边的卢秀珍; 心中冷笑; 都是她逼自己用这最后一招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怨自己。
她原本只打算过来占点便宜打打秋风; 没想到这小姑子出嫁以后就翻脸不认人,自己百般讨好她都当没看见; 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把你那时候做的丑事兜底翻出来,看崔家还能不能容得下你!
出嫁前就跟男人私奔,这可是极大的一个污点; 世间对这种事情很难包容; 特别是一个克夫的寡妇,把这点子风流韵事给抖了出来,那就别再想在婆家立足了。崔老实一家容不下卢秀珍; 她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娘家; 到时候少不得又落回到了她的手心里。
卢大根婆娘一点也不担心卢秀珍会不听从她的安排——她不是和宁谦之情深意重到了不顾一切去私奔的地步么,现儿能嫁给心上人; 怎么还会不答应; 肯定是高高兴兴打扮起来准备做新娘了吧?卢大根婆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怎么了,秀珍,才离开桃花村六七个月,你不会不记得宁谦之了吧?”
“秀珍……”
宁谦之朝前边走了一步; 轻声喊了一句。
乍一见到卢秀珍,他有些震惊,几乎不敢上前相认。
面前站着的卢秀珍,和记忆里的卢秀珍,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格外陌生。
脸孔还是那张脸孔,可神情态度截然不同。以前的她站在卢大根婆娘面前,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只敢低着头应着话头,哪里像现在一样,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淡定从容,根本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以前的她,一看到自己眼中就有一种膜拜之色,她的目光总是在追逐着她,不肯放松半分,她的眼神里有着几分痴迷,仿佛是那二月的柳枝在追逐着春风,柔软娇弱得让人不免有一种怜惜之情。
而此刻他见到的卢秀珍,是一个眼神坚定的年轻女子,一双眼眸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冷清,眼神朝他那个方向轻轻瞟过来,犹如有冰雪飘零将他罩在寒冰里。
得不到卢秀珍的回应,宁谦之有几分尴尬,他有些不安的望向卢秀珍,轻声喊了一句:“秀珍,我是谦之啊,你不记得我了?”
卢秀珍镇定了心神,冲着宁谦之微微一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你不就是那个啥事都不做,从小就被送去念书的娃么?你跟我娘家没隔多远,咱们是邻居”
“你装模作样做啥?只是邻居?”宁谦之的寡母有些沉不住气,几步抢着过来冲到了卢秀珍面前:“你一直喜欢我儿子,我们桃花村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怎么有脸说你只将他当成是邻居?”
看起来这个卢秀珍贪图着婆家富贵,不肯跟着回桃花村去了,自己可不能让她过得太舒服自在!宁谦之寡母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她趾高气扬去看卢秀珍的惨状,反而被她几句话呛了回来,不由得越想越生气,这真是一种耻辱,那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斥责了一通,今日好言好语的跑过来,儿子又被她当众扫了面子,她这个做娘的,还能在旁边站得住脚?
你不给我家谦之留情面,那也别说我不给你留!
宁谦之的寡母将自己儿子扒拉到了身后,横着一双眼睛朝卢秀珍看了过去,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卢秀珍,你还以为嫁到青山坳这边来就没有人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不成?我跟你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晚跟我儿子私奔这事情谁不知道,你还能当没发生?真真可笑!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才将我家谦之给带坏了,他以前可是最最孝敬我的,自从你这个狐狸精勾搭上他,他就晕头转向不知东西南北了!”
周围的人听着宁谦之寡母这番声嘶力竭的指控,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心里边,卢秀珍是个正正经经的姑娘,每日里一心扑在发家致富上,也没见她与哪个后生有勾勾搭搭,怎么会是妇人口里的那种人呢?
“这位婶子,你说我带坏了你儿子?”卢秀珍冷笑了一声:“我是绑着他的手脚拉着他走了不成?怎么就怪到了我身上?他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还自小就去学堂念书,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说一句让他走,他就把你撇下跟我走了?你倒是问问旁人,看看他们怎么想你那儿子?”
“可不是么?即便卢姑娘真做出过那样的事情,这后生便没有问题?又没有人绑住他的手脚,他自己不走,卢姑娘还能闯进他家把他劫走不成?”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都是在指责宁谦之的寡母——毕竟人有生疏远近,卢秀珍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自然心里更倾向于她。
只不过,里边有还是有几个在低低的说话:“倒是没看出来,卢姑娘竟然还跟人私奔过。”
“快莫要乱说,卢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呢,既然这母子两人言辞振振,肯定该有这样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去桃花村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打听个啥,卢姑娘是个好姑娘,才不会这样举止轻浮呐。”
卢秀珍站在那里,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头还是有一点点焦急,看得出来宁谦之母子是横下心来想要在青山坳这边搅局子了,她也不知道为啥这母子两人好端端的为啥要跑到青山坳来找她的祸事,想来跟卢大根两口子肯定有点关系。
正如那些议论的人所说,纸包不住火,即便现在自己矢口否认,可只要去桃花村打听一下就知道有无此事,卢秀珍不禁暗暗叹气,本尊也真是傻,识人不清,还觉得宁谦之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却没想到人家准备把她坑一辈子。
麻烦已经来了,她该如何对付过去?
不如实话实说,免得人家去打听过了反而让自己变得被动,卢秀珍稳了稳心神,现儿的她又何必畏惧流言?若是崔老实一家觉得她私奔真是污点不配在他家住着,那她便住到江州城的芝兰堂去便是——对于崔老实一家人的了解,他们即便不能容忍所谓的私奔,也不会在这银钱方面与她太计较,她相信自己还是能将芝兰堂牢牢的攥在手里,只是崔家几个后生到时候就要变成她的伙计了。
“秀珍先感谢青山坳各位父老乡亲对我的信任,只是这人年轻的时候有几个能擦亮眼睛看清楚人呢?秀珍那时候实在糊涂,见着兄嫂没问过我的意见就私自将我定了亲,心中不忿,这个姓宁的甜言蜜语几句,我还当他是真心,傻乎乎的答应了他的请求,与他相约私奔,没想到他只是在戏弄我!我心里头热乎乎的只想着两人一起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起白头偕老,可我点头同意跟着他走时,半路上他竟然将我抛下了……”
周围的人对于八卦还是很感兴趣的,一个个支起耳朵听得聚精会神,卢秀珍说到年轻的时候糊涂,众人一个个点头称是:“年轻姑娘家,没什么见识,被这小白脸骗了,真真可怜!”听到卢秀珍说到宁谦之不答应的时候,一个个冲着宁谦之瞪眼吐唾沫:“你还是人吗?把人家大姑娘拐了出来却不想负责任,真是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宁谦之的脸涨红成一片,他勉强争辩了几句:“秀珍,你错怪我了,当时我见你被你兄嫂随便就定了亲,心里头难受才这般提议,可是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衣裳也穿得不够,你冻得全身发抖,我才提议咱们悄悄的回去……”
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幅画面,卢秀珍仿佛见到了两个人站在一个池塘边相互争执,月亮惨白,照着两张年轻的脸。
本尊的记忆还在!她竟然看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秀珍,咱们回去吧,外边这么冷,实在是太冷了。”宁谦之跺着脚,一双手不住的擦着:“我你带了多少银子?”
“我没有找到我哥哥嫂子放银子的地方。”卢秀珍有些畏缩的低下头去,轻声道:“我带了两块饼子,咱们可以留着饿了的时候吃。”
“两块饼子,能做什么用!”宁谦之的声音重了几分:“唉,你也不知道拿点值钱的。”
“我不敢乱走动,怕惊醒了他们,谦之,是我不好……”卢秀珍不敢抬头,声音里充满着乞求:“谦之,我能干活的,咱们到没人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