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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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只管放心,我这一辈子也不奢求别的,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我从此,…。。和他再无牵扯。”武思芳心里的疼早就盖过了身体上的疼,她强忍着伤痛,唏嘘今后孤寂的人生。
“真是造孽啊!”苏氏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好端端的女儿叫那姓潘的贱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让他心有不甘!可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吐出心中的一口闷气而已。“罢了!…。就当是你的劫,你的灾,过了就过了吧。从今往后,你要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和姓潘的纠缠不清!”
“嗯!”武思芳破涕而笑,似乎又活过来了。劫后余生,每个人都该走自己的路不是么。还是潘毓说的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不行,……你必须当着你祖宗的面发下毒誓,终身不复娶潘毓,我才放心!” 苏氏心里不踏实,武思芳的花花肠子太多了,从小到现在,离经叛道的事情没少干。
“好!”武思芳浑身散了汗,轻松多了,言辞上也清晰决绝。她暗自挖苦了一下父亲的多心。一个从今以后朝不保夕的人,有什么理由和资格陪着举世无双的男子呢?…。。即便他日重新相遇,西门非冉终究是武思芳和潘毓二人内心抹不去的愧疚,无论如何都无法痛痛快快的爱了。……。惟愿从今往后彼此安好,再不相欠。
树荫遮蔽的祠堂内,武思芳当着父亲的面,跪在祖宗牌位前,立下重誓:“武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武思芳今日起誓,从今往后,再不娶潘毓为夫,若违此誓,”武思芳顿了一下,决绝道:“必教我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
苏氏不屑一顾:“你早就身败名裂了,还给我这儿打马虎眼儿?”
武思芳哭丧着脸,问道,“那我该怎么说,您才满意,祖宗才满意?”
“你得发毒誓!毒到你一见到那贱人,就会想起你的誓言,然后退避三舍!…。否则你想动钱,门儿都没有!”苏氏暗下决心,花这么大代价,势必要武思芳斩断情丝,方能保武家东山再起。
“好!”武思芳依言照办,立下毒誓的那一刻,悲凉从心中掠过,但很快就消失了。苏氏看着武思芳态度诚恳,宽心不少。他叫人重新将武思芳抬到房里养着,自己则做主将武家大宅保留下来,后来又花钱赎回了武家在金流城的两家酒肆,一个田庄并一座山头。苏氏的妻主王珮财力有限,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话说王珮十分感念当初娶苏氏时,武思芳的多方通融。苏氏这个女儿为人仗义爽朗,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她一些瓷器做聘礼,银钱一文未要。这次武思芳有难,苏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写信跟妻主告急。王珮也痛快,将王家所有能够腾挪开的钱都交给了苏氏,以便在武思芳最艰难的时刻帮她一把。
苏氏为武家忙里忙外,武思芳依旧躺在床榻上养伤,成日里让下人汤汤水水伺候着。银两交接的事情由苏氏一手□□。一切都很顺利,两百二十万两银子,一两都不少,最终由史书海全权负责转运,事关重大,她又请旨抽调了黄州府的公人协同京都神策营的兵士一同押送到北边交差去了。
武思芳彻底卸下了负担。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等能活动开的时候,便在宅子里四处转悠,晒晒太阳,看看云卷云舒,体会岁月静好。苏氏陪了武思芳好些日子,一得空就在女儿跟前碎碎叨叨,聒噪个不停。可这是武思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觉得父亲话多真是件好事,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最艰难的时刻,她还有至亲的人陪在身边。
瘦死的骆驼虽然比马大,但终究比不了马的健壮。武家虽说剩了一点底子,却也无法再以金流城的大家族自居。苏氏在得知武思芳还欠着皇帝三十万石粮食①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埋怨慕容还跟吸血的毒虫一样,非要榨干了才行。
武思芳给苏氏宽心,“爹不必担心。粮食我有,早先全部挪出去了,找了个地儿悄悄屯着呢。她叫我慢慢来,正好!我一粒都不会给她,不妨拖她个十年八载!…。。我打从西边回来,就开始屯粮。筹钱的时候就想呢,真要穷途末路了,就只能指着这个翻身了。您家要是有闲钱,不妨也多屯点。您是不知道,慕容还跟我哭穷,说她没钱,没粮食。嚯!一个穷兵黩武的人,没钱倒还勉强凑合了,没粮食她就彻底玩完了!是人都有走窄道的时候,咱们只管等着赚它个一本万利! 您这次帮武家一把,算是给了我一条活路,总有我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能成么?……。”,苏氏满脑子疑问。“今年雨水多,好收成呢。粮食卖不上好价钱吧?”
“那可说不准。趁着便宜,多收点才是正经。”武思芳如今了无牵挂,转眼又成了精明干练的商贾。
“……。哦,你们武家能翻身那就最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白帮你,我替你垫的这些钱你可得连本带息还我们王家。”苏氏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如今是王珮的夫君,胳膊肘子自然得往王家拐。
“放心!等我翻身了,自然连本带息还你们王、家!”武思芳笑笑,将最后两个字说得极是响亮。
“死性不改,你就埋汰你爹吧!”苏氏瞪她。
苏氏陪了武思芳不少时日,见她有些起色,便准备动身回自己家了。武思芳舍不得,极力挽留他。无奈苏氏去意已决,武思芳唯有望天长叹。
事实上若不是武思芳出了这档子事儿,苏氏就不打算这辈子再回金流了。他的妻主王珮如今有了身孕,又是王家的第一个孩子,夫妻二人成天乐呵呵的,一心盼着孩子落地②,哪里还有其他心思?武家的事情一解决,苏氏自然归心似箭。 武思芳知道了原由,也替苏氏高兴。只是不好再挽留了,心里总归有些遗憾。
……………………………。。
武思芳送别她爹的那天,刚好是雨后初晴,城外十里亭,天气微凉,轻风拂柳,很是惬意,四周清静,仅有几只鸟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唱得十分欢快。苏氏看着武思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像极了当初再嫁时上轿前的表情。
武思芳心里无奈,不停地折柳枝递给苏氏,“爹,要走就快走吧!磨磨唧唧让人受不了!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都对着苍天大地以及列祖列宗发了毒誓,你还不信是要怎的?”
“真的?”苏氏似乎很是犹豫。
“你不了解我?我都洗心革面了好吧!”武思芳不耐烦,她爹神神叨叨起来,肯定又是没完没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嗯,…。既然如此,也是时候告诉你,……关于你们武家的秘密了。”
苏氏原本打算早点知会武思芳的,只这些年武思芳总让他失望,因此再嫁了人也只能将秘密埋藏在心底。他总想着什么时候武思芳让他满意了就什么时候讲,否则恐怕也只能等着他进棺材前再说给武思芳听了。
好在苏氏下定了决心,又见四围无人,只余稀疏的风声和鸟儿清脆的啾啾声,他便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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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之前皇帝跟武思芳要了四十万,作者觉得不妥,改成了三十万,请读文的大大们注意一下。
2。本文设定女人生孩子,从怀孕到生产,身材一直不变形,轻松无任何负担,该干什么干什么,并且因为体内有了新生命会增加某些方面的能量或者力量(比如脑力或者体力)。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本文设定女性生完孩子不坐月子,坐月子的原则上是孩子的生父。构思来源于,:《太平广记》卷四八三引尉迟枢《南楚新闻》:南方有獠,妇生子便起,其夫卧床褥,饮食皆如乳妇,稍不卫护,其孕妇疾皆生焉,其妻反无所苦,炊爨樵苏自若。……越族,其妻或诞子,经三日便澡身于溪河,返具糜以饷婿,婿拥衾抱雏,坐于寝榻,称为产翁。还有清代李宗昉《黔记》卷四:郎慈苗 ……其俗更异。产生必夫守房,不逾门户,弥月乃出,产妇则出入耕作,措饮食以供夫及乳儿外,日无暇晷。需要详情的可咨询度娘。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1。本来想拆成两章然后双更。后来嫌麻烦,就此作罢。
2。不知读者大大们有没有看过一部经典的老电影,《大话西游》。里面貌似有这么一句话:你以为你回到五百年前找的人是白晶晶,其实是紫霞仙子。作者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想要表达这个思想,不过鉴于写作水平十分有限,也不知读者大大看明白了没。如果没有,只好呵呵。抓紧走剧情,其他都是然并卵,赶着完结才是正经。
3。趁热发的,请帮忙捉。爱你们!
☆、不能说的秘密
武思芳瞠目结舌,原来武家真的有秘密。
很久以前,武思芳尊贵的老祖宗拓跋元桓和她姐姐两个争皇位,落了下风。后来,她去了封地,因此得了一座规模不小的矿山,没多久就发现了里面的宝贝。拓跋元桓秘密开采了山上所有的金子,暗自转移到别处去了。自打争储惨败,拓跋元桓看开了许多,她安于现状,成了胸无大志的人,对争夺天下大搞宏图霸业再没什么兴趣。因此拓跋元桓换了武姓,落户金流,也只是想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再后来,武元桓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把这笔惊天财富深深地埋了起来,并立下遗训,告诫武家子孙后代发愤图强,勤俭努力,好吃懒做者一律逐出家门,坚决不可打这笔财富的注意。
那些金子最开始是躺在武家大宅的地底下,不见天日。不过总有人能够捕风捉影,查得些许蛛丝马迹,扰乱武家后人的生活。于是金流城关于武家财富的流言蜚语就渐渐多了起来。等到金子攥在了武思芳曾祖武挪音的手里,她便以酿酒为名,买下一个小山头,在山上种满了梨树,起名落玉。武挪音酿了无数坛梨花酒埋在梨树下,并借机花费了很长时间暗中转移了这笔财富。
百年过去了,满山的梨树都已是合抱粗了,武家后人传承了曾祖的手艺,每年都会在自家落玉山的梨树底下埋下很多自制的大坛梨花酿,等到了来年或者发酵更长的时间再取出来贩卖,同时在挖取酒坛的地方再重新埋下新酿的,是以人人都知道,武家落玉山的每一棵梨树下,都埋着好些陈年佳酿。只是没有人知晓再深挖上几十米,就会碰到那笔宝藏。甚至连武思芳的母亲都不知道。
武思芳的母亲武秋秋年轻时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女郎。武家几代单传,武思芳的祖母害怕家业败在武秋秋手上,下了决心要为武家找一个能撑起偌大家业的主父来。后来武家祖母去北都大名府做买卖,无意中见识了苏家小郎苏致谢的精明干练,对其赞赏有加,于是想尽办法,极力促成了武秋秋和苏氏的亲事。事实证明,武家祖母的这项决定十分英明。武秋秋从里到外都是靠不住的,好在有了苏氏,武家方才顺顺利利延续到了武思芳这里。
武家祖母去世前,一直都没有看到纨绔女娘武秋秋洗心革面,承继家业。无奈感慨之余,便对苏氏的信任超过了武秋秋,她将武家的秘密传给了苏氏,因此避过了她那个不着调的女儿。事实再一次证明,武家祖母又做了一回正确英明的决定。苏氏后来二嫁,可自始至终都守着武家的秘密,直到今日,才忐忑不安地告诉武思芳。
对于一个平日聒噪啰嗦的人来说,保守秘密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好在苏氏总算卸下了心里的负担,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两眼空洞,魂游天外的武思芳,伸出五指使劲儿在她面前晃了晃,武思芳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真是这世上最有钱的人。”
怪不得她爹要把武家那小山头赎回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苏氏舍不得埋在山上的那上万坛梨花酿呢。
一想起自己如今拥有一座金山,武思芳就两眼放光,“……爹,…。。你干嘛不早说啊…。”
“……。。!”苏氏照着武思芳的后脑勺抡起了巴掌,可惜被武思芳灵巧地躲开了。“好你个小混蛋!”
武思芳嬉皮笑脸,明明没有打着,还哎吆哎哟喊疼。她挽着亲爹的胳膊,摇头摆尾地讨好他,“放心吧!爹,只有自己挣来的钱,花起来才安稳呢!”
这倒是句实话。苏氏对武思芳的生存能力毫不怀疑。“我苏致谢的女儿是最有出息的,……。若是实在艰难,不妨取上点儿,渡过眼下的困境再说。武家东山再起,缺的只是时日罢了。……你是个肯吃苦的,爹相信你不会随意挥霍,人最终要靠努力活着才有意义。”
“爹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