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利亚传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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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出兵的人认为,如果讨逆成功,胜国能捞到不菲的好处,但是具体有什么好处,却也没商量出满意的结果。
反战派觉得胜国兵力绝对不能倾巢而出为公主战斗,但有所保留却无疑是以卵击石,这还不如不出兵。
因此,以王子为首的主战派为了增加砝码,希望促成丝罗娜与两名王子的婚姻。如果讨逆对像升级为王子妃的敌人,师出还怕没名吗?不过两派还没能妥协,因此王子们用了另一种方式来回应求援。
罗亚诺尼王子招募的军队开始了训练,同时还让公主带来的“部下”参与了部分工作。
“罗亚诺尼王子可以当讨逆军的主帅,迪墨提奥可以当前锋,但是我怎么就只能当一个小教头,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啊!”依欧迪斯在操练新兵箭术的场地上进行中场休息,自怨自艾地发了点劳骚。
唐尼照例地鼠式冒现:“作个志愿军的入伍登记官如何?”
“好吧,登记官也总比某个劳军人士好。”依欧迪斯煞有其事地托着下巴。
唐尼“我很理解”地点着头:“出高薪请志愿兵,好处是确实能雇到人,甚至是身手不凡的雇佣军;然而,忠诚心与配合方面就很难保证了。所以作一名登记官同时也要具备相人之术才行。殿下知人善用,当然不会让你去担当这个角色。”
“。。。。。。对啊,聪慧的殿下也终于意识到与其让某人在宫廷里荼毒精英精神,还不如来劳军有更利于世界和平。”依欧迪斯才不怕被挖苦呢。
“我即使对纯洁做过什么不良熏陶,也比某人直接染指来得仁慈。”
两人针锋相对正开展得如火如荼,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唐尼停下反讽,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便抛下对手径直往声音源头走去。依欧迪斯挥手示意新兵队长主持练习,一边赶了上去。
吵闹在围观者中间。依欧迪斯利用身份扒开人群挤到中央,看到一名老妪对着一具穿崭新军服的年青尸体痛哭流涕。
而内定将会成为讨逆军前锋的迪墨提奥站在边上,与另一个身穿长官服饰的男人眼火四冒地对峙着!
“逃兵应该有被处死的觉悟!我不惮以最大的诚意替贵国肃军,迪墨提奥大人,你的责难实在太莫明其妙了!”
迪墨提奥严肃地说:“他是未满十七岁的新兵,作逃兵只是一时贪念,念在他家有老迈母亲,酷刑惩罚便罢了;赏几趟军棍,赶他回家,没收军饷也罢了,何必杀人?达坦尼大人您实在有点折损新军士气。”他一口气还很少说过这么多的话。
“新军就是乌合之众,需要好好整顿军纪。他们不比训练有素的旧将,难道你愿意带领雏兵冲锋陷阵吗?要让报名的人有死的觉悟,才能招募到真正的精锐!”
“可他还没有开始真正训练。。。。。。”
依欧迪斯认出与迪墨提奥据理力争的正是千骑长达坦尼。此人五官张扬硬派,是谁也不卖帐的类型,性情与外在惊人地统一。
'迪墨提奥原来也有他妇人之仁的一面,想不到呀。'依欧迪斯这般想没有贬意,只是一时感叹。风头火势,他不敢多言插嘴,只好作壁上观。
“儿子啊,老母害你了!如果不是为了筹钱给我治病,你也不用来应个什么兵----如果不是担心我没人照顾,你也不用逃回家啊,起码多活几天啊----都是我的错啊!”
迪墨提奥听着呼天抢地的嚎哭,又听到围观士兵怜悯和不忿的言辞,再看看老妪,恸哭中脸上沟壑统统化成霜打菊花,他内心深处的柔弱被触动了。
他故乡也有一位这样的老祖母等着孙子回去呢。稍倾,他剑眉一竖,正欲再出言质怪亲手斩杀逃兵的达坦尼,却被唐尼横空出声打断。
“老人家,您别伤心了。男儿参军,必须心系保家卫国,或者是到战场建功立业,扬威立万,却绝不能怯懦脱逃。所谓军有军法,你儿子今天携饷而逃,它日也可能携粮逸阵,迟早也要负上责任。”
唐尼温温吞吞地安慰老妪,却让她越发喊得大声。她伏在儿子尸体上半晌,不断地哭哭停停,最后抬起了脸。
“没错,我的祖上都是战场上铁铮铮的汉子,从来只有身先士卒,却从没作过临阵逃脱的懦夫。未战先逃,确实死有余辜,无须原谅!”
。。。。。。
达坦尼吩咐几位士兵护送尸首回家,望着老人在士兵陪同下消失于营口,迪墨提奥一脸不爽地叫过唐尼,冷道:“死者的同僚告诉我,老人一家几代都曾牺牲战场,但即使不知道,我身为军人,也知平常人逃避战争总是情有可原,只是不想你自忖视名利如土,来去潇脱,也会自打嘴巴。”
“首先,请允许我纠正您的误解----鄙人我还是很爱财的,毕竟是穷人呢。其次,惊讶的人是我们才对吧?准前锋大人!有军纪不严执,这是少上战场的人才会有的习惯!莫非说您呆皇宫太久了吗?”
唐尼惊讶地说着,又拨了一下清弦,琴声有点像少女对情郎笨拙时发出的诘笑。
“而且,话怎样说,又有什么要紧?你看不见她最后不那么悲伤了吗?只要她能放下,又有什么不可呢?”
“确实,你说得对,我可能还没有资格真正冲到队伍前面去。”
从话语里就能感受到年青男子隐含的不甘,唐尼微微轻笑着:“我想起了一首很好的诗歌,真是切合刚刚的主题,不知道大人您有没欣赏的逸情?”
不待迪墨提奥提出反对,他抬手抚琴,清越之音又流倘于指尖。
“鸟飞绝,重山越,
万里戎机赴碧雪。
败寇成王将相事,
堪道门前烈女节。
望穿月,泪凝血!”
迪墨提奥只觉得唐尼唱出的曲调异常陌生哀怨,用的仿佛是别人此生永不能学会的一种古老语言。
5 借枝开花(5)
更新时间2005…12…3 10:09:00 字数:3080
“父王,您的智慧不是愚笨的儿臣能揣摩的,但是您这几天表现出来的模棱两可,令儿臣无法理解。”
刚开完一场小例会,众人退场后,国王与特别像自己的二子继续着一个谈不上温馨的亲子会谈。
胜国的米兹拉齐德二世,灰棕头发,阔额宽颌,胡子茂密,身体高大,任谁一看都能轻易判断,他对自己的二子的体貌,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罗尼,我最厚望的孩子,你各方面都比你王兄更适合当一个继承者,不过你的话经常暴露你还是太年轻了。”
胜国两位王子王子都是维里莎王妃所出,正式的王后只生育了两名公主与一名最小的王子。相差年岁太多,希亚王子才被定为储君,可近年来,国王隐隐有重立太子的迹象,成为朝廷里公开的秘密。幸亏希亚王子淡泊政治,专心艺画,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利益关系。
议事厅大门紧紧关闭,国王压着声音,就像那厚重的窗帘,也在压抑着户外的光。
“我对希亚一直向奥玛森皇女提亲的事情从不配合,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丝罗琳公主早就宣布要终身当神职,您害怕希亚王兄泥足深陷吗?”
国王谆谆善诱着:“那我又为什么也不积极地帮你向丝罗娜公主提亲呢?要知道她的身份当一国王后都足够了。”
十六岁的少年脸一红,有些扭怩地回答:“我知道的,与我同去的大使每次都带回一些关于娜娜不那么公正的评价,比如……”
“错了,罗尼,不管你与王兄谁能娶到这些公主,都只有好事,并不需要太在意她们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就是王家对婚姻的唯一要求。可是,你与王兄,还有其他奥玛森求婚者,都掉进一个怪圈里。”
看到小儿子一脸迷惑,国王轻笑连连,突然换上了一种回忆的表情。
“你母妃维里莎年轻时,是曾经名动一方的美女。我当时扮成普通贵族去接近她。那时,她身边都是非富即贵的裙下之臣,根本就不放我在眼里。”
“那您又是如何娶回母妃的呢?”
儿子急切要听下去的目光,让米兹拉齐德王露出一点得意:“很简单,我去游说求婚者,扮成他们的酒肉朋友,甚至是知心伙伴,并且使这些情敌尽量互相认识,并相信我所说的道理。”
看得出来,国王非常满意自己的小小“计谋”。
“我对他们说了个故事。我说,酒馆里有位可爱漂亮的女子,还有一帮渴望得到美人青睐的小伙子们。可是不管这些年轻男人如何使花招,都无法获得她的注意。那是因为,这女子发现自己太受欢迎了!她少不得自抬身价,对谁都不肯轻易交出爱情花枝。后来,这些男人都打退堂鼓了,没人再向前,那佳人反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很是在意身边的男子对她的反应与态度。”
罗亚诺尼似有所思,默默点了点头。
“我用这个故事挨个劝情敌,劝他们退回去韬光养晦,造成基本上没什么出色追求者的局面。我同时又暗示他们,这样可以在打破维里莎的矜持同时,能突围而出成为美人首先注意到的那一个。”
“恩,儿臣有些明白了。如果儿臣也是追求者,在一起暂时退出后,一定会时刻留意着其它追求者的动静,一边猜测爱人的耐性,一边猜测何时才是突围的时机;既害怕与其它追求者过早地重上战线,又害怕有人偷步,混水中赢取芳心。”
国王欣然点头:“正是如此。不过我提供了许多假情报,让他们伏而不击,其实我早就算准了维里莎闺心寂寞的时机,赢得了美人归。”
年轻的王子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原来他一直被王兄误导了!敢情是自己与王兄越表现热切,越浪费了感情----记得更幼年的时候,屡屡求婚不成的王兄与自己闲聊,莫不是在教训自己要及早对那个暂时还没成抢手馍馍的丝罗娜公主投其所好,要好好建立自己形象。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娶过妻见过世面的父王才能言及个中的关键啊!
“父王,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假装冷淡,才能更好地获得娜娜的青睐吗?”是这样吧?
罗亚诺尼很快发现,父王眼中的世故要表达的是另一种意思。
“罗尼,我们对婚姻所做的判断与努力,不能只满足私人感情的欲望。丝罗娜公主并没有与你一样的心思,因此她总以为在谈判里至少能得到最低限度的好处,以至于拼了命地守住某条底线。”
国王拍拍儿子魁梧的后背,语重深长:“你过早地把底牌亮出来了。我刚才所说只想告诉你,你过去与你王兄是多么的劳而无功!而且,你必须知道,如果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你得对所有事情硬起心肠,学习利用手中砝码讨价还价的本领,否则你最后仍然无法争取到任何东西。”
*****
“唐尼,你在研究什么?”奈苏美杜发现了乐师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背影。
乐师进宫后就天天拿着破七弦到处招摇,身边总少不了几只莺莺燕燕,现下一个人落寞地躲在花园一角,倒是令人稀奇。
“哦,我跟希亚王子讨教了吹笛子。您要试试看吗?”
看着红发乐师专注地拨弄手里的竹笛,将军夫人兴趣缺缺地耸耸肩:“谢了,我不会。”
“呵呵,要我教您吗?跟说谎一样容易。看----”唐尼举起竹笛,摸索着上面的孔,“真是奇妙,您瞧,这就是音孔,没有弦的乐器也能发出美妙的声音。”
“虽然不很懂音乐,不过欣赏美男鸣笛也是乐事。”奈苏美杜饶有趣味地看着瞽目乐师优雅地拿起笛子凑到嘴边,带着自信的春风轻轻地吹奏起来。
嘘嘘蔌蔌,管子里飘出了几个干涩的音。
唐尼尴尬地顿了一顿:“呵呵,只要用手指在这些孔眼上一按一放,用嘴给它一吹气,它就能发出最好听的音乐。希亚王子的笛子还真是吹得棒极了。”
继续吹……
“呃,唐尼,你确定你会吹?”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弹琴,”乐师笑意未减,神闲气定。
“起码我可以一边弹一边唱。如果世人都吹笛子,天下诗人都会哭的。夫人,抱歉失陪一下,我去取我的琴了。”他站起身施了个礼,拿过一旁被摸得滑不溜手的竹杆滴滴笃笃地准备离开。
“啊呀,娜娜,是什么惹你这么生气了?”
没走几步,突然感到迎面风风火火来了个人,瞎子灵敏的嗅觉立即分辨出少女独有的体香。
“唐尼,还有夫人,见过迪墨提奥没有?或者依迪?”
“他们可能在练兵场吧,您找他们有事?我能代劳吗?”
“我有点想揍人。”
“这我可不敢代劳。我去找找他们。您开完会了?莫非又有什么坏消息让您生气了?”
公主提着裙摆大步流星走过来。奈苏美杜顺着她背后看过去,两名侍女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