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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四大名捕斗将军-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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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忽然有一种洋洋洒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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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烧烤肉的香味,和女子身上的体香,这两种回然不同的肉香,混和起来,一时间只觉春日迟迟,夏意绵绵,阳光正暖,水温正好。
  女子说:“吃。”然后很期待着的看住他。
  无情看着那烧的雀肫,知道是名贵珍肴,不舍得吃,又望望女子。女子许是觉得他样子纯真、无辜吧,于是格格地笑了起来,手又穿过月牙窗櫺,向下一伸,三指一翘,拿着无情的手向他脸上那儿一推:“吃呀,好吃的哈专心烤这一串,迭这肫儿,就给你的哈!”
  无情这才啃了一口。整雀肫儿恰到嫩处,又有烧味,咸淡恰中,吃了就停不了口。
  女子偏着头看他,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便很高兴:“看你这么瘦,以后要多吃些。”
  无情吃得好高兴,好高兴。他自幼失双亲,幸有诸葛照顾,以及几个长辈爱护,但他自小形影孤单,那有过什么女性呵护,而今,就吃那么一串女子亲手烤的雀肫,一口一口的不只好吃,还有良好的感受,使他吃了一只,又叼啃另一只,就怕一停止,热泪就要涌出来了,给人看到不好。
  女子见他低头狼吞虎咽,噗嗤笑道:“看你那么傻,以后多给你留点。”
  无情就是在吃。一面吃,一面听,一面闻,吃得他身似浮云,听得他心如飞絮,闻得他气若游丝。
  女子啐了他一句:“你呀,只顾吃,不说话。”
  无情忽然想起来了。
  想起来说问他的话了。
  “你……”话到喉头,却变成了:“是不是做厨子的?”
  少年无情 … 第十章 寻梦园
  这句话一问,无情脑门里轰地一声,脸都红了。
  (他怎么会把话说成这句呢!)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子也不恙怒,只有点喃喃自语的说,“我就宁可当厨手,不当那厮的……”
  说着,好像因为微微失神而摇晃了几下。
  无情有点耿心:“你又站在凳子上吗?”
  因为无情还未嚼完,所以语音有点含糊,女子没听清楚。
  “嗯?”
  “凳子……格!”无情一急,咬着肫肉里夹杂的一根小骨,有点呛咳,强行忍住。
  “啊!”女子关切得七情上面,“你小心着,我不知道混杂了骨刺的,都是我不好……”看她情急的样子,就像要穿越月形窗过来替无情揉揉似的。
  无情一阵感动,一阵羞愧涌上心头。
  感动的是这女子端的是对自己好,结识这样一位红粉,简直是峰攒雪剑,水挂冰帘,树倚飞籐,都没这般匹配,这样子美满。
  惭愧的是,自己无法起行,一般人都自然以为他也体格羸弱,所以,只啮着一根骨头,呛咳了几下,这女子也不例外,以为自己要垮了。
  这一点,却让无情心里并不好受。
  女子见他只轻咳几声,旋即无事,这才放下了心,回刚才她的大略听到的问题:“……笛子……今天没敢吹,是因为不想惊动娘和……还有一些人……我不想招怒他们……哈!今天我只想弄东西给你吃——好不好吃?哈!”
  眉目如画!
  ——真的眉目如画!
  无情心里这样赞叹着:


  眉是远山的眉,目是水灵的目,眉目缀在肫在一起,就是一幅美人图!
  “不想招怒的…………”无情最关切就是这个:“是些什么人?”
  “反正我们现在不可以跟他们结怨,一旦冲突起来,我们就麻烦了。”那少女说到这里,认真也审慎了起来,而且约略泛起了愁容,“别告诉人我在这儿出现过。”
  “我们?”无情听不明白,乍听这两个字,无情心中一甜,却又隐隐约约觉得这“我们”不似是指她和自己,“你是说‘我们’?”
  少女怔了怔,遂会过意来,笑了:“我和娘啦。”然后又偏了偏脸,虽然很真挚的说:“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儿吧?”
  无情点了点头,用力地。
  那女子又“嗤”地笑了笑出声:“我开始见到你,还以为你只摇头的呢。”
  那女子忽然咬了咬下唇,问:“你吹箫那么哀怨,可有没有梦想?”
  无情答:“有。”
  女子问:“是什么梦想?”
  无情想也不想,说:“站起来。”
  然后反问:“你呢?有没有梦?”
  “我?”女子也偏头想了想:“我想飞出去。”
  无情一楞:“那儿?”
  女子答道:“这儿。”
  然后又兴致致的说,“你那么乖,下次我多弄几样吃的,到这儿来…………”
  忽又寻思的说:“这儿这儿,总要弄一个我们来这里相会的名字啊!这儿,由我们的笛声,由我们的笛韵,还有…………”
  无情笑说:“还有你请我吃的串串…………”
  本来,一听“相会”二字,无情心里,不知怎的,又怦的跳了一下来劲的,大胆说了一句大声的,又低头小声的说:“还有我们的梦…………”
  女子又侧首望他,沉吟道:“这儿,这儿……叫个名字好吧?起个名字吧!你可有没有………?我也想想看…………”
  无情微笑望着她。
  他还是为那女子说在这里“相会”而陶陶然着。
  忽然,他想到了个名字。
  同一时间,那女子好像也闪过了个念头。
  两人几乎同时叫了个名字:
  “寻梦园!”
  ●
  ——这名字有点俗,也有熟吧?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贴切,不怕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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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感觉,就不怕俗。
  本来,优秀的通俗,就是一种不俗。伟大的不一定通俗,但极伟大的,定必极通俗。
  ●
  他们相视一笑。
  ——那一刻,他们互相的思想竟是一样的。
  (这,也是一种相思吧?)
  “寻梦园”:
  从此就变成了他们共同追寻梦幻地方。
  ●
  你也有没有的你的“寻梦园”?
  还有没有在你心里头保留下一座“寻梦园”?
  还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寻梦?
  你,还有没有梦?
  还有没有寻梦的冲动?
  ●
  人,只要活着,就该有梦想。
  没有梦,要比一个人老是醒着不能睡,更懵。
  做梦,就是做人的一种权利。
  梦如人生梦非梦。
  ●
  有梦,就有追寻。
  寻梦梦难觅,但寻梦的过程还是欢快的,值得的。
  但,有梦,就有梦醒。
  因为梦易碎。
  ●
  “寻梦园,”他们勾了尾指,做了约定,“就是我们的小天地。”
  “我们的小秘密。”
  女子手自窗棂伸了下来翘翘的尾指,跟无情勾了小指。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天地。
  无情和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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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是,“她”是谁呢?
  ●
  无情终于又省起了这件事。
  于是他这次坦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一杂沓之声传来。
  只听一声吆喝:“嘿!你们看这瘸子在干啥好事来着了!艳福哪!”
  无情闻言,脸色一变,只见来的是三个人。一个青年,一个少年,一个家丁。
  无情一见他们三人,立即返首,正欲示儆,但那月牙窗上的人儿,已然一空!
  不见!
  ●
  这时,那三人已狎声浪语,东歪西斜,张狂浪荡的走了过来,一面还在出言不逊:
  “哎唷,我还以为诸葛老儿知书识礼,一代儒师,教出来的徒弟也知检点,不料,这会嘛,居然私通隔墙花,勾通邻家女……啊哈哈啊……这个,真是人不风流枉残障呀!”
  另一个出语更加不堪:
  “嘿嘿,你就别看人家是个残废的,做那采花偷月的本领,其实还不逊给咱们这些哥儿们哪!只不过,咱们要干就上楼子里窑子里去,可不比人家蹲在后花园里折折腾腾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无情脸青了。
  他身体不好。
  由于他很想自己身体好,能运使高深内力,所以强练内功,结果,真气仍无法凝聚,只是脸上更加发青。
  偶然头上冒出的气息,约略还带有点惨淡的绿意。
  他认得这两个少年人。
  他们是蔡卞的儿子。
  一个叫蔡奄。
  一个叫蔡摘。
  蔡奄是二十来岁,蔡摘是十多岁都比无情略长,但这二人外头什么都干,强占民女,偷鸡摸狗,甚至恃势骑打敢忠死谏的大臣,百姓暗里大恨,背称:“贼破门”、“一口粪”。
  这两人在外头闹是凶,但在家里、宫中也凶。因为跟太子日夜嬉闹一起,又仗父荫及祖父大权在握,更加横行无忌,曾一个发生个强玷婶母,一个逼死不从他淫欲淑容。两案均因蔡京、蔡卞周护之故,都无人敢加以追究。
  另一个家丁,是这二个纨绔夸子弟的护院,只有一件工作,八个字形容:
  狐假虎威,为虎作伥。
  而今无情跟少女在“寻梦园”的相会,却让这三人撞破!
  少年无情 … 第十一章 我见犹怜
  三个人,歪歪斜斜的,围拢了上来。

()
  无情依然端坐在轮椅上。
  他的目光很寒。
  他的脸色发青。
  看去很冷。
  很静。
  寒。
  ●
  定?
  不然。
  他心正乱。
  他实在太生气。
  他介意那些话。
  无情仍然趺坐在轮椅上。
  一个人,看来很镇定,面对着来人。
  ●
  其实,这蔡卞家的二位少爷,一直都想对无情动手,一直都想除掉无情。
  他们要对付无情的原因不外是:
  一,他们知道父执辈行事使权,常受诸葛小花在主上面前,诸多阻挠。
  二,他们情知凭他们之力,是斗不过诸葛的,但伤害了无情,就能伤了诸葛的心。
  三,他们对无情本来就看不顺眼:无情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也不与他们玩在一道。无情静若处子,让他们摸不着底细。他们讨厌这么一个不良于行的人,却让武功智慧都深不可测的诸葛肯花时间悉心调教,而蔡京兄弟几度送厚礼恳请诸葛教授他们的子弟,均给婉拒了。——这连走都走不动的窝囊废,凭什么有这等礼遇!
  他们觉得不平。
  不甘心。
  所以就更看无情不顺眼。
  他们早欲除之而后快。
  他们只是苦无时机而已。
  无情很少出来,多留在“一点堂”。
  “一点堂”中,就算诸葛不常在,哥舒懒残也必在,不然,大石公也一定在。
  可是,南方叛变告急,大石公急早也赶去朝会急议。
  这正是好时机:他们本就是挑衅而来的。
  何况,他们打从心里,不知怎的,竟有点害怕这行不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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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很奇怪,很没来由,甚至不可理喻。
  他们怕他作甚!?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连行路都有困难!
  可是他们就是:
  有点怕!
  此外,他们更讨厌无情的是一个不便宣之以口的理由——
  但打从他们的心里都不得不默认的理由:
  那是因为无情的样子太好看了。
  ●
  那不只是清。
  不只是俊。
  不光是姣好。
  也不仅是帅。
  而是清奇俊秀,我是犹怜。
  ——虽然犹怜,可是,却仍是让人有一种青锋划碎七尺冰的冷和傲,使人不寒而栗,不悚也寒。一如无情自己对女子的想望:“峰攒雪剑,水挂冰帘,树倚飞藤,夕照孤烟”,虽然奇绝,但亦如百年孤寂,红炉小雪。
  美得不可亲近。
  难以接近。
  容易灭绝。
  ●
  故而,越是难以接近,他们越是要接近它,摧毁它,粉碎它。
  这些纨夸子弟就是这种想法。
  他们现在就找借口和时机,往这种想法逼进。
  摧毁。
  破环。
  扼杀。
  ——而后快之。
  ●
  三人走近他面前,两前一后。
  蔡奄较年长,齿牙问道:“她是谁?我看,挺标致的。”


  蔡摘较年少,吱牙道:“咦?怎么溜了!把她献了给你家爷俩,这私通之事呢,可以不追究。”
  无情冷着脸,没有作声。
  蔡摘东张西望一会,用手扳住月牙窗棂,窜上去几次,往里边张了张,望了望,目光巡峻几回,都不见鹄的,落下来时,一脸恨意:“看来是溜掉了!”
  无情听了,心中一舒。
  蔡摘仍不甘心,用力在墙角踢了两脚,骂道:“我且折了这墙,看那美娘儿还躲到那儿去躲咱家的吊儿!”
  家丁这时忙恭身,道:“这墙后……好象相公爷的宅子,拆这墙好像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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