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十知天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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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到自己屋了,桂樱心里竟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唉,你们是谁呀?大清早的跑到我们女工宿舍来干什么?”见宿管带着身后几名师傅将要进到自己屋,小姚赶忙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拦在了门前,“你们几个臭男人凭什么进我们的屋子?”
宿管身后的一名师傅低沉的回了句;“这是我们的工作,请让开。”
检查师傅的话音刚落,前边带头的宿管二话没说一把推开了小姚,然后径直进了屋。
“什么人啊?要不是看着平日里姐妹交情还不错,我早动手了。”小姚被推开后,踉跄了几步,正要撞在了桂樱身上。
“你没事吧?”
“没事,看他们能咋样!”
众人全都探着脑袋往里瞧,突然,里边传来一声野蛮的质问:“这个床铺是谁睡的?”
屋外的女工议论纷纷,桂樱和小姚也是一头雾水,茫然的脸上写着疑惑。
“哪个睡的赶紧进来,别让我催啊!”这一声可比刚才那声更粗鲁了。
“咱们进去瞧瞧吧?”桂樱和小姚轻声进到屋里,见宿管的一副凶相,桂樱着实吓了一跳,再看看屋内的那几个检查的,有一人正站在自己的床头边,枕头已被那人挑到了一旁,再细看,却发现原是枕头的那竟多了个东西。
“我问你们,这是你们哪个睡的?赶紧站出来承认了!”宿管大姐板着副铁青的脸,疑问两人。
“那是我睡的,”桂樱轻声答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
“行了,你赶紧换上身衣裳跟他们去趟厂长办公室吧。”
“去厂长办公室做什么?大姐,我……”桂樱还未说完便被宿管给强行打断了。
“叫你去你就去,别磨磨蹭蹭的,”丢下这句后,宿管径直出了屋,“都别看了,快回去!该洗脸的洗脸,刷牙的刷牙,上班要迟到了啊!”
“师傅,您听我解释,这个我真……”桂樱正想解释,却被检查的人也强行制止下来。
“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干的,反正是从你的枕头下面找到的,这可是厂里的东西,是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带出车间的,你有什么委屈到了厂长那再说吧,请换了身衣裳跟我们走。”说罢,检查的几人带着被查找出的东西相继出了屋。
“樱子,别着急,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小姚悄声走到桂樱身旁安慰道,“你快换身衣裳去厂长那,我去找找看有什么人可以帮你的。”
“谢谢了,小姚,”还是同屋的姐妹好啊,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谁最委屈,“那我先去了。”
换了衣裳后,桂樱跟着检查的师傅出了宿舍楼。
桂樱走后,围观的女工们才慢慢散去,而这时正要回屋的小姚发现最后一个离开的何美玲再远远的望了眼楼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屋。
厂长办公室里,桂樱孤零零的站在厂长的办公桌前,而那样被查找出来的东西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厂长的办公桌上。
此刻的办公室里正汇聚着一股侵人心脾的寒冷,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芳香。
除厂长外,办公室内还有一人,便是缝纫车间的主管熊主任。这时候他本该是老实地守在车间里,却因为上午检查人员从桂樱的枕头下搜查出来的一包神秘东西而来受审。熊主任,他穿衣笔挺的正站在桂樱和厂长两人相对而视的中间却略微斜偏靠门的地方。
桂樱微微抬起头想看一眼桌上的那样东西,却正被厂长的右手挡住,低头时正与厂长的眼神相视。不过更准确的是,桂樱所看到的绝不是厂长他那双审视自己的眼神,而是看似严肃却有些异样的眼眸。桂樱忽而察觉到,此刻厂长的眼睛似乎正和一旁的熊主任紧密相对,他俩之间像似在商榷着什么……
办公楼外,小姚很是焦急,但苦于没有帮助桂樱洗清嫌疑的证据而不敢胡乱进去。正愁眉时,小姚无意间的抬头刚巧瞧见英建国往这里走来,顿时,一星希望在小姚心中燃起。可是这么远远一瞅,建国看似无事一般,如同往常一样的赖相,刚燃起的希望恐怕即刻将要熄灭。
此刻,也顾不了许多,小姚赶紧上前拦下:“建国同志,前几周怎么不见你人影,你去干什么了?”前一句刚问完,很快,小姚立即转入当下的情况,“你现在回来的正是时候,快进去吧。”
正打算领悟刚才突然袭来的疑问的建国还没张口,只瞧见小姚在身后一个劲地直推着自己往办公楼里去。
“我说小姚同志,光天化日之下你推我攘的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看小姚这般的火急火燎,建国倒着实觉得好奇,快速闪到了一旁,慢慢询问起来,“小姚姑娘,到底什么事看把你给急的,不会又是你们车间里谁的缝纫机又坏了吧?可是这厂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维修的,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单找我呀?”忽然,建国的声音变得万分细小,“哎,是不是小樱子托你找我的?”
“对,就是樱子,她现在就在厂长办公室里呢,快去吧!”
“哎,你先等等,”一听桂樱现在正在厂长办公室,建国感觉很是不对劲,“你刚才说什么?桂樱现在在厂长办公室,她去那做什么?难道她犯错啦?”
“哎呀,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好,总之,事情非常紧急!”
“小姚,你最好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去的。”说罢,建国轻松一个小跳,舒舒服服的半躺在门口的台阶上。
此时的小姚都快急的发疯了,根本没心情和建国闹玩笑,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也是,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好好跟建国说一说,不然也拿不出个什么好主意来:“好吧,你凑过来,我仔细告诉给你听。”
“好吧,你说。”
小姚在建国耳朵根旁,原原本本的把清早搜查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听罢桂樱被无辜陷害之事,建国猛然一个大跳跃,实实地落在小姚身后,“这是谁干的?老子非揍死他不可!”
“我说建国,你就别在这生气了,”小姚赶紧拦下到处找砖头的建国,“你快进去吧。”
“我知道,”建国正要进去,刚迈出半步,忽而又迈了回来,“可是咱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桂樱是被陷害的,怎么帮她呀?”
“也是,咱们手上还真没有证据,哎呀,那该怎么办?”经建国这么一提醒,小姚更是着急。
“算了,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说罢,建国捞起衣袖就往办公楼里冲。
瞧见建国如此这般凶狠劲,小姚赶紧上前拦下:“唉,建国,你进去可不是去打架的,你要冷静呀!”
“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建国一把推开小姚,气冲冲地朝里走去。
“看他这样进去,还不得闹出事来,我得赶紧找人去。”小姚想了想,立马往男工宿舍跑去。
厂长办公室,紧张的空气骤然凝固成了一触即燃的蜡油。
“厂长,”冰冷沉默的氛围终于有了突破,还是桂樱先说了话,“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枕头下面会有那样一包东西。”
“桂樱同志,你确定这不是你从车间带出来的吗?”厂长冷冷地瞟了眼手旁,然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桂樱。
“当然不是。”桂樱拼命地摇头,希望能用自己的诚实来极力迫使厂长相信自己,不过这个想法显然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报告厂长,作为咱们厂缝纫车间的主管,我有失职,”一旁的熊主任先是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在管理上的失职,而后,他很是深度的向厂长说起了事情发生的缘由,“厂长,我是这么认为的,您看今年咱们厂新招进来的员工大都来自较离城镇偏远的农村,他们在思想上或多或少仍旧存在一些自谋私利的旧想法,而我们厂现在可是hn省一家较为有名的服装加工厂,可是这招的人一多难免在管理上就会存在疏忽,所以也就为那些想从厂里捞些好处的同志提供了方便……”
听这熊主任说的倒是挺有深度的,可仔细一想便可听出他的用意,说什么人一多管理就会有麻烦等种种借口无非就是在给自己推脱责任罢了。
“熊主任,你就不要再解释了,厂里工人多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在管理上自然不会轻松,至于自谋私利这种事,我想,”话说一半,厂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应该还是少数。”
听厂长的这声叹息,莫非是在谴责自己的疏忽?桂樱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工,但是从厂长及熊主任二人的话语里还是不难听出像他们这样作为城市人骨子里透出的对来自农村兄弟姐妹们的不信任和鄙视。
“好了,熊主任你的话我基本上已经听明白了,”二人的交谈一结束,厂长即刻转向了孤零零的桂樱,“桂樱同志,从人事部那里我了解到你是今年开春的时候招入我厂的,碰巧也是来自……”
厂长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见熊主任身后传来一声颇为响亮的开门声,接着,英建国的身影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里是杂物储存间呢,抱歉,我先出去了。”说罢,建国很是歉意的准备离开。
“站住,”熊主任较厂长先叫住了建国,“英建国,你进门的时候没仔细看门框上边写的什么吗?就这么唐突的闯进来,要万一是厂长在和别的厂家老板商谈事情呢?”
看熊主任说话的表情,倒是像极了五官扭曲了的臭虫,不过这并不是桂樱关心的,她此刻真正担忧的是建国。
“没您说的这么严重吧,熊主任,”建国满不在乎的瞅了熊主任一眼,“我见您和厂长在跟别的老板谈事的时候完全用不着关门的呀。”
“你……你太没礼貌了!”
“算了,年轻人嘛,莽撞了点不算是什么大事,”还是厂长压住了熊主任的怒火,“对了,建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
“哦,是这样的,大家一块出去考察学习什么的都累了,为了不辜负厂长您的良苦用心,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来向您汇报这几个礼拜考察学习的成果,可是我刚一进门就瞧见您和熊主任在说什么事情,还有,”说着,建国故意瞄了眼一旁的桂樱,“咦?这不是咱们缝纫车间的张桂樱同志吗,怎么了,她犯什么错了?要来您这儿。”
“好了,英建国,向厂长汇报工作的事你还是等会再来吧,先出去一下。”熊主任再次抢到厂长前头说道。
“熊主任,您什么时候成了厂长的发言人了?”建国忽而向厂长的办公桌那望了一眼,“唉,这是什么?我能瞅瞅吗?”
“这是监督工作的师傅从桂樱同志的枕头下面发现的赃物,我和厂长正在……建国,你懂不懂规矩,赶紧放下!”
熊主任的话还未说完,建国早已经上前拿起了桌上的物件瞧着。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建国拿起桌上那包鼓鼓的东西翻开来瞅了瞅,“不就是些没人要的破布条而已嘛,你们何至于的这么兴师动众,我说是吧,厂长大人?”说罢,建国不屑地将手里的碎布条放回了桌上,走回到桂樱身旁时调皮地冲桂樱眨了眨眼。
“东西虽然不是很贵,但是这个偷窃可就是大事。”厂长终于得空说了句话。
“厂长,您不会是认为这些连老太婆都不会要的边角料会是这位小桂樱同志偷的吧?”
“怎么,英建国,你觉得没这个可能吗?”熊主任反问了起一句。
“当然,有这个可能,完全有这个可能,”建国顿了顿,接着有模有样的分析道,“如果说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主任生活都会出现揭不开锅的情况的时候,那就完全有可能趁大家伙下了班的空档偷偷地收集来一大堆用不了的边角料来给孩子做个开裆裤什么的,那太有可能了,是吧,厂长?”
“呃,这个可能性的话……”面对建国这么突然的一问,厂长也有些无言以对。
“英建国,现在讨论的是有关我服装厂声誉的问题,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被建国这么一气,倒着实是扰乱了熊主任的阵脚。
“我可没有这么做哦,敬爱的熊主任。”
“好了,建国,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自己也想了想,的确,结论不能下的太早了。”
“厂长,您作为厂里的灵魂骨干,出现这种有损厂里名誉的事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哎,我说熊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为了一堆破布料子就要开除了咱们厂如此优秀的缝纫女工张桂樱同志吗?”
“英建国,张桂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