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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1871神圣冲击-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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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二人中间的张其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浑身在颤抖,眼泪噗嗤噗嗤的往下掉,在听到席向道祷告到这句“你们要彼此相爱,像我爱你们一样,这就是我的命令。”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全身都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大哭之中,张其结只觉眼前全是黑的,只有奔流的眼泪彷佛一条河带着往前冲,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到王鱼家和席向道在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每一次触觉,都让他脑袋里什么东西断裂一次,让眼泪更加的奔涌,他如被加了煤的蒸汽机那样,以要爆炸般的渴望输出钢铁心脏里的那烈火焚烧的痛苦。

不知哭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他依旧闭着眼在抽泣,一只手擦着他的眼泪,那手很粗糙,耳边传来温柔的话语:“不要怕,你会挺过去的,人生就是这样,神给好事也给坏事,让我们不知道前面的路。等我们到了天国,天父也会这样擦去咱们的泪水。”

温柔的话是席向道的,而那粗糙的手面无疑是王鱼家的。耳边又听到“神说要与哀哭的人同哀哭。其结,我们懂你,你行的神会教你怎么做的。”而肩膀上有一只手在拍他,在清冷的凌晨夜里,这只手很软很温暖。这次,手自然是席向道的,而声音是王鱼家的,他除了引用圣经上的话外,他的话经常是不连续的、直接的。

张其结坐在地上,哽咽几声,睁开了眼,但是在眼缝看到王鱼家轮廓的时候,就羞愧的低下了头,再次哭了起来,王鱼家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那边席向道也重新坐在地上,罕见亲热的揽住了张其结的后背。

“我对不起你,鱼家,我疯了……我想弄得你破产……我是咋种……我还想开除你的教……”张其结感受着王鱼家那只手的粗糙和温度,泣不成声的说了起来。王鱼家吃了一惊,说道:“哎呀,我来的时候还怕你打我呢。我答应了那个宝少爷,把你顶替了啊。”

已经被郑阿宝说明白了,知道是郑阿宝把事情办砸了,又怕惹祸才把自己扔了当替罪羊,所以张其结呜咽着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压根就不应该听宝少爷的,应该听你的。可是,那时候我被官帽子、出大名、见皇帝给……给……

哈哈,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我为了点狗食把自己良心都卖了,现在我得了报应,这报应真快……我真蠢……呜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席,对不起李医生……对不起龙川长老会……”“不是听我的,是听耶稣的。”王鱼家嘶哑的腔调沉闷的响起,这次显然是不许反驳,但是他握着张其结的手更加有力了。

席向道拍了拍张其结后背,说道:“不要再提了,我们都原谅你。其实,我们这么多年好弟兄,你心里怎么想我们也差不多知道。耶稣说弟兄得罪你,你当饶恕他七十个七次。我们都是长老会的,是同一个肢体,比亲弟兄还亲,以后还要在复活永生,大家还是好弟兄,这点小事你不要挂念了。大家都希望你好,主耶稣基督也是。”

听了这话,张其结抽泣了两声,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坐在地上的他曲起了腿,伸手在裤袋里乱掏,拿出了一张纸,带着歉意说道:“其实李医生的电报昨天下午就到了,但我看了一眼,就掖兜里了,我那时好像被魔鬼附体了,根本不想看他要对我说什么。反正肯定也是说我这事的,我们看看吧。”

“有火吗?”张其结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电报,另一只拍了拍裤袋,抬起头来问。王鱼家和席向道面面相觑,席向道说道:“我们来得急,没有带……”就在这时,擦的一声,突然一团光亮升起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虽然微小,但因为黑夜无光,立刻如旭日一般耀眼,竟然晃得并肩坐地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眯了眼睛。

“我有火柴,你们要吗?”潘近星手里捏着那根燃烧的火柴,从两排长椅中间走了过来。“老潘?你什么时候来的?”王鱼家吃了一惊。借着火柴的微亮火光,潘近星和张其结不小心对视了一眼,都慌不迭的闪开眼睛去,潘近星借势把那根快烧到手的火柴扔了,大厅里恢复了清零的黑暗。

里面潘近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早就来了,你们三个都没进来的时候,我就溜进来了,没想到……”“什么?那你全看……”黑暗里立刻响起张其结尴尬到恐惧的大喊,这大喊又好像被羞愧烧着了尾巴,喊到一半就嘎然而止。

潘近星搓了搓牙花子,说道:“是啊,我进来没一会,就看到张……张……这位……他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推窗子,吓得我赶紧站起来躲到长椅里去了,就看他弄开窗户跳进来,一路哭着、踉踉跄跄的跑到前面跪下,我……”

“你别说了。”黑暗里传来张其结羞愧的大叫,接着是悠悠的一声叹息,然后又听见他说:“潘先生,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声音的轨迹变了,大家尽管没用眼睛看,但也知道后一句话,是张其结抬头看着潘近星说的。“哎呀,你……哎……”潘近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席向道赶紧插话问道:“老潘,你半夜跑礼拜厅来干什么?”潘近星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我今天不是和老王一起睡在教堂书店吗?但是我半夜烟瘾犯了,睡不着,你们又不让抽鸦片。我突然想起,今天姓郑的突然对王老弟变了态度,我也许……也许能拿到点钱……

这好像是我朝王老弟的洋大神祷告应许了,这些天我跟着你们祷告,不就是求这点小事吗?这洋大神既然这么灵验,我得……我得继续求吧?所以我就看夜里也没人,我也犯了烟瘾浑身疼,就溜进礼拜厅拜神感谢。

这不,没说两句,这张……张……张……他就冲进来了,你知道……我看见他就害怕,就吓得躲起来了,也不敢走动,就在两排长椅下生生坐了一个多小时吧,硬生生的挺过了鸦片瘾头这一阵啊……”

“呵呵。”王鱼家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伸手道:“借你老潘火用用。”火柴点起来了,大家一起凑过去去看李医生的电报,虽然已经成了帝国大名人,然而看来李医生省钱的习惯没有改变一分一毫,电文依旧一看就是穷人发的,非常简短“约一4:7…12”“圣经约翰一书?4章7—12节?”席向道、张其结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找来了这本《约翰一书》,四个人头碰头的看着李医生让张其结读的这几节圣经说了什么,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弟兄啊,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

神差他独生子到世间来,使我们藉着他得生,神爱我们的心在此就显明了。不是我们爱神,乃是神爱我们,差他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这就是爱了。亲爱的弟兄啊,神既是这样爱我们,我们也当彼此相爱。从来没有人见过神,我们若彼此相爱,神就住在我们里面,爱他的心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了。”

看着这些圣经,张王席三人不约而同的低声说道“阿门!”“弟兄相爱?神就是爱?”潘近星拍了拍王鱼家肩膀,小声说道:“喂,王老弟,咱们义结金兰怎么样?这样一来,我即便以后不信你的洋神,我也算从你的邻舍升级到你的弟兄了吧?你这人够义气心胸真开阔。除了比较傻之外,没别的缺点。”

253、公道

选举第七周礼拜日7点半。

龙川中心教堂外黑压压的人头,彷佛挤满了整个广场,以致于教堂台阶上都布了治安官,不许这些人上台阶,教堂门口,欧杏孙在台阶上踱步,得意洋洋的看着巨大的人潮,手上的白手套被太阳一照,晃得如同腰边舞着个银色流星锤。今天是龙川准备来教堂做礼拜的人数最多的一次,可以讲是有史以来。

假如一年前,李医生和侯长老要是在梦里梦到这个场景,肯定以为自己为神得到了这么多羔羊,估计会如同噩梦一般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满头冷汗,喜得极致都吓醒了。

但是今天,即便李医生和侯长老就在龙川,也不会高兴,怕是会忧心忡忡,因为这么多人里面真心来敬拜上帝的怕不是很多,还要担心秩序和踩踏的问题,教堂压根不可能容得下。

这么多人里面自然充满了彩民,选举搏杀进入最后一周,该亏的也都亏了,也都认了,大家的钱逐渐的沉淀在最强的几个人身上,几乎是动也动不了了,也没钱可以再投了。而且到了这个阶段,无论哪一党的马受伤或者被灭,他的金主估计都会不惜代价的用其他马的彩票置换这马的票,来保证自己的赢面。也就是说各马和赌徒的钱都到了最后冲刺阶段。

翁拳光受伤、老婆被抓,听说欧杏孙正在调查案件。极大可能那么有实力的只剩下自由党两马、民主党三马、以及王鱼家。昨日一个流言哄传全城:宝少爷说服了王鱼家重回自由党,那么就是三马对三马,四马得胜,每个强势之人的胜率都是三分之二,大家都努力自己不是那三分之一。

并且还有点闲钱的就开始琢磨伯乐奖的黑马效应,以致于昨天下午开始,彩票店意外的迎来了一次购买小高潮:都买王鱼家,因为都觉的这几天肯定他的彩票销量被其他竞争者落下不少,假如他当选,分子(奖金)不变,分母较小,自己赢钱会更多。

这种决战时刻,不管以前是不是虔诚的基督徒,是个采民就要想起不投骰子的上帝来,你赢钱输钱也是祂管着的,所以大人小孩都要来教堂祷告。另外一个因素,就是除了采民外,又多了“铁民”,集资修路的那些人,以及刚刚抵达龙川准备周一继续集资的新投资者。

这些人能不来教堂祈祷神保佑他的投资以及让龙梅线成为现实吗?而且必须要看到郑阿宝,试试看有没有机会直接从这位嘴里问点情报出来。第三个人满为患的因素就是记者,宝少爷已经放风出去:今天有大事公布。所以今天冲在人群最前面妄图冲进教堂而推搡治安官的就是这群人。

另外邮局里的电报公司已经排起了长队了,记者们为了自己发稿快,已经一拨去采集新闻,另派人拿着板凳在电报柜台前排队,这种记者也不发电报,就依次坐着,从电报柜台排出邮局,又排过了旁边的彩票店,一路到街口。本地人也掺和进来。

所以排队却不发电报的队列里时不时的看到大白纸牌子或者是搭讪:《第九位出售:10元》《第三十八位出售:1元》“你是记者吗?我这位置看得见邮局啊,5角银子卖给你好不好?”

当然还有本地或者记者中的无耻败类妄图插队,人群里总是亮出一排排闪光的金属光晕,或者枪或者砍刀,此起彼伏的大喊响起:“我有枪啊!我打死你信不信?”“我这次发不出宝少爷的头条去,我就要『自杀』殉报,信不信我砍死你陪葬啊!滚啊!”

但是还有不要脸的人就是硬插,以及一些斯文败类找自己已经排队的朋友抱团,朋友碍于面子也不好不让他在自己身边站着,结果前面的队伍还是越来越臃肿。

后面几个记者实在义愤填膺忍不住了,捡起石头把邮局玻璃砸了,邮局勃然大怒,当即去旁边广场叫了两个治安官来,没想到两治安官一来还没开口问谁砸的玻璃,就被记者们哀求帮着维持秩序,生拉硬拽,又扯又拉的,愣是回不去广场了。

广场上,欧杏孙用警力在人海里愣生生的给开出一条路来,大法官、宝少爷、方秉生一行逐一在人群的震天的呐喊助威声中进来,每到一拨人,他就上去指着人海满脸忧愁的说:“您看,这么多人,教堂装不下啊?怎么办?但是大家都诚意敬拜上帝啊!进不去教堂不好吧?要不要在广场就地礼拜?就在竞选的高台上。”

他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他也有重大新闻朝百姓朝报业朝朝廷朝陛下发布:我逮到了一个以翁蒋氏为首的犯罪团伙不说,什么暗杀团啊、邪教组织啊什么的,起码缴获的枪支里八成都是黑枪,没有民用枪枪管刻码、没有枪店枪证,有刻码的也给矬了变成黑枪了。起码可以讲龙川堂肯定有私藏黑枪罪了,这已经足够把翁拳光老婆扔牢里几年了,翁拳光也脱不了干系。

这种事,当然听见的人越多越好,在教堂不如在露天。看见这么多人,主持礼拜的席向道和大法官都同意在露天举行礼拜,郑阿宝更是求之不得,只有方秉生反对,这个场合只有他不希望人多。

昨天他也终于收到了老大的命令。命令很简单:自由党说他们当选就提议修龙梅线,那么你要竭尽全力使民主党三马全中,最好不让自由党任何一个人当选。看了电报之后,仍然不知道京城铁路跃进风云的方秉生差点哭了:这尼玛什么扯淡的想法啊?老大你不要光写诗,你多看看选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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