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兵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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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下,蔡邕沉吟片刻,方才道:“子鸿,你为何把你母亲接来洛阳了?”
看着蔡邕皱眉,刘渊心念一转,便知道蔡邕的意思,心中不由十分感动。
“伯父之意渊如何不知?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啊。”刘渊感叹:“陛下圣眷,与我幽州军政大权,但未尝没有猜忌之心。前日陛下言语间,让我把母亲接来洛阳住,我便知晓其中深意。”
“既然明了,为何。。。”蔡邕眉头皱得更深。
“伯父,我若不将母亲接来,让母亲留在家乡,倒还能打消陛下猜疑。但我若瞒天过海,将母亲送去幽州,那么大祸就在眼前。”刘渊道:“我已经一年没见母亲,十分想念,再也不想与母亲相隔千里,异地而处。再则,我将母亲接来洛阳,也并非没有对策。”
“哦?”蔡邕听得清楚,知道刘渊心思清醒冷静,不由轻松了许多,听他尚有对策,不由有些疑惑。入了洛阳,便在天子掌控之中,还能如何?
“母亲我是一定要接到幽州去的,只是这计策。。。”刘渊面有难色,道:“只恐对不起伯父和昭姬了”刘渊一脸的惭色和歉意。
蔡邕乃是名震天下的大儒,刘渊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何不知。当下并没有露出责怪的神色,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子鸿是说,我两家公开定下名分,以昭姬正妻的身份,羁留洛阳,打消天子猜忌?”
刘渊点头。
“嗯,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蔡邕道。
“伯父不怪子鸿?”刘渊道。
“有什么好怪的?”蔡邕竟毫不在意,微笑道:“昭姬是你正妻,我蔡邕又只有昭姬这么一个女儿,子鸿你就是我半个儿子。我老了,也不想离开洛阳,就在朝中帮你看着点吧,呵呵。。。”
“伯父。。。”刘渊满面感动。
“只是,子鸿,陛下不一定会同意。”蔡邕摇摇头,提醒道:“我毕竟有些声望,陛下就算要把你如何,也不会对我太过不利。说到底,我一家老小,在陛下的眼中,反倒没有你母亲这般重要了。”
刘渊点点头,道:“伯父言之有理。不过子鸿早有算计。明日我便叫人从中原商行提些金银,送到张让府上。。。”
“这倒是一条路子。”蔡邕笑道:“张让跟随天子多年,倒是有些话语权,不过老夫觉得,恐怕还不够。”
“那么皇后和皇子那里。。。”刘渊贼贼一笑,让蔡邕顿时笑了。
“嗯,只要走通皇后、皇子的路子,此时便算大功告成。”
。。。。。。
次日,洛阳风传,冠军侯与蔡大家千金将于两日后定亲。
这一消息,让多少人的心都碎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冠军侯是什么人?圣眷正隆!谁敢得罪?没看袁家兄弟,都弄不过人家么?
当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是真心祝福,譬如曹操。
曹操这人不愧是千古枭雄的材料。虽然也深喜蔡琰,但一来是一厢情愿,二来为了一个女子去得罪刘渊殊为不智,所以早早的就放下了心结。更是与刘渊相处,结成了好友。
接着,刘渊便携大量金银珠宝,前往拜访了张让,请他帮忙。
张让听了刘渊述说,也十分为难。因为天子早就跟他说过,不愿放刘母离开洛阳。但刘渊金银耀眼,珠宝迷人,一再加价之后,张让终于忍不住答应刘渊,尽力说服灵帝。
之后,刘渊又去皇宫见了皇后与两位皇子。
一边教皇子练拳,刘渊一边唉声叹气,演足了戏,最后在皇后、皇子的连连催促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愿与母亲分开,要尽孝道。
把两位皇子都说的痛哭流涕,皇后思虑片刻,也答应刘渊,帮忙说服灵帝。
灵帝虽然有所坚持,但也受不住近侍、妻儿的轮番轰炸,终于还是心软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刘子鸿既然定亲,朕也不能不有所表示。”灵帝应了张让等人,想起刘渊的好,不由也有些歉疚,道:“让父且去内库,寻些稀罕物,赏赐下去吧。”
张让心念一转,心想,内库里都是奇物宝贝,若是赏给刘渊,真不划算,虽然那些东西不是他的,但大部分都是他搜罗来献给灵帝的,如今又要送出去,怎不让他心疼?
忽然张让脑海里灵光一闪,道:“陛下,刘子鸿是征战沙场的猛将,不如赐给他兵器盔甲,如何?”
灵帝其实也心疼那些宝贝,不过兵器盔甲什么的,就无所谓了,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刘渊得到宫中消息,不由真正的松了口气,转身便细细操办订婚事宜。
两日后,冠军侯府。
刘渊身着大红袍,笑眯眯的站在大门外,迎接前来道贺的朝廷大臣、儒林巨头,一直到正午,一张脸都笑的僵硬了,这才接待完客人。
接过曹操递来的茶水,刘渊不由叹一口气,道:“真累!”
“高兴才是吧你!”曹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与师妹订婚,那是你小子的福气!”
刘渊咧嘴一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那是那是!”
“不过!”曹操脸一板,正色道:“贤弟,你以后一定要善待昭姬师妹,如果让我知道师妹受了委屈,便是拼了性命,我曹孟德也要找你麻烦!”
“请放心!”刘渊一揖到底。
两人并排着,望里走去。曹操怅然的叹了口气,道:“知道吗,子鸿贤弟。我很早就喜欢昭姬师妹了。”说着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挥拳锤了刘渊一下,道:“可是为兄没那个福分,倒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刘渊目瞪口呆。
竟然夺了曹操所爱?!
看着曹操,刘渊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快意,一种无法言喻的优越感。那个牛X曹操,那个未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枭雄,首次失败了,败在刘渊手上!
仔细瞧了瞧曹操的神色,见他脸上勉强的笑意与真诚的解脱,刘渊知道曹操应当是是放下了这单相思,心中也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继而赞叹,曹操果然是曹操,心胸真不一般呐!
。。。
宴会,大致就是喝酒吃肉,再打打屁。刘渊在宴会上可是吃尽了苦头,一个二个都跑来敬酒,不片刻,就把他灌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全身都还酸痛不止,运功几个周天,晨练了一番,方才浑身舒爽。
吃过早餐,便有皇宫太监传旨,着刘渊即日起程,赶赴幽州任职,不得怠慢。
刘渊接旨,转身便吩咐属下开始准备。
。。。
洛阳北门。
这是刘渊第三次在此别离。
蔡邕一家,曹操,还有皇子辩派来送行的太监。
昭姬眼泪汪汪的抓着刘渊的袖子,怎么也不放开。前次别离,整整一年才再相见,此次之后,又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相见。
刘渊也是不舍,但却不得不离去。见蔡琰如此,只得好言相劝,哄了又哄,许下无数承诺,才让昭姬松手。
与蔡邕、蔡夫人话别,又与皇子近侍说了几句,刘渊便被曹操拉到了一边。
“贤弟,此去路途多艰,你要好自为之啊!”曹操叹声道。
刘渊看着曹操满含深意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渊谢过孟德兄忠告。”
曹操点点头,道:“走吧,昭姬在洛阳很安全,有我曹孟德在,没人敢放肆,放心便是!”
刘渊拱拱手,洒然转身,翻身上了牛背,手一挥,队伍启程。
“子鸿哥哥。。。”
蔡琰小跑几步,痴痴的望着刘渊的背影。刘渊回首一笑,转过脸去,缓缓消失在薄薄的冬雾里。
。。。
走不多久,刘渊身侧的马车窗帘被拉开,刘母探出头来,问道:“渊儿,此去幽州,需几日方能抵达?”
“约月余。”刘渊恭声道:“我们行装简单,速度较快,指不定能还赶上甄叔父他们。”
刘母点点头,缩回了车内。
一日复一日,这天,一行人来到了黄河渡口不远。
“主公,前方有一书生倒在路畔,您看。。。”
刘七打马过来,小声道。
“哦?”刘渊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吧,如果还活着,咱就救上一救,如果断气了,就地埋了吧。”
一路行来,这样的事见多了,刘渊出了感叹一声,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还有气儿!”刘七小跑回来,道。
“给他灌一口烈酒,取些御寒的衣物来。”刘渊下了牛背,走过去,灌了烈酒,将其抱起来,放在了盛放杂物的马车里。
刘渊给这人盖好御寒之物,转身上了牛背,却没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那书生眼睛忽然睁开,精光闪烁。
六十八章 回幽州
不可否认,刘渊杀人如麻。;但就内心来说,他仍然是一个好人。
在黄河边上救了一个青年书生,过了黄河,一直到天黑,原本十来人的队伍人数激增到三十余人。这些都是刘渊一路上‘捡’来的,就像那个书生一样。
洛阳直接控制的地区,倒还好些,但自过了黄河,每走一段,都能看到路边饿殍。一路上遇到的行人平民,都是面黄肌瘦,双目无神,麻木不仁。
刘渊心中有些酸楚,但却无能为力。
如果。。。
刘渊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火堆,独自走到一旁。一阵阵北风呼呼刮起,就像利刃,割得面庞生疼。
“侯爷,”
黄河边救起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刘渊身旁。
刘渊一行十余骑,一看便是军中精锐,因此刘渊也没有隐瞒身份,所有被救起的人都知道,这年轻英挺的青年就是那个威震北疆的冠军侯。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早就认识刘渊。
青年身躯有些单薄,衣襟被北风刮得纷乱飘飞,嘴唇都有些青紫。
刘渊闻言转过脸,见他脸色苍白,身体着实瘦弱,不由叹口气,将披着的外袍解下,再亲手为其披上。
“这边冷,还是去火堆旁取暖吧,看你这身体,冷出病来,多不好。”
青年没有阻止刘渊的动作,也没道谢什么的,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温热的感动。
“侯爷,小生看你有些郁郁,心下有些好奇,不知侯爷可否明言?小生好歹也是读过些圣贤书,说不定能出出主意。”青年紧了紧领口,道。
“哦?”刘渊闻言,转脸打量了青年一番,嘴角飘起一丝笑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姓戈,名志,字孝才。”
“戈?”刘渊又看了他一眼,“这个姓倒是少见。”
“呵呵,”青年淡然一笑:“父母所赐。”
刘渊笑笑,不再谈论这话题,道:“孝才兄为何晕倒路旁?”
能与刘渊称兄道弟,都是有大身份,大来历的人物。不过刘渊来自未来,除了正式场合,基本不分尊卑,待人都是一样,平等自然。这青年听刘渊称其为‘孝才兄’,竟没有半分局促,仿佛刘渊就该这般称呼。要知道,以刘渊如今的身份,便是一郡太守,也要诚惶诚恐。
“在下游学天下,不料在黄河边上遭了劫匪。我不过一书生,只好乖乖交出钱财,才免去大祸。没了盘缠,又冷又饿之下晕倒路畔。还要再次谢过侯爷,否则在下也成了那路边饿殍了。”
青年说的平淡,仿佛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与他无关。
“既然孝才兄游学天下,那么对于各地民生状况当有些见解,且道来听听、如何?”刘渊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示意戈志坐在身旁。
“见解谈不上,见识倒还有一些。”戈志与刘渊相对而坐,道:“我观这大汉朝的天下,千疮百孔,如无挽天之能,倾覆在即矣!”
“哦?”刘渊拨弄着小石子,脸上闪过一抹兴趣之色,道:“细说细说。”
“大汉自高祖立朝,历经王莽篡政,光武皇帝靠世家支持,恢复汉统,一直到现在,世家豪族林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剥削压迫层出不穷,弄得民不聊生!”
青年苍白的脸忽然精神起来,眼中精光闪烁,让刘渊一阵诧异。
“毕竟,万千百姓才是帝国的基础。如果现在有人联络鼓动,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其一。”
“哦?”刘渊赞同的点了点头,兴致盎然,道:“还有其二?”
“当然!”青年一拍手,道:“大汉朝正统四百年,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便是爆发再猛烈的起义,也不可能一击覆灭朝廷。”
“侯爷以为,如今天下,除去陛下,谁的权利最大?!”
青年嘴角飘起一丝不明意味的微笑。
“当是太傅袁隗。。不对,大将军何进?”刘渊眉头一皱。
“侯爷谬矣!”青年伸手,食指指着刘渊,一字一顿道:“天下间,除去天子,就数冠军侯你的权利最大!”
“侯爷掌控幽州军政大权,俨然一方之主!何况幽州地处北疆,朝廷鞭长莫及,可以说土皇帝也不为过!”
刘渊悚然一惊,呼的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