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遇上黄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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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由迷迷糊糊转醒，待睁开眼看到的是赤身裸体的程耀成趴在自己身上，而门口站着表情丰富的黄琪——惊愕、怀疑、愤怒、犹豫。他的表情和表情深深伤害到了当归。她想挣扎着起来奔向他，向他解释这一切，但是身体虚软无力，再看到程耀成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愤然离去。
看着黄琪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离开，她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人走了，还不舍得下来吗？”当归压抑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恶狠狠的问。
“没想到啊，你还挺冷静的。本来还想看你如何声嘶力竭的求他原谅你，结果什么都没有，真是太失望了呢。”程耀成慢条斯理的翻身下床，一边说话一边穿衣服。
“为什么？”当归不理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今晚的她被程耀成以庆祝新片上映为由约她出去。经过几次的相处，当归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抵触，再加上林坤的缘故，也就放下了心防，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的事。想到这，她也多半猜到了一直以来在她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那年的毕业季。”程耀成盯着当归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可是没有。以为到这一刻他会有预料中的高兴，看到她呆滞的神情却是说不上的滋味。压抑着心中的苦闷，陷入了沉重的回忆。
“没错，我以前确实见过你，那时你还不是嘉辉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嘉辉很高兴的指着你告诉我他遇到了真爱，打算要去追求你，他被你的活泼开朗和善解人意深深吸引了。接着有一天晚上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你接受了他，后来你们经常在一起，一起出去玩，嘉辉也很开心，而我则是在角落里看着你们的幸福。为了让他追求自己的真爱，我说服自己只要他幸福就好，我一个人没关系。可是，那天当我看到他不顾一切追着你求着你听他解释却被急速驶来的车撞飞在地时，我是多么的恨你。他的离去让我默默守候的爱情也以此告终。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让你尝一下被爱人误解被抛弃的滋味，让你也得不到幸福，这是你的报应，你应该为自己的任性负责。”
良久，她的目光从天花板转向他，盯着他有气无力地问：“现在你做到了，满意了吧？”
“满意？我也不知道，你太过于平静了，一点也不像当年的你。不过我了却了一桩心愿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当然，是我自认为的。” 程耀成自嘲说着，没有再理她，开门走了。
这就是报应吗？当归不知道。如果是，她也认命了。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她不再必要为了当年的任性而推开身边的人，她也可以过得轻松些，不再有那么大的负担。至于黄琪，想到他，她的心一下子就痛了，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伤害了他。那他们之间的信任能不能让他们解开这次误会呢？
当归拖着疲惫不堪的心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家‘时，迎接她的是漆黑的空间以及稀薄的空气，她捂着胸口，想让疼痛缓解。
他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当归独自坐在床上，一坐就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灰灰亮起来，她才真正明白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远远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多。
接连几天，黄琪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有接，公司那边也联系不到，看着短信的回复：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当归的心绝望了。木然的编辑辞呈、发送。安静的收拾东西。提起行李，放下钥匙，回头看了几眼还是关上了门。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而此时的黄琪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面容邋遢，几天没刮的胡子给一张脸添上了许多憔悴。旁边坐着状态些许好多的秦科诀，满地的瓶瓶罐罐，室内弥漫着烟酒的臭味。
“表哥，你真的不打算见面听她解释啊？”秦科诀看着自家英俊的表哥轮到此刻的下场，很像不久前的他。自那天把表哥从酒吧接回来后，他就在表哥半醉半醒中得知事情的始终。这几天他看到表哥的电话经常响起，去上班也遇到去找表哥的当归，那样憔悴的她并不比他表哥好过。可是表哥却让自己不许接电话，也不许告诉当归他的消息。就这样浑浑噩噩过着。如果不是他轻身经历过，他还真不敢相信爱情真的可以折磨人到如此地步。
“滴！”来短信了，秦科诀好奇地瞄着变亮的屏幕，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立马焦急地看着他表哥，“表哥，你要是再不给出点回应，你老婆可就跑了。”终于看到黄琪有点变化的表情，秦科诀松了口气，“当归辞职了。你老婆要跑了。”
听到这话，黄琪蹭地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向前倒下了。
辞职后的当归很忙，忙着找工作，忙着搬家。辞职之后那个房子她就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她必须在合约到期之前腾出房子。她也正好趁忙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看着帮她搬东西的林坤，她很感激他。感激他在她最无助时收留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原因，她并不想他知道程耀成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除了爸妈之外，林坤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她不洗澡他受伤。她能感觉得到程耀成是在乎他的，也许没有她，他们之间是可以能够有很好的发展。
正如他所说的，他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有一些隔膜，让她不能全身心投入，现在这层隔膜破了，也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如果他能理解她并继续把她当归家人，那么她肯定能够给她百分之分的爱情，如果不能，只能说那是她的命。为此，她给他们彼此冷静时间的期限为一年。
看着依旧平静的手机，告别林坤，再次回望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城市，这个承载她爱情的城市，她走上了来往未来的列车。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透过车窗想寻找那个时刻想念的人，直到列车缓慢开动，都没有见到那个人。当归流着泪，望着越来越远的站牌，心里默念着一句话。
再见了，阿琪。再见了，B市。
？
☆、找爸爸
？ 三年后，D市。
热闹的儿童游乐场内，小孩子们在忘我的玩着，游乐场内充满了孩子欢快的笑声。可是，有一个小朋友闷闷不乐的在玩着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小朋友是爸爸妈妈陪着一起玩，为什么他只有妈妈和哥哥陪，他的爸爸在哪？难道他没有爸爸吗？准备三岁的当参想不通。
“哥哥，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突然被问到问题的小斌愣住了，虽然他已经初一了，但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记得以前他被其他同学嘲笑说他没有爸爸时，他哭着回家问妈妈，为什么他没有爸爸。那时妈妈告诉他，他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努力挣钱，为了以后他可以过上好日子。他不乐意妈妈的回答，又继续问很远的地方有多远。他妈妈沉默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后来长大懂事了，他才知道是因为他爸爸不要他了。现在当参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很想告诉他那是因为他爸爸不要他了，可是他不忍心伤害他，跟他说了妈妈的回答。
“那我不要过好日子，他能回来吗？我想要爸爸。”当参等了很久没等到哥哥的回答，急得哭了，一个劲地喊，“我要爸爸！”
看着怎么劝都不停的当参，小斌很无奈。这几年他从妈妈和当当姐（虽然妈妈说当当姐有了小参之后让他改叫阿姨，可他还是觉得当当姐好听。）聊天中知道当参爸爸就是当归陪他和当归姐姐一起玩的黄琪叔叔。“小参不哭，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他刚说完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当参猛的抬头，充满希冀的眼睛盯着他，就有些后悔冲动说了那句话。虽然他知道黄琪叔叔家在哪，但他也没啥勇气带着当参去。
“小斌哥哥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吗？”当参想到可以见到爸爸就很高兴，再看到哥哥很犹豫的样子他就更急了，生怕他反悔，就一个劲地问。
“嗯嗯，哥哥答应你，不过你不可以让你妈妈知道哦，不然她就不让我们去了。”还是来个先斩后奏，等妈妈和当当姐发现他俩不见时，他们已经上车了。到那时他再负荆请罪。
达成共识的一大一小牵着手往家里走去，只是两人表情各异，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愁眉不展。
虽然是暑假期间，小吃街上还是很热闹，路上依旧人来人往。“倾心一顾”里面正是用餐高峰期，当归在一旁帮着收拾东西，听到韦清诩又旧话重提手顿了顿，继续忙活。“姐，你也别劝我了，不是我不想去找他，而是我没有理由去找。当年我离开时就告诉他我给一年时间他考虑，既然他没有来找我，我就当他是放弃我了，我也不能死皮懒脸去缠他。”
“话是这样说，可是现在小参也大了，你又不愿再找，那总不能让孩子过着没有爸爸的日子吧。”
“姐，我知道我对不起小参，可是我留下小参他也不知道，不懂他会不会承认这个孩子。”
“那也不、、、”
“姐，你要想我给小参找爸爸，你还是先表率给小斌找个爸爸呗，我看赵哥都坚持那么久了，也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去去，就爱打趣我。”
看着小姑娘似的红着脸走开的韦清诩，想着自己这三年。那年离开B市来到A市祭拜陈嘉辉，顺道在韦清诩家待一段时间。没想到不久被检查出来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她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在韦清诩的劝说下，她在这里一住就住到现在，让她再次有了家的感觉。一年之期到了，黄琪还是没有联系她，幸好孩子的出去让她暂时忘了，只是想起时会鼻子酸涩。韦清诩常劝她再找个，只是她对爱情已经绝望了，现在她唯一的中心就是她的孩子。这些年的经济来源就是稿费，足够她娘俩生活得好，不需要找男人来养活。
“妈妈，我们回来了。”一道孩子稚嫩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看到满脸笑容的孩子，她的心马上转好了。
“回来了就洗手吃饭吧，一会妈妈陪你们吃饭。”
深感欣慰的当归并没有注意到小斌的深情，很快忙完手里的开饭了。
小斌乘着他们忙着吃饭的当口回房间把自己平时攒的钱找出来数了数，立马松了口气，还好省着花，不然真没什么钱。又溜到妈妈房间把自己的身份证‘偷‘出来藏好。做完这些他才若无其事的去吃饭。
当参看到哥哥出来了，立马就对着他说，手里还比了比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说话，得到哥哥会心一笑后就开开心心的吃饭了。
饭桌上两个大人并不知道小孩子打的哑谜，也没太在意。晚上当参吵着要和小斌睡觉，当归只当他俩哥俩好，安心码字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得知可以去找爸爸的小参高兴得早早醒着催小斌赶紧上路。睡眼惺忪的小斌看着这个平常怎么喊都喊不醒的小家伙反常地精神，他仰天长叹：爸爸真的很伟大啊。
在家里大人还在睡觉时，两只小的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神不知鬼不觉。
出去后天亮了许多，小斌不放心当参，叮嘱了他好多次注意事项，让他一定要很紧他，不能乱说话。看到他猛点头表示懂后，小斌才放心带他继续走。
买票时，当售票员一个劲盯着他，用怀疑的眼光审视他时，小斌心里直发颤。
“小朋友，你家人呢？”本着关心人民群众的服务态度，售票员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家人在忙，没空陪我去。”小斌说完装作难过的样子，低着头。
看到这样子的他，售票员没有再继续追问，只在心里感叹，现在的父母太不负责了，怎么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出远门呢，不过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谁让穷人孩子早当家呢，自己也是过来人。
当参看到哥哥低着头，抓他的手紧了紧，刚想说话，又想到了哥哥说不能乱说话，就止住了。往外走时才开口问。
“哥哥，你为什么说谎呀？”妈妈不是说小孩子不能说谎的吗？可是哥哥说了，哥哥不是小孩子吗？
“那时好的谎话，不然小参就不能去找爸爸。小参是要不说谎还是要爸爸呢？”
当参听到不说谎就不能找爸爸就急了，“我要爸爸！”
“好了，那我们去找爸爸。现在去等车，还要挺久才能见到爸爸呢，小参不能急哦。”
“哦”当参有气无力的回答着，他想快点见到爸爸。
一路上，看到乖宝宝认真坐在面色沉稳的小伙子腿上的人都不禁感叹，这俩孩子真懂事，父母有福了，然后眼睛就往旁边转了转。小斌当然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