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红楼之笑乌纱 >

第64章

红楼之笑乌纱-第64章

小说: 红楼之笑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于有人受不住,翻身滚下马,瘫在地上对着迎面而来的刀锋大声叫道:“我投降,投降!”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便不远了。不多时,一万多名叛军便只剩下数百人将永宗王护在里头,被上万大军重重包围。
  此时红霞漫天。
  陈延青骑在马上朝狼狈的永宗王看去,拿捏不准圣上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微微犹豫了一下,挥手道:“别伤大王爷,将这些人捆了,要是有人反抗,就地格杀……毋论。”
  亲兵领命。
  永宗王身上的伤口零零总总有二十几道,深的已经能看到雪白泛红的骨头,强撑到如今,压根说不出半个字来,却还用那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陈延青,像一头濒死的凶兽。
  陈延青看了看手背上一道斜长的伤口,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许是擦伤,这是他身上唯二的两道伤口。
  他狰狞的面庞微微柔和下来,我还活着,还能给你猎毛色最好的狐狸。



  ☆、第94章

  长枪一挑,将最后一名叛军拿下;姬谦微微眯眼;看了看血染过的青草地,和一片尸骸,忽开口道:“清点人头,这大约是最后一批。”
  四周狼狈不堪地仿佛从血水捞出的士兵们俱是一怔。
  不知谁大叫一声,“胜了!我们胜了!”这才惊起众人阵阵欢呼。
  见他们欢喜吵闹得不成样子;姬谦也未苛责,只淡淡道:“也罢了,待会儿传龙禁尉来清点,都回营帐去。”
  说罢,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禁军尸身,神色严肃地吩咐道:“按身份木牌,好生敛了。”
  副将低叹一声,应了是。
  转战上林围场五日六夜;休息时辰一共还不到半天;回到战时营帐;姬谦揉了揉疲惫到发疼的太阳穴;解下厚重的盔甲;里头的中衣浸了血污,还散着浓浓的汗味,也来不及换,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姬宸歆听了消息,只微微一叹,吩咐了随行御医去瞧,便不再过问。
  他面前,跪着他的三个儿子,俱是五花大绑,个个狼狈不堪。
  姬宸歆冷冷扫去,只见老大目光冷诮,老四怨毒不甘,老五面如死水,没有一个人愧疚和不安。
  “老四老五也罢了,老大你……朕想听个理由。”姬宸歆淡淡道。
  永宗王昂头,一双黑眸水洗过的清亮,“比起在老三手底下窝囊一辈子,倒不如拼了这条命,父皇,死在你手里,儿臣心甘情愿。”
  姬宸歆闭了闭眼,“你明知朕为你留了不少底牌。”
  京畿两万兵力,若是运用得当,做一世实权亲王有何难?
  永宗王竟似看出他所想,微微笑道:“生居人下,宁毋死。父皇该知道儿臣的性子,生来就是这样。”
  姬宸歆低低笑了起来,“是啊,不像朕,也不像你母妃。”
  永宗王昂首大笑两声,看了一眼立在帐外的陈延青,缓缓闭上眼,直到被赐死的那日,也未睁开。
  姬宸歆笑罢,越过老四永宏王,将目光投向永宇王,“朕很好奇,齐家身为元亦妻族,为何甘愿受你驱使?当年世人皆道齐雪行有识龙目,莫非他竟看上你了不成?”
  永宇王垂眸,淡笑道:“不过是机缘巧合,捏住了他一个把柄罢了,父皇过誉。”
  “把柄,呵……”姬宸歆轻笑一声,“这样重的把柄,怕不是叛国,便是欺君罢。”
  “父皇英明。”永宇王微微弯唇,犹如从前朝会附议般云淡风轻,“齐雪行攻下三郡后积劳成疾,拖了两年,三十岁上便去了。齐家看好先帝前程,便令如今的镇国公,齐雪行的庶兄顶了齐雪行之名,及献郡之功去投先帝。后来卿家季家之争便是齐家暗地挑起,只因季家父子同齐雪行相识。”
  “倒是场好戏,你从何得知?”姬宸歆道。
  永宇王淡笑道:“我曾见大理寺卿齐笑之家中老仆路经镇国公府,一个低骂两声,一个悄然拭泪,查了他们两日,才发觉大理寺卿出身齐家远房庶支,可对了年纪,却唯有齐雪行及其庶兄符合,便查了下去。”
  姬宸歆点头,闭了闭眼,吩咐道:“将他们都带下去,回宫再说。”
  一列全副盔甲的亲兵将三人押了下去,姬宸歆负手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陈延青在帐外来回走了几转,又勾着头往里瞧,若不是他一身浴血的盔甲,十足十的窥伺圣踪。
  姬宸歆早就看见他候在帐外,便道:“陈爱卿何事?”
  陈延青愣了愣,也不待内侍上前,自掀了帐帘进来,躬身一礼直接道:“臣是听说延玉在圣上身边,来寻他的。”
  姬宸歆似笑非笑道:“两位陈爱卿倒是兄弟情深呐!”
  “不是。”陈延青摇头,老实道:“臣是来找他算帐的,他一个做军师的不在战场,倒在圣上这儿躲懒,见着他我非揍他!”
  姬宸歆平生就没见过这样的二愣子,阴郁的心情也被冲淡不少,笑道:“陈卿确实不在朕这里,你去寻忠顺王世子罢,一道去后山迎他们,你侄儿也在那。”
  陈延青眨了眨眼,“后山那么远啊?臣不去了,在这儿等也是一样的。听说明早拔营回京,臣预备去猎狐狸,天晚了就看不到了。”
  张顺儿听着直冒汗,连着两次反驳皇上的话,普天之下也就华耀侯有这个胆子了。
  姬宸歆并未生怒,反而兴致勃勃道:“猎狐狸,可是野狐?”
  “野狐狸毛糙爪子尖,还凶,不好养,臣就打算猎御兽园里放的那些驯过的,给夫人养着玩的。”陈延青认真道。
  姬宸歆笑道:“这有什么,朕记得番邦进了十几只雪狐,性子乖巧,毛色也好得很,待回京,让人送你那儿去。”
  陈延青虽还板着脸,目光却含着笑,行礼谢恩,也不待姬宸歆说话就往外走,口中嘀咕道:“臣再去猎几只紫毛的……”
  被晾在原地的姬宸歆愣了愣,复又笑道:“赤子之心呐……若这世上人人皆是陈延青,天下便太平了。”
  张顺儿赔着笑附和,心里却道:“一个金贵,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
  石墙上的竹节花刻了两朵半的时候,头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沈瑜林抬眼,将金簪藏进袖中。
  陈延玉忽笑道:“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这是陈家军的步子,我们胜了!”
  沈瑜林怔了怔,“我们……胜了?”
  陈延玉笑眯眯道:“胜了,定是胜了,我们去瞧瞧?这几日真是受够了。”
  沈瑜林脑海一片空白,刚要站起身,却晃了两下,直直向后倒去。
  陈延玉一呆,急忙上前探了探,方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昏倒了。
  ……
  沈瑜林醒时正是夜半,营帐中点着炭火,光昏昏暗暗的,被褥里有很重的血腥味,身边呼吸声浅浅,很是熟悉。
  沈瑜林一怔,微微动了动脚,果然在被窝里碰到了一条温热的腿。
  “别闹,让我安心躺会儿。”低沉中带着些含糊朦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上了他的腰。
  沈瑜林放任了他动作,低低道:“你伤到哪儿了?还疼么?”
  两人的呼吸声交缠了一会儿,姬谦才低声道:“没事,背后划了道深的,好在早早剐去了那层铁锈,其余都是皮肉伤,御医处理过了……倒是你,小不省心的,御医说你忧思过度,五内俱伤,前头又积劳两年多,这下全引出来了,怕要调养好些日子,说不准会还留病根……”
  “那么担心做什么?不相信我?嗯?”
  沈瑜林靠他近了些,笑道:“我信你,可还是会担心。”
  姬谦缓声道:“没事,都过去了。”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还一道看御医?”过了一会儿,沈瑜林忽道。
  姬谦低笑道:“我的人,不送到我这里,要送到哪里去?”
  “无赖……”沈瑜林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喃喃道。
  姬谦往外挪了挪,“好几日没洗漱了,别熏着你。”
  沈瑜林又凑近了些,低低笑道:“地宫里水源短,只供一品大员和王侯洗漱,我也脏了几日,谁也别嫌弃谁。”
  姬谦叹道:“是我疏忽了。”
  沈瑜林倚在姬谦的怀里,又蹭了蹭,“我们扯平了。”
  姬谦微微一笑,用脸颊缓缓摩娑着怀中少年干燥的发顶,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欣喜。
  “五王爷他们怎么样了?圣上有说过如何处置么?”沈瑜林道。
  姬谦掖了掖被角,低声道:“小七设伏捉了老四,老五是我带兵生擒的,大哥……是华耀侯救驾时带来的,仿佛是昨日傍晚的事。后来我便睡到如今,也不知父皇打算了。”
  沈瑜林微微皱眉,“听闻皇城之中有世族做叛军内应,莫不是……”
  “正是齐家。”姬谦低叹一声,将事情原委说了,复又淡笑道,“正趁了元亦的心思,到时再捧捧世子妃,他的后宅便没工夫盯着他不放了。”
  沈瑜林狐疑道:“这样费周章地树靶子,元亦是有心上人了?”
  姬谦将怀中少年揽得更紧了些,叹道:“都是孽缘,元亦的心上人是绍钦。”
  沈瑜林一怔,“绍钦不过十岁过半,怎会?”
  姬谦微叹,“所以我也不知他是一时魔障,还是动了真心,若是真心,连我也不敢再逼他,皇祖父老来昏聩,父皇半生遗憾,小皇叔十年醉生梦死,皆是真心人所误,元亦那般性子……”
  沈瑜林抿唇,眉头紧皱。
  姬谦怔了怔,揉了揉昏涨的太阳穴,淡笑道:“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又招你担心了。”
  他拍了拍沈瑜林的后背,闭上眼,喃喃道:“大不了成全他们也罢了,能走多远看他们的缘分,好歹有我们看着,闹不出大事。”
  沈瑜林无奈地将脸埋在姬谦的颈间,闭上眼,低叹道:“绍钦是独子,须得留后,你不能纵着元亦。”
  姬谦点头,“自然,我也当他做侄儿的,若换了旁人……睡罢。”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再无话。

  ☆、第95章 完结

  “三王为乱,祸及社稷,朕自危扶以内,宁不知何夕,知天命之年逢事,若景上意?今宁王恪德至孝,恭诚五略,有文帝之风,承景家国,当王天下,朕肖前人洪德,禅位此子,敬告宗庙,通达四海,钦此。”
  圣上平叛归京,三王之事尚悬而未决,便发下禅位诏书,平静了没两日的京城立时便如滚油添水般沸腾起来。
  无论众人如何作想,既已发了明旨,禅位之事势在必行,钦天监算了黄道吉日,正是六月十八。因着同姬谦结契之故,沈宅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
  “往年也未见这些人多殷勤……”锦绣提了一串玲珑粽子挂好,看着一拨人远去的背影,口中嘟囔道。
  “习惯了也罢了。”沈瑜林看看外间暗下来的天色,吩咐道,“先煮肉粽,娘亲说那个不易熟,旁的明日现煮也来得及,不必留晚膳,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他便换了一身浅青长袍,也未束冠,只用寻常玉簪绾了发,匆匆离去。
  锦绣拨了拨五彩缤纷的玲珑粽子,嘟嘴道:“生就劳碌命,好好的重阳假也不知歇歇。”
  沈瑜林很忙,几乎是脚不沾地,天下即将易主,牛鬼蛇神遍地,闲杂乌糟事也随之而来,多的是官员生事,地方躁动。
  监举司发展到如今,职能众多,顶了御史台,吏部,户部等诸多部门部分的用处,属官品级却多低微,用民间的话说便是“县令官做了相爷的事,来年开春还领七品的饷”,可见一斑。
  陈相如今已不大管事了,他有三子,两个做了一方大员,最不成器的也在军中脱胎换骨,步步高升,人生如此也了无遗憾了,惟一的牵挂便是手中握了几十年的相位。
  他极欣赏沈襄才识,曾有意培养他继承这位子,无奈沈襄天生淡漠权事,并不愿入仕为官,经了几年观察考验,老狐狸陈仲先将主意打到了沈瑜林头上。
  在陈仲先看来,沈瑜林简直是天生为相位而生的。论背景,孤臣,纯臣,冥妻结契,无子继,所谓太上忘情而至公,又有圣上的宠爱在,不愁他私欲忘公。论能力,少年入仕而自成一脉,将监举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明明盖了各部众多职能,却仍能左右逢缘,为人处事沉稳大气。虽论资历有所不足,可比起那些所谓的相位候选要好得多,他当年不足而立时封相,自然不会因着年纪而小瞧沈瑜林。
  如今陈仲先日日进出走动都要将沈瑜林带在身边,时不时提点几句,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打算。无奈连姬宸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令沈瑜林分担些陈仲先的公务,向众臣暗示了他的态度。
  姬谦原是想教自家少年歇几个月差事,好生将养身子的,如今却是打了水漂,只得令太医一日三顿为他熬药,到了晚间再亲自压着自家少年用药膳罢了。
  沈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