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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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再者,王妃病了,你都不知道派个人通报我吗?”李修尧把看完的信往桌上一拍,对墨言说道。
“主子教训的是,墨言从今日起定当注意王妃的安全,有何异常定向王爷禀报。”墨言不敢再为自己开脱,忙负手说道。
“罢了,你今后注意便是。墨言,看来我需要去拜见我的老丈人了。”李修尧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爷,此话怎讲?”
“坐实宋尚书之罪,还差一把火。而这把火,看来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李修尧得意地笑着,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王爷,萧相国在信中所言是……”
“萧相国并未言明,只说久未与璟王妃团聚,甚是想念,望本王协王妃一同回萧府,好好聚上一聚。”
“如此平常之事竟用密信来送,想必萧相国是不想让信被人劫去的时候露出马脚。”
“不错,如此看来,不用我言明,相国大人已经明白我与他结亲的目的了。”李修尧将信叠好,交给墨言,墨言起身接过信,拿起桌边的火折子点了灯,将信烧毁。
“正好王妃昨日也嚷着说想家了,借这个机会,让她和家里人好好聚一聚吧。”李修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并未顾及身旁的墨言,说完,唇角勾起笑意。
听雨阁里,丫鬟画梅匆匆向宋蓁的屋子走去。
“侧妃,王爷昨日一直待在望月阁,今日早上才出来,随即就去了书房。”
“知道了,画梅,你先下去吧。”
“是,侧妃。”
画梅出了屋,宋蓁叹了口气。这画梅是自己嫁到璟王府时,爹爹亲自替她选的人,心思重的很,整日里时不时地会跟自己汇报李修尧的行踪,起初她不想听,可画梅却拿出爹爹来压她,自己这个大家闺秀的柔软性子也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反正汇报的也无非是一些李修尧的日常起居。
可近日来,宋蓁却在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画梅的汇报时发现,李修尧越来越多地出入望月阁,从李修尧参加九王爷的接风宴那日开始。
宋蓁越想越觉得心慌,便作罢,喊思琴来给自己准备文房四宝,练了几幅字,才稳了心神。
映容的风寒折腾了十几日,总算是好利索了,这期间,李修陵和宋蓁都前后来看望过自己,李修陵说,自己就是映容的克星,从他回了京,映容就没一件好事,逗得映容笑得不行。
而宋蓁,却是在嫁进璟王府以后,第一次来映容的望月阁拜访。
宋蓁说,自己嫁进来后就去了趟朝闻寺,回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少,竟是没顾上来拜访映容,实在是不合规矩,映容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个惹祸的主,虽然那日在百花园她的一席话让映容面子上难堪,实则却是为映容解了围,而那也是二人唯一的一次交集,伸手不打笑脸人,映容看着宋蓁的样子,准备先观望一下这宋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李修尧,自从扔下那句让映容惊呆的话以后,再也没露过面,反而是大大小小的药材和补品差人送了不少来,青芷和碧琬还抱怨说,李修尧送的东西都快把望月阁塞满了。
想到那日自己的反应,映容就觉得自己真是怂到家了,简直是又被他戏弄了一番。自己发烧说胡话了?而且真的说了那句话?孟仪不知道萧映容这具身子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一发烧就说胡话的毛病,但映容依稀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因为发烧,脑子确实不太清晰,就知道青芷一直折腾着让她盖被子,自己却只是觉得热,就乱动了一会儿,后来李修尧的声音确实忽远忽近地传来,可却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后来好像还看见了他的脸,再然后,一觉醒来,就是自己睡在他怀里。
映容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会儿。这事儿她都想了不下一百遍了,中间就是记不起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如何能判断李修尧说的是真是假?自己对他说的实话都是冠冕堂皇的,他那么奸诈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说真话?一定是他骗她的,对吧?可是,他骗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单纯为了好玩吗?也许就是为了好玩?
想来想去,映容越想越乱,索性两手大力捶着桌子,作抓狂状。
“王妃这动作,是在练武吗?”青芷和碧琬出去收拾李修尧新送的补品了,屋门未关,好巧不巧的,李修尧突然出现在门外,抱着双臂斜倚着门框,看着映容的动作,甚觉好笑。
他来多久了?难道自己刚才拍脸也被他看见了?映容顿时正了正色,站了起来,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王妃是觉得我璟王府的桌子结实是吗,如此大力地捶打。”李修尧走了进来,拉了凳子在映容旁边坐下。
“王爷来找妾身,是有何事?”映容怕再纠结这个事情下去,自己怕是要被他嘲笑死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倒确实有事。明日王妃随我去一趟萧府吧,王妃自从成婚后,久未与家人相聚,想必甚是想念吧。”
“妾身谢王爷关心,那妾身今日就准备准备。”映容虽然对萧相国一家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在她未嫁过来之前,府上之人也对她照顾有加,加上自己的这具身体作为萧家的女儿,理应思念家人,便对着李修尧摆出一副欣喜不已的惊讶表情,连忙谢过李修尧。
“本王也是听王妃那日说想家了,便心里念着,前几日协助三哥处理了一些军事要情,刚刚才闲下来,就陪王妃去一趟吧。”李修尧看着映容,面上未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让人气的要死的笑容。
映容听他又提起那晚自己说胡话之事,简直觉得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依然挂着笑,眼神不断游移。
“本王去歇着了,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李修尧不再看着映容,起身向门外走去,临走前,突然又转过身,对映容扔下一句:“王妃不必怀疑了,这一句,也是那晚王妃切切实实说过的话。”
映容简直想抓起桌上的茶杯向李修尧扔过去,还好李修尧说完这句话就走远了,不然,映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干的出来。
☆、第十五章
映容和李修尧坐在马车里,向萧府的方向行去。
“王妃有些日子未见相国和相国夫人了吧。”李修尧似乎很喜欢在坐马车的时候掀开窗帘,一如现在,望着窗外的市井风光。
“确实,自从嫁于王爷,妾身一直未得机会回府与家人一聚,王爷此番能陪妾身,妾身倍感荣幸。”映容照旧跟李修尧客套着,面上神色依旧平和。
“唉,你这性子啊,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拧不过来了。”李修尧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跟窗外行人的说话声混在一起,让映容未听清李修尧说了什么。
“王爷……刚刚可是有说什么吗?妾身听的不真切。”映容怕李修尧是跟自己说话,连忙问道。
见李修尧并未答话,映容觉得自讨没趣,便也掀开自己这边的窗帘,向外张望着。
正看得起劲,映容这一侧的帘子突然被人放下,马车里瞬间暗了下来,身子一晃,只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下一刻,映容就发现李修尧倚着马车里没有车窗的后侧,将自己揽入了怀里,也顺便将自己那一侧的窗帘放了下来。
“本王昨夜睡得晚,此刻困得很,陪本王睡一会儿。”李修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映容还想挣扎一下坐起来,却听得他说:“一会儿见了老丈人,我可不想没精打采,你别折腾。”
见拗不过他,映容只能妥协,任他抱着自己,在这颠簸的马车里斜躺着。
“王妃,萧府到了,还不起吗。”映容只觉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朦胧间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李修尧的怀抱里,瞬间清醒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连忙揉了揉眼,整了整衣裙,欲下车去。
“先别动。”李修尧突然拦住她,手向她的发髻伸去,帮她把因为睡觉而散落下来的一绺青丝藏到了发髻中。
“好了,走吧。”李修尧满意地看着映容,先下了车,替她掀开了车帘。
映容已经羞赧地满脸通红,却依然故作镇定,将手伸给李修尧,下了马车。
萧府门外,萧仲山和萧夫人已经等在那儿,见李修尧和映容下车,连忙做礼拜见二人,一番寒暄客套后,众人进了客厅。
萧仲山和萧夫人久未见到映容,自然是一番疼爱,映容也顺着两位“爹娘”的话,给出了他们想听的回答。
随后,萧夫人拉着映容回屋叙家常,而李修尧也跟着萧仲山去了书房。
一到书房,萧仲山与李修尧正色起来,不再客套。
“相国如此急迫地望小婿前来,想必定是有要是相商吧。”李修尧负手立于书房,欣赏着萧仲山挂在墙上的字画。
“璟王爷果然是聪慧之人。”萧仲山走到李修尧身后,捋须说道。
“相国想如何帮本王?”李修尧转过身,眼中净是精明。
“老臣知道,欲扳倒宋尚书,王爷这火,还欠一把东风。”萧仲山镇定如常,负手说道。
“而相国,便愿意为本王做那鼓风之人,是吗?”李修尧嘴角一勾。
“王爷近日来传递的密信,老臣逐一都有看过。起初王爷同意皇上的赐婚,迎娶小女,老臣便猜测王爷有意与老臣结盟,而一月后,王爷突然迎娶宋家千金,实在让老臣有些琢磨不透。”萧仲山抓过书桌上摆着的小玉雕把玩着,随即一笑:“哪知隔了几日,王爷这密信,就一一送了过来,老臣这才安了心神啊。”
“萧相国,你在皇上赐婚之前,便三番两次向皇上自荐,望萧家二小姐能嫁入璟王府,这才有了皇上顺理成章的赐婚,这些,你都当本王是瞎的吗?”李修尧眼底浮出一丝凶狠,声音突然冷了起来。
“王爷英明,早就看出老臣有与王爷结盟之心。”萧仲山见状,忙作揖请罪。
“相国大人,在本王面前,不需要有什么小动作,本王为人确实阴险狡诈,阴谋阳谋我都不避讳,君子一词,我从不屑于用。”李修尧不再看萧仲山,在屋中边走边看着一幅幅的字画。
“当年丽妃娘娘自缢之事轰动朝堂,这些年王爷权倾朝野却深得帝心,老臣却知道,丽妃之死,另有隐情,故,王爷不会一直坐以待毙。”萧仲山见李修尧明人不说暗话,便也不再掩饰什么。
“相国大人一开始就如此直爽不就好了,岂用本王费如此口舌。本王自幼与宋家小姐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而情理之中,本王就该迎娶宋小姐为妃,如今将萧宋两家的千金都纳为妃,扰乱朝中众臣耳目,岂不快哉。”李修尧也笑了笑,随即说道。
“王爷此举,实在高明。老臣深知丽妃冤屈,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相国大人,本王也知你是母妃的故人,如此才信任于你,本王先谢过相国大人了。”李修尧并未有动作,但言语间谈到丽妃,却也不再那么强硬。
“王爷折煞老臣了,丽妃娘娘未去时,对老臣帮助有加,老臣如今帮扶王爷,也是理所应当。”
“那相国这把风,想怎么鼓?”
“老臣这风,鼓得小,却也鼓得妙。”
是夜,映容和李修尧在萧府用了晚膳,李修尧席上和萧仲山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酩酊之际,萧夫人便留了映容和李修尧在萧府留宿,映容不好拒绝,便留下了。
李修尧被映容和碧琬扶着进了屋以后,两人赶紧将李修尧弄上了床榻,一切收拾好后,映容让碧琬去歇着,自己叹了口气,看着床上那个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狐狸,脱了外衣,便轻轻上了榻。
果然,还未等映容躺好,李修尧一把将她捞了过来,映容闻着他还未消的酒气,稍稍推开了他说:“王爷,别太近,妾身闻不得这味儿。”
“现在不是在璟王府,别王爷妾身的了,你也不嫌麻烦,就以你我相称。”
“是,王爷。”
“呵,可真是个老古董。”李修尧好似是在笑话映容,映容听了,倒也未在意,今天折腾了一天,又要硬着头皮应付萧夫人,还要让自己不露出什么马脚,实在是有些累了,刚躺下,睡虫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