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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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陆炳笑着拱手:“告辞了!”
金不换连忙伸起手,说道:“等一下,陆大人,有事好商量。”他一边留下陆炳,一边对身边的手下们沉声道:“全都给我退下,我要和陆大人好好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苗飞虎等人的身形消失在了院外,赤花鬼母与金不换对视一眼之后,也走了出,两扇大铁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合上,整个小院里,只剩下了金不换与陆炳二人。
陆炳也不客气,笑着转身就坐回到了刚才金不换坐的主位之上,金不换的脸色一变,嘴角勾了勾,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坐到了刚才赤花鬼母的位置上,说道:“多谢陆总指挥前来相告,你刚才说那些是徐林宗说的话,难道,徐林宗已经和巫山派的人正式合流了?”
陆炳点了点头:“正是,徐林宗出手救下了那几个巫山派的弟子,跟着她们到了巫山派人集结的地方,正是把你的那些计划给说了出来,并加以应对,才折服了巫山派的人,取得了这次解围的领导权,哼,若不是我已经在巫山派留下了眼线,正好在这次解救屈彩凤的队伍之中,只怕明天,你就会一败涂地了。”
金不换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陆总指挥真是有本事,巫山派极难打入,几乎从不收外人,核心成员多是从小养大的孤儿,这都能让你放了内鬼,小弟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陆炳笑了笑:“好了,你我同朝为官,现在又都是给瑞王殿下办事,这次金公公为了捉拿屈彩凤,也是费了大力,所以我并不想看到你一败涂地。”
金不换冷笑道:“是吗?我还以为陆总指挥已经跟巫山派寻求合作了,这回要来拆我台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咱们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不用说客套话,你说了,我也不会信的。”
陆炳哈哈一笑:“痛快,我就是喜欢金公公你的这种个性,虽然你是厂公,但还是保留了江湖人的直爽,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我帮你一把,让你杀了屈彩凤,一出恶气,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金不换的眼皮跳了跳:“什么条件?”
陆炳冷冷地说道:“这第一,你不许把这事牵连到武当,牵连到徐林宗的身上,我在武当有自己的安排,你不能插手。”
金不换的脸色微微一红,他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九九逃不过陆炳的眼睛,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好,这条我可以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陆炳的脸色一沉:“这第二件事,就是那太祖锦囊,此事你不得插手,如果你插手此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不换厉声道:“陆炳,你有什么资格一个人独占太祖锦囊的事情?你明知道我对付巫山派就是为了查太祖锦囊的下落,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要跟我作对?我们东厂为了此事已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不知道吗?要我收手,怎么可能!”
陆炳冷笑道:“我做事最公平,已经把屈彩凤让给了你,你可以杀了她为你的那些手下报仇,也可以去占消灭巫山派主力的功劳,向皇上,向瑞王殿下报功,可是,巫山派的总舵,得由我们锦衣卫去搜索,不然我没有好处,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你若是不想答应,我也无所谓,你自己去对付徐林宗好了,但愿你有本事能既杀了屈彩凤,又灭了巫山派的人马。”
金不换的脸色阴晴不定,在考虑着得失,久久,他猛地一击掌,咬牙切齿地说道:“好,陆炳,这回就依你,巫山派和太祖锦囊,留给你去找,不过,我这回放过武当派,以后可未必会手下留情,你不能让我永远对武当不出手,尤其是武当肯定会站在太子一边,跟瑞王作对!”
陆炳哈哈一笑:“那好吧,一年内你不得对武当出手,这是最后的条件,不接受的话,我现在可就走了啊。”说到这里,陆炳把手中的一碗茶汤一饮而尽,站起身,向着门外作势欲走。
金不换也跟着站起了身,他的眼中冷芒一闪:“好了,陆炳,别跟我玩这套把戏啦,咱们成交!”
第1585章 色中饿鬼
瑞王朱载昌,是一个年约三十二三的瘦子,中等身材,脸色苍白,因为酒色无度而显得走路都有些弱不禁风,更是与那一身华丽的黄袍金冠,显得很不协调,一双三角眼里放着色迷迷地光彩,在每个经过他身前的女子脸上和胸部扫来扫去,若不是忌惮于他身边跟着的十几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壮汉,只怕早就有些路见不平的汉子要上来把这登徒浪子给殴打一顿了。
锦衣卫千户应千求,是个四十左右,沉稳干练的紫面汉子,他的身材不高,但是很壮士,两肩非常宽,两侧的太阳穴,高高隆起,跟他的那十余名手下一样,尽管他们都是一身布衣打扮,但是作为千挑万选的锦衣卫,即使没有飞鱼服在身,绣春刀在手,但那股子强劲的气势,却是无声自现。
今天瑞王根本没有去看那法场的心思,这次来南京,嘴上说是要坐镇指挥,看着金不换把巫山派的贼人一网打尽,但实际上他对秦淮名妓的兴趣远大于这些打打杀杀,好不容易利用太子哥哥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作了文章,虽然查无实据,但也吓得太子足不出户,闭门反省,所以瑞王趁机说是来南京为先帝扫墓,视察一下为父皇嘉靖建造的万年吉壤,实际上是可以借这机会烟花三月下秦淮,好好地感受一下秦淮名妓们的优质服务。
应千求看着瑞王那心花怒放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低声道:“少爷(这回是微服出巡,在外面都是以主仆,而非君臣相称),今天城里可能会有乱党闹事,您这样有些太显眼了吧,这十里秦淮,随时都可以来游玩的。不必非要在今天。”
瑞王这会儿正在和河上一条画舫上几个花枝招展的艺妓眉来眼去的,这些人一看瑞王这副贵公子的打扮,都知道这是个金主,一个个搔首弄姿,就是想要吸引这瑞王的注意力呢。
瑞王本来正调情调得入戏,给应千求这么一说,兴致消散得无影无踪,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护卫,还管起本王,本少爷的事了?就是你主子也不敢跟本少爷这么说话。”
应无求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少爷,您的事,小的自然是不敢管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陆爷说了,城中现在混进了不少巫山派的乱党,想要趁机起事呢,少爷您在这里目标太大,实在是不安全啊。”
瑞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笑话,光天化日,我大明的陪都重镇,怎么还会有消灭不了的乱党呢?分明就是你们这些护卫,学艺不精,不敢承担起责任罢了,难道,朝廷养了你们这么多高手,连本少爷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吗?”
应无求咬了咬牙,说道:“小的自然有能力保护少爷,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少爷受任何损伤的!”
瑞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本少爷今天第一次来南京城,后面还有祭祖扫墓的任务,不能呆太久,趁着难得的机会,来这十里秦淮走走看看,又惹到谁了?你们是护卫,有责任保护本少爷,听着,败兴致的事情,不许再提,把眼睛给本少爷放亮点,出了半点岔子,拿你们是问!”
应无求心中暗暗叫苦,暗叹怎么自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个苦差事,他正要拱手称诺,却只见瑞王的眼睛,突然就像是给定住了,痴痴地看向了河上的一条画舫,几乎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只见画舫之上,坐着一位长发美女,体态婀娜,脖颈细长,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瑶鼻琼口,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轻盈优雅,一双春葱般的玉手,正轻抚着一枝挂着蓝丝带的竹笛,而她那性感的红唇,轻轻地在这竹笛上的小孔滑过,吹气如兰,吐出一个个动听的音符,良辰美景,佳人如玉,让瑞王的骨头都快酥了。
应千求一看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女子看起来跟刚才那些花枝招展的艺妓们都不一样,她几乎不施粉黛,眉宇间倒是有股子练家子的英气,身形骨架也是很硬扎,不像那些娇滴滴柔若无骨的艺妓。
应千求的心中一动,转头对身边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些人本来也是跟瑞王一样,流着口水饱餐这吹笛美女的秀色,这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全都站到了瑞王的身边,围了一圈。
瑞王本来还使劲地嗅了嗅鼻子,想要闻闻这女子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如同空谷幽兰,纯天然无添加的美丽,可是他用力一吸,却是一股子大老爷们身上的浓烈汗味入鼻,让他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转头一看,只见六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身边围了一圈,而一个个的手,都放到了腰间的刀剑柄之上。
瑞王的脸色一变,骂道:“脑子都有病是不是,成心坏本少爷的兴致吗?都给我滚远点!”
应千求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少爷,这个女人有些不太对劲,完全不像一般的秦淮女子,我看她身上有些功夫,搞不好可能是巫山派的妖女,您可千万要当心啊!”
瑞王先是一惊,转念一想,冷笑道:“应护卫,我看你是小心地过了头吧,难道巫山派的人,知道本少爷这次来南京的事?知道本少爷的行踪?”
应千求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您这回是微服私访,就连南京城的官员们也不知道,更别说巫山派的人了。”
瑞王哈哈一笑:“这就是嘛,巫山派的一般贼寇,怎么会知道本少爷的身份?再说了,你们不是说他们今天是要去救那个什么屈什么凤的吗?哪有功夫在这里来对付我?就算退一万步,这些是巫山派的人,现在你们也就十几个护卫,他们为什么不调集大批手下,直接攻击呢?应护卫,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恐吓本少爷,就是想让本少爷乖乖地跟你回去,这样你就不用担责任了,是不是?哼,我送你一句话,谁让本少爷今天不高兴了,本少爷就让他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
第1586章 猎艳秦淮
瑞王的话说得应千求冷汗直冒,这个王爷喜怒无常,打杀手下奴婢从不眨眼,这是他知道的,而其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这也是应千求知道的,他咬了咬牙,一挥手,那十余名护卫全都散开了去,瑞王的神色稍缓,继续盯着那画舫之上的女子,只是这会儿因为刚才的一闹,这条画舫已经渐渐地消失在了前方,只有那悠扬的竹笛之声远远传来,而画舫后面的那个身形魁梧壮硕的船夫,还能看到他戴着斗笠的身形。
瑞王的扇子一摆,说道:“我就要这个女子了,去给我弄来。”
应千求这回不敢再有任何的置疑,他使出轻功身法,身形如大鸟般腾空而起,直飞到河道之上,在几条小船的船头稍稍一点足,再度腾起,如此这般,飞出两百余步之后,稳稳地落在了那条已经拐弯,消失在瑞王等人视野之中的画舫船头。
那名一袭蓝纱,宛如仙子般的女子放下了唇边的竹笛,略一皱眉:“大爷,你怎么可以直接跳上这条画舫呢?”
应千求上下打量了几眼这句女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灵动之色,我见犹怜,就像她那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一样,不过应千求的心里还是写满了警觉,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缝着金线的锦袋,放在手上掂了掂,里面银两相撞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说道:“我家少爷看中了姑娘,想请姑娘前往一叙,研讨音律。”
那女子格格一笑,素手轻掩红唇,笑不露齿:“看来你家公子是外地人啊,不知道这秦淮河的规矩,现在是上午,可不是晚上姑娘们出来接客的时间,我们父女只不过是在这里练习罢了,也不知道,会给你家少爷看中呢。”
应千求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说来,你们上午是不接客的,对吗?”
一个略响苍老的声音响起,站在船尾的那个梢公,半个脸隐藏的斗笠的阴影下,几道长髯在胸前飘舞着,只有一双精光闪闪,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应千求,缓缓地说道:“客官,一般来说,规矩是这样的,但是,我们父女二人也是外地新来这秦淮河的,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呆上多久。”
“我看你家少爷,应该是颇通音律之人,与小女也算是有缘,所谓择时不如撞时,若是你家公子有意与小女探讨音律,那可以移步前面乌衣巷边的水榭,小女在那里焚香摆琴,与你家公子共同探讨,若是你家公子能说得出小女所吹奏的曲律,小老儿分文不取!”
应千求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不可以就在这河道上吹奏吗?刚才不是挺好?若是你们肯跟我们回去,那必有重金相谢。”
梢公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们是外地人,不讲这些秦淮河上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