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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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
沐兰湘看着李沧行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神色,口中却继续道:“他们才是我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惜现在都不见踪影,只好让我这廖化当先锋了。”
云涯子淡淡地一笑:“沐姑娘过谦了,火华子,带沐女侠去客房休息。”
火华子应了一声,把沐兰湘引向了门外。临走时,沐兰湘又扭头看了李沧行一眼,方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云涯子挥了挥手,让火松子和火练子退下,对李沧行道:“你师妹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沧行嗫嚅地说道:“弟子,弟子现在是三清观的门下,和武当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我……”
云涯子摆了摆手:“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要是已经忘了她,不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我让火华子,而不是你去送她。”
第163章 坦白从宽
李沧行摇了摇头:“弟子怕是已经引起她注意了。”
云涯子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回事?”
李沧行叹了口气:“弟子刚练了一天功,没洗澡就过来了,师妹她与我从小长大,怕是熟悉弟子身上的味道,刚才要不是这层面具,只怕已经给她识破了。”
云涯子没料到这一层,微微一愣:“唉,百密一疏啊,我没想到你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你们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了,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武当?如果那个你跟师妹有私情的传闻是真,紫光又怎么会拆散你们?”
李沧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一年来的卧底生涯让他夜夜不能安枕,只能靠练功来强迫自己淡化对武当对沐兰湘的思念。
他太累了,尤其是心累,他知道云涯子对自己已经是倾囊所授,毫无保留的信任,而自己去要瞒着他,实在太不该。
在三清观呆了快一年了,黑手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但起码有一点他可以确认,云涯子绝不会是这个黑手。
他咬了咬牙,作了个重要的决定,朗声道:“掌门,弟子有要事向你禀报,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个绝对安全的说话处。”
云涯子上下打量了李沧行半天,点了点头道:“随我来。”
言罢云涯子身形一起,人如离弦之箭,飞出大殿,李沧行施展梯云纵紧紧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后山一处绝密的洞窟,随着李沧行的身形没入洞中,洞口处的机会也紧紧地闭合。
随着云涯子点亮了洞内的一盏油灯,李沧行看清楚了这个山洞,三丈见方,只有一张卧榻,靠着洞壁的地方是两部堆满了书的书架,除此之外别无长物:“此处是我自己闭关练功之所,绝对安全可靠,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实不相瞒,其实弟子来三清观是奉了紫光真人的指示。”
云涯子撸着胡须盯着李沧行的眼睛,一点也不惊讶,只问了一句:“还有呢?”
李沧行对云涯子的反应有点吃惊:“掌门对此不奇怪?”
云涯子微微一笑:“从你来我派的第一天我就能猜到了。我知道你来我派有目的,但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开始我以为是为了偷学武功,但后来我打消了这念头。”
“接下来我以为你是某个势力的卧底,混入我帮,想煽动内乱,但一年下来,我发现你更多地是在观察而不是去培植自己的势力。加上你确实是童男之身,并不会使天狼刀法,所以我才打消了对你的怀疑。”
云涯子看了李沧行一眼,说道:“那天出手试探你的黑衣蒙面人正是我,你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使出天狼刀法,让我彻底放下了对你的防备。但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一直在等你自己跟我说出来。”
李沧行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再无隐瞒,把自己在武当的一切经历说与云涯子听,连迷香一事也毫无保留。
云涯子一言不发,时不时捻须长思,一直等到李沧行说完,才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李沧行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掌门,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要去和师妹相认吗?”
云涯子马上抬手阻止:“不可,你武当内鬼未除,现在即使你们两情相悦,以后也必遭人陷害,到时候恐怕连紫光道长也无法维护你们。”
李沧行点了点头:“那她既已起疑,弟子又该如何做?”
云涯子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洗个澡,搽点香粉或者辣椒粉什么的,总之别让她闻出味道,后天比武时切忌用武当的武功,应该会让她打消怀疑。对了,你这一年来在我这里的排查有没有结果?”
“惭愧得很,一点迹像也没有,只是那次下山到黄龙镇时……”李沧行将上次的经历与自己的怀疑说与了云涯子听。
云涯子站起来踱了几步:“这倒是个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我会对此留意的。还有一事你不知道,上次来的那个傅见智,人称花花太岁,极擅采补之道,火松子在这男女之事上又是特别有兴趣,几年前就缠着我要走了那本黄帝内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担心了。”
李沧行想起那本书,不禁面红耳赤,好在戴了面具,没让人看出来,马上转移了话题:“掌门,还有一事。是关于这次中秋比武的事,弟子要不要……”
云涯子一摆手,道:“我知你担心用出鸳鸯腿与折梅手引起师弟们的不满,但事已至此你藏功也是无用,不如坦荡面对。那天你只须隐瞒武当功夫即可,三清观的功夫可全力施展。”
“是。”李沧行正色回应道。
云涯子看了李沧行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师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依我看来,她来我派商议结盟之事是假,下山寻你下落才是真。”
李沧行一下子变得大窘:“掌门,这……”
云涯子正色道:“峨眉派柳如烟没办成的事,她也不可能办得到。我们还跟魔教接触过,更不可能在这时候加入伏魔盟。她定是为寻你才来此无疑,真是个痴情女子啊。一旦黑手之事水落石出,我会向紫光道长言明此事为你提亲,你切不可有负于她。”
李沧行感动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云涯子哈哈一笑,扶起了李沧行:“行了,此事一结束,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是回武当,到时候我不勉强你。这也算是我与你的约定。今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去吧。”
李沧行谢过了云涯子后,出了洞回到自己的房间,用井水洗了个澡。一年来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此刻他感觉到无比地轻松,心情一如身上的感觉一样清爽。
一觉醒来,李沧行在房里打了会坐后,就去吃早饭。他一向起得很早,每次吃早饭时都没有几个人在,今天也是一样。
李沧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想到昨天晚上云涯子说过的话,于是蘸了一把辣椒酱向身上衣服抹了抹,一下子鼻子里充满了又辣又呛的味道,再也闻不到自己的体味,心中暗自高兴。
第164章 郎心如铁
扒完了最后两口饭,李沧行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鼻子里钻进一股熟悉的淡淡兰花清香,他的心一下子快要跳到嗓子眼,抬头一看果然是沐兰湘,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他在昨天晚上已经想好了今天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故作大方地拱手行了礼,道了声沐姑娘早,便欲从她身边走过。
小师妹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李大侠请留步。”
“沐姑娘有何指教?”李沧行看到她鼻子抽动了几下,脸色转而失望。
沐兰湘的眼珠子一转,问道:“李大侠可曾是口味偏重,早饭要吃这么多辣椒?”
李沧行巴不得早点脱身,随口道:“哦,这个呀,不小心把辣椒酱打翻在身上了。”
沐兰湘马上接过了话头:“我记得你不爱吃辣椒,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徐师兄恶作剧,把辣椒放你菜里,你辣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李沧行本想脱口而出谁说我不能吃辣,烈酒我可最能喝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差点上了小师妹的当。
他连忙改口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自小在黄山长大,小时候并不认识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徐师兄。你说的徐师兄是徐林宗徐少侠吧,在下久仰大名,可惜未曾得见,只愿他吉人天……”
沐兰湘突然叫了起来:“够了,大师兄,你要骗我瞒我到什么时候?从小你的耳朵最灵,我的鼻子最灵,什么味道也逃不过我的鼻子,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长大,一起练功,你身上的味道我岂会不知?”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不认我了?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着我,我是你小师妹啊,你真的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沐兰湘越说越激动,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上前一步就要去抱李沧行。
李沧行恨不得一把就把小师妹抱进怀里,一辈子也不分开,但理智告诉他绝不可以这样。
他后退了一大步,深吸一口气,用自己都觉得冷酷的声音道:“姑娘请自重,你看好了,我乃是三清观弟子李大岩,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大师兄,更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淫贼李沧行。人练功出了汗味道都差不多,你恐怕是认错人了。不信你可以问问我派的弟子,我是否从小就在这里。”
沐兰湘摇着头,只是不信:“你还在骗我,你连大师兄叫李沧行都知道,还说你不是他?”
“李沧行这淫贼的名字传遍天下了,谁人不知?我虽没怎么下过山,也听师兄弟们说起过此人色胆包天,正邪大战时就犯色戒,回山后还是死性不改才给赶出师门。呀,对不起,唐突姑娘了,在下实在该死。”
李沧行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反正戴了面具,巴掌声音挺大脸倒也不痛。
沐兰湘盯着李沧行一动不动,突然放声大哭:“原来你是怪我,怪我那晚那样对你。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时我脑子不清楚只是恨你用那种手段对我,等我回过神来你已经走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眼泪在沐兰湘清秀的脸上汇成了两条小溪:“徐师兄不在了,你再一走,爹又那样,我在武当好孤独好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对我原来是这样重要,我真的一刻都不能离开你。”
“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好吗,我一定向师伯求情,说我是自愿的,与你无关,好不好。”
说着说着沐兰湘一下钻进李沧行的怀里,哭得如梨花带雨。李沧行如同被人点了穴道,明明知道应该推开她,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此时虽已过饭点,但仍有几个弟子进出饭堂,一看门口二人如此,均快步走开后在远处围观。
李沧行暗道一声苦也,清醒了过来,想推开怀里的沐兰湘,却发现她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毛茸茸的小脑袋正靠着他的贴身中衣,嘴里喃喃地道:“你还想抹辣椒酱来骗我,你身上的味道我一辈子也不会记错的,那只有你才有。”
李沧行惊得差点脸上面具都掉了下来,忙向后退一大步离开了沐兰湘,厉声道:“姑娘请自重,虽然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认错人了。”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拔腿而去,面具里,眼泪已经像大河一样在他脸上纵情地流着,而耳边只传来沐兰湘撕心裂肺,哭着一声声叫他大师兄的声音。
回房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李沧行的心像是被刀绞得血肉模糊,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小师妹受委屈,受伤害,眼见她刚才这样地伤心欲绝,自己却不能与其相认,更是让他肝肠寸断。
李沧行无数次地起了冲出去,跟她说明一切的冲动,但只要一想到云涯子和紫光的话,却又不争气地回到床上。
薄被子盖住了头能让自己感觉好上许多,就这样,花了足有两个多时辰,他终于把沐兰湘从自己的脑子里强行赶了出去,拿了怀里的武功书强迫自己看了起来。
果然还是这东西能让他忘掉一切,一看进去,就情不自禁地跟着比划起来,连中饭也忘了去吃,等他又看明白几个变招后,再抬头已是黄昏。
李沧行怕再去饭堂会碰到沐兰湘,便叫来火星子帮忙,让他去饭堂拿几个包子回来。
过了一会儿,火星子揣着几个肉包奔了回来,李沧行抓过包子,就着床上的一碗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练了一天的功,这会儿他感觉到腹中特别的饥饿。
火星子在一边看着他吃,终于忍不住武器开口道:“师兄,那沐姑娘还在饭堂里呆坐着呢,听说已经这样呆了一天了,也不吃东西,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李沧行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怎么还在那里?”
火星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是边坐边哭,火华子师兄劝了好几次也没用,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