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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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湘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着:“可是,可是师兄连两仪剑法也不用,这峨眉的紫剑,适合女子轻盈灵动的步伐,师兄是个急性子的人,我总觉得他难以掌握这剑法的精髓,万一一个不留神,给严贼抓住了空当,想要扭转可就难了!”
正说话间,别离剑与严世藩脱手而出的一只日轮在空中相遇,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李沧行的红色真气随着每一下的撞击都要淡上了一分,而他的人也要退出两步,二姝都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情况,屈彩凤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跟沐兰湘的手一样,几乎握成了两只小粉拳,骨节也是捏得格格作响,二人却浑然未觉。
十三下连击过后,李沧行被生生地击退了四丈有余,脸上的火红色战气褪去,稍显苍白,而他的步法也显得有些散乱,别离剑的剑身上,红光已经不再,一层淡淡的黑冰凝结在了剑身之上,而那些发着绿光的符文,也是再也看不出来了。
任何人都能看出刚才这一连串正面相击,是严世藩占了上风,而这时的严世藩哈哈一阵狂笑,言语中尽显得意:“哈哈,李沧行,看起来你的剑术也不过如此嘛。让你如此托大,连两仪剑法也不用!你以为就你在峨眉学的那些软绵绵的女人剑法,就能跟我对抗了?这是你自寻死路!”
李沧行的呼吸有些急促,趁着严世藩说话的当口,他缓了缓,终于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沉声道:“严世藩,休得逞口舌之利,你还没赢我,对付你,用峨眉的剑法已经足够了,再来!”
他的话音刚落,周身又重新腾起一阵火红色的战气,双目尽赤,而别离剑也一下子变得如同一根通红的烙铁条,再次直冲严世藩而去。
严世藩哈哈一笑,身边的黑气一阵暴涨,十丈之外的人都能感觉到这股子邪恶的寒意,纵身飞上的李沧行似乎被这刺骨的寒意所阻,身形微微一滞,不复刚才冲上去的那阵迅速与凶猛。
沐兰湘的掌心已经尽是汗水,额头也沁出了一阵细密的汗珠,急得脱口而出:“姐姐,这可如何是好!严世藩这个奸贼看起来刚才还隐瞒了实力,我担心,我担心师兄再这样打下去,会给完全压制住!”
屈彩凤也是眉头深锁,一头霜雪般的白发被两人鼓荡碰撞的真气所激,在空中飞拂着,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不知道沧行是怎么想的,他若是用上斩龙刀,靠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断不至此,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世藩一声怪吼,左手的月轮脱手掷出,李沧行虎腰一扭,堪堪地躲过这一击,可是腰间的衣服却是“嘶”地一声,给击出了一道裂口,而早已经汗湿的腰部皮肤上,一道血痕乍现,沐兰湘心中大急,一跺脚,右手就按上了背上的剑柄,说道:“不行,我要去帮师兄!”
屈彩凤紧紧地拉着沐兰湘,摇了摇头:“不,妹妹,我们还是要相信沧行,他是那么骄傲的人,我们出手相助,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这一战他宁可不用两仪剑法和天狼刀法,也要用这峨眉的剑法,我想,我想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以这样的方式为凤舞复仇,我们不要妨碍他了。”
沐兰湘不甘心地收起了剑,轻轻叹了口气,小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严世藩一阵怪笑,右手的日轮连攻三招,左手的月轮却是脱手而出,李沧行一招凌空飞刺撞上了严世藩的右手日轮,身形暴退,却突然眉头一皱,一低头,脑后悄无声息的月轮回旋而至,劲风气过,他头上的束发布带被断为两截,一头雄狮般的乱发披散得满头都是。
严世藩那肥大的身躯突然一晃,周身的黑气一阵暴涨,眼花缭乱间,黑雾之中居然出现了三个严世藩的影子,周围的高手们看之无不色变,很多人开始揉起自己的眼睛来,而这三个影子,手中却是拿着六只日月精轮,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对着李沧行攻去。
李沧行的一身红气已经淡了不少,他的身后是一颗大树,刚才的一阵打斗,已经把他逼到了角落里,让他无法再退,也正是因此,严世藩才在这种时候使出终极魔功里的致命杀招,魔影三连杀,三个残影靠着不可思议的快速身法幻出,而他的真身不知道是哪一个,逼着李沧行硬碰硬地回击,一旦打击的目标有误,那几乎可以肯定是要完蛋了!
李沧行钢牙一咬,周身红气一阵暴起,他的两只脚牢牢地立在了原地,原本如女子般灵动的身形也就此收住不动,左手泛起一阵金光,向外划出一个半弧,内收,再猛地击出,一个金色的龙头奔向了严世藩在三丈之外,左边的幻影,暴龙之悔,瞬间做出如此高暴发的打击,当世不作第二人想!
严世藩在左边的那张狞笑着的肥脸,被金龙狠狠地啃上,瞬间被撕扯地灰飞烟灭,众人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假的啊。
可是严世藩中央和右边的两个影子,正在飞速地接近,离李沧行已经不到两丈了,李沧行一声低吼,右手别离剑一抖,十七道寒光脱颖而出,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他一剑刺出十七道剑气,紫气东来,这正是紫剑中的最后一招,瞬间就把右边的严世藩的影子笼罩在了一片剑影之中。
严世藩的右边影子就像水中的人影一样,被这凌厉的剑气刺得四分五裂,就在这道鬼影消散的同时,他的那张肥脸上还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沐兰湘猛地一拍手:“好样的!中间才是真的!”
屈彩凤的面沉如水:“不到半丈了,沧行已经连续打出两记暴击,中间这个真身,他又如何能应对?”
李沧行的眼中突然血红一片,周身的红气一阵暴涨,他在原地突然迅速地左手划过剑身,而刚刚打出紫气东来,剑身变得一片黯淡的别离剑,一下子又变得红得耀目,剑身上的暗绿色符文如同在铁水中翻滚的活字模具,泛出一阵恐怖的光芒,似乎人们能听到一个凄厉女人的呼啸与咆哮。
中路的严世藩手中两只日月精轮,已经幻出无边的黑气,冲到了李沧行面前不足一惊的地方,日月精轮在高速旋转的过程中,轮边上的锯齿,一闪一闪的寒光清晰可见,散发着阴冷而死记的光芒,而这阵子刺骨的寒意,让十丈之外的众多高手们都牙关打起了冷战,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心思:这一下天崩地裂的撞击,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李沧行的嘴角边突然勾起了一丝自信的微笑,这让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沐兰湘,突然心里有了底,而那紧蹙的眉头也一下子松了开来,从小到大,每次大师兄浮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成竹在胸,需要开始反击了!
李沧行的别离剑开始运转,火风划过了天际,一阵阵灼热从他的剑身暴出,严世藩那狰狞而邪恶的肥脸,配合着两只黑气弥漫的日月精轮,在他的瞳孔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轮身上锯齿的寒光,如是恶虎嘴里那森森的獠牙,即将把他整个人生吞活剥!
沐兰湘急道:“师兄,快用两仪方圆,左手顶住剑身,运气暴顶,击退严贼!”
屈彩凤微微一笑:“他已经在这么做了!”
果然,李沧行像是听到了沐兰湘的话,右腿向后划出半步,呈弓步,左腿微屈,放低重心,而左手的三根手指顶住了剑身,这根通红的灼热火条,就成了横在他和严世藩之间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配合着已经聚成火红一团的真气,势要牢牢地挡住严世藩这一招势如雷霆般的攻击!
严世藩的那张脸,开始扭曲,开始变形,开始参李沧行斩龙刀上喷出的烈焰之下,碎成一块一块的,沐兰湘和屈彩凤的脸色双双变得煞白,脱口而出:“不好,上当了!”
严世藩邪恶的肥脸,连同他那庸肿的身躯,重重地撞上了别离剑,他的身体,他的脸,都被烧得瞬间熔化了起来,而脸上那得意洋洋的坏笑,却成了这个幻影在人世间最后留下的一点东西,留在了每个观战者的记忆里。
一道天崩地裂般地闷响,从地底传出,李沧行的左右脚之间的地面上,两道黑气弥漫的日月精轮,破土而出,沐兰湘和屈彩凤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即使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挡住严世藩这一下真身的全力暴击。
严世藩那肥大的身体也从地里,像只巨大的胡罗卜似地破土涌出,他的头上顶着泥土,甚至还有两只蚯蚓,而两只日月精轮,已经分头斩向了李沧行的左右双腿,他的一只右手,又肥又短的手指勾成了鹰爪状,就在这一瞬间变换了二十七种顶尖的擒拿手法,目标直指李沧行的脖子,而左手连点,招招不离李沧行身上的要穴,他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先断腿,再点穴,最后擒拿,以李沧行的命,作为自己脱身的最后砝码!
沐兰湘悲嘶一声“师兄”,嘴角边突然流出一抹鲜血,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后倒去,耳边却只传来严世藩得意的狞笑声:“受死吧!”
第865章 复仇!以凤舞的名义!
严世藩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一刻,他信心十足,从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无边的快感,自从见到李沧行的第一眼起,他就从内心里讨厌这个男人,自己从小熟读经史子集,才高八斗,若论人间的正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以他终究无法战胜自己内心里扭曲的欲望,尽走歪门邪道,因为那比坚持正义困难得多,而且未必有所回报。
可是李沧行不一样,即使他身在锦衣卫,是那个杀手天狼的时候,浑身上下仍然透出那种无法掩饰的凛然正气,这种正气不仅让凤舞心动,更是让严世藩无地自容,不知多少个夜晚,严世藩在梦中都会恨李沧行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又痛哭流涕,不是因为自己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李沧行的存在,更加放大了他的邪恶与丑陋,让他觉得作为一个彻底的恶人,居然也不一定能压制这个纯粹的好人。
尽管严世藩大权在手,富甲天下,却始终战胜不了李沧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势力被他一处处地摧毁,自己得到了凤舞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凤舞的心,每次看着凤舞那充满了浓浓爱意的,看着李沧行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把李沧行生吞活剥,那一刻,严世藩终于明白了,人心和爱,是无法用金钱和权势收买的。
可是今天,这一刻,在自己失掉了一切,大势已去的时候,居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能亲手打败这个命运中的宿敌,严世藩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做权臣还是做仙人,比起把眼前这个在梦中折磨了自己十余年的家伙彻底地毁灭,都显得是那么地无足轻重!
严世藩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两只日月轮甩出,会飞速地斩断李沧行的双腿,然后左手会封闭李沧行从腹部到颈部的十九处要穴,最后右手的分龙错虎手,会像拎小鸡一样地把双足断裂,周身要穴被制的李沧行提在手中,没有比这更爽快的报复方式了,接下来,他要看着沐兰湘和屈彩凤泣不成声,泪脸满面,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饶了李沧行一命,到时候自己甚至可以让这两个天仙般的美人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想必她们也是会毫不犹豫的。
一声闷响传来,不是日月精轮划过肉体,切碎骨骼筋络的那种声音,而是那种精轮划过空气,高速旋转的那种呜呜声,严世藩的心猛地一沉,戳出去的左指的速度也微微一缓,以他的功力,本来点穴绝不可能偏上哪怕半寸,但这一下,他却是向上抬高了一寸,把本来准备点曲骨的地方向上抬了半寸,戳中了关元穴。
但即使如此,严世藩的手指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人体的皮肤与血肉,这一指点出,如同点中了空气,刚才那灼热的烈风也完全消散不见,而对面的李沧行,脸上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也带着三分嘲讽,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严世藩。
严世藩狂吼一声“不可能”!他的右手五指箕张,也顾不得再变换手型了,闪电般地探出,直袭李沧行的咽喉,就像老鹰爪小鸡一样,紧紧地扼上了李沧行的喉咙,对面的李沧行的脸上闪出一丝深深的鄙夷与嘲讽之色,甚至这张脸,这个幻影在消散之前,还摇了摇头,嘴角轻轻地勾了勾,似乎是在嘲笑严世藩的自以为是。
一道冰冷的剑光,带着青色的光芒,从右边展现,只轻轻一闪,严世藩本来扼着那李沧行幻影的脖子的右手,就齐肘而断,速度之快,甚至让严世藩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李沧行的声音残忍地响起:“这一剑,为了杨大人。”
李沧行的身躯,伴随着别离剑从严世藩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看着严世藩的双眼中,就像看着一个已死之人的神情一样,空洞而荒凉,没有一丝生的气息,严世藩的喉咙“咕”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