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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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危险,这些我心中有数,你难道信不过我的能力吗?”
陆炳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有主见,我还能说什么呢?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沧行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陆大人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见告。”
陆炳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去了,听到这话又转了回来:“哦,你说吧,能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开口。”
李沧行点了点头:“现在严世藩那里有什么动静?他和魔教冷天雄之间关系如何,还是以往那样牢不可破吗,或者,或者这二人之间已经起了什么芥蒂了,现在只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陆炳的眼中神芒一闪:“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沧行微微一笑:“从上次冷天雄明知屈彩凤跟严世藩是不解死仇,还是收留了屈彩凤帮他扩展势力这点上,我就知道这二人不是真心合作的,起码现在不是了,再早一点的消灭巫山派总舵那次,严世藩宁可安排洞庭帮打主力,也只让魔教在外围守着打下手,显然是冷天雄对那次的行动也有意见。”
“这次在台州城的时候,我和冷天雄也打过照面,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对跟严世藩多年合作中被严世藩所驱使,出力最多好处却不多的情况很不满意,尤其是这几年在东南沿海一带,守着这么来钱的生意,却只能分些剩下的好处,心有怨言,所以这次我黑龙会大举配合官军灭倭,魔教看起来出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但来的人却并不多,以他们的实力,起码拉出一两万人在这里严防死守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我个人觉得,冷天雄应该是说了实话。”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冷天雄和严世藩之间这个所谓的不和,作些文章,进一步离间二人间的关系?”
李沧行点了点头:“是有这打算,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总可以试一试。”
陆炳冷笑道:“不管怎么说,冷天雄的魔教也是受了严嵩父子多年的庇护,尤其是在他夺位的过程中,严氏父子是出了大力的,现在魔教的情况并不好,在东南一败涂地,而在湖广乃至岭南岭北,甚至广东等分舵,也都丢了个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即使以前跟严世藩有什么不愉快,也会暂时搁置这些小矛盾,集中力量对付新兴的洞庭帮和黑龙会,尤其是你的黑龙会,冷天雄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李沧行后,也会打消掉任何跟你讲和的企图,因为杀师之仇如杀父之仇,是非报不可的。”
李沧行笑道:“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我问的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程度,严世藩还能给冷天雄何种实质性的支持?是在朝中想办法跟清流派大臣讲和,让他们直接下令原伏魔盟的四派暂时收手,还是给冷天雄大笔的金钱,让他重新招兵买马呢?”
陆炳摇了摇头:“这点不得而知,我最近的精力都用在查那个武当内鬼的上面,没心思顾及此事,上次严世藩指使卢镗率军来围攻莆田南少林,跟魔教没有任何关系,而冷天雄回到云南总舵之后,也是偃旗息鼓,纷纷收缩各地的势力,集中确保云南,贵州,广西这三省,甚至连广东分舵的原舵主吴平,都因为不满冷天雄的软弱,而脱离魔教自立了。”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今天要找你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个,吴平在我看来,绝不是脱离魔教的个人行为,虽然他的手下全是原来自己在广东分舵的老弟兄,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和动机去和毛海峰搅到一起呢?”
陆炳冷冷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吴平,不过在我看来,吴平既然自立,又离开了广东,退居海上潮汕一带,那么他的生存来源就成了问题,毕竟他手下有几千人要养活,以前可以靠着魔教给的巨额银两,弃海上陆,但现在毕竟脱离了魔教,那就得自力更生了,联手倭寇做一票大的,这很正常。”
李沧行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吴平已经在上次的大战中,被柳生雄霸亲自追到仙游击毙,我当然不可能跟个死人问出些什么,而其他被俘的那些吴平手下,人数本就很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但根据我的判断,这吴平并不是因为离开冷天雄才会勾搭上毛海峰,因为我跟冷天雄有约在先,三年内不交战,要他退出包括广东在内的各个分舵,当时冷天雄为了挽救自己的精锐总舵卫队,才不得已答应了这个条件,事后肯定也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经营多年的地盘,尤其是广东分舵,失了此处,再想反攻岭北和湖南湖北这几处中原要舵,就困难了。”
陆炳点了点头:“所以你认为吴平是假意离开魔教,实际上仍然是奉了冷天雄的旨意,继续为魔教效力,对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不错,这样可以同时对付我和严世藩。”
陆炳有些意外:“哦,此话怎讲?”
李沧行正色道:“能借用毛海峰的力量,打通福建和广东二省,攻下兴化府城,甚至借机消灭南少林,这显然是魔教的意思,毛海峰跟中原各正道门派没有很深的恩怨,他的目的只是打劫,按说抢了兴化府的银两之后就应该迅速撤离了,不会再冒险进攻南少林。”
“所以我一开始的计划是要断敌后路,在仙游一带和倭寇决战的,但我也没想到倭寇还会反过来想要消灭在南少林的伏魔盟各派精英,如果吴平自立的话,他不过是个海盗,又要对中原武林正邪厮杀的事情这么上心做什么?只有冷天雄会下这样的命令。”
第791章 御赐金牌
陆炳摸了摸自己的长髯:“不错,确实如你所说,从动机上看,倭寇和吴平这样放弃逃跑的机会而进攻南少林,确实会便宜了冷天雄,但是天狼,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做同样也会便宜了严世藩吗?把你们一网打尽,也是严世藩希望看到的事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不这样看,严世藩的杀着是利用卢镗的军队来围剿,此战不管胜败,灭魔盟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给坐实一个造反的罪名,都没什么区别,而东南一带,严世藩也会失而复得。毛海峰这个人我了解,他一向不喜欢官府,尤其是对严世藩这种人更不会有好感,这样的计划,他是不会配合严世藩来执行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严世藩同时利用毛海峰和卢镗这两步棋的可能。只会是冷天雄和严世藩的分头行事。”
陆炳紧跟着问道:“那就不可能是严世藩收买了吴平,然后利用吴平来推进这个行动吗?毛海峰粗人一个,受吴平的摆布也很正常吧。他自己毕竟跟南少林是没什么仇恨的。”
李沧行笑了笑:“不,我审问过俘虏,毛海峰最早是没有攻击南少林的打算的,只是想在一线谷那里设伏,后来还是楚天舒告诉了他们,我突然出现在南少林,还会向兴化府一带行动,他们这才坚定了伏击我的决心,因为毛海峰恨我入骨,必将杀之而后快,后来见我进了南少林,才临时从兴化那里调兵来攻的,所以围攻南少林是毛海峰自己的决定,吴平左右不了他的想法,毕竟吴平带的人太少,说话的份量有限,带个路,做个接应还行,却做不得主!”
陆炳长出一口气:“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么说来,冷天雄一开始也并不想消灭南少林的伏魔盟众人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冷天雄虽然和伏魔盟各派正邪不两立,但他跟少林武当打了几十年,再早的魔教更是跟中原正派打了有上千年,谁都清楚不可能一下子吃掉对方的,所以可以慢慢从长计议,但是严世藩可不这么想,一举打掉伏魔盟四派,打掉跟他作对的楚天舒,尤其是打掉我这个跟他有血海深仇,必将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天狼,他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所以冷天雄联手毛海峰,无非是为了求财,通过这次吴平对毛海峰深入内地的行动加以配合,以后通过吴平来稳住东南一带的倭寇,这样一来,东南的海运所得,就会大部分被他魔教所得,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进了严世藩的腰包。”
“可严世藩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掌握了我们和魔教双方的动向,所以他一直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我们各派的精英高手集中于南少林,然后消灭了倭寇和吴平,这两方势力本就背叛了他,他巴不得能借我们手消灭,也好敲打一下不听话,暗中搞小动作的冷天雄,然后再派卢镗以捉拿反贼的名义来围攻南少林,希望趁着我们大胜之后疏于防备的心理,来个突然袭击,若不是我得到了警告,还真的就会上他的当了。”
陆炳微微一笑:“天狼,你果然很有长进,这些事情给你分析得一清二楚,不错,这次严世藩的所作所为,就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就在你从台州南下的时候,他已经暗中在南直隶集结兵马了,而卢镗也是在那时候得到了他的密令,挥军秘密南下的。”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此事了?你又和严世藩勾结在一起了吗?”
陆炳摇了摇头:“这回你又误会我了,我既然已经和严世藩翻了脸,就不可能继续合作,但我毕竟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唤,卢镗这回调的军队足有三万,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我这个锦衣卫的首领若是还不知道,那就是太失职了。”
李沧行心下稍宽,现在他确实很担心陆炳再次与严世藩合作,从他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与凤舞的父亲真正地成为死敌,他点了点头,密道:“这么说来,你是一早就知道严世藩派卢镗出兵的了,那为什么不提前向我示警呢?”
陆炳叹了口气:“去南少林之前,我也曾到卢镗的军中询问过他想做什么,结果卢镗的回答滴水不漏,只说接了兵部的命令,要到东南福建一带去巡逻,还说由于戚继光所部与你不和,已经回到了浙江,福建的兵力不足,所以兵部特别派他们入闽加强防守,由于有兵部的批文在,我也不能挑出什么毛病出来,直到大军开到南少林山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但那时你已经定下了计策,让戚家军挡住了他们,我看形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才上了南少林的。”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原来如此,那你事后又是如何知道此事是严世藩的阴谋呢?”
陆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女儿被那姓苏的当场打死,我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等卢镗回到军中以后,我就向他问责,要他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卢镗这次没能办到严世藩想让他办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更不敢得罪我们锦衣卫,于是心一横,就把此中的内情和盘托出,那个苏来复是严世藩派来监视他的副将,而他名为主帅,实际上也不过是苏来复的一个幌子罢了。”
李沧行心中一动:“这个苏来复是严世藩派来的,但他又是那个内鬼的手下,不然不会在凤舞即将说出内鬼身份的时候宁可一死也会杀人灭口,这样说来,严世藩难道和那个深藏的内鬼有什么关系吗?”
陆炳冷笑道:“不错,天狼,你今天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事我正在调查之中,之所以这回不能亲自去云南帮你,也是因为我同时要查两样大事,一件是凤舞是何时和那个内鬼扯上关系的,第二嘛,就是严世藩和这个内鬼的关系,现在我已经从苏来复身上入手了,可以想象的是,严世藩也会尽力掩盖这一层关系,不过我陆炳想要查的事情,还没有谁能隐藏得住。”
李沧行心中突然对陆炳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信任,这种感觉,自从当年得知陆炳和严世藩重新联手后,就不再有过,李沧行叹了口气:“陆大人,如果你执意要查的话,有可能会和严世藩与那个可怕的内鬼同时为敌,这个中曲直,你可要想清楚了。”
陆炳惨然一笑:“天狼,怎么了,你为什么一下子又担心起我的安危来了?这可一点不像你啊。”
李沧行的鼻子一酸,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和陆炳在一起这么多年,心中已经不自觉地把他看成继自己师父之后的人生另一位长辈,甚至可以说像自己的半个父亲,正是因为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才对他以后欺骗,利用自己,重新与严世藩勾结的行径如此无法原谅,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爱之深,责之切吧。到了现在,两人都已经彻底放下了面具,可以真正地坦然相对,他突然发现就像凤舞一样,虽然自己一直对其冷嘲热讽,但真要是可能失去了对方,却是连自己也无法想象那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李沧行想到这里,不免动容,密道:“陆,陆总指挥,你刚才说过,你要保全你的家族,不能置你陆家于危险之中,这回的对手非同以往,除了处在明处,位高权重的严世藩外,很可能还有那个一直隐身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