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2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炬,第二天匆匆离寺。”
“祖峰和林子奇回到华山之后,把二人各自记得的心法和招式默下了下来,加以映证,由于祖峰本身的内功修为较高,而林子奇以剑术见长,所以写下各自记得的招式后,互相一比,总觉得自己这些才是真本,而对方是故意默写了假心法招式,来糊弄自己,于是本来亲如兄弟的二人也开始生出嫌隙。”
“另一方面,南少林的色空大师在弥留之际,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莲花宝典,于是命自己的弟子了尘和尚去藏经阁把袈裟取了回来,却发现袈裟已经被人盗走,他一下子意识到这是祖峰和林子奇所为,便遗命色空去华山,向祖峰和林子奇二人要回这莲花宝典。”
“祖林二人这时候已经为了莲花宝典的事势成水火,由于两人都不知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秘密,祖峰练内功毫无进展,反而有走火入魔的趋势,而林子奇没有内功的支持,只靠招式,根本发挥不出莲花宝典速度惊人的优势,威力还不如普通的华山剑法,于是二人都以为对方是故意藏私,反目成仇,连二人各自的弟子也都分成了两派,这便是我们华山派百多年来剑宗和气宗分裂的开始。”
天狼早就听说华山派因为剑气二宗分家,而在百多年来几乎一蹶不振,人丁凋零,叹了口气:“想不到华山派几百年的名门,竟然为了一部武功闹成这样。”
楚天舒沉痛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时候了尘和尚来到了华山,祖峰和林子奇两位祖师便一起与其探讨起这莲花宝典的武功来,由于原本的袈裟已经被二人烧毁,所以了尘和尚装着知道全文,听着二人口述武功,竟然强行把这武功给记了下来,然后随便敷衍了两人几句,便匆匆离开,甚至也没提要二人还武功之事。”
“这了尘和尚下山之后,没有回南少林,而是把这莲花宝典给默写了下来,他号称南少林几百年来武学第一奇才,有过目不忘之能,看到此顶尖武功后,更是爱不释手,几番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挡不住诱惑,挥刀自宫了。”
“从此了尘和尚改名展霸图,还了俗,在老家福建开起了一座福远镖局,靠着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武功,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中原各地的绿林高手,伤在他剑下的不知凡几,二十年不到,福远镖局的名号就传遍了整个江湖,仇人无数,朋友却几乎是一个都没有。”
天狼微微一愣:“此人既然有如此高绝的武功,又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楚天舒摇了摇头:“展霸图自宫之后,性情大变,可能他也自惭形秽,不愿意与人深交,性情变得乖戾偏激,对于劫他镖局的绿林山寨,下手狠辣,几乎从不留活口,二十年下来结怨黑道高手无数,只是慑于他的盖世武功,无人敢在他活着的时候报仇。”
“另一方面,白道的青年剑士们也不断地有人向展霸图挑战,毕竟他闯出了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击败了他,哪怕是在他手下多走几个回合,都可以名扬天下。所以展霸图后来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不是押镖,而是应付一拨拨剑客们上门的挑战,由于他的武功不传弟子,所以这种事情都是亲历亲为。”
“青城派的木天道人,号称青城派立派数百年来的第一剑术高手,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名震西川,被誉为川中第一剑客,其人年少轻狂,目空一切,不甘心自己只是川中第一剑客,而在其剑法大成之后,选择了向展霸图挑战。”
“结果木天道人在展霸图狂风暴雨般的莲花宝典下,根本无还手之力,苦撑百招之后,被一剑削去了道髻,由于其在挑战时志在必得,天下有上千名成名剑客目睹了此战,木天道人也因此颜面尽失,回青城派后不到三年,竟然把自己给活活气死了,临死前留下遗命,要青城派的徒子徒孙们想办法能取得展霸图的剑谱,加以练习和破解,最后把青城派的剑法发扬光大。”
天狼不屑地歪了歪嘴:“比剑落败,应该想办法苦练武功以后找对方的后人赢回来,这才是武者光明正大的复仇之举,哪能输给人家剑法后,就想着偷人剑谱呢?这木天道人如此心胸,难怪会给活活气死。”
楚天舒点了点头:“青城派门风一向如此,所以即使是正道门派,也往往对其敬而远之,有时候要故意留给人家一点面子,明明能赢,却要保个平手,以免让他们折了面子记恨自己,因为我们白道门派行事,不像黑道绿林那样出手狠毒,赶尽杀绝,没有门派可以永远强大,所以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啊。”
天狼哈哈一笑:“前辈这话精髓了,想必后来福远镖局被青城派灭门之事,也是因为这个吧。那展霸图既然已经自宫,又哪来的后人呢?”
楚天舒说道:“展霸图为了掩盖自己自宫的事实,贴了假胡须,又娶了妻子,还收养了一个孤儿作为自己的儿子,当然,对外只说是自己正妻所生,这个秘密一直保持到了几年前,由于展霸图武功盖世,又把自己的莲花宝典改名为天蚕剑法,名扬于世,即使是他死后几十年,黑白两道的仇家都不敢向其后人寻仇,福远镖局只靠着展霸图的旗号,就吃了几十年的老本。”
天狼长叹一声:“可是到了展慕白这一代时,还是给戳穿了,自己也是惨遭灭门之祸。前辈,华山派分为剑气二宗,甚至后来因此而火并,也是因为这天蚕剑法而起的吧。”
楚天舒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他的嘴角抽了抽,声音变得低沉:“是的,祖峰和林子奇二位没有从展霸图那里得到什么启示,十年之后,展霸图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之后,他们也曾秘密向展霸图挑战过,但合二人之力,仍然无法胜过展霸图,他们明明知道展霸图所用的招式就是莲花宝典,但就是无法跟上对手的速度,若非二人功力高绝,又难得地使出了华山派的两仪刀法合作了一次,只怕也会像木天道人一样,落败而回了。”
“勉强打了一个平手后,两人回到华山后又大吵一场,怀疑是对方故意藏私,一气之下干脆各自分宗立派,这也是我华山派分裂的开始。双方都自认只有自己才是华山武学的正宗,视对方为异端邪说,直到三十多年前,剑气两宗大战一场,气宗几乎把剑宗的弟子赶尽杀绝,才算真的分出了胜负,而我华山派也从此元气大伤,人丁单薄,即使经过了我多年的苦心经营,也未能恢复元气。”
天狼摇了摇头:“真的是太可惜了,那本莲花宝典真的是害人之物,非但没有把华山派发扬光大,反而害了华山百余年。楚前辈,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楚天舒苦笑道:“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剑气分宗之时,我华山派得罪了一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此人也成了我华山派永远的恶梦,落月峡一战,我华山派几乎尽数灭亡,就是拜此人所赐。”
第516章 华山云飞扬
天狼奇道:“有这样的人物?是魔教的教主冷天雄吗?”
楚天舒叹了口气:“不是,我说的这个人,是我华山派的前辈名宿,有剑神之称的云飞扬!”
天狼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老人家?他不是华山的镇派之宝吗?为何又会反过来害华山派?”
楚天舒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也是我多年之后才打听到的,云飞扬在少年时游历天下,亦正亦邪,交友极为广泛,他的朋友中有正道人士,也有魔教的后起之秀,所以其人也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还自认为豪爽过人。”
“云飞扬的父亲早年受过我华山派祖师林子奇的救命之恩,当时许诺以后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会让他投入华山派门下,而云飞扬在少年时期,机缘巧合,意外得到了隋唐时期无敌于天下的大魔头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而且意外练成了此剑法,从此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不到三十岁,便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被公认为名满天下的剑神。”
“云飞扬成名之后,根据父亲的遗命,加入了华山派,由于他的剑法以招数取胜,一向轻内力,所以选择了林子奇的剑宗加入,有了这尊强援,剑宗一下子变得气焰冲天,对气宗弟子多加折辱,双方本来前几十年也只是对于武学原理之争,虽然激烈,但也不至于你死我活,自从云飞扬加入后,矛盾变得越来越激烈,最后终于不可收拾,双方相约在华山的试剑崖进行论武大会,比剑决胜。”
“当时我气宗掌门人是我的师父,也是我师妹,噢,就是我的妻子宁中二宁女侠的父亲宁采城,以当时的力量对比来看,剑宗所恃者,无非云飞扬的盖世剑法而已,而其他人的力量,则不如气宗弟子,因为剑法招式可以速成,四十岁前大家内力都不强,显得剑招厉害一些,可是内力一道,来日长远,练到极致的内家高手,照样可以以气破剑,这是精妙的招式也无法弥补的,天狼,你年纪虽轻,但也成为打通八脉小周天和八脉大周天,进入武练阶段的超级高手,当知其理。”
天狼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谓一力降十会,如果气劲真的强到一定的地步,自然可以无坚不摧,招式再精妙,没了内力和步法的支持,对手如果内息源源不断,也终可以致剑术高手于绝境。”
楚天舒哈哈一笑:“正是如此,其实云飞扬本人不仅学到了独孤九剑,更是无意中得到了魔教的乾坤大转移神功,其内力之强,在当世除了少林和武当的掌门,也无人能敌,只是世人并不知晓,而全以为他是靠着超强的剑招而闻名于世罢了,以他剑法之高超,对阵一般的高手,根本无需内力,所以世人只知云飞扬的独孤九剑厉害,却不知其中奥秘,就像世人也不知道你的天狼刀法实际上也是以气御刀,攻防合一的盖世神功一样。”
天狼的脸微微一红:“前辈,这天狼刀法……”
楚天舒摆了摆手:“你的武功我没有兴趣知道来历,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故事。当年云飞扬初出江湖之时,与后来的魔教教主阴布云是生死之交,若非父亲的遗命,只怕他也是会加入魔教而非我华山派。所以他在华山派之时,魔教不来攻打华山派,而他也几乎从不向魔教出手,至于华山派内部的剑气之争,他也基本上不参与,只是剑宗的人处处以他作幌子来压气宗一头罢了。”
“云飞扬后来在华山派成天见双方掐来斗去,眼见为烦,干脆去了江南,他早年行走江湖时,与阴布云之妹,魔教的圣姑阴素素一见钟情,碍于门派之别,一直没有成亲,直到后来阴素素相思成疾,以至病逝,云飞扬也因此引为憾事,从此断情绝爱,再不问男女之事。”
“但我华山派的比剑之事既定,剑气二宗都极力争取云飞扬,剑宗自然是希望云飞扬能到场助阵,而气宗则希望他至少不要出现,为此我的师父宁采城最后不得已,想了一个损招,找了一个极像阴素素的女子,又对其易容改扮,声称魔教圣姑阴素素死而复生,重出江湖,并要在一个月后与魔教后起之秀冷天雄在昆明城成婚。”
天狼奇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骗得过别人?再说了,魔教中人对此事难道无动于衷吗?”
楚天舒叹了口气:“我师父当年为达目的,不惜暗中与魔教阴布云作了交易,当时甚至不惜以把云飞扬逐出华山,允许他改投魔教为条件,让阴布云配合我们华山派做了这个局,而假扮阴素素的,正是现在的魔教右护法司徒娇。”
天狼这下给雷得外焦里嫩的,半天说不出话:“想不到你死我活的正邪双方,居然还可以为了自己的派内宗派之争,与敌人勾结,做这种肮脏的交易。”
楚天舒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门派,就是国家也是如此,无外患的时候必有内斗,当时魔教经历了开国时被太祖的严厉打击,连总坛也总西北的光明顶迁向了云南的黑木崖一带,势力弱小,暂时不敢向正道各派挑战,江湖上也有几十年难得的安宁,所以正道门派内部就开始争权夺利起来,非但我华山,就是少林,武当,也有过或大或小的内斗。”
“毕竟外敌只是一阵子,而内部的武学流派之争,却关系了生死存亡,外敌打不过还可以忍,内部若是失了势,就会给逐出门派。所以虽然我也不同意我师父的做法,但多年之后等自己当了掌门后,才能体会他老人家的苦心与无奈。”
天狼心中仍然不以为然,但还是问道:“那后来呢?云飞扬去了昆明?”
楚天舒点了点头:“是的,云飞扬一听说阴素素没有死,立刻不管剑气二宗的大战,直接就去了昆明,剑宗弟子们本想把论剑之事拖后,我们气宗前辈却说他们只会靠一个魔教叛徒来撑门面,即使胜了也根本不配以华山传人自居,激得剑宗的人最后还是如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