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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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刚才之前,我是猜的,只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而且本来我一直奇怪你在塞外开这个劳什子平安客栈究竟想做啥,现在我敢肯定,你就是当年的那个横行天下的锦衣卫杀手,为了避祸才会如此。你说八步赶蟾不算顶尖武功,不少人可以学到,难道天狼刀法也是这样的吗?”
天狼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屈彩凤呢,她可也是会天狼刀法的哦。”
张烈的脸色一变:“这十几年来,江湖上除了屈彩凤外,就只有那个神秘的锦衣卫杀手会这功夫了。你总不会说自己是女人易容的吧。再说屈彩凤早已经进了魔教,在平安客栈一呆几年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天狼摇了摇头:“那个锦衣卫杀手又不是巫山派的,他能学到天狼刀法,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张烈,你们英雄门这几年太顺了,也让你这个右护法自以为是,失去了判断力,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你要知道,对手如果太弱了,我赢起来也会没有成就感的!”
天狼的话音未落,整个人的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双手忽然大开大合,而脚下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踏着乱七八糟的步子,冲着张烈攻了过来。
张烈一见天狼的这一套组合招数,倒吸一口冷气:“玉环步,折梅手!”说话间天狼的拳脚已经攻到自己面前,左掌右拳,快如闪电地一口气攻出数十下,而脚下踏着的那精妙步法看似喝酒的醉汉,可是身形的一动一歪间却极见功力,配合着身形的扭动,一招一式尽是出奇不易。
张烈识得这两门功夫,知道这是黄山三清观的不传之秘,多年来在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使出了,但他身为英雄门的右使,武功自然高得出奇,一时间见招拆招,天鹰神爪幻出漫天的爪影,与天狼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越打越快,渐渐地,身形笼罩在一团红光和一团蓝光中,呼喝声中,石洞壁上被拳风爪劲击出一个个小坑,连大地都在微微地晃动着。
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已经拆了两百多招,张烈的天鹰神爪已经快把所有招数都使过一遍,而对方的新招却是层出不穷,打到现在,已经是天狼七分攻势,而张烈十招里能反击四招就已经很勉强了。
开始时张烈还可以跟天狼斗个五五开,打到现在只觉对面那股灼热的内息烧得自己身上越来越难受,而他自己内息的运行也开始渐渐地变得不畅,原来他周身的蓝气可以达半尺左右,现在基本上已经只限于在自己那身护身宝甲之上了。
有几次天狼的拳掌都打到了张烈身上,若不是有宝甲覆体,这会儿张烈已经败了,而张烈曾有一爪直接击到了天狼的胸肌上,这本可洞金穿石的一下却像是打上了千斤钢闸那样,震得自己手疼,只在天狼的胸口留下了五个淡淡的印子。
张烈的喘息声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自出道以来,亲自交过手的高手里,除了赫连霸外,只有天狼给过自己如此大的压力,尤其是现在天狼所用的折梅手和玉环步还算不上是天下顶尖的各派不传绝学,即使这样都能压制住自己的天鹰爪,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天狼似乎看出了张烈心中的恐惧和疑惑,他哈哈一笑,意气风发地吼道:“不和你玩了。”手上的招式突然一变,脚下不再踏起那种歪七扭八的玉环步,而是双腿如两道利斧一般,重重地横扫张烈的腰腿,配合着手上转为龙爪手的招数,上下一起夹攻张烈。
这一下大大出乎张烈的意料,刚才天狼的节奏是慢中有快,而现在却是如疾风暴雨一般,眼前顿时全是他那带着红色滚滚热浪的爪影。
张烈一时间措手不及,“呯”地一声,腹部被天狼的一脚踹中,一下子倒着飞出去三四丈远,好不容易使了个千斤坠才稳住身形,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五脏都在剧烈地震动着,这一腿力道足有千斤,若不是有护身宝甲加上天鹰劲的防御,直接就能要了张烈的命。
天狼完成这一击后,也没有乘胜追击,张烈现在这样子已经败相毕露,只要他继续攻击的话,十招以内必可以取他性命。可是他这会儿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张烈,毛茸茸的胸膛如同被汗洗过一样,红光一收,他的呼吸还算平静:“天鹰神爪确实厉害,领教了。”
张烈缓了一口气,暗自运了一下内息,刚才被震得无法提气的两条经脉已经重新通畅,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处,这一脚直接踹得自己这身钨钢宝甲陷进去足有寸余,一个大脚印触目惊心。
张烈叹了口气,眼神中尽是落寞,作为一个顶尖高手,被人堂堂正正地击败,实在是非常苦闷的一件事,虽然天外有天的道理谁都明白,可是一旦落到自己身上,还是一时很难接受。
这个时候天狼的那句话倒反而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刺激,张烈突然心中一阵无名火起,双眼圆睁,浑身也开始哆嗦起来:“不,我还没输,天狼,咱们再来打过!”
天狼摇了摇头:“张烈,我不想跟英雄门把梁子结得太大,收手吧,展慕白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挡不住我。”他边说边弯下腰去弄展慕白脚上的两道锁链,大喇喇地背对着张烈,直接视他于无物。
就在天狼弯下腰的一瞬间,地上的展慕白突然双眼一睁,神光暴射,右手骈指,重重地戳在天狼的气海穴上。
第23章 天狼被擒
事发突然,天狼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整个人却是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保持着弯着腰的造型,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展慕白”站起身来,用手拂了拂脸上披着的乱发,那分明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虽然胡子拉碴,神情疲惫,但是仍掩饰不住那绝色的容颜。
天狼的心在向下沉,他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展兄,我是来救你的,别开这个玩笑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天狼突然发现展慕白几个要穴处的透骨移魂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是刚才自己与张烈打斗时被他趁机拔除掉。
张烈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他转而警惕地向着展慕白摆出了起手架式:“姓展的,你可别妄想逃跑!”
展慕白突然开口哈哈一笑,这笑声让张烈和天狼同时变了脸色,因为这不是他们记忆中展慕白那尖细的嗓音,而是一个粗浑得有些狂野的笑声,更像是个浑身长毛的纯爷们所发出。
笑毕,展慕白的周身突然泛起一阵黄气,劲风吹得天狼的双眼一迷糊,只听“啪”“啪”两声,缠绕在展慕白脚踝处的那两道玄铁锁链一下子被震得断成几截,“呛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天狼心里暗叫坏菜,但脸上还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挤出了一丝笑容:“展兄功夫进步得真快,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也就不来了。别开玩笑啦,快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先联手做了这张烈,再冲出英雄门。”
展慕白的脸上毫无生气,他看了天狼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嘲讽,而那个破铜锣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狼,我们又见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周身的气场再次显现,黄气一震,脸上的一副人皮面具一下子四分五裂,而那一蓬黑发头套也不翼而飞,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如同雄狮,挂着坏笑的脸来,黄眉黄须黄发,狮口鹰眼,赫然正是光明左使黄宗伟!
天狼眼前一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怎么会是你?”
而张烈则是惊喜交加,一下子走上前两步:“二哥,你不是出去了吗?又怎么会?”
黄宗伟摆了摆手,沉声道:“三弟,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说,先制住天狼!”张烈点了点头,二人同时运气,出指如风,连连点中了天狼周身的四十多处要穴,这才放心地退后几步,相对大笑。
天狼现在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和嘴里的舌头还能动外,已经是完全不能行动了,更不用说提气,刚才他被点中气海穴后,一边出声拖延时间,一边几次试图暗自冲开穴道,却被黄宗伟看出意图,先行出手制住,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的尝试:“事已至此,你们准备拿我怎么样?”
张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狗贼,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这里劫狱,后来又一出手就杀了我们英雄门的四大高手,不把你千刀万剐,怎么让世人知道我英雄门的厉害?”
天狼眨了眨眼睛:“张右使,你刚才不是还说只要我肯加入英雄门,一切都好说的嘛。”
张烈恨恨地向地上“呸”了一口:“蠢货,刚才看你还满聪明的,连此一时彼一时都不知道,刚才你占优势,老子自然只能跟你打马虎眼,拖拖时间,真要让你出了这牢,也会让大家对你围攻的,让你就这么从英雄门把人救走,我们这脸还往哪儿搁?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天狼一声叹息:“你还真是个小人,刚才我真应该杀了你的。”
张烈嘎嘎一笑:“可惜你永远也没这个机会了。剐你的时候,我一定亲自动手!”
黄宗伟刚才一直冷眼旁观,听他们两人斗嘴,听到这里时,抬了抬手,阻止了张烈对天狼的进一步羞辱。
他对着天狼,平静地问道:“天狼,现在你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不是你充好汉的时候,前些天你跟我交易时就很强硬,但今天你已经没了和我讨价还价的本钱,所以最好能乖乖和我们合作。”
天狼无奈地摇了摇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出道这么多年,今天老子算是栽到家了,有什么问的就说吧。”
黄宗伟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谈事,这样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救展慕白?”
天狼笑了笑:“刚才和张烈不是说过了么,有人出钱请我做这事。”
黄宗伟冷冷地说道:“难道你接生意前只看钱,不看任务的难度?你的雇主是谁,他出了多少钱,能让你敢和我们英雄门为敌?天狼,我现在对你的这个雇主越来越好奇了。”
天狼摇了摇头:“行有行规啊,收了钱自然不能透露雇主的消息,不然以后还怎么混?黄左使,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上次接你生意时把你们的身份也透露给别人吧。”
张烈一抬手,一个耳光打得天狼的嘴角边登时流下一行血迹:“他奶奶的,到了这时候还嘴硬,还想着以后?不给你动点手段谅你也不会说实话!”
张烈转向了黄宗伟:“二哥,这厮嘴硬得很,只怕不上刑不会开口说实话,你且稍等,我去叫疙瘩来。”
黄宗伟伸手拦住了张烈:“哎,别急嘛,天狼可是贵客,咱们也讲个先礼后兵嘛。”
黄宗伟走到天狼面前,蹲了下来,抬起头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天狼,看你这副身板,应该是十三太保横练,鹰爪铁布衫之类的功夫也练了不少,普通的刑具对你自然是没什么用,可是我劝你别存这份侥幸心理,只要破了你的罩门,到时候你是捱不过去的。”
黄宗伟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我不想把事做绝,你这身功夫也许对我们还有用,所以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天狼嘿嘿一笑:“行有行规,这个事情你就别问了,要是你想上刑请随便,要是我受不了那痛说出来,也算对得起那雇主啦。”
第24章 临危不乱(一)
黄宗伟笑道:“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一边,过会再问你。我问你一个其他的问题,不涉及你的行规,这样总可以了吧。”
天狼点了点头:“这就要看你想问什么啦。”
黄宗伟沉声问道:“三天前,我们英雄门尊主赫连霸突然接到大汗的消息,说是大汗最心爱的孙子把汉那吉不知道为啥跑到汉人那里去了,要尊主赶快回大汗的牙帐议事。而尊主刚走,你就混进来劫狱了,现在我问你,是不是此事也与你有关?”
天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事就是我做的。”
黄宗伟没有料到天狼对此事答得如此爽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站起了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阵子天天蹲在大门附近的那几个商贩都是你一人所扮,你如果天天在这里,又怎么会有办法去劫持我们的王子?”
天狼笑了笑:“这个计划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最后能成功,主要还是靠了你们的那位小王子,如果他自己不想走,即使我肯出手帮忙,也不可能把他一个大活人从大汗的本部劫走的。”
黄宗伟的黄须微微地动了动:“此话怎讲?大漠南北人尽皆知小王子是大汗的正妻伊克哈屯可敦最宠爱的孙子,他怎么可能叛逃你们汉人那里?”
天狼摇了摇头:“是啊,大汗确实够宠这个孙子,但你们大汗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半年前你们的大汗看自己的外孙女长得不错,便借着酒醉占为已有了,可是他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