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0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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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会输给太子,凤舞,这才是唯一可行的选择,明白了吗?”
凤舞微微一笑:“主公真乃神人也,凤舞只有仰视叹服。那现在我们就去京师么?严世藩从南京回来还要好一阵子吧,要不我们直接去南京城?”
耿少南冷笑道:“你真以为严世藩在南京?那不过是他放出的一个幌子罢了,既然他派出罗龙文和替身过来和我见面,那他为了避嫌,就一定不会在南京城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会儿他应该还在京师,想着如何为罗龙文的事情洗脱自己的干系呢。”
凤舞奇道:“他不是奉了皇命出使江南的吗,难道这也可以作假?”
耿少南笑道:“天高皇帝远,他只要在路上装病,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只说偶感风寒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中途折回就是,绝不能让自己和南京城的通倭之事扯上关系。听说,现在在南京城里,他的几个党羽正在秘密地和徐阶的清流党人谈判,要他们抹平此事,不然的话,他们也会把手上的清流派的把柄公之于世。这次因为罗龙文是和锦衣卫的人在一起,所以清流派还要考虑陆炳的立场,按以往的经验,八成会不了了之。”
凤舞叹了口气:“在南京城的最繁华地段,有这样大规模的打斗,还涉及通倭,这种事情都能轻松掩盖,大明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以前我不夺位的时候,也根本不敢想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办法,现在夺位之前,得借助他们各方面的力量,这也是我想要跟徐林宗讲和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徐林宗和武当的背后,是清流派,我如果要消灭严党,就不能再消灭他们。”
凤舞奇道:“主公不是要借严党夺取江山吗,怎么又要消灭严党了?”
耿少南的神色严肃,正色道:“因为严党已经超过了我容忍的底线,以前我只是以为他们不过是贪财专权,陷害忠良也是党争而已,虽然坏国事,但不至于不可收拾,可现在看来,严世藩有里通外国,割据自立之心,这回他派罗龙文来跟我谈判,提的条件是要开放几个港口,完全由他来掌握,甚至连这些港口的守卫,也要交给倭人来负责,这就是引狼入室,一旦我在朝中要对他下手,他就会逃到这些港口,引倭军入侵,甚至自立为君了。”
凤舞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真的敢这样做?”
耿少南叹了口气:“毕竟我也是用阴谋手段在夺天下,所以得位不正,如果真的跟他翻脸,他就可以一边把我夺位的过程公布,一边靠倭人为后援,进则拥立一个别的宗室,退则自立为君,割据江南,倭人的战斗力凶悍,如果内外呼应,则江南半壁,不复为大明所有,他所谓的自保之道,就是指这个。”
凤舞咬了咬牙:“那这严党,还真的是非除不可了,幸亏主公这次没有去南京,也没有答应他的这个条件,只是,若是你再以锦囊逼他表态,多半他也会跟你重提这些条件吧。”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走一步算一步,我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条件上作出让步的,大明的江山,万千的子民,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先让他想办法效忠我,然后再谈别的,让他贪钱可以,贪地和勾引外援绝对不行。到时候我夺取江山后,用陆炳慢慢地剪除掉严党,再用朝中徐阶一党对其牵制,如此双管齐下,慢慢动摇严党根基,数年之后,方可对他们下手。”
凤舞一脸崇拜地看着耿少南:“主公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高明的朝堂手段,凤舞真的听了像是在做梦呢。”
耿少南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史书中历代朝堂党争的手段,你是女儿家,学这个没什么用。不过,这次我想靠跟屈彩凤和解,来找到跟徐林宗谈判的可能,但现在看起来,这点是搞砸了。”
凤舞的脸色一变:“这又怎么了?屈彩凤不肯答应居中调解吗?”
耿少南叹了口气:“也许这回是我过分了,扮成徐林宗的样子,她还真把我当成了徐林宗,有不少亲热之举,我也是顺水推舟,这才骗到了锦囊,现在她知道是我假扮徐林宗,羞愤难当,恨不得要把我碎尸万段,宁死也不跟帮我说情。”
凤舞的脸上飞过一朵红云:“主公是占了她便宜了,毁了她清白了?”
第1819章 凤舞的隐私
耿少南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没,我没毁她清白,只是一些搂抱,还有,还有吻了她,别的也没有什么。”
凤舞一下子笑出了声:“都到这程度了还没什么,主公好不害臊,屈彩凤性子最烈,没自杀就不错了,就是换了我是她,也不可能帮你说情了,女人在这方面没有道理可讲,你难道不知道吗?”
耿少南叹了口气:“也许,我不该扮成徐林宗这样骗她。现在总觉得很对不起她,虽然锦囊到手,但和徐林宗的和解,只怕是难上加难。凤舞,这件事上,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挤出了一丝笑容:“如果屈彩凤这里行不通的话,可能让夫人想办法和黑石道人见面,让她帮你求情,也许会好点。”
耿少南摇了摇头:“黑石恨我入骨,不可能帮我说话的,就算他们见面,他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带师妹走,甚至可能会让师妹想办法对我不利。这是万万不可的,凤舞,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凤舞叹了口气:“我和徐林宗非亲非故,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完全忠于你的锦衣卫杀手罢了,又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你真的跟徐林宗非亲非故,没有任何来往?”
凤舞的脸色一变:“主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和徐林宗有关系?”
耿少南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凤舞,说道:“我一直在等你自己主动说出来,凤舞,难道在这件事上,你还想要瞒我一辈子吗?”
凤舞的眼神开始躲闪起耿少南的这双眼睛,不敢开口说话,却听到耿少南冷冷地说道:“徐林宗在武当的时候就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当时我天狼刀法未成,甚至多次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连你都能救我,徐林宗会发现不了吗?还有,徐林宗又是怎么知道黑石道人知道我们的秘密,要全力救黑石的?没有人跟他通风报信,他只怕会直接冲着我来吧。”
凤舞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喃喃地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闪闪:“你究竟是如何跟徐林宗搭上关系的,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你打他下山崖,按说是死仇,他又怎么会跟你合作?凤舞,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凤舞咬了咬牙,抬起头,说道:“不错,我确实是被徐林宗发现和制服,但是主公,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如果我不相信你,早就取你性命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但现在,今天,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跟我说清楚。”
凤舞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徐林宗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你,当时你练功的时候,我每天都会跟在一边偷看,所以也给他一起发现了,他大概是看你练天狼刀法,非常吃惊,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但发现我也在暗中盯你,所以,他就没有对你下手,而是擒住了我,向我逼问和你的关系。”
“主公,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本来可以一死了之,但是只要一想,就算我死了,徐林宗也会一直盯着你,而你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只怕会遭了他的暗算,大事不成,所以,我只能向他说,黑石道长是给澄光道长打伤的,你虽然知情,但并不是你下的手,而且,紫光道长也是被你师父所杀。”
耿少南双眼圆睁,厉声道:“你是让我师父为我挡枪?”
凤舞叹了口气:“这一切本就是老主公的策划,如果要让徐林宗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只有老主公才可以了,当时我把老主公吹得无所不能,甚至武功强过了紫光道长,徐林宗也被我吓住了,以为自己没有战胜你师父的把握,我说澄光道长已经天狼刀法大成,而你练的天狼刀法,就是他所传,所以徐林宗信以为真,开始去监视老主公了。”
耿少南冷笑道:“可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你?”
凤舞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一开始他是想杀我报仇的,甚至把我拎到了悬崖边,说是我打他下崖,他也要把我扔下去,至于生死,各安天命了,可是我当时灵机一动,说我也是被老主公所胁迫,逼着服下了慢性毒药,才为他做事的,当时我又怕又慌,放声大哭,也算是真情流露,徐林宗毕竟还是心肠软,看我是女人,就饶过了我一命。”
“他答应会想办法帮我找到解药,解除身上的禁制,但作为交换,要我帮他监视你,还有,要我作为内应,向他通报你和老主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你武功的进展情况,我当时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耿少南叹了口气:“原来你居然还是在保护我,若不是你一再地骗徐林宗,我练刀不顺,进展不大,只怕徐林宗也不会认定我练不成天狼刀法。”
凤舞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徐林宗以为老主公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全是在监视他,即使是老主公运功疗伤的时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信了我的话,是老主公杀了紫光道长,但你这里,三天两头的他也会过来看你练功,也亏得你开始练天狼刀法时,总是会晕过去,他看了几次后,就认定了你不可能练成,于是放松了对你的监视,只要我随时汇报情况。”
“后来他去治黑石道人,出来的机会就更少了,而主公你就是在这段时间内突破了天狼刀法的极限,神功大成,也算是阴差阳错。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徐林宗的自以为是,他觉得你毕竟没有天狼刀法的内功心法,不可能短时间内速成,却是低估了主公的武学天赋。”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那后来他治好了黑石,却又要设局逼我们出手,也是忌惮我师父的盖世神功了?怪不得他那天要和黑石联手装伤,然后诱我师父下手,再偷袭呢,凤舞,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不跟我和师父汇报呢?”
第1820章 表白
凤舞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当时主公的神功未成,哪是徐林宗的对手?凤舞天天看到主公练功,对你的武功非常清楚,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骗得他信了老主公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只怕早就会直接出手制住你们了,就算你们知道了徐林宗的存在,也是没有任何应对之法,只能白白地因为慌乱而露出破绽,所以凤舞就隐瞒了此事,终于拖到了主公神功大成。”
耿少南咬了咬牙:“我天狼刀法大成,足可以与徐林宗一战,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仍然不告诉我呢?你又在等什么?”
凤舞平静地说道:“当时主公神功虽初成,但仍然没有强过徐林宗,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思完全是在夫人的身上,而夫人对徐林宗的挂念,你很清楚,如果你跟徐林宗真的动手,大战,那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夫人都会知道,你觉得在武当的时候,要是她知道你伤了你爹,杀了掌门,还害了徐林宗,她还会跟你走吗?”
耿少南默然半晌,叹了口气:“也难为你想得这么细致了,可是徐林宗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当他发现我师父并没有这么高的武功,应该就知道你一直是在骗他了吧,为什么没有对你下手?”
凤舞摇了摇头:“他也是直到老主公出手刺杀黑石道人的时候,才知道老主公的真实功力的,因为老主公练功从来是在掌门秘室里闭关修炼,他没办法像在野外看主公这样,暗中偷窥,所以当他发现上当之后,就赶过来抓你,却没有想到主公的神功大成,连他也无法胜过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怪不得我暴露的那次,他自信满满,不过,凤舞,那次我居然会给辛培华一直跟踪,这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凤舞幽幽地说道:“不错,此事确实是我的安排,辛培华一早就在那里了,因为我知道主公一定会过来问罪我玉佩的事情,你的那块染血玉佩,是我给徐林宗的,因为,我只有这样做,才能稳住徐林宗,才能让主公你下山。”
耿少南钢牙紧牙,双手握成了拳头:“你终于承认了,这个局,是你和徐林宗一起布下的,凤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口口声声说要忠于我,甚至说爱我,难道这就是你忠于我的方式吗?”
凤舞的银牙一咬,厉声道:“不错,是我安排的,我是想弄得你走投无路,最后只能逃出武当,无论是你,还是老主公,还是陆炳,大概都把我当成了一个没有感情,只会执行的机器,一个杀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