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0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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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误就是因为我的软弱与逃避,没有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皇子的责任!”
“我因为沉迷于对你的爱,割舍不下对武当的感情,一次次地错失良机,一次次地让用性命跟随我的人伤心,难过,我知道武当绝不可能站在我这一边,我却一厢情愿地想要维持现状,甚至幻想自己可以成为武当掌门,让武当支持我夺位,但我还是错了,徐林宗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一身武功,竟然不在我之下,不仅弄醒了你爹,还设局让我入套,重新夺回了武当,如果不是我的心慈手软,当断不断,又怎么会让我师父这样白白地牺牲呢?!”
凤舞激动地说道:“主公说得好!”
耿少南的眼角边,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下,他平静地说道:“这一滴泪,是为了我师父流的,也是为了我的无能与软弱流的,师妹,你是我的女人,你应该站在我的这一边,而不是再念着武当,接下来,我会和武当了断我们的恩怨,正如我之前所说,如果武当不来与我为敌,我也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但要是武当仍然对我纠缠不放,那我只有以牙还牙了!”
何娥华突然尖叫了起来:“不行,你不能再伤害武当,我绝对不允许你再伤害武当!”
她狠狠地瞪着在一边的凤舞,咬牙切齿地说道:“耿少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害武当,伤害徐师兄,伤害我爹,我一定会不惜一切,让你付出代价!”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代价?你是说要毁了我的这个身份证明吗,没关系,我既然把这东西交给了你,就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你要毁,就毁吧,想想你会害死多少人,再去下手!”
何娥华冷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个?错了!我要你付出的,是别的代价!”
耿少南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说,尽管使吧。”
何娥华皱了皱眉头,向前走出半步,挺拔的胸口几乎要撞上耿少南的胸肌,而她身上那阵子混合着真实体味的幽兰清香,也钻进了耿少南的鼻子里,这一切本是如此地香艳,可是她那冰冷而无情的话语,却是在耿少南的耳边回荡着:“不要以为我不敢,耿少南,必要的时候,既然牺牲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愿意!”
耿少南的脸色大变,退后半步,看着何娥华那张带着一丝邪媚微笑的脸,仿佛像一个胜利者,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师妹居然敢下这样的威胁,他恨声道:“你敢!”
何娥华哈哈一笑,笑得前仰后覆:“孩子可是在我的肚子里,我想怎么样店堂怎么样,我有什么不敢的!”
耿少南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看着何娥华的花枝乱颤,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一个拳头,突然,一股无名怒火从丹田生出,直扑他的胸膛,他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何娥华,你听好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因为我不会说第二遍!你要是敢动我们的孩子一丝一毫,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铲平武当,连一只鸡和一只狗也不会留下!不要以为我吓你,我说到做到!”
第1747章 狠心转身
何娥华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耿少南看都不看她一眼,满脸怒容地转身就走,走了三步,突然听到何娥华在他身后撕心裂肺的大吼道:“耿少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耿少南停住了脚步,满脸尽是冷酷的神色:“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因为你恨我或者是怨我,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师妹,今天我想我的立场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也不要再抱什么幻想,现在你有身孕,每天还是得吃好饭,喝好药,我每天会来看你的。”
沉重的风声从他的脑后响过,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周身的红色战气突然爆起,只听后面“喀喇喇”地一声,紧接着就是木块碎裂,落到地上的声音,不用回头,耿少南也知道,这回砸向自己的,一定是何娥华坐的那个绣墩,这是她现在周围唯一可以拿到的东西了。
耿少南叹了口气,说道:“别这样,师妹,动了胎气,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他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而何娥华那低低的啜泣声,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让耿少南心如刀绞,却又无法回头。
也不知道出去走了多久,耿少南才停下了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凤舞,你说我这样对师妹,真的好吗?”
凤舞的红唇轻轻地抽了抽:“如果我是夫人,一定会伤心欲绝的,但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主公,成大事者不可以儿女情长,夫人是你唯一的弱点,你的敌人会拿这个作文章的,你只有表现地越冷漠,越不在乎,才能护她周全!”
耿少南咬了咬牙,眼中冷芒一闪,说道:“这些天来,你要寸步不离师妹左右,不管她骂你还是打你,都不要跟她计较,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先跟你道歉了。”
凤舞微微一笑:“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主公,别看我对夫人一向恶语相加,但是我是真的很同情她的,要是换了我在她那位置,只怕早就崩溃了,她没有离你而去,可见也是真的离不开你。”
耿少南心中一动:“你说什么?她离不开我?她不是口口声声要回武当吗?这不就是想要离开我吗?怎么又是离不开我了?”
凤舞的嘴角勾了勾,秀目之中闪过一丝笑意:“女人心,海底针,她们说话的时候,很多是心口不一的,如果夫人真的想要离开你,早就走了,不会跟你到锦衣卫,而且,她刚才一直说是要你跟她一直回武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耿少南喃喃地说道:“不是吧,她,她是要我回武当领罪,想要武当按门规处置我,为她爹,为徐林宗,为辛培华报仇吧。”
凤舞叹了口气:“那是她认定了你回武当后罪不致死,她也会帮你求情,在她心里,你回武当后,最多也就是给责打一顿,然后关上几年,就没事了,所以她仍然是愿意做你的妻子,就算你给监禁,她也会去陪你的。”
耿少南想到以前徐林宗被罚面壁的时候,何娥华也是这个样子,天天去送饭送菜,心中一阵凄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道理,只不过,只不过师妹她为什么就不肯信我,为什么就不知道我和武当已经不可能共存了?!”
凤舞正色道:“夫人从小在武当长大,在她的心里,武当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唯一,她到现在也没有接受你是齐王的事实,在她眼里,你仍然是那个能一直保护她的大师兄,所以这些天她尽管乱发脾气,不停地砸东西,扔东西,但实际上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在念叨着你,她现在,是真的离不开你了,你今天一出现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有多高兴,你感觉不出来吗?”
耿少南不信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对我是恶语相向,看到了就是一脸怒容,哪还会有半点情份,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又不许她走,只怕她早就离开我了,凤舞,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没这必要的。”
凤舞笑道:“主公,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女人的第一次给了谁,心里就会向着谁,就算她以前再喜欢徐林宗,跟你成了夫妻后,感情也早就慢慢转移了,其实之前在武当的时候,她跟辛培华说那些话时,就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主公,现在她只是一时恼恨你背叛武当,伤害了她的至亲,但是现在她的最大亲人,她唯一不能离开的,就是你啊。”
耿少南咬了咬牙,说道:“罢了,现在我也没心思管这些事了,不管她心里怎么样的,我都不会改变我的计划,凤舞,刚才我在想一件事,就是我的身份,现在需要这么急着恢复吗?”
凤舞的脸色一变:“主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想夺位了?我刚才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安心,不要担心何娥华会离开你,可不是让你再度沉迷于这儿女私情,误了正事啊!”
耿少南摇了摇头:“不,这回不是因为小师妹,我是在想,如果我现在恢复了齐王身份,对我有什么好处,有什么不利之处?你能给我分析一下吗?”
凤舞正色道:“刚才何娥华不是说了么,皇上当年就宠幸你娘,对你娘给害死早有愧疚,这些年来,太子和瑞王为了夺位,手足相残,无所不用其极,早就让他失望透顶了,而你此时回去认祖归宗,他一定会给你恢复皇子的身份,然后,你就可以正式地拉拢朝臣和大将,准备夺位了!”
耿少南叹了口气:“凤舞,你不觉得你这话自相矛盾吗?”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怎么自相矛盾了?这些都是事实啊。”
耿少南摇了摇头,正色道:“第一,皇帝当年就救不了我娘,眼睁睁地看她给害死而无法阻止,那些害她的人,现在还在,又没有新的证据,我这时候出现,就是要逼皇上跟这些人摊牌,要么除掉这些人,要么除掉我,你觉得皇帝会选哪样?”
第1748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凤舞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耿少南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当今的皇帝,从坐上皇位开始,就是不停地跟这些朝臣们斗来斗去的,当年之所以宁可委屈了我娘,也要向这些人让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凤舞眉头一皱:“听说,是因为皇帝并非储君出身,而是给重臣们拥立的,身边没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只能向这些人屈服。”
耿少南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只知道表像,现在的嘉靖皇帝,是先皇的堂兄弟,先皇年少轻狂,放形浪骸,结果英年早逝,没有子嗣,这才让嘉靖皇帝这个宗室上了位,他是当时的重臣们合议,从宗室里挑出的一个天姿聪颖之人,但是因为他继承的是堂兄的天下,所以这个皇考的叫法,就成了大问题。”
凤舞奇道:“什么皇考的叫法?就是皇帝的父亲的叫法吗?”
耿少南点了点头:“正是,这个就叫大礼议,按说,皇帝的父亲也是皇帝,不然轮不到他做天下,但嘉靖帝的上位极为特殊,他和先皇并非父子,也非亲兄弟,他的父亲只是个宗室藩王,所以这个皇考写谁,就成了大问题!”
凤舞有些明白了:“那些大臣们难道不让他认爹了?要让他把堂兄当爹?”
耿少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认堂兄为爹倒不至于,但要他认堂兄的爹为爹,也就是认叔父为爹,而他自己本身的父亲,只能称伯父。相当于把嘉靖皇帝给过继到叔叔家了,而自己的生父,却成了伯父,凤舞,我这样解释,你听明白了吗?”
凤舞笑道:“为了当皇帝,连爹都要换了,这个皇帝当的也真是累啊。”
耿少南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嘉靖帝是给这些重臣拥立的,登基之后就给各种约束,认爹是一件事,给他塞各个重臣阁老之女,作为皇后和贵妃,又是另一件事,他的这个皇帝当得很窝囊,所以就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那陆炳是跟他从小一个奶娘,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实则好得跟亲兄弟一样,是他难得可以仰仗和信任的人,也正是因为这原因,陆炳这个原来的王府侍卫,才能进入锦衣卫,一路高升,不到几年时间,就坐上了总指挥使的位置。”
凤舞点了点头:“是的,嘉靖皇帝上台之后,大肆地发展锦衣卫,东厂这些组织,用来对抗大臣,陆炳和金不换,都是在这个时期给他大力提拔的,甚至可以有便宜行事之权,像陆炳这样私自调兵攻打武当的事情,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陆炳升官是后来的事了,当时我娘出事的时候,他和我师父一样,不过是两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不是小兵,但也谈不上权势显赫,最多只是个中高层的鹰犬。大概也正是因为对这些不让他认亲爹的重臣心生怨恨,所以嘉靖皇帝才疏远这些大臣的女儿,反而跟地位低下,却让他一眼看中的我娘,情投意合,这才有了我。”
凤舞笑道:“那主公还得感谢这些骄横的大臣们,没有他们,也没有你呢。”
耿少南本能地想要笑,可是一想到母亲的惨,笑容就在他的脸上凝固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倒是宁愿我娘没跟嘉靖皇帝看上,这样她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凤舞看着耿少南这副黯然的模样,也收起了笑容,轻轻地说道:“属下出言无状,让主公伤心了,对不起。”
耿少南摇了摇头,换了个心情,说道:“好了,不说这个,后来嘉靖皇帝在大礼议的事情上,跟这些重臣们斗得死去活来,反反复复几年时间,都是时进时退,一边在建立自己的势力,拉拢忠于自己的朝臣,一边跟这些重臣们作出妥协,让步,而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