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一木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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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满天风老爷子,顿时成为了人人竖指赞颂的大好人,大善人,大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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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厅。
李木剑正坐在贵宾席上,脸上依旧是副自信的笑意,嘴解微微地上翘着。
李木剑感觉到所有的眼光都很和善,与第一次他躺在这里时大不一样。
风云门四大堂主俱已在座,这些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绝情钩”霍长青,那是一个稳重干练的汉子,他一向很少说话,此时正赞许地看着李木剑。
“陆地飞鹰”陈灵,轻功盖世,也对李木剑露出敬佩之色。
“虬须剑客”吴和,环眼已似乎小了一些,虬须也顺服多了,这对一向威猛的吴和来说,已很不容易了,他从前只在门主面前,才有这种表情。
“玉手书生”慕容秋,却不时地露出嫉愤之色,他一向很自负,而且在风云门中身分也比较特殊,现在这等大功,却被这小子抢走了,他当然不平。
这些人的表现,李木剑早已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在乎这些,他期待的是……
风云秋微微一笑道:
“李小侠……”
突然,一名风云门属下急步走人大厅抱拳道:
“禀门主,小姐回来……”
“了”还没有说出,“碰”的就挨了一脚,人踉跄往前冲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原来站的地方已立个绝色少女。
李木剑眼前一亮,嘴角立时都快要碰到鼻子了。
他想形容这少女的美,可是一时不知怎的翻肠倒肚就是搜不出形容词来。
只见那少女两手叉腰,凤目圆瞪小嘴一撇,冲着那名属下吼道:
“谁要你多嘴!”
虽然是吼,但声音却悦耳之极。
那名属下早已垂手低头而立,比见了门主还惶恐地道:
“属下知道了。”
少女理也不理,就朝风云秋走去。
李木剑兴奋极了,平生破天荒头一次的使嘴角碰到了老是翘得高高的鼻子。
他感到……
李木剑这时要是看到风云门其他人的眼神,一定会惊讶万分的,那些眼神是如此的胆怯。
可是他看不到了,他的眼睛自从被那光亮吸引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虽然,刚才这位小姐发了这么大脾气,可是,你要知道,漂亮的女孩子生气往往比平时更动人。
风云秋眼中的威严尽失,满是慈爱的道:
“珊儿,你可回来了,爹都急坏了。”
风云珊鼻一皱道:
“爹,你才不会急呢,我到那儿,还能瞒得住你?你那些属下,一天最少要向你汇报十次。”
风云秋“哈哈”一笑道:
“来,珊儿,为父替你介绍一位少侠。”
李木剑立即觉得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风云秋拉着珊儿走到李木剑的面前道:
“珊儿,这位是李木剑,李少侠,被劫的镖就是他找回来的。”
然后,风云秋又转向李木剑道:
“李少侠,这是小女珊儿。”
李木剑的心开始跳得厉害了,他几乎已飘飘然了,因为,珊儿姑娘正对着他笑。
这笑太迷人了。
李木剑几乎都快跌倒了,他自己也笑了,李木剑觉得他从没有笑得这么潇洒过。
但是,李木剑突然笑不出来了。
惊愕,他脸上现在全是惊愕之色。
因为,他发觉珊儿的脸色变了。
虽然,珊儿还在笑,但笑的含意全变了,珊儿正对着他冷笑,而且还“哼”了一声。
女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珊儿的变化可说快之又快,更让人无法捉摸了。
所以,李木剑只有惊愕了。
惊愕的表情还没有收回。
珊儿已小嘴一撇,手几乎指在李木剑的鼻子上大喊道:
“你就是抢了本姑娘好事的‘大白鼠’!”
突如其来的缘故,使李木剑一时不知所措,他现在连一点招架的功夫都没有了。
所以,李木剑很尴尬地“嘿嘿”一笑。
这位珊儿姑娘好像并不会体谅人,两眼一瞪,怒道:“‘嘿嘿’就完事啦,你得道歉。”
风云秋深知女儿的脾气,赶忙阻止道:
“珊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能对李小侠这样说话。”
风大小姐立即金莲一跺,叫道:
“我高兴!”
风云秋立时进退两难,他曾经八十一次阻止了女儿这句话,结果,珊儿硬是吊断了八十一根绳子。
虽然,那八十一根绳子都不是很牢,万一这八十二根绳子牢了这么一点点……
“在下向姑娘赔罪了。”
风云秋总算松了口气,对李木剑的印象更好了。
珊儿“格格”一笑道:
“念你是头一次,就饶了你吧。”
口气简直像上司在对下属说话。
不过,能做这样美人的下属,李木剑倒也心甘情愿。
“啪!”
李木剑接住珊儿丢过来的行囊。
“给我送到后面去。”
语气简直是在对仆人说话。
现在只能有一个字来形容李木剑……惨!
惨,真是惨透了。
下属还没做热乎,地位一下就跌倒仆人阶层去了。
风云秋也觉得脸肯些挂不住了,急忙阻止道:
“珊儿,怎可如此无礼!”
珊儿被父亲训斥,立即两眼怒恨地盯着李木剑。
李木剑怎能让这位大小姐因此受窘,立即笑延道:
“风门主,不碍事的。”
珊儿立即面现得色,对父亲道:
“爹爹,人家都说不妨事了,这说明我也不过份嘛。”
风云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拿这宝贝女儿没办法,都怪自己平时宠坏了她。
风云门其他人都不敢作声,谁若招惹了这位为所欲为的风云珊,那是喊爹都来不及的。
珊儿现在完全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李木剑的面前了。
不过,能为这么漂亮的小姐做事,李木剑倒是心甘情愿的,也许,别人想做还不够资格呢。
只是,他兴奋的心情还没来得及表露,立即又跌回到万丈冰窟之中。
珊儿已踱到玉手书生慕容秋面前,皓齿浅露,盈盈一笑道:
“秋哥,陪我到后面去好吗?我有好多趣事跟你说。”
玉手书生眉宇一扬道:
“小姐召唤,岂敢不遵。”
风云门里除了风云秋之外,大概也只有这位玉手书生敢与珊儿打交道了。
风云珊好像在玉手书生面前威风尽失,竟然拉着玉手书生的手臂道:
“走,秋哥。”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手的往后面走去,准确的说应该是珊儿拉着玉手书生的手。
现在,已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李木剑此时所,非常凄惨!
凄惨,真是凄惨透了。
李木剑在二人身后,真不是滋味,心里至少骂了三百六十五句坏女人,随后又道了三百六十五次歉。
珊儿好像就不知道后面有人似的,和慕容秋一路谈笑风声地往后面走去。
李木剑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后面之后,立即放下包囊,在珊儿的大笑声中,逃到前面,逃出风云门,最后一直逃进了小小楼。
当他看见贾渺的样子时,就是一肚子气,因为,贾渺正手托着香茗,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木剑气糊涂了,他冲了过去,一把拿下贾渺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敲在桌上大声道:
“你高兴了是吧?我失败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这结果。”他这时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贾渺并不动怒,仍笑道:
“对!我早知道一定是这种结果,可是我替你高兴。”
李木剑的鼻子都气歪了,冲着贾渺大吼道:
“呸!交上你这种朋友真是倒楣,就会看朋友的笑话。”
李木剑真想给这混蛋一个大耳光,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贾渺还在笑,甚至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贾渺足足笑了有一盏热茶的工夫,才止住笑声,对李木剑道:
“你成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李木剑一愣:
“我成功了,你以为天底下除了你都是笨蛋。”
贾渺神秘地道:
“你不是笨蛋,而是糊涂蛋。”
李木剑真的被贾渺说糊涂了,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说清楚啊。”
贾渺不慌不忙,摇头晃脑地道: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吗?”
李木剑摸摸后脑,疑惑地道:
“我怎么会迷呢?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贾渺摇头苦笑道:
“你还不承认糊涂?你李木剑什么时候大发脾气,语无伦次过?”
李木剑心头一惊:是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风云珊,唉……不再去想她了。
贾渺接着又道:
“所以说,你连人家姑娘对你有意都看不出来。”
李木剑立即争辩道:
“她对我有意?她对我有意会把我当仆人看地拉着玉手书生谈笑风生地一起走?”
贾渺微笑道:
“你这就不懂了,正是她对你有意,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孩能向你表达什么吗?”
李木剑不服气地道:
“即使不表露,好歹也不应该那样啊。”
贾渺解释道:
“那是女孩子的矜持与好胜心理迫使她那样做的,没有结婚的女孩子都不愿被男孩子压低了气势的。”
李木剑还是不服气,抗辩道:
“那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玉手书生那么亲热嘛。”
贾渺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一个女孩子想知道男孩子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在吃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李木剑顿时心头一宽,拍了下脑袋叫道:
“我真是糊涂。”
有道是:无情正是有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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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剑现在最想的就是与珊儿再见一次面。
风云门他去过几次,风云秋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可是他仍很烦恼,因为,珊儿一直没有露面。
李木剑现在正在一个人喝酒,借酒浇愁,愁更愁。
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整天卧床的师父,他命令自己每天泡在药水里,每天练武功,从无笑脸。
直到下山的前一天,他才看见师父笑了,那是在看到他练成绝世一剑后,他要自己去杀血杀人魔,一个用卑鄙手段害他成这样的魔头,然后,含笑逝世。
血杀人魔已死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是那么愁,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又似乎不知道为什么。
愁苦的酒,喝起来总是淡而无味,生活,岂非像这愁苦的酒,索然无味吗?
李木剑不觉长叹了一声。
一支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李木剑不用看也知道是贾渺,他懒得抬头。
贾渺轻声道:
“酒是有多种滋味的,在什么心情上,就有什么样的滋味。”
李木剑懒散地道:
“可是,现在平淡无味。”
贾渺语重心长的道:
“但是,你不要忘记,它也有甘甜的时候,也有壮烈的时候。”
李木剑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贾渺毫不放松地道:
“世上本没有难事,之所以有难事,是那些想去做那事的人毫无信心。”
李木剑抬起了头。
贾渺立即接道:
“你想对我说人是一向有似的,可是你要知道信心并不是在于一时,而是在于锲而不舍的。”
李木剑两眼闪动着光芒。
贾渺微微一笑道:
“现在机会来了,鬼城郊外发现一座古墓,据说有大量宝藏,发现它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是在同一时间,不同地方突发而死,现今,大量的武林人士皆蜂涌而去了。”
李木剑问道:
“这与我何干?”
贾渺眨了眨眼道:
“据可靠消息说,风云门的风大小姐已经赶去了。”
李木剑一口干了杯中之酒,望着贾渺笑了,笑得很开心,嘴唇自然地又上翘起来。
路,笔直地向前延伸着。
春风拂面,吹在人脸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舒服,甚至于心情都很舒畅。
李木剑此刻有这种感觉。
一匹马,一裘蓝衫,木剑斜斜地插在腰间,虽然一脸风霜,可是仍掩不住那充满信心的笑意。
贾渺这朋友还真不错,不但赊给他酒饭,甚至还借给他马,衣衫和银子。
李木剑摸了摸怀中的银子,前面,酒铺的幌子在风中飘荡。
酒铺很普通,堂面不大桌椅很破旧,甚至,李木剑站在店堂门前就能闻到一股很强烈的馊味。
但酒店生意还不错,天还没黑,就已经有客人在里面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