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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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其实不是看上她了?而是,想要让她给秦郎君治腿?”周老爷怔怔问道。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我才没看上她,我怎么会看上她?
周六郎张口,声音却没有出来。
他的眼前浮现那女子的面容,木然的刻板的看着自己,无喜无怒无悲无伤。
“我,我愿意,给她一世依仗安宁。”他有些磕绊的说道。
她不就是怕没有依仗吗?不就是怨恨亲人疏离吗?
我让她依仗,对她亲近,就好了。
周夫人嗨了声,抬手戳周六郎的额头。
“蠢儿!”她说道,“这种把戏你也信的!”
周六郎不解的看母亲。
周老爷也微微呆呆。
“你们这些男人,自诩聪明,却总在女人手里栽跟头。”周夫人看着父子的呆样,笑道,一面从周六郎手里拽过那庚帖,抖了抖,“人家之所以说治不治,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母亲,不,不是的吧。”周六郎说道。
“怎么不是?”周夫人冷笑,看着手中的庚帖,“万贯一条命,钱是不在乎了,就差再捞个好人家嫁了,都说这是个傻儿,如今看到,咱们家所有人的心眼加起来也抵不过她一人,人家只怕早算计你们了,你们两个傻儿还争着抢着入套!”
周六郎听的愣愣。
“母亲,她不是那种人的。”他脱口说道。
虽然已经多少明白自己儿子不是被那女人媚惑,周夫人心下放了一半,但还是见不得听儿子为其说话,闻言顿时又竖眉。
“你懂什么?”她喝道,“这件事,你别管了,人家既然说出这话,就是为了图谋嫁入秦家,嫁不过去,退而求其次再笼络你这个蠢儿,如今秦家如她所愿上门求亲,你可别多管闲事,坏了人家的好事!再说,这倒也是门好亲。”
周六郎面色复杂。
周夫人又含笑抚他胳膊。
“我的儿,你想想,娇娇儿有那等医术傍身,又治好了秦郎君的腿,在秦家岂不是衣食无忧,我们再多给她些嫁妆,你呢又与秦郎君交好,如此亲上加亲,秦郎君治好了腿,你妹妹有个好人家,岂不是皆大欢喜。”她说道。
是吗?周六郎沉默不言。
说起来,秦十三对她还是,很好的……
十三又聪明,不会轻易被那奸诈的女人骗了……
这样,也不错。
看着儿子神情,周夫人了然,心满意足的叹口气。
“果然是物极必反,娇娇儿傻了这么多年,一朝聪明,可真是厉害。”她笑道。
管她聪明也好傻也好,只要不在她们家,就好。
“还愣着干吗?快去把娇娇儿接回来。”她看着周老爷说道。
周老爷回过神。
“那,那,刚搬出去的。”他皱眉说道,“这又请回来…”
“都要议亲了,不能再外边住了,屋子不修了,反正过后就出嫁了。”周夫人说道。
周老爷哦了声。
“还有,要紧的是去拿她庚帖来。”周夫人又说道。
“那得去江州。”周老爷说道,“这来来去去的要一个多月呢,还有周家的人怎么说?”
“怎么说?让他们乖乖把庚帖拿来,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也轮不到他们说,还有,嫁妆一分也不能少,按京里的规矩来,最少二万贯。”
看着屋子里父母开始讨论结亲的事,周六郎默默的退出来。
这样,是那女子所愿的吗?
午时过后,三个书生走出太平居,身后老四和老掌柜含笑相送。
“虽然没了过路神仙怪可惜,不过你们做的倒也新奇有趣。”一个笑道,面色带着酒后的春意。
“多谢公子赞誉。”老掌柜笑道,“还望公子多多美言。”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迈步。
“真是滑头。”一个笑道,回头,“这几个钱就想公子我们给你这…这什么……太平…拉生意,当咱们是叫花子吗?”
其他人也哈哈笑起来,老掌柜丝毫不以为虞依旧笑着,却见说话的人愣住了,呆呆看着门匾。
“太平。”他又喃喃说道。
“对,我们这里是太平居。”老掌柜笑着说道。
“太平!”年轻人猛地大喊一声,伸手指着门匾。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顺和兄,怎么了?”他们问道。
大家都跟着他所指看去,老掌柜也忍不住回头,莫非才裱好挂上的门匾有何不妥?
“看那太平!”年轻人接着喊道,神情激动,声音竟然也有些颤抖。
“盛世万民之幸…”一个同伴下意识的摇头晃脑接口说道,“这是对诗?对词?作赋?起首不对啊。”
☆、第一章 一见
外间的热闹让徐茂修等人也急忙出来了。
“这几个秀才吃多了耍酒疯呢?”徐棒槌瞪眼说道。
三个书生,有手指着门匾的,有虚空手指比划,还有一个在门匾下团团转的。
这般热闹以至于让那边路上原本停下犹豫要过来的几个赶路人,顿时快马加鞭的过去了。
“坏了咱们生意,我让他们清醒清醒。”徐棒槌挽袖子说道。
徐茂修瞪他一眼。
“进去给孙小哥磨豆子去。”他说道。
又劝回其他弟兄,门前便只剩下徐茂修和老掌柜,看着那三个书生神情激动。
“掌柜的,你这字是哪个写的?”一个书生回过神抓住老掌柜问道。
字?
老掌柜和徐茂修都看向门匾。
“是东家给的啊。”老掌柜说道,一面去看徐茂修。
三个书生闻言看向徐茂修,见这个男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青布直裰,透着几分读书人的文气,但身材高大,骨节突出,又带着几分粗旷的英武。
“这字是你写的?”三人惊讶问道。
且停寺五字誉满京都,每日去观摩的人不计其数,甚至成了且停寺的代名,只是作者始终没有再出现,越发增添了神奇之色。
看看眼前的男人,干干净净端端正正,如果说这就是那五个字的作者,倒也合适。
“这个?”徐茂修抬头看字,然后摇头,“不是。”
不是?
三人面面相觑。
“这字怎么了?”徐茂修不解问道。
“这字太好了!”三人齐声说道,一面上前一步围住徐茂修,带着几分迫切激动,“不知作者是谁?可否一见?”
这字这么好?徐茂修忍不住再看了眼门匾。
“恕我不能说。”他带着歉意说道,“至于能不能见。我要问过她才知。”
果然认得!三个书生大喜。
“好,好,那就劳烦东家问问。我们,我们是否有幸一见。”他们说道齐齐的施礼。
徐茂修忙还礼。
“快走。快走,告诉他们去。”三人不待再说话,急忙忙的要上马,想到什么,一个又从身上掏出几个钱塞给老掌柜,“怎么敢占这个便宜。”
说罢不待老掌柜再说话,急急的奔去了。
老掌柜看着手里的七八个钱。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不用钱他们也定然要宣扬咱们太平居了。”徐茂修笑道。
老掌柜回头看门匾。
“这两个字,竟然比钱还管用?”他惊讶说道。
程娇娘放下手里的笔,一旁的陈十八娘又多写了两个字也收笔。
“娘子,你看我这次写的如何?”她问道。一面将面前的纸捧来。
程娇娘侧身看了眼。
“形似而已。”她说道。
陈十八娘笑着点头。
“那也不错了,至少比我以前写的好得多。”她说道,一面看程娇娘面前的纸,带着几分憧憬,“什么时候能写的娘子这般好。”
“多练。”程娇娘说道。
外间的婢女听到内里说话。知道写字结束了,便端了茶水点心进来,听到这句话,不由跟着点头。
娘子的手上都已经满是茧子,那是未能提笔时。时时刻刻在几案上研磨书写的缘故。
“我现在除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女红外,每晚还多加一个时辰的写字。”陈十八娘说道,看着程娇娘,带着几分喜色,“只要多练,就能和娘子写的一般好了吗?”
程娇娘端起水碗,略一停顿。
“不能。”她说道。
陈十八娘愕然。
“有时候是天赋。”程娇娘说道抬袖半掩饮水。
陈十八娘看着她,怔怔一刻又笑了。
“娘子,你可真是实诚人。”她笑道。
程娇娘没有说话,陈十八娘也知道她不爱说话,自己便端起茶,又想到什么。
“三月二十,是普修寺的大禅师法会,我已经提前定了位子,到时请娘子一同去,佛经的,我也不懂,只是记得娘子说日常的茶不合口味,这普修寺大禅师煎的一手好禅茶,所以想让娘子尝尝可好。”她含笑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好,多谢。”她说道。
只要诚心爽快直白的说清,这娘子总是答的也爽快,陈十八娘笑着起身告辞。
“这些点心,十八娘子给丹娘子带去。”婢女笑着递上一个食盒,“非是腻甜之物,不怕多吃。”
陈十八娘接过道谢,见食盒做的精巧端正,其上刻有一块方印。
“太平。”她低声念道,一面伸手抚了抚,这是程娇娘的字体,她已经熟悉了,“好寓意。”
送走陈十八娘,婢女难掩高兴。
“十八娘子先说了,要不然奴婢也要给娘子说呢,明海大禅师的茶特别好,一碗难求呢,多少人为佛前献供奉,就为了求大禅师一碗茶。”她说道。
送走十八娘,婢女站在廊下,一面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一面和金哥儿说话。
金哥儿听的咬牙。
“一碗茶,有这么好?”他说道。
“半芹。”
屋子里程娇娘忽的喊道。
院子里响起两个应声,但很快半芹缩回廊下低下头擦拭地板。
“娘子,有什么吩咐?”婢女问道。
“我们去一趟店里。”程娇娘说道。
婢女应声是。
“我去租车。”金哥儿喊道,转身向外跑,才打开门,就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金哥儿吓了一跳,外边的人也吓了一跳。
“娇娇儿。”周老爷喊道,一面故作威严的咳了声要迈步。
金哥儿忙将门挡住,周老爷只得停下脚。
“老爷来了,什么事啊?”婢女问道。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去说话。”周老爷说道。
“不巧,娘子正要出门。”婢女说道,一面催促金哥儿,“还去租张家的马车来。”
金哥儿应声是挤开周老爷跑走了。
周老爷被挤得后退两步,程娇娘迈步出来。
“去哪里?”他问道。
婢女看着他似笑非笑。
“出去踏踏青散散心。”她说道。
周老爷心中有虚干笑两声。
“出去走走也好,也好。”他说道,一面整容,“娇娇儿,家里才请了匠人看了,说此时不适合修整,推到冬日,所以你舅母要我来接你回去。”
婢女瞪眼看着他,程娇娘也将视线落到周老爷身上。
“舅老爷,你在说笑?”婢女问道。
周老爷也觉得此事是太可笑。
强接了回去,又赶人家出去,转眼又要接回去,搞得自己一家好像个傻子似的狼狈不已。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但凡涉及到这娘子的事,就事事不顺磕磕绊绊,翻翻转转的折腾呢?
☆、第二章 不明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哪里说笑,不修就是不修了,你们收拾收拾回去吧。”周老爷干笑说道。
“这不好吧?”程娇娘说道。
“这怎么不好?要是嫌弃那间屋子不好,再换一间,你跟七娘换换…”周老爷见她开口很是高兴,忙急急说道。
“人找我做什么?”程娇娘忽地插口问道。
“议亲。”周老爷正想着怎么说服程娇娘回去,听她问房子,心中大喜,心思都在房子上,陡然被问,话便脱口而出。
议亲?
婢女惊讶不已。
周老爷说出来有些后悔,但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天下的女子们一心所为的不就是亲事。
“娇娇,家去你舅母和你细说,在外边不好谈。”他低声说道。
程娇娘看着他。
“我今年多大了?”她问道。
周老爷愣了下,有人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个傻儿浑浑噩噩多了这么多年,不知春秋年月,不过,她多大了?
周老爷心里开始飞快的算,什么时候生的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两家闹起来时,大约是三岁左右吧,或许更早一些?
不待他回答,程娇娘自己点点头。
“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她似是自言自语,“都忘了。”
周老爷松口气,丢开算的十四十五不确定的年纪。
“是,如今有人上门提亲了。娇娇,婚姻大事要慎重,咱们回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