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莫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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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音音来电，我按下了接听键。
　　“妈妈，你在哪儿啊？”音音有点哭腔的说道。
　　“音音，你在哪？”
　　“我在家啊，刚才在游乐场，我遇到二叔和向叔叔，二叔说你有事先回家了，所以我就让二叔送我回来了，他在路上把我交给齐爷爷就走了。”
　　是莫桪直接把音音带走的，那向阳是怎么回事呢？我为什么会和莫桪在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控制住眼泪，安慰她说：“音音，今天晚上让齐爷爷给你讲故事好吗？妈妈明天去找你好吗？”
　　“啊？”音音有的不乐意，“那好吧，妈妈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我应了音音，挂了电话。
　　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
　　我要怎么面对音音，怎么面对莫槡，那个老宅，我还怎么踏进去？

　　☆、若要离开

　　上海迎来最炎热的天气。
　　如果不是袁汇从霍渊家里回来发现我，估计我还蹲在窗台，一个人发呆。
　　不知从想什么开始，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仿佛灵魂已经离开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主动离开，对彼此都好。
　　我不想莫槡再次经历被背叛的痛苦，我也不想几年之后，他像现在对浣曦愧疚一样对我，是我的失误，注定要给这段感情画上句点了。
　　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开始，结局当然也不会是因为爱情淡了。也许，我现在还爱着莫槡，也许，我会伤害他，让他痛苦一段时间，但至少，他不必再用十年时光来忏悔。
　　至少，让我们有一个，不会令他痛苦的结局……
　　周一，我准时来到公司，用一如既往的样子，迎接即将再见的职场。
　　周末这两天，没有和莫槡怎么联系，好像他一出差，我们就不会有太多话聊，也许，分开之后，也没那么多值得去回忆的事情。
　　“昕艾，莫总让你去一趟。”企划部的小文，小心翼翼的通知我，她以为，我会是她以后的老板娘，一直不敢跟我太亲和。
　　“知道了，谢谢你。”
　　通往总裁办公室的每一步，似乎脚下都像沾了胶水，我想前进，想看到他，可是，却又那么害怕见到他。
　　见到他，我该用怎样的姿态？我还可以接受他的拥抱和他的亲吻吗？
　　敲门，开门，关门，习以为常的动作，现在每做一次，都觉得是最后一次。
　　办公桌前，他低头执笔的样子，我看过无数次。看我进来，他抬起头。
　　“你来了。”他微笑，嘴角扬起。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莫槡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缓缓向我走来。
　　我被他抱进怀里。
　　这一刻，我突然有想推开他的冲动，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嫌弃自己，还是我在替他嫌弃我，现在的我，有资格被他拥抱吗？
　　可是，万一这是最后一次拥抱了呢？
　　他温柔的把我抱着，我轻轻的将手臂环住他的身体，又慢慢收紧。
　　“昕艾，想我了吗？”
　　他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好听的吗？为什么，我只有这一刻，才意识到？
　　“嗯。”我继续蜷缩在他怀里，轻声回答。
　　“我好想你，昕艾。”莫槡温柔的口吻，是我从未感受到的。
　　脖颈感受到的他的气息，那么熟悉，又那么害怕远离。
　　“昕艾，后天是音音的生日，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音音的生日？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她庆祝生日了吧？
　　“音音的生日，应该由她说了算吧？”
　　“她一个小孩儿，懂什么？你说吧！我可以空出两天的时间陪陪你们母女俩。”
　　我抱他的手又紧了紧。
　　“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那就一切听我的？”
　　“嗯。”
　　莫槡在我额头印下一记，微微一笑。
　　这一刻，我才觉得，这微笑，那么迷人，仿佛心底的阳光，一点一点，把心情照耀的那么明亮。
　　莫槡，你是从一开始，就那么迷人的吗？还是，我一直忽略了？如果一开始就是因为爱情答应和你在一起，现在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可惜？为什么分开，偏偏是在我刚刚决定用爱情来定位我们的关系的时候……
　　下班后，莫槡和我一起接音音回家。
　　“妈妈，你那天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回家呀？”音音依偎在我怀里，天真的问道。
　　我看看前座的莫槡，似乎并没有很在意我的去向。
　　“哦，妈妈因为有事要办，所以没有回去。”
　　“妈妈有事，二叔也有事，爸爸又不在家，音音一个人在家，很害怕的。”音音抱住我，“妈妈，以后别留音音一个人可以吗？”
　　我抱住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轻的抚摸她的头。
　　我还有继续做她妈妈的资格吗？
　　莫宅里，齐叔和阿姨早就备好了晚饭，桌子一边，莫桪静静的坐着。
　　“二叔！”音音小跑着过去。
　　看我们进来，莫桪很自然的笑着抱起了音音：“小宝贝，肚子饿了吗？”
　　“嗯，我要挨着二叔坐！”
　　“好哇！”莫桪很淡然的做着平日的动作，没有丝毫不自然。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莫桪的淡定，此时的我，根本无法坐到座位上去。
　　“昕艾？”莫槡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莫桪对面。
　　莫姓三口人，快乐的用着晚饭，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面的欢乐。
　　而我，那么格格不入。
　　似乎是被阴霾笼罩着，我根本笑不出来，也没有办法轻易进食。
　　这样压抑的情况，我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我没有办法这样若无其事的面对莫桪，更加没有勇气和莫槡说明一切，背叛这回事，经历一次就让他记住十年，虽然我也希望他记住我，但绝不是这种方式。
　　自欺欺人的做法，从古至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没有办法欺骗莫槡，更加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也许，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若要离开，希望你只记住我们的美好，如果受到伤害，请快点忘记……

　　☆、美好一天

　　回想我和莫槡交往的这半年，除了庆功晚会上，他做出那么让我感动的霸道决定，似乎，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情节。
　　工作上，我是他的小跟班，给他读读文件，回回短信，有时陪他去唱唱歌，也全都是我一个人干吼。
　　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是不是可以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呢？
　　为了给音音庆祝生日，我们三个人，都请了一天假。
　　莫槡说音音特别喜欢大海，所以，我们最终决定来一次沙滩之旅。
　　因为不是周末，沙滩上的人，没有那么多。有人懒洋洋的躺在沙滩上，有人在海上冲浪，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
　　“妈妈，你穿的衣服太多了！”音音穿着可爱米奇的小裙子，指着我穿的及脚长裙，表示不满。
　　“那是因为妈妈怕晒呀！”
　　莫槡看着我笑了笑，说：“是怕我让你回去换衣服吧？”
　　想起晚会那天自己穿的确实有点招摇，而当时莫槡的脸确实不好看。
　　我对他笑笑，没有说话。
　　“爸爸，我想玩那个！”
　　音音指着旁边不远处的沙滩城堡说道。
　　那是一家三口，爸爸和孩子正在堆城堡，妈妈在孩子一边帮忙，孩子身上都是沙子，爸爸也和妈妈闹来闹去。
　　好羡慕的场面。
　　“爸爸给你堆一个鲸鱼怎么样？”莫槡说道。
　　“好！”音音兴奋的跳起来。
　　“昕艾，过来！”
　　莫槡拉过我，开始说怎么堆起这个沙滩鲸鱼。
　　他描绘着，笑着，手在比划着，发根的汗珠亮晶晶的，嘴角的弧度时大时小。
　　沙滩鲸鱼在莫槡的手下，正在一点一点出现。音音跟在莫槡身后，爬来爬去的。
　　“好啦，完成啦！”莫槡拍拍手，站起来，手插着腰。
　　“哇哦，爸爸好棒！”音音抱住莫槡的头，大声的在左脸上亲了一口。
　　莫槡起身脸靠近我，示意让我也奖励他一下。
　　第一次，他像个大孩子似的。
　　我抱住他的脸，慢慢靠近，轻轻亲上去，嘴唇静止在他脸上几秒钟。
　　“妈咪宝贝在亲爹地宝贝，音音小宝贝也要！”
　　我笑着蹲下去，说：“好，亲亲妈妈的小宝贝！”
　　被我亲过的音音开心的笑着，莫槡也笑着，笑得很开心。
　　夜晚的海边，有点不宁静。
　　海风比想象中要大一点，海浪袭击沙滩，带着怒吼。
　　海景房里，音音正在对着蛋糕许愿。
　　“我希望妈妈肚子里的小小宝贝快点出来和我玩。”
　　看着音音闭着眼睛认真许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是，她的礼物，恐怕要换个人来送了。
　　吃完饭，音音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还喊我给她讲故事，只是故事才讲了一半，她就睡着了。
　　莫槡拉着我，来到海边。
　　海风还在呼啸着，海浪的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
　　“昕艾，喜欢大海吗？”莫槡搂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头。
　　“嗯。”我轻声回答。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原来，我不自在的样子，他全看在眼里。
　　“没什么，我没事。”
　　“昕艾，真想就这样，一直搂着你。”莫槡双手捧着我的脸，亲吻了我的额头，说：“昕艾，我们结婚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答应是不可能的，要一口回绝吗？我没办法轻易做到。
　　“莫槡，我……”眼泪滑过我的脸，我说不出我对他的背叛。
　　“是我说的太突然了吗？你干嘛这种表情？”莫槡给我擦擦眼泪，微笑着看着我。
　　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挣脱开他的怀抱，背了过去。
　　“莫槡，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回到酒店，我意识到我们订的酒店，只有两个房间，音音已经睡下，如果去跟她一个房间，肯定会惊醒她，何况，莫槡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一个房间。
　　可是，我要怎么用这个背叛者的身体继续欺骗他呢？
　　“昕艾，累了的话，就先睡吧！”
　　莫槡把我轻轻推进房间，关上门，让我靠在门上。
　　他熟练的给我脱去外套，亲吻我的脖颈。
　　莫桪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我轻轻推开莫槡。
　　“我很累，想先睡了。”
　　我跑到床边，掀起被子躲了进去。
　　莫槡什么都没说，轻轻上了床，从后面把我紧紧抱着。
　　就让我最后一次睡在他身边吧……
　　今天这一天，过去的这么快，也许，这就是我最后一次陪着莫槡和音音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以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了，今天过后，我想，我要离开了，离开他，不让他知道是我的背叛，不让他再度难过。
　　今天很美好，如果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天，我希望你的梦里是幸福的。

　　☆、分手快乐

　　第二天，我们回了莫宅，齐叔准备了一桌子佳肴，好像在迎接他的女主人。
　　可在我看来，竟然是一场欢送宴。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我哄着音音，给她讲故事，谢谢她这么喜欢我。
　　“妈妈，你不高兴吗？”音音给我抹掉泪水，问我。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摸摸她的脑袋，对她笑笑。
　　“妈妈，你不要不开心，你不开心，音音也会难过的。”
　　看着这可爱的小脸儿，我还真舍不得。
　　等着音音睡了，我出了门，看见一楼的莫槡正端着茶杯，看着文件。
　　“怎么还不睡？”看我下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拉我坐下，“在等我吗？”
　　他温柔的声音快要让我坚持不住了，我不能哭，不能用这样软弱的形象结束我们的一切，我不想让他以后想起来，觉得是对不起我。
　　就像对不起浣曦一样。
　　我挣脱开他的手，站起来，背对着他，说：“莫槡，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问题既出，我和他同时陷入沉默。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显然，他不知所措。
　　“是为了代替沈浣曦，还是给音音当妈？”我故意带了点怒气的问。
　　“你在说什么？”莫槡站起来，疑惑的问。
　　我努力控制住眼泪，转过身，看着他。
　　能让他和我没有背叛的分手，只有利用一下沈浣曦了。
　　我指着二楼的那个房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了她不肯回老宅，现在回来了，你却还要留着那间房？”
　　莫槡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我。
　　“你没忘记她吧？既然忘不了，那我算什么？”
　　我害怕眼泪会流出来，只好背对着他。
　　“你在意她？在意我的过去？”莫槡失落的说出这句话。
　　他说过，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