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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汉嫣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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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嫣瞧着他的神情可爱,一笑,执起一边果盘中地新鲜橘果,唤道,“哎。  ”

  “嗯?”周儿不知所措的回神。

  “这个给你。  ”她将橘果递到他面前,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儿。

  周儿傻傻的接过,只觉得递过来的这只手纤秀白腻有如老人常说的白玉,待糊里糊涂退出去后,才一拍脑门,“哎呀,忘记了跟她说一声谢谢。  ”

  荼蘼解忧都笑弯了腰,解忧摇摇头道,“娘子,你又逗傻孩子了。  ”

  张嫣扑哧一笑,任由二人灵巧地手为自己结起鸦髻,道,“再过半天,就可以进长安了吧。  ”

  进了长安,就可以见到阿母了。

  “吁”的一声,张嫣翻身上马。

  “娘子。  ” 张础拱手劝道,“路上风大,张娘子还是进车里吧。  ”

  “不要。  ”张嫣意气风发笑道,“一路行来闷死了,这会儿已经离长安很近了,能出什么事?放心好了。  ”

  张础还待再劝,张嫣顽皮心起,蓦的一抽马鞭。

  身下红色骏马嘶鸣一声,撒蹄子往前跑去。

  “娘子。  ”张础大声喊了一声,气急败坏对护卫道,“还不快追上去护着娘子。  ”

  她座下的红马是难得的名驹,当年高皇帝赐给宣平侯,又被张敖赠给了女儿,脚力超群,非一般凡马可及,不一会儿就将护卫远远抛下,急驰了一小刻钟,抬头看,前面城池宛然,上书新丰二字。

  她勒住马,沿着澧水缓缓行走。

  离上次来新丰已经过了一年。  新丰比记忆中变的热闹,市肆中众人叫卖,行人来来去去,可见繁华景象。

  有孩子顽皮,用弹弓比射,一粒石子射中在马腿上,骏马受惊嘶鸣。  张嫣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勒住缰绳。  想要安抚下马来,那马却已经向前冲了几步,撞倒了一个来不及闪避的男子。

  “对不住啊。  ”张嫣忙跳下马来道歉,“你有没有事?”

  男子跳起来,一把握住张嫣的手臂,“对不住就可以了么?我若是被你的马踏死了,你个小丫头赔地起么?”俨俨然地酒气喷到张嫣面上。  酒气盎然。

  张嫣微惊,用力挣脱斥道,“放手。  ”

  醉汉越发张狂,斜着眼睛看着她身边刨了刨蹄子的马,哈哈笑道,“既然是这畜生撞地我,你就将它赔给我吧。  老子将它煮了吃一顿,也算报了仇了。  ”

  “胡说八道。  ”张嫣恼的脸都红了。  “我根本没有撞到你。  ”

  “哟,小娘子不肯赔啊。  ”他打了个酒嗝,调笑道,“那就用你来换那匹马,老子吃亏些,也就认了。  ”另一只手就要摸到她地面上来。

  冷汗涔涔的流下来。  张嫣连忙躲闪,这才觉得后悔。  讲理的说不过横的,清醒的斗不过喝醉的。  自己一时任性单独跑出来,若是真吃了亏,纵然铸进九州之铁,也难书一个恨字。

  偏偏满街看戏的,却没有一个人肯出来助拳。

  饶是张嫣聪明伶俐,面对这种情况,除了尖叫几声,依靠体力挣扎之外。  也没有其他法子。

  “砰。  ”刚劲地拳头击在醉汉的背心之上。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来人勾了勾小指头。  笑道,“来。  来,刚才那拳就是大爷我打的,你若是有本事,就让我也赔你啊。  ”

  醉汉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头,一身怒吼,扑了过去。

  张嫣惊魂甫定,厌恶的甩了甩被那浑人握过的手腕,再去看,不由怔了一怔。

  一年未见,场中的蓝衣人虽然看起来又长高了些,眉毛更粗了些,容貌还是如从前一般,竟是樊伉。

  她断断续续的听说,在她离开的这一年中,樊伉行了冠礼,多了一个叫未期地表字。  吕太后亲信这个娘家外甥,命其为长乐户将,拱卫宫廷。

  那么,既然樊伉在此,那么和他同来的——

  张嫣忽然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声。

  她转过身,顺着樊伉来处的方向望过去,忽然就怔在那里。

  路边食肆上,神情略显焦急的玄衣青年从楼上赶着走下来。

  ——舅舅。

  刘盈先是逡巡了她浑身上下,确认她不曾受伤,才将焦灼地神情收起,这才想起上次离京之时二人的疏离,微微尴尬,站在远处静静的凝望着她。

  一刹那间张嫣好像透过时光看见了一年前的自己,那个畏惧历史上书写的命运而强装冷淡的别扭女孩,用自己的手划下了圈住自己的牢。

  一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说它不长,是因为相交于漫长的人生,仿佛一个弹指。

  说它不短,是因为,只需要一个年头,就可以沧海桑田。

  她依旧不愿意逆伦嫁给自己的舅舅,可是她学会了认清,这段婚姻,与彼此地情感无关。

  就算他们依旧相交亲密,只要面对那段也许在将来会推到面前地荒唐姻缘坚决的道声不字,吕后又岂能真地牛不喝水强按头,强逼着自己的儿子和外孙女结为夫妇?

  反过来说,如果吕太后真的下定决心一定要促成这段婚事,她又岂会在乎舅舅和自己的关系是亲近还是疏远?

  想通了这一点的张嫣,遥望当年的自己,哑然失笑。

  张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着那些潜装的侍卫从四周涌了上来来,似有似无的护在刘盈身后。

  总是在措手不及的时候重逢,这才掩不住刻意压下去的惊喜。

  离别的时光将所有堆积的抗拒像阳光下的积雪一般瞬间融化。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得承认,我无比开怀。

  她于是破颜一笑,遥遥唤了一声,“舅舅。  ”

  笑意温暖,仿佛,所有的隔阂都不曾存在过。

  于是被簇拥着的刘盈微微愣了一愣,随即也心无芥蒂的笑了。

  **************

  别后几回梦相逢,犹恐相逢是梦中。

  其实,重逢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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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八十四:相面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八十四:相面

  “阿嫣,”刘盈微笑的望着她,感慨道,“一年不见,你,长高了些,也变漂亮了。  ”

  她亦笑弯了一双明月,“舅舅看起来也比从前威严了。  ”

  “你还知道笑,”刘盈想起适才所见,尚心惊肉跳,不由板脸斥道,“你怎么能单独一个人跑出来?若是刚刚不是我正瞧见了,你有多危险可知道?”

  张嫣心中其实不大以为然,她并不是真的胆大妄为。  虽然独自骑马出来,也一直控制着与后面家人的距离,只要能够拖延个小半刻钟,后面的家人就能追上来了,能出什么大事?只是此时此刻,心中却一点都提不起与刘盈辩驳的念头,低下头软软的认错道,“好了舅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禁不住唇角微微扬起的神情。

  “还有下次啊。  ”那边樊伉收拾完醉汉,拍拍掌走过来笑道。

  说话间,宣平侯府的护卫已经赶到,下马上前拜道,“张娘子无事吧?“

  “没事儿,”张嫣摇摇手,指着刘盈道,“我跟我两个舅舅说会儿话,你们先回侯府,顺便告诉阿母,说等会儿我就回去。  ”

  “这?”侍卫首领意有迟疑。

  “按阿嫣的意思去吧。  ”刘盈微微一笑,吩咐道,“待会儿,我会亲自送她回宣平侯府的。  ”

  他为帝日久,渐有一种为上位者的威势,护卫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  应了一声“诺。  ”

  “长骝,”他又转手吩咐道,“去对街买一份炒栗子,记得,要加饴糖的。  ”

  张嫣瞧了他一会儿,翘唇笑道,“舅舅还记得我喜欢吃炒栗子啊。  ”

  “谁忘的了?”一旁樊伉放声笑道。  “谁叫那年端午你吃了太多栗子,一连几天都没胃口吃饭?”

  张嫣脸刷的一下红了。  拔脚就追打樊伉,嗔道,“那都是几年前的陈芝麻烂稻了,偏你还记得?”

  “舅舅怎么会忽然跑来新丰?”张嫣剥着糖炒栗子,从食肆二楼窗前对着街下繁华之景,不经意问道。

  “天天待在长安,有点闷。  就出来走走。  ”刘盈微笑道。“阿嫣你大约不知道,你走了这一年,长安城可是大变样子了。”

  “是么,”张嫣抬头微笑道,“那我可得到时候好好逛逛。”

  “只可惜,”她忽然想起那个记忆中皎皎如玉而眼神清亮的孩子,慢慢含在嘴里叹息,“如意舅舅却是看不到了。  ”

  此言一出。  刘盈顿时愀然变色。

  良久,他恻然叹了口气,道,“天也不早了。  咱们出去走走吧。  ”

  樊伉着意落后一步,拉着张嫣轻声埋怨道,“你明知道陛下对赵隐王之事耿耿于怀。  又何必提起赵王来刺激他呢?”

  张嫣撇了撇唇,道,“就是因为耿耿于怀,所以才需要找法子发泄出来,若是一直藏着掖着在心里,早晚有一天,舅舅会扛不住的。  ”

  夏六月地风清爽的吹过原野,黍枝累累地垂下,长势喜人。合阳侯刘仲扛着铁锄从黍田中走出,远远的笑着招手喊道。  “盈伢子——”忽然想起了侄儿如今的身份。  放下锄头拘谨拜道,“臣参见陛下。  ”

  “二伯父请起。  ”刘盈抢上前去搀住他。  泠泠的风吹的他的发脚与衣袂向后飘起。  笑道,“朕在城里听人说,知道你在这边,就过来看看。  ——由来可好?”

  “好着呢。  ”刘仲朗朗笑道,“嘿,做这个侯爷就是有门子好,从前我在老家的时候,若是哪年雨水太多太少地,地里收成不好,那可都要愁白胡子眉毛的。  现在么,承陛下的福,就算是颗粒无收,我也是吃的好睡的香。  ”

  合着堂堂一个侯爷,就只能让他不必忧虑田地产量?刘盈又好气又好笑,放眼望四周良田,问道,“那伯父这田收成怎样?”

  “这——不好说。  ”刘仲搔了搔头,迷茫叹道,“阿嫣的鬼主意多,这四五年来,按着她的法子穷折腾,黍米种的不错,粟米却要差些。  就是同一种东西,按不同地法子,不同时令插下去,收成也有不同。  ”

  “盈儿,”他指着面前大片黍田,骄傲道,“你看的出来不,到了秋,这些黍田能产多少黍米?”

  “总有七八石吧。  ”刘盈迟疑了一下,道,秦汉之际,乡里百姓亩产低至一石,高有四石,平均水平大约是三石左右,当初父皇赐给伯父的自然都是良田,瞧面前黍田之中郁郁葱葱,长势很是不错的样子,所以才估摸出这么个数。

  “不止。  ”刘仲摇摇手,笑道,“去年这田亩产黍足足有九石。  ”

  “九石?”纵然是对庄稼之事一窍不通的樊伉,听了这个数字,也有些改颜。

  “是啊。  ”刘仲兴致勃勃道,“而且今年长势比去年还好,待到秋天,一定不止这个数,到时候我把它们收割下来,等到明年岁首大典之时,送一把黍米到长安去给太后和陛下看看。  ”

  “如此,”刘盈含笑道,“朕就先谢过伯父了。  ”

  张嫣想念母亲弟弟,不肯在新丰多逗留,缠着刘盈早些回去。刘盈缠不过她,只好早早的回转长安。

  “怎么了?”车行颠簸,刘盈瞧着张嫣略带些好奇与疑虑地眼神,笑问道。

  “舅舅,”张嫣问,“二伯公的田看起来种的挺好的啊。  ”

  刘盈失笑,“二伯就那么点爱好,父皇和我。  都由着他。”

  真是,张嫣拿起车中的水梨,愤愤地啃了一口。  她这个皇帝舅舅,一点没有做皇帝的政治敏锐性。

  这一日刘盈本是微服出巡,乘坐的是市井通常样式的马车,车行到灞上之时,因桥上行人极多。  便停在桥下等候片刻。

  张嫣掀开帷帘,瞧见灞桥熟悉的垂柳。  一时间感慨万千。

  忽听得车门外一个苍老地男声传来,“不意与故人再次相逢。”

  刘盈掀帘相望,见来者是一位老者,衣裳破敝,相貌清奇。只是自己印象中实在不曾见过此人,“这位老先生,”他挥手制止了侍卫拔刀驱赶来人地意图。  笑道,“你是认错人了吧。  ”

  “贵人不记得我是应当地。  ”赤眉子慨然笑道,“昔日我遇汝,汝为汝母置于田垄之上,咿呀学语,如今竟已长成,为天下之主。  ”

  “先生,”刘盈地眉目显出一点迟疑。  蓦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似地,道,“莫非当年为我母子三人相面之人,就是老先生你?”

  昔日高帝为沛县亭长之时,吕后常常带着一双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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