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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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
都尉署堂上,刘盈醒来以后,神色幽微。
他的指间尚残余着阿嫣青丝的香味,她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每一个人都忙着自己的战斗,他昏睡之后,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说什么白头偕老,到头来连回头等一等她的时间都没有。 刘盈捂面低泣,阿嫣,我没有救你。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吴国翁主刘留匆匆地赶到都尉署。 见了自己地夫君张偕跪在堂外请罪。
“张郎。 ”刘留急急道,“你怎么样?”
“留留,”张偕抬头安慰道,“我没有事。 只是……”
张皇后出了这样的事,陛下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而他当时擅越打晕了刘盈,虽然情非得已,但毕竟是犯君。此事往好处说是当机立断救驾有功,往坏处说就是放任皇后遇难见死不救。 生死之间,就在陛下地一念。
刘留面上变色数番,终于道,“我进入求见陛下。 ”
她和刘盈有堂兄妹之分,此时便想入殿为夫君求情。
“留留。 ”张偕抬起头来,厉声唤道,“不要去。 ”
他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自己会想通的。 ”
张皇后是他多年来视若亲妹的存在,她遭逢大难,自己会不心疼?
只是,对大汉而言,失去了一个皇后,不过是小事。 但是,如果失去皇帝,在宫中未立太子的情况下,内乱必起。
道理一直是那个道理。 只是,很多时候,人的情感无法接受。
刘盈愣愣的望着檐角,昨夜阿嫣在树林中说的话响在自己耳边,“陛下,如果臣妾明日不能随陛下平安入雁门,请你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不必太挂念臣妾。 臣妾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想法子回到长安……”
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阿嫣还好好的活着,自己要做什么,才能够让她好好的回到身边呢?
“哗”的一声,刘盈拉开了门。
刘留瞬时间背脊僵硬了起来。
虽然说此次张偕说的上是救驾有功,但是,他却没有同时救下张皇后。 刘留很明白,陛下对张皇后感情深厚,是否会迁怒张偕。 并不好说。
刘盈勉强扯唇笑了笑,道,“起来吧。 ”
“张卿并没有过错。 是朕自己……”
他没有说万话,可是,眸色却是灰了。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四:献美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四:献美
第一,捂脸,16号停电,断更了一天,于是,全勤奖哗哗的米了。
痛哭流涕后想,也许是好事,以后不用赶点了。 so可以多琢磨点文章本身。
(二三四五点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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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惠七年秋,匈奴冒顿单于遣左谷蠡王渠鸻,右谷蠡王当木,楼烦王且冬莫,分率左中右三军四十余万人,从雁门武州,以及定襄原阳,云中沙陵分三路入汉,大举侵犯汉地。 短短七八日,遍下三郡十余城,所过之处,杀人屠城,尸横遍野。
雁门城就像是被悬在汉土其外的一个孤城,与大汉隔绝不通音讯。 彼此杳无消息。
张偕陪着刘盈走在雁门城墙之上,向下望,那一队匈奴骑军还在城外守着,却早已没有了阿嫣的踪迹。
“你是当日在城墙之上守城的副将?”刘盈问道。
“是。 ”丁副将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当日,我们进城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白色软甲的少年,个子不高,从马上摔下去,你有没有看见她后来怎么样?”
他当日昏过去之后,便不知道阿嫣后来如何?期门卫之人都在战场上厮杀,也无暇他顾,不能确定阿嫣生死。
丁副将怔了怔,“恕卑职无能。 战场上死伤甚重,我哪里都记得住?”
刘盈心中暗暗焦急,问道,“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你再想想,嗯,另外一位青衣人跳马跟她在一起。 ”
“哦。 ”丁副将拍了拍头。 道,“想起来了。 ”
“那位大侠身手很俊。 他们失了马,本来必死无疑的。 但不知道怎么地,匈奴人忽然没有再杀他们,将他们带走了。 ”
刘盈眼中一亮,大喜道,“多谢副将军告知。 ”
“恭喜陛下,”张偕轻轻笑道。 “皇后娘娘天性聪慧,只要没有在乱军中殒命,便一定有法子可以保住性命。
刘盈苦笑了一下,“希望吧。 ”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阿嫣生还的希望太渺茫。 一个不懂武功的少女,落在战争当中,幸存的机会太小。 更何况。 她还是那样美丽。
只是,总要给自己一个希望,才能够期待奇迹。
刘盈不愿张偕太担忧自己,转问道,“雁门的情况怎么样?”
“嗯。 ”张偕道,“城中的粮草还够一个月。 食水是引入的活水,也不怕匈奴人下毒。 ”
“一个月就足够了。 ”刘盈道,“朕想,大汉地援军很快就要到了。 ”
“希望如此。 ”张偕忽然欲言又止。
刘盈奇道,“想说什么话,就说吧?”
“那便恕臣直言,陛下,你将虎符留在宫中?”
大汉军制,以虎符调动兵马。 虎符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军将手中。 皇帝若需派兵遣将。 则将手中一半虎符交给大将军。 大将军持虎符入营,与营中守将手中的另一半虎符相合。 若能合二为一,则军队被调遣。 若无虎符,纵是皇帝诏书,亦不能调动大队军马。
“没有虎符,无人可调动援兵。 如果没有援兵,纵然雁门城再城深坚厚,储备充量,只怕最后也撑不下去地。 ”
刘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 朕出宫的时候,已经想到过各种可能性,留了一道手信在长骝处,如果出现紧急情况,母后和长骝可以一同取虎符。 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大汉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
“如此就好。 ”张偕笑道。
夜深,张偕回到家中,忽见管家领着一个布衣少女过来,虽衣裳破敝,却容颜秀美,不由奇道,“张叔,这位是?”
“大人。 ”张管家笑道,“这位杨娘子是夫人请来的。 ”
他点点头,回处理忙完了事情,便要回兰院歇息,忽听得堂上妻子刘留清晰的声影笑道,“杨娘子,东院住的那位公子可是贵人,你若能得他宠幸,他日富贵,可莫忘了我地恩惠。 ”不由失笑,妻子这竟是要给陛下献美人。
“留留,”张偕唤过刘留,劝道,“如今正是汉匈大战之时,陛下不会有闲心收你送的美人的,你算了吧。 ”
“我不。 ”刘留道,“昔年高帝过邯郸,赵王张敖献美人,后生淮南王。 陛下虽身处忧难,但身边并没有妃嫔相伴,这与战时与否并没有太大关系。 你身为武官不当烦心此事,我是你的女眷,自当为你打点好。 上一次陛下不过在家中住了几日,这次既然要长住,我自然要做一些事情。 ”
张偕摇摇头道,“陛下与先帝不一样。 况且,他此时正是对皇后愧疚于心之时,不会有心思碰其他的女子的。 ”
刘留冷笑道,“男人,尤其是皇帝,哪有一个干净的?他身边要是有妃嫔,自然不劳我多费神。 只是,正是因为张皇后不在他身边。 才更需要献美。 ”回头拉过杨旎道,“我先教你一两日,再送你过去。 ”
这一日,刘盈回到房中,忽见一个少女迎出来拜道,“公子,你回来了。 ”愕然片刻,问道,“你是?”
杨旎怯生生道,“婢子杨旎,是张夫人要我来的。 ”微微仰起头,虽不如大家贵女,情态韵致,自有一番动人心处。 不知怎地,竟很有些像阿嫣。
刘盈愣了片刻,阿嫣容颜美艳。 而杨旎的姿色不过是其中中上,五官亦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为何却会给他熟悉地感觉?刘盈看了半响才看出来,她仰头的时候,侧脸很有几分似阿嫣。
想起阿嫣,却又百断柔肠,心中想。 我曾经答应过阿嫣的,从今以后。 只她一人。 虽她此时不在身边,自己却当守其诺言,于是淡淡道,“你出去吧。 ”
杨旎愣了愣,见他适才瞧自己的神色迷离,以为他对自己其实有意,于是大着胆子上前去握刘盈地手。
刘盈愣了一刹。 心中怒起,狠狠甩开少女,杨旎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甩开,跌坐在地上,见刘盈沉下脸来,怒声斥道,“滚出去。”
刘留很快的听闻了杨旎的遭际,连忙赶过来。 见了刘盈,尴尬异常,道,“皇兄可是不满意,只是雁门地小粗陋,此时实在找不到资质更好地女子了?”
刘盈眯了眯眼睛。 忽然道,“朕听说,吴国翁主一心独占夫宠,不但不许夫婿纳妾,更是连张都尉连多与哪个女子多说几句话都不成。 既然如此,那你就那么热衷于扔女人到别的男人床上?”
刘留愣了一愣,从小到大,何曾被说过这么重地话,羞惭不已。 回去关着房门不肯见人。 直到晚上被张偕拉出来,方跺脚道。 “我出乖露丑。 你很开心么?”眼泪却刷刷的掉下来了。
张偕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拭道。 “我怪你干什么?你也是为我好。 ”
“你怕张皇后若真遭不幸,事过境迁,陛下想起今日之事,依旧会寻我算账。 便想献美分陛下对皇后的心。 若陛下对张皇后不再那么喜爱,自然,也就不会太记恨我了,是么?”
“留留,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些男子,天生爱风流,所以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女子。 有些男子,却只愿意爱一个人。这些年来,你总是不许我招惹别的女子,可是,若不是我心甘情愿地不招惹她们,你真地以为,你防地住我?”
刘留愣了一下,道,“你地意思是?”
张偕点了点头,“陛下也是一样的。 ”
刘留忽然嘤嘤痛哭起来,“可是我实在有些害怕,这时候,他要靠着你,自然什么都不说。 可是,如果张皇后有一分不测,日后,他会放过你么?”
张偕抱着妻子,心中道,可是留留,你可知道,很多时候我们的痛苦在于,对国家的责任是底线。
可是有些人,我们是真的爱的很的。
当初在战场上抛下了阿嫣。 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后悔,但是,如果她真地因此而受难,不必陛下如何罚我。
我自己便惩罚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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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长乐宫
“盈儿。 ”吕后倏然醒过来,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犹到现在,吕后记起当日北地的军情送到长安,自己初听闻之时的惊骇。 刘盈失陷在北地,至今,已经有大半月有余。
吕后起身,坐在榻上,饮了一口羹汤,却没有胃口。
殿外,苏摩叹了口气,轻轻道,“太后最近心情不好,审大人进去之后,不妨多开解开解她。 ”
审食其点点头,道,“知道了。 ”
他走进吕后寝殿,唤道,“阿雉。 ”
吕雉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是食其啊。 ”
“阿雉,”审食其道,“我有句话,想了很久,说了明知道你会生气,但还是想对你说。 ”
吕雉背上肌肤微微紧绷起来,轻轻问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陛下在外大驾,你身为太后,该考虑一下自己——”他斟酌着言辞,忽听得嘭的一声,自己肩上一疼,却是吕雉将将手边的香炉狠狠地砸过来,里面纷纷扬扬的茅草灰洒出来,落在足上,烫的自己几乎要跳起来。
“盈儿他不会有事。 ”吕雉坚定的道。 像是要说服自己。
这大半辈子,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她对那个儿子恨的牙痒痒,觉得他太软弱,太善良,太温吞,太忤逆自己,没有一点像自己的地方。
刘盈有千万个不合己心的地方。
但是,他是她儿子。
那是她血脉相连的儿子。
那是她辛辛苦苦一心为之筹谋的儿子。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能够安心爱的,属于自己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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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章从昨天晚上八点开始写,写到凌晨…,其中就是一直写了删,删了改,速度越来越慢。 然后,写完之后忽然发现从长安角度写太繁杂,于是推翻重写。 再写写写,写到凌晨六点,收工。 (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