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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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九:帝怒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九:帝怒
九月过后,汉元进入惠帝六年。
因五年关中大旱,惠帝下令,六年的岁首大典从简而行。 虽然说是从简,十月初一的大朝依旧是威严煊赫,一派四海升平。
齐王刘肥因病重,不曾来朝。
“未央宫中最好的御医,已经派去医治皇兄。 ”椒房殿中,刘盈叹道,“数月以来都不见起色。 冬日又寒冷。 只怕……”
他有些说不下去。
只怕皇兄敖不过这个冬天。
“陛下兄弟情深,阿嫣知晓。 ”张嫣回过头来劝道,“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是人力没有办法的事情。 ”
“也只有如此了。 ”刘盈点点头,“皇兄请书于朕,除按制请朕封齐世子襄为下任齐王外,还另求一个恩典。 他固宠嫡次子刘章,愿从齐国属城中分一城于这个儿子。 朕与众卿商议,悯皇兄怜子之情,打算应允。 ”
“哦?”张嫣眼睛亮了亮,问道,“削藩之事,两位丞相怎么说?”
自去岁秋八月,相国曹参去世,刘盈遵先帝遗意,以陈平,王陵为左右丞相。
刘盈愈发皱了眉头,“母后倒是支持朕。 只是两位丞相,陈平含糊其辞,不肯定论。 王陵却鲜明反对,以诸侯王为天子骨肉亲之故,朕不可负义于诸侯。 ”
就知道如此。 张嫣撇撇唇。
吕后是太后,自然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愿意将天下诸侯收归于帝室手中。 朝臣却不免考虑诸侯王手中地军队,若削藩一个不慎,令其群起叛乱,该要打的仗却是他们这些朝臣去打。
各诸侯王已经享用了这么多年的好处,谁愿意把吃到嘴的肥肉给吐出去。
“我有一个主意哦。 ”张嫣笑笑道,“可以先在诸侯王中拉开一道口子。 先拆开齐国,陛下亦可不伤于兄长情感。 对天下也不至于有负义之名。 ”
“哦?如何?”刘盈微笑问道。
“就是,推恩。 ”
“齐王不是为小儿子要封地么。 这恩典陛下自然是要给的。不妨再给的大一点。 齐王共有十三子。 准其将他名下七十城分给自己的所有儿子,除世子章继为齐王外。 其余皆封为侯。”
齐国是大汉最大地诸侯国,高帝当年对这个庶长子极为偏爱,将齐鲁七十余地分封给了他。 凡天下能为齐语者,皆为齐民。实在是权势太大,趁此机会将齐国削弱下十数个城来,对汉廷没有坏处。
刘盈起身走了几步。 想了想,道,“善。 只是其余诸子还是封王吧。 ”
见张嫣张了张口,刘盈摇头道,“阿嫣,朕自然知道你的法子更好。 但诸侯王不是傻子,太吃亏地事情,他们不会干的。 更何况。 皇兄是我兄长,我也不希望他在最后一段时光还要因为此事太过劳神。 ”
“暂且先如此吧。 此次若真能把齐国分出十二小国,对大汉而言,已经是好事了。 此推恩之法,朕思量思量,日后方用再是。 ”
张嫣于是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辛丑。 在遥远的齐国临淄,齐王刘肥病逝,终年四十五岁,谥为齐悼惠王。
齐王世子刘章继承王位。 同时封悼惠王子刘章为硃虚王,刘志为济北王,子刘辟光为济南王,子刘贤为菑川王,子刘卬为胶西王,子刘雄渠为胶东王,子刘安为东平侯。 子刘罢军为山阳侯。子刘宁国为临邑侯,子刘信都为阳阿侯。 子刘将闾为杨虚侯。
齐王一门七王五侯。 朝廷兵不血刃,削弱了齐王的十一个城邑。
这一日,刘盈回到椒房殿后,正听见吕后遣人来传召张皇后,明日去长乐宫觐见。
他见张嫣苦了一张脸,不由得笑问道,“母后不是很疼你么,怎么你最近怕她怕的像老鼠见猫似的。 ”
有本事你去试试。
张嫣腹诽道,明明夫妻关系是相互地,可吕后却似乎认为儿子更应该注重国家大事而不是后宫琐事,暂时没有去烦扰刘盈,却将火力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不是不想依了吕后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把刘盈绑在自己床上硬来吧。
她不想提这个话题,于是问道,“齐王之事如何?”
刘盈于是笑道,“说到这个,朕还要好好谢谢阿嫣你呢。 ”
“唔,”张嫣沉吟道,“这么说,是我的法子有效了?”
“自然。 ”
“那我可否要个赏?”
刘盈奇道,“阿嫣想要什么朕没有答应了?还要特特讨这个赏的名义来行?”
她嫣然一笑道,“我在椒房殿待的气闷无聊,明**让我去宣室殿陪你一天可好?”
张嫣在宣室殿东厢之中磨墨,忽听得室外刘盈提高了声音,问道,“此话当真?”声音冰寒,几乎不似他所出。 不由讶异。
“臣不敢欺瞒陛下。 ”
刘盈站了一下,道,“你先退下吧。 此事不准再有他人知晓。 ”
张嫣进去的时候,殿中只余刘盈一人,面无表情,按在阑干上的左手却青筋毕露。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模样,不由得有点害怕,小声唤道,“舅舅?”声音微颤。
他怔了怔,方回过神来,看张嫣面色微微惶急,显是有些害怕,心中不忍,拍了拍她的手道,“阿嫣,这儿地事朕一个人就行。你先回椒房殿吧。 ”
“我……”张嫣张了张口,虽不明所以。 却还是道,“既如此,阿嫣先回去了。 ”
待张嫣离开以后,刘盈翻拣了宣室殿案上,召来韩长骝道,“将这些果品送到长乐宫给太后尝尝。 ”
皇帝事母孝顺,虽然长乐宫是不可能缺水果的。 但是作为儿子,还是会时常送一些东西往长乐宫。 韩长骝习以为常。 应道,“诺。 ”
“等等。 ”刘盈唤道,“你去给朕挑一套侍卫衣裳来,朕亲自走一趟长乐宫。 ”
韩长骝愕然抬头。
皇帝送来地果品一路自然畅通无阻,在长信殿前,宫人迎着出来,拜道。 “多谢陛下恩典。 ”接了过来。
“怎么,”未央宫的来使讶异问道,“太后娘娘现在不在长信殿么?”
“今儿个大雪下的大。 ”宫人笑道,“太后去飞雪阁赏梅花,此时尚未回来。 ”
刘盈站在长乐宫的夜色中,忽听得身后有人唤道,“什么人在这里?”一队巡逻侍卫军持戟走过来,在廊上风灯照下来地微光中。 为首小队长看到了他的容颜,不由得面色大变,欲拜倒,“参见……”
刘盈截断他的话头,问道,“你是谁地属下?”
小队长愣了一下。 那礼便没有行完,答道,“回陛下的话,小人是长乐户将樊伉下属,奉命职守长乐宫,护卫太后娘娘安全。”
“好。 ”刘盈点点头,忽道,“你去帮朕往飞雪阁外禀报太后,就说朕来请见太后,车马已经到了酒池了。 ”
小队长吃了一惊。 霍然抬头。
大半夜地。 本应在未央宫中宿下的皇帝却穿着侍卫常服站在吕太后的长乐宫中,这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的手心出了薄薄地一层汗。 又听得刘盈慢慢道。 “嗯,今日过后,你自己去和樊伉说,到未央宫来找都尉郦疥。 ”
“诺。 ”
这些年,太后地势力钳制不了未央宫地帝系。 而陛下也很敬重吕太后,在长乐宫中绝不逾越太后地权威。
但是,这并不表示当陛下人已经亲自站在长乐宫,长乐宫人有胆子抗旨。 说到底,陛下为天下之主,他是长乐的守卫,更是皇帝的臣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况,只是传一句话。
刘盈转过酒池,在飞雪阁后侧的廊庑之上站着,这长乐宫,他少年时亦曾居住多年,知道每一处宫殿的构造。 暗夜之中,他亲眼见得一个男人的影子从支摘窗中翻出,冬日里衣裳穿的厚实,慌乱间穿地不整,不仅腰带未系,衣襟都没有掩好。
廊庑上的风灯随着秋风飘摇,晕黄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照过他面无表情的脸,将手握的发颤。
“辟阳侯逗留长乐宫太后陛下内室,良久方出。 ”
这是今日在宣室殿,那人禀告自己地话。
愤恨么,自然愤恨。 但是再愤恨,他也不可能真的这样直闯入母亲的宫殿,大汉朝丢不起那样的脸。 只能静悄悄的将申食其放过。
长乐詹事申食其,他小时候亦曾经唤他做叔父。
秦二世元年,父亲刘邦起兵反秦,申食其以舍人从之。 刘邦带军离开家乡后,留下二伯刘仲与审食其一起照料祖父与自己母子。
他也曾手把手的教过自己骑马,射箭。
汉二年,彭城之战,汉军溃散,楚军来到自己的家乡。 阿姐带着自己逃过一劫,在途中遇到父亲。 祖父,母亲,却与审食其一同被楚军俘虏。
多亏有了审食其,母亲才能安然度过在楚营中的三年岁月。
因此,母亲归来之后,对于申食其,他很是感激。 这才力主在父皇面前陈词,封审食其为辟阳侯。 此后更是进为詹事,主管母后奉养。
“辟阳侯逗留长乐宫太后陛下内室,良久方出。 ”这句话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一声声重复。
他心中光风霁月,却从来没有想过,申食其他居然……,居然与母亲私下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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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吕后与申食其有奸情,是《史记》上有所记载的,事实上我从前也打过伏笔。 不过估计大家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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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六零:情错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六零:情错
刘盈在阁外长长的廊庑之上站了一会儿,见飞雪阁中一时灯光大亮,数名宫人匆匆持灯而出,迎接圣驾。 当中一人正是太后亲信女官苏摩,见夜色之中宫道一片悄然,咦了一声,极是惊异。
“怎么?”刘盈微微一笑,走上来道,“苏摩姑姑是在寻朕么?”话语轻然,却令干练的中年女官手中的灯笼微微一晃,转身拜道,“臣参加陛下。 ” 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妙。 一时间手心汗湿,不敢抬头直视年轻君主的神情。
良久,刘盈轻轻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问道,“母后现在在做什么呢?”
“回陛下的话,”苏摩强笑道,“昨日长安下了大学雪,飞雪阁外的梅花开的正好。 正巧太后兴致不错,便独自过来赏梅,刚刚饮了些酒,正要歇下,却听见陛下前来,便命臣出来迎驾。 ”
“原来母后正要歇下啊。 ”刘盈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怒火,出言讽了一句,“倒是朕这个做儿子的打扰她了。 ”
“陛下说笑了。 ”苏摩笑慰道。
“朕是不是在说笑,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妄论。 ”刘盈骤然怒斥,苏摩浑身一震,连忙伏拜在地,不敢起身。
今上登基以来,一向优容太后身边的宦侍,尤其是身为吕后贴身女官的她。 这次却从头到尾没有命自己起身,苏摩只觉得跪在地上的膝盖微微地发疼。 心跳怦怦。 听得身边皇帝喘息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摔袖冷笑道,“既然如此,太后就继续歇着吧,朕就不进去打扰了。 ”
“对了,”他回过头来。 淡淡道,“还请苏摩姑姑转告太后一声。 朕昨夜梦见先帝,责朕不孝,醒来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备后日往高庙谒先帝之灵,请母后与朕同往。 ”
苏摩诺诺应了,直待刘盈身影走的远了才敢起身,却趔趄了一下。 险些摔倒。 身边宫侍连忙来扶,她斥道,“退开。 ”勉强站的稳了,正逢一阵夜风吹过,背后尽是一片凉意,原来已经是出了一身虚汗。
“陛下呢?”吕后奇道。
飞雪阁中,蜜烛燃着融融暖意如春,她披着一件大氅。 将颈项掩的严实,端坐在榻上,抬起头来,眉宇之间一片故作镇静。
“不是说陛下圣驾已经到了阁前了么?”
“太后,”苏摩低低道,“来的不是圣驾。 而是陛下独自一人。 ——已经返转未央宫去了。 ”
吕后的眉抖了抖。
作为太后,再刚毅果断,在与情夫相会的时候被自己做皇帝地儿子撞上,亦尴尬不已。 听得刘盈离去,吕雉竟松了一口气,皱眉恼道,“陛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太后。 ”苏摩忍不住跺脚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审詹